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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1-5)作者:白玉

2021-03-18 18:09:01

【青灵】

 

作者:白玉
2020/4/20发表于:首发SexInSex        1、墙内

 

  我叫陈斌儒,今年三十三。我的妻子叫肖梦箐,小我两岁,她虽过了三十,
但很懂得保养的秘诀,以至于容貌及肤质与那些二十四、五岁的女人并无二致。

 

  相比之下,我却愈发老相,竟有了四十的容貌。除了谢顶,脸上的皱纹也显
露了。这样的一对夫妻站在一起,并不是很登对。

 

  双方的长辈交往颇深,可谓扛过枪同过窗。娃娃亲起初只是一句茶余戏言,
可不知怎地越讲越作真。当我们可以成婚论嫁时,长辈们已完全不顾我们各自的
想法了。

 

  我一直没恋爱,梦箐又确实漂亮,身段、气质都一等一地叫人心痒。故不甚
反对长辈的撮合。但梦箐,恰时却背着父母在学校谈了个男朋友,两人爱得死去
活来。

 

  她舍不下爱情,为了支应我这竹马,竟明示她已尝过禁果,还带出她的男友
在我眼前腻歪,想让我知难而退。年少的我好面子,见她无意,便也硬装无情。
天涯何处无芳草呢,更出力为她打掩护起来。

 

  想来荒唐,她与情郎的好多次幽会都是我给圆的谎。

 

  但后来瞒不下去,她父母亲自出面狠狠地教训了这小子。来来往往地打仗,
竟又折腾了小半年,直到那小子毕业回乡。眼见私奔无望,被严防死堵的梦箐只
得断了念想,下嫁于我。

 

  哎,强扭的瓜不甜,强摘的花难香。

 

  结婚之后,我渐渐发现,每当和我在一起时,她总会无缘无故地大发脾气,
弄得我非常委屈,虽然事后冷静时梦箐也会向我道歉,但我明白,她心里憋着一
股烈火,心底始终还是有那个男人。

 

  如今已结婚十年,岁月如烟,她不是处女的事,我早已渐渐介怀。这些年搭
伙过日子,磕磕绊绊也有,波澜不惊也有。除了没孩子,我们的情况与其他普通
的家庭也基本相当。

 

  只是,最近一年以来,日子越来越乏味无趣。

 

  有次例行公事时,我们做到一半,就心照不宣地停了下来。梦箐跟我说,她
的热情已经快要燃尽了,我没有搭腔。她的靓丽外表给我带来的,更多是一种虚
荣。纵使拥她入怀,心中却早不再悸动。

 

  我们的婚姻就像池塘里的死水,面上波澜不惊,内里却开始发臭变质。大家
都很着急,却想不到改曲易调的办法。

 

  但就像世上并没有一只青蛙会真的被温水煮死,出乎意料的变化终还是到来
了。

 

  那一天夜浓如墨,摆钟荡过了十一点,妻子才回家。

 

她俏脸飞红,脖颈至耳畔透若春桃。我闻着她浑身的酒气,看来真还喝了不少。
我接过她的外套,漫不经心地挂在衣架上。

 

  由于职业,妻子偶有酒醉晚归,我早已司空见惯,只是紧接着她的举止却使
我惊惑——她急急地贴过来,踮起脚,连接地吻了我两次,兴致很高,似乎想不
洗澡就把我推到床上去。

 

  我擦着湿漉漉的嘴唇,难免问道,怎么了,什么事今晚这么开心?她却并不
作答,反而是一路将我牵到卧室里,开始脱衬衫的扣子。

 

  她这么做更引得我乱猜了,便扣住她的手又重问了一次。

 

  她俏眼迷离,盯着我好一会儿才回道:「老公,你对我们的爱情有信心吗?」

 

  我心下咯噔一响,但还是立刻点头肯定,「有信心吧!」妻子幽幽看我的眼
睛良久,审视犯人一般。最后她憋不住气般噗嗤笑了,那是戏谑的笑容,我骗不
过她。

 

  旋即她咬咬双唇,轻提了一口气,附在我耳边吟道:「我~在外面有人了。」

 

  我目呆口咂,下巴简直都要掉下来了,「你是说真的?!」

 

  她点点头。

 

  「你……想离婚?!」她反呛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不是巴不得我先提
离婚?」我忙摇头。

 

  「哎……跟你开玩笑呢!」她莞尔一笑,说罢又伸手去解我的扣子。

 

  我揣度着她话中的真假,说实话,随着我们之间问题的日益加剧,我还真怕
这漂亮老婆情投新欢。

 

  还没来得及平复心情,她又紧接着说道,「不过……今天确实有一个男人向
我告白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我颤颤问道,这时梦箐的手已经摸到皮带扣上了。

 

  「当然是拒绝啦。莫非……莫非你想让我答应他?」妻子笑了,我便也陪着
她干笑。

 

