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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红颜221-225 节

fu44.pw2014-09-05 14:34:11绝品邪少

正文第221章、双骄献身  一阵狂风暴雨过去之后,两人都累得喘嘘嘘的,王笑笑抱着蔡玉如那付娇躯,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沉重的呼吸声,略一察视,已知究竟,于是扬声道:“兰妹妹、蕙妹妹,你们进来吧。”  门外之人磨蹭半天,才羞答答地低头进来了,不是宫月兰、宫月蕙姐妹还是谁,俩人都是满脸通红,不敢抬头看王笑笑,但是王笑笑却看见俩人的下身的水渍,心中有数,下床将宫月兰拉到自己面前。一双眼神对到一处,两人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激动的心情使二人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看着宫月兰那明亮的眼睛,王笑笑轻拦住她的腰,宫月兰顺势靠到王笑笑的胸前。王笑笑的唇在宫月兰的红唇上沾了一下,柔柔地说∶“兰妹。”宫月兰“嗯”了一声慢慢地闭上了双目。  王笑笑搂着宫月兰小蛮腰的臂膀猛的一紧,让她紧紧贴在自己的怀里,两人的双唇再次紧紧地黏在一处互相疯狂地亲吻着。两人倒在床上,神情激荡的王笑笑三把两把的就把宫月兰剥了个精光。他在宫月兰身上亲吻着,在她的乳房上、小腹上留下一行行细细的牙痕,他的手把宫月兰那一对白嫩的大奶揉成了红色,他的舌在宫月兰的小穴里探索,引出来她源源不断的淫水,宫月兰只是无力地呻吟。  当王笑笑的宝贝刺进宫月兰的桃园,把她从一名少女变成一名少妇时,宫月兰的呻吟也从害羞的低吟变为放浪的叫床∶“唔……唔……唔……哥哥……人家的……小穴……啊……太好了……哥……用力……啊……妹妹……全给……给你……啊……哥……好啊……你就……就把妹妹……操死……操死吧……啊……我受不了了……”  “啊……啊……好舒服……”宫月兰一边扭动身子,一边呻吟道。宫月兰的小穴真的好舒服,阴道特别的紧,夹得王笑笑的宝贝好舒服。  “啊……快点插……妹妹的穴好难受……笑笑哥……快点来嘛……”王笑笑开始来回的抽动,宝贝、龟头,在宫月兰的小穴里来回摩擦,每次都顶到花心。  “笑笑哥……好……妹妹……的……舒服……用力……花……心都……你……插碎了……妹妹……要上天……了……啊……啊……啊……”  “哥哥的……大宝贝……好棒……啊……啊……的小穴……啊……好满足……啊。”经过百余抽送,宫月兰的骚穴里越来越热,阴精像洪水一样涌出,把王笑笑的龟头弄的好痒好痒。宫月兰的淫液流得满床,都是好不惊人。突然间王笑笑腰间一麻。  “要射精了。”王笑笑再也忍不住了,精关一松,把种子全部射入了宫月兰的子宫里。宫月兰的子宫,拼命的吮吸着王笑笑的精液,一滴都没剩下。  这时宫月兰无力的躺在床上,继续享受着。看着宫月兰骚穴里正在流出的阴精,和乳白色的精液,王笑笑那还插在宫月兰骚穴里的宝贝,又再次变的巨大。  “兰妹妹,今晚哥哥要好好的享受你。”两人忘掉了一切,只是忘情地交欢。王笑笑一遍又一遍地发泄着自己的阳精,宫月兰承受着宝贝的抽插也无数次流趟着淫液,直到宫月兰再也无力应付时,两人才停止了这场激战,二人互相拥抱着,眼神再次凝视在一起。  看着王笑笑爱怜的目光,宫月兰心中一阵阵难受,两行眼泪顺着脸夹流了下来。王笑笑歉意地安慰她∶“好妹妹,别伤心啊,是哥哥不好,害了妹妹。”  宫月兰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我爱你啊,我是高兴的。”  王笑笑听罢,使劲地搂着宫月兰,说∶“我不让你嫁给别人,我会托人向你爹求亲,我们会永远相守在一起。”  宫月兰点点头,伏在王笑笑身上休息片刻,然后道:“我再不放你,姐姐就要找我拼命了,快去吧,对姐姐温柔一点。”  王笑笑回头一看宫月蕙,可不是正春情荡漾地看着他。王笑笑让女的躺在床边,使那丰硕的双乳和肥嫩的阴户,全部挺得高高的,而自己的则站在她的两腿之间,握着又粗又长、硬如铁条的宝贝,在她的阴户上慢慢地磨擦着。一阵徐徐的玩弄,宫月蕙的淫水渐渐越流越多。  宫月蕙唔唔叫道:“哎……唔……笑笑哥……痒死了……求求你……唔……我实在痒得厉害……请你止止痒吧……嗯嗯……”想不到一向内敛的宫月蕙,也忍受不了生理上的刺激,叫床起来。  王笑笑一看,宫月蕙已差不多了,于是握着宝贝对准了阴穴口,用力往下一插,他那根粗壮的宝贝就应声而入,他清楚地听到了宝贝冲破处女膜时发出的清脆“噗”声。宫月蕙的哀叫了一声:“哎呀……痛死我了……”宫月蕙差点昏过去,王笑笑的立即停止攻击,并且辅以亲吻和抚摸,以便缓和一下她的痛苦。  “哎呀……哎呀……痛死我了……唔……唔……笑笑哥……你涨得我里面好难过呀……”宫月蕙的穴内涨痛交加,呻吟说着。  “蕙妹妹,忍耐点,马上就会好的……”王笑笑的说完,缓缓地抽插着。这时,宫月蕙的开始体会出个中奥妙,穴内渐渐骚痒起来。  “笑笑哥……里面好痒……嗯……”  王笑笑的一下下抽插着,闻言笑着道:“哦,蕙姐姐,不痛了是吗?要不要骚一骚?”  宫月蕙浪声道:“唔……唔……笑笑哥……用力……”王笑笑的一听,便急急抽插起来,每次都将宝贝深深插入,再猛力一抽而出。  宫月蕙的声声浪叫着:“唔……唔……好美……好哥哥……真行……你真会插……哎呀……美极了……哼哼……”宫月蕙的眼光现出奇异的神色,粉脸通红香汗直流,娇喘嘘嘘的,无限的美感与快畅直涌而出。  “哎呀……真舒服……啊……快……”宫月蕙的全身一阵颤抖,浪呼道:“快……快插呀……哎呀……大宝贝哥哥……我要出来了……唔……唔……”只见宫月蕙的双腿一夹,阴精直泄出来,王笑笑的也在同时,急急抽插数下后,阳精也泄了出来。  蔡玉如接连看了俩场春宫表演,早已春情荡漾,欲潮泛滥,她用着秀眸,嘴角含春,娇躯颤动,像蛇一样扭动,全身细胞都在跳耀震颤。蔡玉如热情如火的伸张两臂紧搂着他,一手抓着炽硬如火的宝贝导向业已泛滥的桃源洞口。王笑笑是渔郎问津,驾轻就熟,腰干一挺,“噗滋”一声,就已登堂入室,全根尽没。蔡玉如尤如盛暑之中喝了一口冰水,那么舒适得酥筋透骨。  蔡玉如不由颤声轻呼:“啊……哥……哥……好舒服……妹……妹……痛……快……死……了……求求你……快干……啊……啊……快……一……点……动……用……力……插……吧……”  王笑笑抱紧娇躯,大龟头深抵花心,先行揉辗,旋转了一会。然后不疾不徐的轻抽慢插,深入浅出地抽送四十余下,引逗得蔡玉如如又饥又渴的小猫。她四肢紧紧挺着他,扭腰摆股向上顶凑着大龟头前肉绫子。  “哥……哥……重……一点……啊……啊……用……力……抽插……妹……妹……好……痒……痒……死……啦……”王笑笑这才全力进攻,实施全面工进击,只见他奔耸动屁股,快如奔马,奋力抽送,嘴唇也正吸引着乳头。  “啊……笑笑哥……妹妹……太……舒……服……了……嗯……太……美……美……得……上……天……了……啊……嗯……啊……真……的……上……天……啦……啊……快……快……再快……一点……”  王笑笑知道她已频临巅峰状态,于是更加疯狂突击,狠抽狠插。直起直落,尤如一部机器一样滑动。在紧张而刺激的行动中,蔡玉如首先忍不住娇躯一抖,到达了高潮而崩溃了。她疲倦的松散了四肢,软瘫在床上,像死蛇一样地无力呻吟,表示极度痛快。  “嗳……呦……好……哥……哥……心……甘……宝……贝……唉……妹……妹……太……痛……快……罗……哥……哥……快……休……息……一……下……你……也……太累……了……”  “好……妹……妹……你……的……小……嫩……穴……真……美……又……小……又……紧……凑……插……起……来……真够……痛……快……使我的……大……大宝贝涨红了……啊……你……流的……精……水……好多……”  王笑笑伏在她身上暂料休兵罢战,让她休息一会,自己找上了宫月兰。  宫月兰觉得他粗壮的宝贝毫无垂软状态,仍然雄纠纠的顶住花心,跃跃欲动,不由好奇问道:“笑笑哥哥……你怎么……还没丢精……看它……仍然很壮健……的样子……”  王笑笑志得意满的笑道:“兰妹妹,哥哥还早的很呢,哥哥要你尝尝我这宝贝真实滋味,要彻底征服你,要你知道大宝贝的厉害究竟如何?兰妹妹,现在换个方式玩继续玩如何?”  “你还有什么鬼门道吗?”她心中好奇,也想尝试新花样的妙趣。  “兰妹妹,现在玩……隔山取火……好不好?”  宫月兰美眸眨眨:“什么”隔山取火“?妹妹不懂。  “兰妹妹,这方式顶有趣,而且玩起来男有无穷趣味,女有妙不可言,妹妹一试便知。”于是他扶起宫月兰,叫她俯伏床沿,翘起屁股,尽量从后突起。王笑笑伸出双手在她双乳上轻轻地揉抚,然后左手沿着背部脊椎骨,慢慢轻柔的往下滑动,来到泊泊流水的小穴口,他先在阴唇上用手掌轻轻的旋转着,她的娇躯也随他的旋转磨擦而开始的扭动。  然后王笑笑用他的食指在那狭窄的肉缝里,上上下下的游动,有时也在那粒鲜红的阴蒂上轻轻地扣挖着。每当王笑笑这么一扣时,宫月兰都发出令人颤抖的浪声:“哎……唷……唔……好……痒……唔……嗯……”  随着王笑笑手指轻轻地插入,缓缓地抽送,这么一来,非同小可。宫月兰的脸上露出了渴望和需求,而身子扭转得更是厉害,浪水随着手指的抽送,缓缓地从小穴口流出来。她似乎难以忍受挑逗:“哥……啊……好……痒……呀……快……用你的……大宝贝……插进人家的小穴……干妹妹……用你粗大的宝贝……帮妹止……止痒啊……”  王笑笑手握住宝贝在阴唇口旋转磨擦。她那阴唇内的嫩肉受到龟头的颤擦,整个臀部猛摆个不停,身子直打颤。宫月兰浪道:“好哥哥……不要再逗妹了……我……受不了……啦……快……快……插进去……嗯……唔……我求求你……用你的大宝贝……插进来……干……我……干我……快……啊……嗯……”  王笑笑低头一看,那浪水已流满了一地,于是他将大宝贝,对准洞口,徐徐地送入。抽送二十余下,那大宝贝已完全插入,但此时他已停止抽送。用小腹在那阴唇上磨擦,而摆动臀部,使大宝贝在穴内猛旋转着。这么一来,宫月兰整个人非常舒服,口中的叫声更是绵绵不段:“嗯……喔……好哥哥……你好会插穴……妹要投降了……啊……干我……再干我……好哥哥……我每天都要……都要你干我……嗯……啊……好舒服……喔……妹妹……的身体……随你怎么玩……都可以……嗯……唉……好美喔……妹妹是你的人了……好……美……啊……”  王笑笑将右手抓着宫月兰的乳房,实指在乳头上磨擦玩弄,左手向下伸捏弄那让人失魂落魄的阴核,然后挺起小腹急速的抽插。这么一来,三面夹攻只觉得他只插了那么数十下,宫月兰整个人已疯狂地叫道:“哎呀……我的情人……大宝贝哥哥……这样弄穴……好舒服……用力……插吧……嗯……嗯……”  王笑笑一面用力纵送,一面喘气如牛:“哥……哥……这……样……玩……你……你……觉……得……痛……快……吗……舒服……不……舒服呢……”  宫月兰连连点头,屁股尽量地往后顶,同时扭摆着丰臀,娇喘呼呼:“好哥哥……大宝贝哥哥……你真会玩……今……晚……你……会……玩死……妹妹的……嗯……好……爽……呀……喔……好……美……好舒服……”  “嗯……快……快……用力干我……喔……美死我了……我那……哎……唷……真舒服……啊……用……力……插……啊……这……一……下……顶……进……花……心……了……”  淫水“咕唧”、“咕唧”地响着,地上淫水滴流满地,同时她满身的香汗也流了出来。