  妻子被异性告白这类事,以前也曾有过。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是她的某个
客户。看来这次又是虚惊一场,我心下戚戚。

 

  「但……我还是让他亲了一口。」她说道。

 

  「啥?!脸颊?……还是嘴唇?!」我简直要跳起来了。

 

  「嘴唇……」我盯着她鲜艳的嘴唇,呆住了。方才进门时被她亲吻的感觉还
停留在我的唇间,我胸口不由得涌出一阵阵愠怒。她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手上的
动作便停了下来。

 

  「那男的是谁?你的同事?…还是客户?!!」
    
「是同事。」妻子回答得清脆,毫不扭捏,这态度使我更为着恼,我抓她的手也
不知用了几分气力,直捏得妻子轻哼了一声。

 

  「是他……他强迫你?!!」

 

  「呵,你刚才还说对爱情有信心?……呵……竟生这样大的气?算了,以后
不告诉你了……真没劲。」梦箐见我摆臭脸色,她便也冷下脸来。不再理我,也
不再碰我。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妻子这一反常态的兴致,以及那些暧昧不清的话语与
表情,搅得人心乱如麻。

 

  这种嫉妒的感觉好久没有过了,我想起她的那个男同学。梦箐说,那是她的
初恋,是她深爱过的男人。我似乎又复习到了那种感受——那种我为了面子替她
的幽会欺瞒父母时的感受。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时光跳回了大学时的宿舍,我趴在上
铺,亲眼瞧着妻子同她那个恋人在下铺缠绵。

 

  梦中的梦箐仍是现今的模样,丰韵骚然的少妇,可她那男友却还是当年的大
男孩,岁月仿佛从未在这他身上流逝过。二十岁的欲念正当旺盛,男孩把着妻子
的图景简直就如凶虎扑拿住了羔羊,他未做几多前戏,便挺腰猛干了上去。

 

  瞧着男孩硕长夸张的阳具抵着妻子送进抽出,从撑开的肉缝中带出白浆点点。
见他腰沉如鼓,每一下都敲得梦箐花枝乱颤,也不多时,妻子会阴处已淋淋漓漓,
淫液横流。

 

  这看得我百爪挠心,却又动弹不得。

 

              2、临春

 

  那夜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妻子对我非常冷淡。她总是一副无话可说、要拒我
千里之外的表情。不满里夹着怨恨,就像爬墙生长的球兰花。

 

  这天晚上,她洗完澡就爬上床来,蜷起双腿背对着我睡。微微的光线下,那
细丝内衣衬着玲珑曲线,一池春芳娉娉袅袅。我闻着这幽幽的体香,便忍不住伸
手去碰她,果如意料,被狠狠地甩开。

 

  我十分难堪,便诘问为什么,她却转身瞪道,没什么,只是没甚意思。

 

  我便更火了,讥道:「呵……和我做爱没意思?和同事亲,你就有意思了?!」

 

  没想到梦箐的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有意思!就是有意思!!被他亲
一口,比和你做全套都有意思得多!」

 

  我想要找词反击,正要骂她娼妇,可妻子却抢在我之前呛道:「两个人,一
年又一年的对付,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将就一辈子,什么都留不下!
不如早些离了算!!」

 

  她说的正是实话,可实话却比赌气的话更叫人害怕。这时我俩都已经从床上
坐起身来,我看着妻子剧烈起伏的胸脯和强忍在眼眶中的泪珠,知道有句话卡在
她喉咙没骂出口——结婚十年,我连个孩子都没能给她。

 

  梦箐是非常喜爱小孩的。

 

  她的这番歇斯底里,反而像一瓢凉水,浇灭了我的心火。我又想到了单位里
那个微微发臭的死水池塘。流水不腐,难道真得吐故纳新?

 

  梦箐明显对那个出格的吻饶有兴味,我能理解她渴望刺激,可是我、毕竟是
她的丈夫。

 

  「对不起……」当她情绪平静了一些后,我道歉了。

 

  她仍是不依不饶,「错在哪了?」

 

  「我不该这么说话。」

 

  「除了这个,还有呢?」她说道。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她还在怪我什么?可是我并没做错什么呀!

 

  「我不该那么计较,真的。」我只好这么说道。

 

  「希望你能好好记得今天自己所说过的话。」

 

  第二天,她早早就下班回家,态度一改冰冷,反而是非常罕见地做了一桌好
菜,葱烧排骨,贵妃醉虾,更还摆上了白酒和酒杯。

 

  我心有戚戚,瞧着她帮我斟酒,脑中却是神昏意乱。待我一昂头送下这喉咙
灼热,她也尊起一杯白酒,抿了几口。

 

  「你有什么话……就先说吧。」我黯道,「不然……我也吃不下。」

 

  妻子,已经完全没有昨天的盛气凌人,反而像做了错事一般,怡声轻语道:
「老公,有一件事我要向你坦白,今天……他跟着我下电梯,又亲了我。」

 

  我早有预料,但由她亲口告知,那感觉还是像夏日吹寒风,心跌进了谷底。

 

  「又是嘴唇?」我揉了揉有些微红的眼眶。

 

  妻子的视线却直直迎了过来,就像坦诚可以帮我快些接受一般,她斩钉截铁
答道:「是的,不光是嘴唇,我和他吻了个法兰西深吻,是舌头纠缠到一起的那
种。」

 

  我不再做声,心坎间如翻江倒海,隐约感到反酸,连刚喝下的那口酒都要吐
了出来。

 

  「电梯中不方便,我还主动带他换到了车库的角落……」她停下了讲述,只
是等着我。

 

  「你……你是已经……是已经下定决心了?…要离开我了吗?!」缓了好长
一会儿,我终于鼓起全身的力气问了过去。

 

  视线有些模糊,妻子却是摇头。

 

  「那……为何你又让男同事亲你?」左右都不是,我有些发蒙,但忍在眼眶
里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看我哭了,妻子长叹了一声,也闭上了眼睛。她思索了一会,才正色说道:
「陈斌儒,我们已经结婚十年了。这辈子,我们也许都不会分开。但一想到这样
枯燥的生活没有尽头,我心里总有一股火、一股气。因为你,我曾放弃过一段珍
视的爱情,而你却没能力填补上来。」

 

  梦箐又说到了她心底的那个男人,她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这段婚姻早
已使她厌倦至极。

 

  我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吻对妻子来说,无关对象,其实任谁都可以,只
要这个男人不是我就行、只要能给她那死气沉沉的感情世界带来哪怕一丁点的刺
激,就行。

 

  她已完全同床异梦,我想张嘴回斥几句妇道和责任,可是然后呢,然后呢?
我又看见了那一池死水。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心跳加速,明知故问,其实满是恐惧。

 

  那天的梦境又在脑海中游动,男人长蛇般的阴茎在梦箐肉缝外轻轻磨叩,逗
得她爱液淳淳而流后,又齐根没入。十年前我做过的傻事,难道现在又要重演?

 

  「天有些冷了,给你添一顶帽子怎么样?」梦箐莞尔一笑,忽然说道。

 

  我有些莫名:「我不常戴帽子的,不过,可以买一顶。」

 

  她继续着一脸诡秘的调皮:「是一顶绿色的帽子哦,你喜欢吗?」,然后她
忍不住哈哈起来。

 

  我顿时反应过来,只气得扑了上去,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勒得她满脸涨红:
「肖梦箐!你这个浪货!骚货!我掐死你!」

 

  梦箐被我压在身下,脸色发紫,眼中却满是快活。待我放手后,她一边猛烈
咳嗽一边喃喃说道:「你必须答应!」

 

              3、惊蛰

 

  第二天,我醒来后发现,床边竟摆好了精致的饭食,这是妻子早早起床亲手
做的。这不仅没有庆幸与温馨,相反使我惊惧不已,一想到昨夜的种种,更似生
吃了一口苦胆。

 

  「以后我天天这么服侍你。」妻子的声音是极绵柔的。

 

  「诶?」

 

  「因为……」她白了我一眼,面色含春:「给你戴绿帽子,是男人肯定都不
会高兴的,所以……以后我只能这样补偿你咯。」

 

  昨天晚上我并没有肯定妻子的荒唐要求,现在她这种雀跃更加使我难过。我
心头发苦,脑中快速盘算着拒绝的托辞。

 

  见我目光闪躲,梦箐自然猜到我的想法。只见她面色瞬间也阴冷了下来,母
狮子般随时准备发作。

 

  我看着她僵住的嘴角和紧拽的拳头,甚至感到此时只要胆敢说个不字,我与
她的婚姻今天便是尽头。

 

  梦箐其实并不打算给我选择的余地。

 

  我唯有点头。

 

  笑容这才再次浮现在妻子的脸上。

 

  我瞧着妻子,感到一些陌生,从小我只知道她的叛逆,但没想到她竟如此践
踏传统。又想到了那个腐臭的死水池塘,我难免自嘲,哎,难道这才是活水不腐?

 

  我暗暗宽慰自己。嫁给我前,妻子本就不是处女,十年前她就经历过初恋的
开垦。算起来,我才是那个横刀夺爱者。那个男友我是见过的,挺拔帅气。俊男
美女,必是日日笙歌,夜夜春宵了。

 

  十年前我从别人手中夺走梦箐,如今梦箐又要被别人染指,这难道是一种现
世报?