宫月兰叫道:“啊……大宝贝哥哥……妹妹受不了……了……啊……天啊……快……快出来了……啊……嗯……出……出来了……”  放开宫月兰,王笑笑看看蔡玉如也是无力再战,而宫月蕙初次破身,也是一副不堪采撷的娇柔样儿,心中一动道:“蕙妹妹,我抱你去洗澡。”  “嗯。”宫月蕙双手环绕着王笑笑的脖子,像一只小绵羊一样的偎在王笑笑的怀里,不由得王笑笑的宝贝又勃起,刚好顶在宫月蕙的屁股上。  “啊……笑笑哥……你……又……不行了……妹妹投降了……真的不行了。”  “是吗?你的淫水还在潺潺的流着呢,哈……哈……哈。”  “你坏,你坏啦,就是会欺负妹妹啦。”  在浴室里王笑笑帮宫月蕙冲洗着小穴,宫月蕙帮王笑笑搓洗宝贝,搓着搓着,宫月蕙突然低下身子,一口把宝贝含进嘴里。舌尖在马眼来回的舔抵着,左手去抓着阴囊温柔地爱抚着,右手则深到自己的阴阜上慢慢的揉搓,还不时的用食指伸入穴中去挖扣。  “蕙妹妹……你用嘴帮我洗宝贝……好棒……好舒服啊……”  如此动作来回数十下,王笑笑双手托起宫月蕙,搂在怀里,低头热情地吻着她的嘴唇。宫月蕙也主动地把相舌送入他的嘴里,两条温暖湿润的舌头互相缠绕。同时王笑笑手也不断的再她的乳房及小穴抚摸着,宫月蕙一样把玩着它的宝贝,来回的搓揉着。  许久两人的嘴唇才分开,喘气着。王笑笑躺进浴池里,示意宫月蕙坐落在他身上。宫月蕙扶持着宝贝慢慢的往小穴里套,王笑笑突然往上一顶,将龟头撞在子宫口,害宫月蕙泪水流下。  “哎……呦……也不管人家受不受的了,那么大力干人家。”  “蕙妹,对不起啦,弄痛你了,那我把它抽出来就是嘛。”  “妹妹没有怪你啊,不要抽出啦,只是刚开始不习惯会痛啊!你现在可动了。”  “好,那你要小心罗。”这时宫月蕙饥渴淫荡,像一头凶猛的豺狼,玉体骑在王笑笑的身上,猛起猛落。  “啊……唔……美……美……好……好……唔……嗯……嗯……好美……好舒服……啊……笑笑哥……你……真……好……啊……唷……唔……嗯……爽……真爽……”  王笑笑道:“蕙妹妹,你的淫水可真多。”  宫月蕙道:“冤家……都是你害的……哥……哥……你的宝贝……太……太大了……哎呀……使我受不了了……爱……爱死它了……啊……哎呀……好……好爽啊……用力……哥哥……大宝贝哥哥……用力干……干……干死妹妹的……小穴……啊……嗯……”  “我今天要捣得你的淫水流尽。”  “哎……呀……哥哥……你真……够狠心……的……唉……呀……你……坏……唷……我……我喜欢……啊……嗯……舒服……真舒服……喔……”  王笑笑道:“谁叫你长得这么娇媚迷人?美艳动人,又骚又荡,又淫又浪的呢?”  宫月蕙道:“嗯……唔……乖……乖……哥哥……我要死了……冤家……啊……你要我的命了……你是我生命中……的……魔……鬼……要命……的宝贝……又……粗……又……长……坚硬……如铁……捣……得……我……骨散……云飞……啊……啊……”  “笑笑哥……啊……嗯……太爽了……不……不行了……又……又泄了……啊……嗯……喔……”  宫月蕙可以说是骚劲透骨,天生淫荡,被粗长巨大宝贝,弄得淫水直流,张眼舒眉,摇臀摇摆,花心张张合合,娇喘嘘嘘,死死活活。真是淫态百出,骚劲万千。王笑笑勇猛善战,运用技巧,急速快速,宫月蕙已抵挡不住,见她娇艳的喘息,在疲倦中还奋力地迎战,激起兴奋心情,精神抖擞,继续挺进不停。  一直到王笑笑终于将滚烫的阳精泄进宫月蕙的穴内,俩人才心满意足地重新清洗过后,回到床上。第222章、再会白姨  床单重新换过,宫月兰、蔡玉如也洗过身子,王笑笑搂着宫月蕙、宫月兰二女,蔡玉如睡在外边。王笑笑一边亲吻着宫月蕙、宫月兰二女,一边在二女的玉乳上轻揉着:“蕙妹妹、兰妹妹,舒服吗?”  宫月兰羞笑道:“太舒服了,笑笑哥,想起白天对媛姐姐说的话,真抱歉。”  王笑笑笑着道:“算了,媛姐姐不会跟你计较的。”看宫月蕙十分的沉默,王笑笑不由笑道:“蕙妹妹、兰妹妹,想不到你们一到床上都这么浪。”  宫月蕙娇嗔道:“坏哥哥,坏了人家的清白还说人家浪。”  王笑笑笑着道:“你们放心,我马上托人向你们爹提亲。”  宫月兰羞笑着道:“说真的,要是我们有了娃娃,那才羞人呢。”  宫月蕙突然道:“笑笑哥,”倩女教“有这么多姐妹,你是不是……”话未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蔡玉如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宫月蕙、宫月兰毕竟是第一次嘛,所以她要让着二女,此时闻言道:“蕙姐姐,你猜得没错,除了我们大师姐以外,没有一个逃脱的。”  宫月兰娇嗔道:“你啊,胃口还真不小。”  王笑笑哈哈一笑道:“你们不是领教过我的厉害了吗?”  宫月蕙娇嗔道:“好了,别说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睡觉了。”  于是四人在肢体交缠中,沉沉睡去。翌日,蔡媛媛碰见宫月兰的时候,对她笑了一笑,笑得宫月兰粉脸绯红。蔡媛媛压低声音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宫月兰娇嗔道:“坏姐姐,你还说。”要去胳肢蔡媛媛,俩女闹成一团。  上午比较忙,王笑笑安排好各项事情,下午,王笑笑一边想着探敌晚上的事情,不知不觉来到白紫玉的房间。看见王笑笑前来,白紫玉无言地扑入他的怀中。她闭起双眼,仰躺在王笑笑的怀抱中,王笑笑轻轻的解开她衣衫前的纽扣,再把肚兜的活结打开,她的一双丰满坚挺的大乳房赤裸裸的展现在眼前。  