 

  既如此,与其婚姻走向毁灭,再让她经历多一个男人又有何不可呢?如果这
样可以保住婚姻的话。

 

  决心是落定了,但如何具体操作,还须得细细商量。

 

  妻子倒是周全,见我吃完早饭,她拿出了一份早已写好的保证书。我接过手
扫了下内容,其核心条款是不许因为这事而影响到我们夫妻的感情和生活,落款
处双方都需署名,以作约束。

 

  「我能把它撕了么?这……并没有什么用。」我问道。

 

  开弓哪有回头箭,这份所谓的情感契约,不过是捏着鼻子去哄眼睛,骗到最
后是自己。决心出轨的女人竟然还害怕伤害到丈夫的感情,这实在是荒唐至极。

 

  妻子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拿回保证书,在女方落款处正正签下她的名字。

 

  接着她又叹了一声,对我说道:「陈斌儒,其实我和你一样。越来越害怕改
变,每一日都比前一日要更胆小。」她顿了顿,「我害怕。再这样下去,终有一
日,我会连改变的念头都不敢有了。」

 

  我这才明白了她的真心。婚姻塑造我的同时也塑造了她,我早已妥协于平淡
不想反抗,她却仍是心有不甘。

 

  她既向往新鲜与改变,却又害怕新鲜与改变。

 

  「你还爱我么?」她问道。

 

  我眼眶竟又有些湿了。

 

  见我不答,她双手捧起我的脸,竟又追问了一句:「你还爱我吗?」我轻轻
推开了她的手,摇摇头,这时候再说假话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我轻轻答道,声音就像蚊子哼哼。我拿过那张
保证书,在男方落款处,郑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为了缓和气氛,我转开了话题,问道:「你的这个同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足以让你这样春心蠢动?你和他之间,现在已经走到了哪一步?」

 

  梦箐怔怔地看我好久,终于温和地笑了。

 

  「我们曾一起做过几个项目,彼此有些了解……前些天,他陪我吃饭,他冲
着酒劲,忽然说一直都很喜欢我。我当然是断然拒绝了…可是不知怎地,竟没有
讲明白,却让他误以为我在默许。」

 

  「我本想等他醒酒后再次说明白,但又……」她的声音由高转低。

 

  「但又什么?」我追问道,看妻子粉面含春的羞臊模样,这问题纯属多余。

 

  「他让我想起了过去那个人。」她的神情一改方才的怅然,又变得像刚谈恋
爱的小女生一样,有点儿羞涩:「其实他只是个很一般的人,除了嘴甜也没有别
的优点。只不过长得有点像,嗯……个头也像。」

 

  「所以,你就没有拒绝他,反而是跟他暧昧下去了?」我问道。

 

  「我确实对他有好感,你知道,我从以前就喜欢高个子的男人,他比你高一
些,有一米八呢!」

 

  我碍于面子,仍努力保持着微笑,但实际上已经十分吃醋了。这不过才几句
夸辞而已,真不知到了妻子红杏出墙那天,我还受不受得了。

 

  「之后,他就开始变着花样追我,我们一起去过游乐场,还看过电影。再后
来我们又……」,梦箐一边叙说着,一边回味,她的眼神都变得透亮了。

 

  「那你这么做的时候,想到过我么?」我打断了她的话,问道。

 

  妻子停了下来,眼神中满是不安,怯怯问道:「老公……你是在吃醋么?」

 

  我皱眉,叹了长长一声:「要说吃醋,我早就吃光了所有的醋了。」

 

  「当年真是无比讽刺,你在屋内和别人颠鸾倒凤,我却在门口给你们把风。」
我自嘲道,「可谁能想到,发小竟成了我的老婆。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宁死都
不嫁我的么?」

 

  这话除了让妻子的脸庞更蕴红,更惹得她掩口而笑。

 

  每当提起她那段恋情,我都会心碎一回,「你即决心要与同事那个,我只求
赶早不赶晚。就这两天……行么?说实话,妻子要红杏出墙,做丈夫哪还有心思
上班。」

 

  她略作思索,便应道:「那好吧,就定到明后天之内吧,拖得久了,你肯定
要变卦。」

 

  忽然间,我感到此时的妻子比从前更漂亮了,不禁一把搂住纤腰,想要把她
压到床上,她却笑着推开了我:「你再忍几天吧,现在他已经排在你前头啦。」

 

  我闷哼一声,仍是用力去按她。

 

  「你看,我果然没错吧?有了新男人,你会更在乎我。」她娇笑道。

 

  瞧她这话的意思,妻子出轨,作为丈夫也会兴奋,这简直一派胡言。我只好
不再和她拉扯,闷闷不乐杵在一旁,算作无言的反抗。

 

  「今天还是先讲故事吧,」她又接着讲了起来:「那一天的事,我已经和你
讲了,他在电梯里吻了我,见我不拒绝,他就想带我去宾馆,但随他走到宾馆大
厅,我退缩了,我说我不能背叛老公。」

 

  「他听完这话也很难受,于是我又抱了抱他……我们目前的交往就只到这个
地步。」

 

  「那怎么你昨天怎么又同他舌吻了?」但凡有过性经验的人都知道,舌吻比
搂搂抱抱都严重,离真正发生性关系也就一步之遥。

 

  妻子也察觉到故事圆不上,她低下头,支吾了半天才补充道:「是因为昨天
之前又有了一次,我让他抱了……还摸了。」

 

  「在哪摸的?上身还是下身?」我呼吸有些急促,不知为何,除了醋意和苦
涩,我双腿之间竟迅速热烫了起来。

 

  瞧到我微微隆起的帐篷,梦箐的神情变得似笑非笑。她撇了我几眼,揶揄道:
「你还说你不兴奋……,在公司安全通道后面,他把我顶在了墙上,至于摸哪儿
你就别问了,反正没上床。」

 

  「不过……你已经答应了我和他睡觉的。男人说过的话,是要作数的,何况
你也签字了。」她说道,并晃了晃手上那张保证书。

 

  「我知道,哎……可这事安全么?!我们这城市很小,要是传了出去,我就
只能跳楼了。」我提醒着她。

 

  「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他也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前不久我们公司组织
春游时,你不是也去了吗,他还和你握过手呢!」

 

  梦箐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那个小伙子。确实高高帅帅的,我当时就觉得眼
熟,似曾相识。现在才如梦初醒,他果真像极了老婆的初恋,真难怪梦箐会有好
感!

 

              4、破蛹

 

  「明后天就要实施,说说你的安排吧。」我问道,我猜妻子早就盘算好了。

 

  「他现在还住宿舍,这个城市太小,去开房,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早晚
会被人知道。」她说道。

 

  「诶?不是只做一次么?」我惊讶地问道。

 

  「当然不止做一次了。老公,我都保证过你,我的心永远只属于你……而我
的身体,则同时还属于他。」她说道。

 

  「再者说,像我这么漂亮的女人。只给他一次,他不是要馋死。」妻子春意
无限。

 

  这是要把那男同事当做长期的炮友。我又感到了异样的情绪,一阵难受又紧
跟着一阵亢奋。我脑中又开始嗡嗡炸响,任这般发展,我们的婚姻真的能变好么?

 

  「不行不行,只能是一次,我只答应你这一次,下不为例。」我坚决道。

 

  「只一次肯定是不现实的,他肯定也不会罢休的。他要是以后纠缠我,你不
怕闹得满城风雨?」她说道。

 

  妻子的观点不无道理。

 

  「那这一次都不要有最好!」我说道。

 

  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打退堂鼓的。

 

  「那咱们还是乘早离婚吧,这种生活,我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妻子说
道。

 

  「那你说,这绿帽我要戴多久?!」我有些急。

 

  「直到……直到他腻了我,或者我腻了他。」梦箐吐着舌头,故作俏皮。
「也许一次我就腻了呢。」

 

  「好吧,不去旅馆,那你们打算去哪?」我问道。

 

  「只有到……到……」她偷眼看着我:「到我们家里来?……就在我们的床
上。」

 

  「可是……我们家隔音效果好么?,你……你叫床声音太大的话,会不会被
邻居听到?」我顺着她的话头,开始胡思乱想。

 

  这张床很扎实,用了好多年了,坚固得不得了。说起来还是结婚时,梦箐的
父母所赠的。我少有创意,多数的夫妻生活都是在它上面完成的。现在即将迎来
另一个男人,不知以后我们再睡它时,会不会感到不自在。

 

  老婆也和我想到一处了,又开始变得兴奋。只是聊聊她都能进入状态,如果
真被他抱在怀里怎么受得了。

 

  她扑到我怀里,娇喃着说道:「平时你怎么就不担心被别人听到呢?……再
说叫床的是我,又不是他。就算邻居听到,也只会以为我是和自己老公在云雨呢。」

 

  「不许你大声浪叫!」我毫无意义地争道。

 

  「我,我不能保证。」她说着说着,眼睛又朦胧起来:「不过如果你介意,
我会尽量忍住的,不过,万一他太厉害,我克制不了呢。」

 

  「要戴套,不能射进去。」我说出了我最在意的条件,这不比其他,是不容
商榷的,我想妻子也清楚我的底线。

 

  梦箐眼中秋波若水,我看到她微微咬下嘴唇的动作。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
直接在她里面高潮的,她都习惯了这种收尾方式。唯独我可以,别人却不行。除
了心理上的因素之外,还因为客观上的安全。

 

  我的精液是有先天缺陷的,没法让她受孕。

 

  「还有,你不能喊他‘亲老公’,那个称谓是我的。」我又追加了一条。

 

  她不再戏谑,而是很认真地扬起脸,看着我的双眼,:「老公,这可不是那
些黄色论坛里编的故事,是马上要发生的真实的事,你知道吗?」

 