王笑笑正要去摸玩时,白紫玉忽然双手扪住双乳的道:“笑笑,大白天的,你怎么把肚兜的活结打开,这多羞人嘛。”  “白姨,你别这么大声嘛,难道你想把大家都引来。”王笑笑不由分说的拉开她的双手,揉摸起来,不时的揉捏几下那两粒红粉的乳头。奶头被他揉捏得硬了起来,更伸手去抚摸她的阴阜,挖扣着那突起的阴蒂,白紫玉被他抚摸得不停的颤抖,全身酥麻酸痒。  白紫玉喘息的叫道:“啊……笑笑……白姨被你揉得好难受……啊……你……你停一停……不要再揉呀……我……”  王笑笑问道:“怎么啦?白姨,是不是很舒服呀。”  “舒服你的头啦……我……我都被你整死了……求求你把手拿开……我真受不了啦……”王笑笑不听她那一套,俯下头去含住一粒大奶头,又吸又吮又舐、又咬的玩弄着,手指更加快地在小穴里抽插起来,这下使她更难受了。  果然,白紫玉上身又扭又摆的叫道:“不要……笑笑……不要咬我……我的奶头……哎啊……痒死人了……白姨……真给你整惨了……哦!我……我完了……我……哦……”她说完全身猛的一阵颤抖,两条粉腿一上一下的摆动着,她已达第一次高潮泄精了。  王笑笑问道:“白姨,舒不舒服?”  “死笑笑,还问啦,我都难受死了还来调笑我,真恨死你啦。”说毕,双手挽着王笑笑的脖子,两人拥抱起来,热列的缠绵,亲密的接吻。深长深长的热吻之后,两方如乾柴烈火,情不可制。  白紫玉刚才被王笑笑一阵抚吮阴阜和奶头时,已使她心中有一鼓强烈的冲动,欲火高涨,阴道里已经湿润润的,急需要男人的大宝贝猛插她一阵,方能发泄心中的欲火。王笑笑起身,迅速地将两人的衣物脱光,并将白紫玉平放于床上。  王笑笑用手弄开她的那双修长粉腿,仔细欣赏她下体的风光,只见她肥凸的阴阜上,生得一片浓密细长的阴毛,她的阴毛只在两片肥厚的大阴唇边,生得很浓厚。两片肥厚多毛的大阴唇,包着两片粉红色的小阴唇,红色的小阴蒂突出在外。王笑笑先用手捏揉她的阴核一阵,再用嘴舌舐吮吸咬她的大阴核和阴道。  白紫玉叫道:“啊……笑笑……好笑笑……我被你……舐得痒……痒死了……啊……别……别咬……哎呀……白姨好难受呀……你……舐得好难受……啊……我……我就要不行了……”  白紫玉被王笑笑舐咬得全身颤抖,魂飘神荡,娇喘喘的,小穴里的淫水像江河决堤一样,不断的往外直流,浪叫道:“笑笑……你真要了白姨的……的命了……啊……我泄了……哎呀……我真受不了……啦……”一股热烫的淫水,好似排山倒海而出。  白紫玉又道:“啊……笑笑……你真会调理女人……把白姨整得要死了……一下子泄了那么多……现在里面痒死了……快……快来替……白姨止止痒……笑笑……白姨要你的大……大……”白紫玉说到这里,娇羞羞的说不下去。  王笑笑看她那骚媚淫荡的模样,故意逗着她说道:“白姨,你要笑笑的大什么,怎么不说下去呢?”  “笑笑……你坏啊……就会欺负白姨……白姨不管了……要笑笑……的……大……宝贝……干白姨……插白姨的……小穴……帮白姨……止痒啦……”  王笑笑道:“嗯,我的好白姨,笑笑替你止止痒。”说完,大宝贝对准她的桃花洞口用力一挺。“噗滋”一声,插入三寸左右。  白紫玉叫道:“哎呀……笑笑……痛……痛死了……别再动……”白紫玉痛得粉脸变色,张口大叫。王笑笑再用力一顶,又插入两寸多。  白紫玉又大叫道:“啊……笑笑……痛死人了……别再顶了……你的太大了……我的里面好痛……我吃……吃不消了……呀……乖……别再……”  王笑笑觉得她的小穴里是又暖又紧,阴道嫩肉把宝贝圈的紧紧的,真舒服,真过瘾,看她那痛苦的表情,温柔的安慰她道:“白姨,真的弄得你很痛吗?”  “还问呢,你的那么大,也不管白姨吃不吃得消,猛的直往下挺,差点挺得我快要痛死了过去……你真狠心……死冤家……”  王笑笑道:“对不起嘛,白姨,我是想让你痛快舒服,没想到反而把你弄痛了。”  “没关系……等一下别再这样冲动……笑笑……你的宝贝……太大了……白姨……一时无法承受啊……请你慢慢来……爱惜白姨……”白紫玉说完后,马上闭上那双勾魂的媚眼。渐渐的,王笑笑觉得包着龟头的嫩肉松了些,就开始慢慢的轻送起来。  白紫玉又叫道:“啊……好涨……好痛……笑笑……大宝贝的冤家……白姨的小穴花心……被你的大龟头顶得……酸麻……酥痒……死了……笑笑……快……快点动……白姨……要你……”白紫玉感到一阵从来没有尝过的滋味和快感,尤其是王笑笑那龟头上的大涯沟缘,在一抽一插时,削得阴壁四周的嫩肉,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  白紫玉媚眼如丝的哼道:“好笑笑……白姨……哎呀……美死了……大宝贝的好笑笑……大宝贝的小冤家……你用力搞吧……我不行了……喔……我又……又泄了……”白紫玉被王笑笑领入从来没有过的境地,那受得了如此冲击,当然很快又泄身了。  王笑笑的大龟头被她滚烫的淫液一烫,舒服无比,尤其她的子宫口,将他的大龟头圈得紧紧的,还一吸一吮的动着,那种滋味真是美极了,再听她叫他用力干,于是王笑笑抬高她的双腿,架在肩上,拿一个枕头摆在屁股下面,使她的阴阜,突挺的更高翘。  王笑笑贰话不说,再挺起屁股猛抽猛插,只干得她全身颤抖。白紫玉受惊般的呻吟浪叫,两条手臂像两条蛇般的紧紧抱着王笑笑的背部,浪声叫道:“哎呀……笑笑……白姨……要被你干死了……我的小穴……快……快被你弄穿了……冤家……你饶了我吧……我不……不行了……”  王笑笑此时改用多种不同方式抽插,左右插花、三浅一深、六浅一深、九浅一深、三浅两深、研磨花心、研磨阴蒂、一浅一深、猛抽到口、猛插到底等等招式来调弄着白紫玉。白紫玉这时的娇躯,已经整个被欲火焚烧着,拼命扭摆着肥大的臀部,往上挺的配合著王笑笑的抽送。  “哎呀……好笑笑……白姨……可让你……玩……玩死了……啊……要命的小冤家……”白紫玉的大叫,骚媚淫浪的模样,使王笑笑更加凶猛的狠抽猛插,一下比一下强,一下比一下重。这一阵急猛快狠的抽插,淫水好像自来水一样的往外流,顺着臀沟流在床单上面,湿了一大片。白紫玉被弄的欲仙欲死,不停的打寒颤,淫水和汗水弄湿了整个床单。  “大宝贝的冤家……白姨要……要死了……我完了……啊……泄死我了……”白紫玉猛的一阵痉挛,死死的抱紧王笑笑的腰背,一泄如注。  王笑笑感到大龟头一阵火热、酥痒,一阵酸麻,一股阳精飞射而出,全部冲入她的子宫去了。白紫玉被那又浓又烫的精液射得大叫一声:“哎呀……好笑笑……烫死白姨了……”  王笑笑射完精后,一下伏压在白紫玉的身上,她则张开樱唇,银牙紧紧的咬在王笑笑的肩肉上,痛的他浑身一抖,大叫一声:“哎呀……”两人精疲力尽的,紧紧搂抱着,一动也不动的云游太虚去了。一场生死决战经历了一个多时辰,才告结束。  两人一觉醒来,已是傍晚,王笑笑赶紧起来,穿好衣服准备晚上的行动。白紫玉虽然万分不舍,但正事要紧,也无法留他。白紫玉也要去找“玉鸾夫人”壁环夫人,因此他们要分开一段时间了。  薄暮,天色方昏,王笑笑及天乙子,已施展轻功,奔至城南约定地点,蔡媛媛与郝老爹,已备马候着,鞍畔挂有水壶、粮袋,准备周到。二人道谢一声,翻身上鞍,策马绝尘而去。  二人一路南行,拣的都是隐僻无人之路,经过不少农村,并没碰上江湖人物。第三日傍晚,二人已赶到了卢州府外,至倩女教分坛换了坐骑,二人并不住城内,却在城外一家荒村野店歇下。这家野店兼售酒饭,规模极小,不过四五张桌子,二人选了一个隐僻坐落,叫来饭菜。正吃食间,王笑笑忽听天乙子以练气传音说道:“歌魔笑花郎,你可见那两个刚入店的人?”  王笑笑略一凝神,已听山有二人走入店中,步声轻微,显为高手。他背对店门,当下目光微转,只见二名年逾古稀的老者,进入店内。右手一人,目带紫梭,双颧高耸,益显得颊肉下陷,头挽道髻,却穿着素袍。左边那一人,左颊一道深疤,由额及腭,连双眼深陷黑洞洞的眼眶,望去极为恐怖。  王笑笑见了左面那人,心头一震,暗道:那五毒宫的“紫霞子”,所言那暗害司马叔爷一干人中,有一形容正似这等形状,忍不往传音问道:“此二人,何等来历?”  天乙子低着佯作嚼食,传音说道:“这二人论来,都与尊府有一段仇恨,左方那人,叫”碎心手“魏丰,颊上那一剑,是北溟会上,被令祖一剑斩成的。”顿了一顿道:“魏丰的”碎心手“虽然厉害,贫道犹可赢他。右边那人,武功恐犹在贫道之上。”  王笑笑霍然一惊,暗忖:这些老魔,一个个都出来了,实在棘手之极。但听天乙子接道:“那人名叫齐昊,出现武林,为时甚短,故武功虽高,知者不多,当年与令祖三战三败,即隐遁江湖,不知所踪了。”说话中,那齐昊与“碎心手”魏丰,业巳在店口一张桌子坐下。  由于王笑笑与天乙子,所坐在阴暗座落,低首吃食,随身兵器,为隐蔽形迹,藏于衣内,乍观不易看出,齐昊及“碎心手”魏丰,也未料在这荒村野店,竟遇有高手,随目一瞥,未察出二人。那店小二见魏丰貌相可怖,心怀畏惧,不敢怠慢,急忙跑上,陪笑道:“二位爷台,不知想吃些什么?”  齐昊与“碎心手”魏丰,虽是二大魔头,对平常小民,倒是未显狞恶,魏丰漠然道:“有什么便来什么,不必罗嗦。”那店小二松了一口气,急忙哈腰退下,搬上酒菜。  过了片刻,忽听那“碎心手”魏丰道:“齐兄以为任玄所说如何?”  只听齐昊漠然道:“任老儿对那李长风,畏惧太深,首鼠两端,但欲坐视成败,实非善策。”天乙子暗暗传音道:“任老儿野心未死,竟欲重起炉灶,争霸天下,实堪浩叹。”  齐昊微微一笑,未及答话,但听魏丰又道:“任玄固然暮气已重,然而今华家势力,确属浩大,五毒宫、九阴教与星宿派十人,纵然联手,也未必准能抗拒,待他们两败俱伤,我等从中崛起,未始不是善策。”  那齐昊淡淡说道:“也不尽然,九阴教就曾借侠义道与通天教、神旗帮、风云会相争互弱之际,脱颖而出,这事可一而不可再,他们双方岂能不备,况九阴教终是败在李长风手底。”  “碎心手”魏丰道:“这般讲来,咱们干脆不出江湖也罢。”  齐昊冷冷说道:“这也未必,计谋是人想出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焉能没没无闻。”王笑笑暗暗忖道:都是些不干寂寞之辈。  只听“碎心手”魏丰瞿然道:“齐兄必有良策,请闻其详。”天乙子、王笑笑不觉倾耳细聆,若预知这人的阴谋,则荡平之时,自可少费不少心力。  只听齐昊哂然道:“此是何地,魏兄因何糊涂至此,隔墙有耳,安能商量大计?”话声中,眼内紫棱暴盛,目光灼灼,陡然扫过王笑笑、天乙子这方。  王笑笑情知对方已然警觉,微微一笑,双掌按桌,徐徐起身,却朝天乙子促声传音道:“道长几招内可以擒下那姓魏的?”  天乙子闻言,已知王笑笑欲邀斗齐昊,道:“贫道并无生擒把握,救人要紧,你先走,贫道挡他们一阵,随后即至。”抱袖一拂,站了起来。  “碎心手”魏丰亦已察觉二人,阴恻侧一声低笑,右臂微抬,齐昊却若无其事按住魏丰右臂,朝天三子与王笑笑道:“两位朋友,拖延时间对你等并无好处,何不爽快些。那位穿道袍的朋友,可否亮一亮相?”  天乙子匆匆传声道:“歌魔笑花郎请先勿透露身份,贫道先虚辞搪塞,若掩饰不住,再动手不迟。”王笑笑暗暗忖道:这两人并非易与,动上了手,不是一时半刻解决得了,耽误了救人大事,实是不智。他并非逞强之辈,转念之下,点一点头。天乙子无暇多说,转过身子,哈哈一笑,道:“齐兄、魏兄,许久不见,还记得贫道?”  “碎心手”魏丰独目一睁,道:“原来是通天教主,想不到竟在这荒村野店相逢,哈哈,道兄这二十年隐于何处?”  