  一旦开始,就没法回头了。

 

  「哦,对了,还有……那天你是在现场,还是?」梦箐忽然想到此节,她补
充问道。

 

  这个问题我真没有想过。

 

  「你说呢?」我问道。

 

  「嗯……要不你那一夜就在外面睡吧。去单位,或者去旅馆。」左右为难的
梦箐有些磕巴。

 

  她这是不好意思了,明明是自己要跨出这一步的,当着老公还会不自在?我
轻笑这藏在勇敢下的怯幼。

 

  第二天,梦箐通过电话告诉我,她已安排好了一切。今晚就和他那个了,并
说要请那个同事提前和我见一见面,现在她就请假回家换新被单。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到。

 

  梦箐白了我一眼:「老婆就要被他玩了,却连他的名字还记不得,我不是和
你说了吗,叫严凯。」,她又在打趣。

 

  「我现在一想起他,就觉得很讨厌,我不想见他。」我说道。

 

  「啊,今晚,这个讨厌鬼就要肆无忌惮地玩你的老婆了。而且,还是你老婆
主动让他玩的。」电话中,她笑着继续打趣道。

 

  「那我不同意了。」「老公,人家就是要想试试新鲜的嘛,而且我保证,让
你会有意想不到的刺激!」,梦箐的声音嗲得不成样子。

 

  「你们办完事,要把床单换掉!」我说道,想到那满床淫垢,我心底就一阵
抗拒懊烦。

 

  「放心吧,我和他睡过之后,还要把身体彻底地清洁一遍,才再迎接你的。」
总算交待得差不多了,我这才挂断电话。

 

  下午正好我工作很忙,临下班时分,又接到梦箐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她说:
「严凯来家里了,老公,你还是回来见一次吧!」这件事,还需要很正式地见个
面吗?

 

  电话里我犹豫了一下,听筒里就传出一个悦耳的男声:「陈大哥,您好,我
是小严啊,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这件事挺严肃的,大家要不要先见个面?」

 

  我一听就不太高兴,你当然知道这事的份量啦,回道,「不见不见,你愿做
就做,不做拉倒!」,听筒里一下就没了声息,过了一会儿,好像听见他叹了一
口气,我也生恼,便挂断了电话。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单位已下班,我正愣愣地坐在办公室胡思乱想,忽然就
接到梦箐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她语调很臭,说道:「你回来吧。」

 

  「什么?!」我惊讶不已。

 

  「我是说你回来睡吧!我回娘家去了。」透过话筒,我甚至都能看见妻子的
铁青面色。

 

  「又怎么了?」我心里一紧。

 

  「还问呢,就你这种态度,严凯哪还敢啊!他再三说了对不起,什么也没做
就走了。这下你满意了?呵……有种答应,没种应承。原来在这里耍性子,你作
给谁看呢?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没种,陈斌儒,你确实没种。」

 

  我脸颊火辣辣地,就像真地被打了两耳光。

 

  「见了面你要我怎么对他说?请多关照?谢谢他搞我老婆,还要跟他说辛苦
了?!」我反呛道。

 

  「陈斌儒!你是一个非常死板的人,与你生活在一起,我的心都快要木了,
我不是你的私有财产。算了,说再多你也懂不了,再说你也给不了我孩子,我不
能再和你浪费下去了。如果不离婚,我对你的爱将彻底消失,对你的恨将与日俱
增。」

 

  说罢,梦箐就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失去妻子的贞洁,却失去了她的心。我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不仅没有如释重负,心更为沉抑了。

 

             5、疲倦鸟

 

  夜色稍近,我脑子便开始奇怪地想一件事情——如果之前我选择回家和严凯
见面,那么现在会是怎样的情景呢?梦箐一丝不挂地被他压在身下,或是抱在怀
里,被肏得娇躯乱颤,双腿直伸?或许严凯都已经抵着我妻子射了好几次,他的
雄精都装满了好几个套子。

 

  说起套子,我忽然想到家里多年都没有买过了。今天,梦箐她会事先准备一
盒么?

 

  可事情已经给搞砸了。

 

  现在严凯走了,而妻子,她也要离开这个家。

 

  仓皇失措的我,忙拿起电话,铃声响过十数巡,梦箐才接了起来,她诘问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

 

  「梦箐,你先冷静一下,我刚才可能是话说重了。这事还能再商量,你今天
先别走好不好?」

 

  「不了,我对这种生活烦透了。」

 

  电话那头依稀可辩一阵哗啦哗啦的塑胶袋声音,妻子并未戏言,她确实正在
打包衣物。

 

  我咬咬牙,心横了下来。

 

  「你能不能告诉我严凯的手机号码?我去求他回来。」

 

  我感觉我已经跪下了,一旦跪过,再磕个头,似乎就不是太难以接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晌,传来妻子的犹豫:「我还是觉得……你内心接受不了
这个,真的,这事本是为了增添情趣,但要是谁勉强了谁,就没意思了。」

 

  「可我真的已经完全想通了,真的,真的,就在刚才。」我说道。

 

  「真的?」

 

  未等我应声,梦箐又补充道:「你可要想清楚,和他,我不会只做一次的。
今天晚上,他要我多少次,我就会给他多少次。而且以后这类事情也会挺多。」
电话那头的声音幽幽地,妻子在探查我的承受极限。

 

  「…………」,这一下我更说不出话来了。

 

  「陈斌儒,还是算了吧,你根本就口是心非。乘着你我还有一口余气,就不
要再彼此折磨了。放过我,好不好?」梦箐说道。

 

  这一刻我感到了时光的荒落、父母亲友们的不解目光、只留我一人的寂静房
间、过去十年的种种悲欢,我摸了摸我日益少发的头顶,离开了梦箐,我还找得
到这么漂亮的妻子么?中年人的离婚,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都依你,我再也不反对了。真的,你说怎样我都答应。」我咬咬牙,哀道。

 

  「那你别再反复了,这是给你的最后机会,现在我叫他回来。」她说道。

 

  「等下,等下!电话还是交给我来打!」

 

  这是有道理的,一来既是自逼的觉悟,二来也暗示我作为男主人的身份。倘
若只纵容妻子和他联系,来来去去,我都缩头乌龟般不吱声,那我跟武大郎也没
啥区别了,妻子的形象也会坠了泥垢。

 

  与其骑虎难下陷入被动,不妨做得漂亮些。

 

  她给了我电话,我便不再犹豫,拨通后,听见了严凯的声音。这时,我虽心
如钳绞,语气上却还要尽量保持温和大方。

 

  「我是陈斌儒,肖梦箐的丈夫,之前有些失礼,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懂的,真的。没事,陈大哥,我以后都不会再接近嫂子了,是我鬼迷
心窍。给您带来那么多不快,实在对不起。」严凯竟表现得这么体己,倒是我真
没想到的。

 

  他不住地道歉,说的话都很巧妙,我虽然信不过他这个人,但软言细语听来
确实受用,渐渐地,心情便平和了一些。

 

  「严凯,你还有空么?现在来我家吧!」我说道。

 

  「诶?」

 

  「我希望今晚你能来我家做客,我妻子肖梦箐……就拜托你了,请你好好对
她。」

 

  「可是……」

 

  「你去吧,今晚我应该不回家了,你留着过夜也没关系。」我说道。

 

  「陈大哥,谢谢您。」

 

  「呃……对了……」我欲言又止,实在是一时不知怎么措辞,「你和我妻子
之间……」

 

  「您放心吧,陈大哥,我和梦箐,无论现在和将来,都是只有欲,不会有情
的。我现在向您发个誓,我绝不会拆散您们……」严凯说道。

 

  他果真聪明,一点就透。

 

  不过,他这话头里还提到了将来,我有些颓乏和气恼,却也无心反驳。床都
还没上,这个严凯就自比为我家的常客了。

 

  接着,我又打给了梦箐,知会了她严凯愿意过去的事。

 

  当这些都办完,世界就不再需要我了。我点燃一根烟,走回已人去楼空昏暗
静谧的办公室。我扶着窗,向远处的马路眺望。路灯渐亮,原本堵滞的车流也稀
淡了。随着烟的飘散,我渐渐陷进了思绪中。

 

  第一次抽烟,应该也是在十年多前。那时还青涩,并无太多人生的感触。也
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时间就是圆环,我绕了一大圈,又回到起点。什么都没有
变,过去我在宿舍门外为梦箐和那个男人驻立,现在我在办公室里为梦箐和这个
男人驻立。

 

  都是像这般点燃了一只烟。

 

  我看过一些网文小说,原还真以为自己会像妻子所言的那般——感到兴奋、
刺激、或悲喜交加,想象着污秽和苟且的画面,然后打手枪。但真实的这一刻,
我的心坎里却是空空的。确实是有那么一处地方,就像割开的伤口,一碰就痛得
要死,但假如不睬它,也只是闷闷的,并不是不能共同生存。

 

  所以我真实的心情,反而是空空如也的。

 

  我木然地数着手表的指针一点点跳动,不让思绪在任何心事上停留。偶尔脑
海中浮起荒唐,我都望向别处,它们失去了关注,便自然又沉下去。这番循环了
几番,再瞧见自己的伤心,便也像看他人的伤心一般平静了。

 

  我被一口烟呛到,干咳了几声。早知如此,不听父母之命才是对的。那时的
梦箐为了断我对这门婚事的念想,除了让我守门望风,更特地指使我去买那些用
品。我人生的第一包烟,就是随着避孕套一起买的。

 

  避孕套!!?