天乙子心头暗喜,道:“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倒是听魏兄与齐兄之言,似欲重振雄风,不禁心痒难搔,愿附骥尾,只是但凭齐兄、魏兄,力量未免太弱。”当年三大声威,固是贩夫走卒,无不知晓,二十余年太平,却已淡忘子一般人心中,二人谈话,并未引起那些店中食客注意。  “碎心手”魏丰闻言大喜,道:“若得道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顿了一顿,笑道:“不瞒道见,齐兄与我联系了……”  忽听齐昊截口道:“魏兄且慢。”  魏丰愕然住口,齐昊目光一转,投向王笑笑,冷冷说道:“道兄同行之人是谁?”  王笑笑见齐昊始终不形喜怒,直至此刻,仍端坐未动,心中一栗,暗道:此人果然非同小可。心念一转,觉得自己若一言不发,反惹人疑心,也不愿任由天乙子替自己捏造姓名身份,当下敞声一笑,道:“尊驾欲知在下是何许人,不妨手底见分晓。”言外之意,是向齐昊挑战。  天乙子霜眉一皱,忖道:究竟是少年心性,你当齐昊是好惹的?只见齐昊目中紫棱一闪,道:“年轻人自是气盛,让老夫伸量伸量,看你究竟够不够格?”  王笑笑含笑道:“请。”  齐昊浓眉微掀,冷冷一笑,双手一指,两盏酒一先一后,如有人托着般,缓缓飞向王笑笑。满店食客见状,惊疑不巳,刹那鸦雀无声,皆举目注视那两盏酒,张目瞪目,看来十分可笑。只见那两盏越过二张桌子,距王笑笑五六尺,在后的一盏酒蓦然呼地一声,加速追上前面一盏酒,若容两盏酒碰上,那怕不盏碎酒泼,洒王笑笑一身。  王笑笑早看出齐昊用的是“鸳鸯双飞”的手法,他决心一显颜色,猛然鼓气一吹,只见居后的那盏酒,如遭大力所击,突地化成一条白练,飕地一声,飞出店门,不见踪影。余下那盏酒,他袖袍一拂,即安安稳稳地落在桌上,滴酒不泼。那店中食客,固是目瞪口呆,魏丰亦惊“噫”出声,齐昊目中精光暴涨,即天乙子,也来料及王笑笑有这等功力。  只听王笑笑从容道:“尊驾既已伸量过,在下不才,也想试试尊驾神功绝艺。”不待齐昊答话,拈指挟起一个空碟,抛向齐昊。  那空碟蕴藏真力,打着盘旋,电掣而至,齐昊岂看在眼里,曲指一弹,一缕劲风,恰中碟子中央,他拿捏好力道,欲将碟子弹回,顺便一施手脚,挽回一些面子。讵料,王笑笑已在碟上作过手脚,那碟子一受外力,“波”的一响,化成数十碎片,若倾盆暴雨,密密麻麻罩住齐昊全身,连魏丰亦遭波及,呼啸击去。  眼看齐昊再难躲过,只见他袍袖向上一卷,那些碎片,忽然方向一变,若长鲸吸水,万蜂归巢,尽皆投入齐昊左手大袖之中。只是那些碟于碎片,块块均凝有王笑笑真力,仓卒中,齐昊竟未曾收尽,仍有一块击中他右肩。他功力深厚,那块碎碟仅穿透衣袖,并未伤他分毫,但以他身份,失手后辈,却是大失面子的事。  只见齐昊霍然起立,施袖往桌上一垂,碎片哗啦满桌。紫棱暴现,眼露杀机。天乙子与王笑笑防他恼羞成怒,暴下杀手,力贯双掌。蓄势待敌。“碎心手”魏丰闪过碎片,道:“道兄好高的武功啊,姓魏的不自量力,想讨教一二。”  忽听齐昊道:“魏兄,是我失手,找场也当由兄弟自己,请魏兄切勿插手。”  魏丰一怔,止住脚步,道:“既然如此,兄弟旁观。”这时,那些商蔡模样的食客,也看出杀机隐伏,只是齐、魏二人坐位却在店门,他们可无胆穿过二人身旁,一个个暗暗叫苦,都挤到壁角。  王笑笑朝太乙子一打眼色,转过面庞,道:“齐昊,你若必欲一决雌雄,咱们至村外动手,别伤及无辜的人。”  齐昊全身衣袍,无风自动,显然巳是怒极,只是忽又恢复平静,道:“今日老夫认栽,以后哪里见到哪里算,阁下姓名,届时一并请教。”转面道:“魏兄,走。”大袖一拂,转身走出店外。第223章、潜伏山间  见王笑笑居然如此生猛,“碎心手”魏丰怔了一怔,瞥了王笑笑及天乙子一眼,嘿嘿冷笑一声,随手掏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按,幌身追去。本来一触即发的恶战,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弭,那些食客大大松了一口气。王笑笑却对齐浩那认败服输,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暗暗佩服。  只是从此一来,二人不愿再留一宿,当下结了帐,命店伙将马牵出。却见掌柜的满头大汗,在撬那块被魏丰压入木桌的银子,半天挖它不出,王笑笑微微一笑,行过之际,随手一按桌角,暗运内力,那锭银子倏地跳出,反骇得那掌柜的连退三步。  走出店门,二人翻身上马,疾驰一阵,已出庐州地界,忽听天乙子哈哈笑道:“齐老儿一生狂妄,却连番吃瘪于王少侠祖孙二代,让他自已知道了,不知作何想法?”  王笑笑摇头道:“齐浩今夜纯是大意之故,单看他那一手收暗器的手法,武功之高,可见一斑,晚辈怕非其敌。”  天乙子略一沉吟,道:“王少侠与贫道那一搏战,大概未尽全力吧?”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道长又何曾用了全力。”顿了一顿,道:“看齐浩与魏丰临去神色,连道长也恨上了,道长日后见面,可要留心一二。”  天乙子傲然道:“贫道还不致怕了他们,一对一,齐浩不敢说,姓魏的走不过贫道百招,纵然联手,贫道也走得了。”  王笑笑忽然问道:“道长可知,敝司马叔爷生前,与那齐浩或魏丰,有何深仇大恨?”  天乙子吟哦半晌,道:“薛王爷平生手刃黑道人物,不计其数,算得侠义道中杀孽最盛的一位,一个人难免有三朋四友,说不定无意中,结上了仇怨,也是有的。”语音微顿,道:“王少侠莫非怀疑薛王爷是死于齐、魏等人之手?”  王笑笑颔首道:“江泽清将凶手之责,推得干干净净,晚辈虽不予置信,却也得明白查出。看来只有下次遇见齐浩,当面问明,想他们自负一代高手,不该打诓,若是否认,他们中总有是凶手的,再加细察,不难侦出。”  王笑笑抬头一望天色,道:“齐浩、魏丰似与三教无关,且未识出晚辈身份,但也不可不防,不如趁夜赶路,入山略憩,即行救人,道长以为如何?”  天乙子道:“一切均由王少侠做主,贫道并无意见。”王笑笑知他心念父亲之德,想在己身报答,故而如此,当下不再多说,一挟马腹,放辔疾驰。  夜分,二人已人山中,两匹马跑了百多里路,早已口吐白沫,气喘难行,二人于是解下鞍鞯,任之卧息,施展轻功,奔入山中。  天乙子居先领路,王笑笑随后跟从,途中,他并未询问天乙子,东方不败将那批中原武林高手囚禁之处,天乙子对他这份推心置腹的胸怀,暗暗心感。两人翻山越岭,直至天色微明,始来至一座峰头,天乙于朝下方的山谷一指,道:“那批高手,即被囚此谷。”  王笑笑探头打量,只见峰下幽谷,略成葫芦之状,中间广阔,两端谷口却极窄隘,设着高达五丈的木栅,谷中每隔一段距离,亦设有栅墙,一数竟多达四道,栅上可见一些杏黄衣袍的魔教弟子,往来巡逻,中心一带,靠对峰峭壁之下,可见一片屋宇。他匆匆一瞥,转面道:“看来监守十分严密,道长上次是如何进去的?”  天乙子道:“贫道前番是跟踪一队出山购置食物的魔教弟子,发现此谷,那群魔教弟子归谷正在深夜,贫道藏身一匹驮货健骡淌入。”  王笑笑问道:“那批高手禁于谷中何处?”  天乙子一指那连绵房舍,道:“在那片屋宇后,有洞窟深入山腹,那批高手即被困其中,洞中只二道关口。”  王笑笑借着曙色仔细观察,他目力远逾常人,却不见洞口,知是被屋舍遮住,暗道:“看他们重重防守,想入洞救人而不惊动一人,那是千难万难了。”  但听天乙子道:“贫道上次偷入洞中,实是微幸不过的事,只是仍在第二道关口被发觉,一场恶战之下,险险不能脱身。”  王笑笑眉头一蹙,道:“道长既曾现了形迹,东方不败还会将人藏于此处么?”  天乙子沉吟片刻,道:“贫道是料经营此谷,非一朝一夕可成,东方不败或不肯一见敌踪,便轻易放弃,唉,若是东方不败已将人移走,空跑一趟事小,延误时机,则是贫道之罪了。”  王笑笑道:“道长何需自责,纵然扑空,亦是命当如此,要怨只能怨东方不败狡猾。”他俯首向下,又了望了全谷一遍,道:“不知谷中留有什么高手?”  天乙子道:“纵有高手,凭你我二人之力,也足够应付,所惧者,魔教之人自知不敌,将穴窟石门闭上,负隅顽抗,则有些麻烦,甚至杀害被困高手……”说到此处,倏地住口。王笑笑也听见声音,低声道:“避一避。”天乙子点一点头,两人原式不变,一按地面,王笑笑翻身登上一株茂密黄檀枝上,天乙子也藏身在一株松树中。  过了片刻,只见两名头挽道髻,身着杏黄色及膝大褂的中年道人,由二人适时窥探处行过,一边低声谈论。王笑笑见那两人目光炯炯,功力显然不弱,暗暗想道:巡山的居然已是这般高手,守洞的可想而知,此事实在棘手。  转念之下,凝神听去,只听那走在左手的魔教弟子道:“周师兄,小弟看掌门师等也太谨慎过度了,大师伯既巳出关,又与其他三教联盟,席卷中原,易若反掌,何惧他一个李长风。”  忽听那周师兄沉声道:“袁师弟没有参加围攻神风帮,不知那李长风……”似是觉得如此一说,未免长他人的威风,改口道:“莫名山这二十年来,已在江湖上树立根深蒂固的势力,就凭那李长风的徒弟,在徐州略一招呼,就有那么多人肯替他卖命,焉能不小心谨慎。”  那袁师弟也似有所感,道:“在金陵遇见那个老和尚,那身武功,高得出奇,连大师伯也落了下风,那个司马浩宇偏偏迄今不肯屈服,若与莫名山联了手,那更难斗了。再说如今三师伯在皇宫的进展听说也你很不顺利,掌门师伯已经叫人将皇帝老儿哪里的忍受全部撤了回来,准备全力在江湖上达到咱们称霸江湖的目的。只是那王笑笑好事了的,总是坏我们的好事。”  王笑笑听他们谈起蔡元浩,更是注意。但听那周师兄冷冷道:“那也不见得,只待”毒龙丸“炼成,嘿,嘿,那可有得瞧了。”  那袁师弟道:“周师兄,那”毒龙丸“真有那般效力?”  那周师兄傲然一笑,道:“祖师爷传下来的秘方,岂能有错,让那般冥顽不灵的人服下,包管奉命难道。”  王笑笑闻言大骇,几乎忍不住要制住二人,动手逼问,忍了又忍,终认时机不宜,强自捺住。那两名魔教弟子,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山角。王笑笑凝神四搜,直至断定周围十丈外,并无人隐伏,才低低招呼了天乙子一声,纵下树来。  天乙子跃至王笑笑身旁,王笑笑迫不及待问道:“道长可知”毒龙丸“究是何物?”  天乙子面色凝重,道:“闻所未闻,只是听那两人口气,乃是迷魂药物,说来惭愧,当年本教亦擅于配制……”  王笑笑截口道:“这样说来,并不稀罕。”  天乙子笑道:“王少侠有所不知,迷药种类繁多,普通迷药,固可蔽人神智,但对功臻化境的高手,却是无所施其技,且中迷药者,行动迟钝,全无自主,等于废人一个。”  王笑笑若有所悟,道:“若是有一种迷药,既能蔽人神智,使人唯命是从,而又不损及武功……”  天乙子接口道:“贫道所惧的,那”毒龙丸“真是这种药物。”  王笑笑忧心如焚,道:“若让他们炼成,武林苍生,岂有噍类,必须趁早设法毁去。”  天乙子面有忧色,道:“却不知炼制在于何处,只有擒人逼问了。”顿了一顿,接道:“好在咱们今天就将人救出,东方不败纵欲对那批高手不利,也是措手不及。”  王笑笑忽然心头一动,暗道:“司马伯父被掳,莫非就是为了炼药,但以司马伯父之耿介,岂肯为彼等炼制这等毒物,不过,数月前那玄冥教徒至司马伯父家中窃取一瓶不知何物的乳状物,不是司马伯父告知藏处,任谁也找不到,莫不成竟会与那些魔头妥协了?