 

  我身子一震,燃着的烟头几乎掉到身上。

 

  因为不育的缘故,我们家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准备套套了,不光是我,连梦箐
都淡掉了这个概念。至于严凯会不会自备,我几乎没有把握。而且,没有男人会
随身带整盒套套,我慌张起来。

 

  我拨打妻子的手机,无人接听,又打给严凯,竟也不通。看过手表,这已过
去一个多小时了,这更让我如坠雷击。我飞一般猛冲下楼,在便利店抓起一盒冈
本,就打车往家里急奔。

 

  这般折腾,便又过去了半个钟头。

 

  终于站在家门口时,我已大汗淋漓,双手也抖个不停,摸出钥匙好容易插入
孔中,却发现已被反锁。原来梦箐迎情夫入门后,便合上了外门的铁销。我一阵
耳鸣,竟觉得几分旋天转地。

 

  我杵着愣了好一会儿,才又想到可以敲门的办法,这时已顾不上惊动左邻右
舍了,我咬咬牙,忙不迭地猛拍起来,砰砰砰。

 

  几分钟之后,里门开了,是梦箐。隔着铁门的她满脸惊讶,她犹疑地问道:
「老公,你……怎么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这才喘匀了呼吸,我把冈本从铁栏间递了过去,:「我怕家里
没有这个,我……」

 

  「哎呀,我还真的忘买了。」隔着铁栅门,她转头大声问向屋内,「小严,
你今天带了套套来么?」,我双耳顿时臊得发烫,我急忙朝妻子比了个嘘声的手
势,这番对白让邻居听去了可不得了。

 

  「老公,你真好。」梦箐吐了吐舌头,她鲜艳的唇,很润。

 

  妻子正穿着一件圆领的短体恤,乳峰豆蔻隐约可见,露出平坦的腹部和肚脐,
而下身仅着了条内裤,阴阜那儿鼓鼓的,十分诱人。而那一双长腿美若玉藕,白
净的足趾耀得人目炫神恍,我又心疼起来。

 

  「你们……做了?」我悄声问道,她身上的洗发水香味淡淡地飘了过来,这
湿气未干的头发,是事后的清洗么?

 

  「还……没呢……刚洗完澡。」妻子的脸羞得通红,她这时的神情就像初嫁
的新娘,娇俏无比,但就是没有要开铁门的意思。

 

  我并不信她的说辞,我试图揣度她的表情和衣着,离严凯上门至少已经过去
两个小时了,他们不可能什么都没做。

 

  这时躲在里屋的严凯也闻声走了过来,他也是一副刚出浴的打扮,只见他脚
上穿着我的浴鞋,一条毛巾横裹在他结实的腰上,我的眼睛难免不瞟了一眼他双
腿之间的隆起。

 

  看到是我,他也很是惊讶,忙哈腰做了个礼,并尴尴尬尬地喊了我一声陈大
哥。

 

  我老婆转头朝他问道:「你果真没带套套来,对吧?」

 

  严凯瞧了瞧她,又看了看我,呵呵傻笑起来,真不知是真忘记还是假无心。

 

  「哼,还好我老公有准备。」她扬扬手中的冈本,莞尔一笑。

 

  梦箐拉着严凯的手,走进屋内。带上大门之前,她回头又看了我一眼:「老
公,你走吧,今晚不要回来!」

 

  当门合上后,我心里的感受又和在办公室抽烟那会儿不同了,那一会我就像
在看别人的幻灯片。而现在,我是真的心疼了。妻子伸手去牵严凯,那指尖是如
何触碰到他肌肤的,光是这个画面,都像慢镜头一般将我大力撕开。

 

  我一步一步踱步下楼,又慢慢走出小区。是路人投来的眼神,我才摸了摸脸
颊,原来是在流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坐在一个花坛那儿发呆,一盒烟抽得只剩最后一根了。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去便利店买一包,这时电话忽然响了,我低头一瞅,竟是梦
箐的号码。

 

  我迟疑了一刻,还是按通了电话。

 

  「怎么……了?」

 

  电话的那头却无人作答,只是一阵阵传来妻子的呻吟声,起先是零零落落的,
逐渐越来越肆意连贯大声。再后来,我已能清晰听见床脚摩擦地板的吱呀声,以
及男女私处撞击时那独有的啪啪脆响。

 

  我明白,此刻,妻子的体内已经被严凯所进入了。电话内那端激烈的动静,
恰是他在梦箐身上发泄性欲的回响。

 

  此时我的内心,除了心痛,更有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感受。我没办法解释自己,
也从未认识过这样的自己,妻子正被人侵犯,而我的下体却不争气地充血涨硬了
起来。

 

  电话那头,妻子快丢的时候,竟喊起我的名字:「我就要给他了,啊~我是
严凯的人了!我要飞了,要死了~再深点……老公,你听到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