钟山山谷所探听的四目天蜈等,或亦配制毒龙丸药材…”  他思忖不已,忽听天乙子道:“王少侠,而今天色大亮,不宜救人,咱们先行调息,恢复精神,待天色昏暗,再开始行动如何?”  王笑笑收回遐思,一望四周,见天色明亮,谷中无物掩蔽,在白日想神不知,鬼不觉欺入谷内,已属难能,更别说摸进囚人之洞,连站在此地,亦恐为人瞥见,当下微一颌首,与天乙子越过峰岭,寻了一个高敞干燥的洞穴,各自练功养息,静待天黑。  丑未申初,二人相继收功而起,由天乙子将前次入洞所遇,又计议如何淌人,拯人及拟定退路。幽谷峭壁,最低也高达四五十丈,中央一代的,更及六七十丈,寻常高手,瞻之胆颤,却难不住王笑笑,但为防万一,他们仍结了一条长达六十余丈的山藤,悬于峭壁,空着下面五六丈一截,以免为巡谷之人察出。  壁势险峭,寸草不生,尚幸今夜乌云蔽月,二人猱身援藤而下,降及终端,王笑笑才待纵身跃下,忽听身下二丈处,隐隐传来微响,心中暗道:“好险,原来壁下还有人藏身。”略一察看,已摸清壁下伏桩位置。  他朝在上的天乙子一挥手,身形斜纵,落在三丈远,恰是二处伏桩死角。但听背后风声飒然,知是天乙子已随后纵落。这谷中虽是戒备森严,明桩暗桩处处,只是别说王笑笑机智绝伦,那天乙子更是当年一教之主,江湖门道,精熟无比,如入无人之境,片刻工夫,已来至那囚洞之前。  只见崖壁之下,一个石门封闭的圆洞,那座石门,右边开了一个半尺方圆小穴,看来又厚又重,洞前,一排石屋,屋角悬挂着羊角风灯,照得洞口方圆数丈空地,异常明亮,不少魔教弟子,执刃巡逻,看那情形,连蝗虫也难飞入。  王笑笑正在筹思对策,耳中忽然响起天乙子细若蚊蚋的话声,道:“贫道即在他方弄出声响,王少侠请立刻开始行动,必要时,也只有拚着惊动谷中之人,制住守洞者。”王笑笑点了点头,暗忖,也只有用这调虎离山之计。  但听左侧百余步,一声轻响,似是石头落地之声,他才待掠至石屋。蓦地,一声苍劲的哈哈大笑响起,只听东方不败的声音道:“王笑笑,你不料千里奔波,竟是自投罗网吧?天乙子,老夫要多谢你将姓王的领来了。”  王笑笑惊怒交集,暗道:“东方不败如何得知自已星夜赶来的讯息,竟候在这里?难道真是天乙子骗了自已?他心念电转,扬声道:”东方不败,挑拨之语,何必多说,笑花郎既入你算中,为何不速速现身?“  只听东方不败喝道:“举火。”只见四周屋宇哄然应声,忽然火光一闪,洞口周围空地,顿时明若白昼,纤微难遁。  王笑笑游目四顾,但见天乙子站在七八丈外,面有惶惑之色,四周屋顶,站满了魔教弟子,手执火炬。正中是腰围紫燕苍龙带的东方不败,两旁分立腰围银龙的令狐祺、令狐佑兄弟,呼延恭,以及房隆。天乙子喟然一叹,突然拔出背后宝剑,向王笑笑道:“王少侠,贫道无以自解了,唯有……”  忽听东方不败笑道:“道兄何必再瞒莫名山小儿,兄弟决定让莫名山小儿公平搏战而死,偷袭之举……”  天乙子怒涌如山,截口喝道:“住口。”  东方不败佯为讶异,道:“兄弟既已说出道兄身份,道兄何苦再装做下去?”天乙子气愤填膺,恨不得扑上前去拚命,心中痛悔,为平生所未有,这次邀王笑笑拯救陷身星宿派的高手,焉知是计,偏自己往昔恶名在外,连解释都无由说起。  忽听王笑笑沉声说道:“晚辈信得过道长,东方不败离间之言,何必听他,请道长沉下气来应敌。”他淡淡数语,天乙子闻言,胸中不由一畅,暗道:“莫名山后人,肝胆照人,贫道虽为之死,可以无憾。”他本欲以死明志,这时也改变主意,愿拼死护着王笑笑脱身。  王笑笑行若无事,双目一掠,朝东方不败道:“笑花郎尚未就缚,教主未免得意得太早了些。”清音一顿,道:“令笑花郎诧异的,教主如何得知在下必来?”  东方不败见他在这步田地,脱身难比登天,依然从容不迫,稳若泰山,不由暗暗心折,怜才之心,也油然而起,当下得意之色一敛,拂须一笑,道:“这要感谢通天教主了。”  王笑笑冷冷一笑,道:“教主一再挑拨,三岁小儿亦欺他不得,未免自失身份。”  东方不败暗骂:臭小子,看你的舌能再利几时?将手一挥与令狐兄弟、呼延恭、房隆,跳下屋顶,余下魔教弟子,依然包围四面。下了屋顶,东方不败却朝天乙子笑道:“眼下形势异常显明,道兄如与兄弟共图鸿酞,固然欢迎之极,纵然不顾,也任由道兄远走高飞,道见何必与莫名山小儿一起?”  天乙子毅然摇头,从容道:“贫道与王少侠,义共生死。”  忽听房隆狞声道:“小杂种,你倒能推赤心于人腹,哼,这大概是莫名山骗人效死之手段。”天乙子目光一转,冷冷望了房隆一眼。  东方不败见他的动态,知再劝也是白费口舌,面庞一转,朝王笑笑笑道:“李长风技压天下,老夫对他却不甚心服,你年纪轻轻居然能令当年的通天教主,倾心卖命,老夫倒有些敬佩。”  王笑笑将手一拱,淡然道:“在下弩钝顽劣,重增父母之忧而已,东方教主谬奖了。”  东方不败傲然笑道:“王笑笑,今日之势,你自度如何?”  王笑笑淡然一笑,道:“今日笑花郎想要生还,固是难之又难不过,教主弟子,必是死伤惨重,师弟们也少不得有一两位,陪着笑花郎上天堂或下地狱了。”  呼延恭见他处于如此险恶情况,仍谈笑自若,心怀不忿,嘿嘿一笑,道:“莫名山小儿,这番可无那白衣小子救你了,有什么遗言?趁早留下,老夫看在你将死的份上,不妨代你办到。”他迄今犹未察明,那白衣书生宣威,即蔡薇薇扮成。  王笑笑在岘山被呼延恭暗下虺毒,吃了不少苦头,见他说话,怒火陡起,将手一招,道:“呼延恭,你出来,姓王的但凭拳掌,五十招胜不了你,就任你处置。”呼延恭受激不住,大踏步走出。  此言一出,东方不败却心中大喜,忖道:“想活捉莫名山小儿,困难之极,毙了他是万分不得已之事,若可擒下他,嘿,嘿,那时天乙老道,也只得俯首就范,不费吹灰之刀,捉住两名绝顶高手,自是大妙之事。”想到这里,他唯恐王笑笑翻悔,扬声说道:“王笑笑,你若五十招胜得老夫师弟,老夫任你出谷。”  王笑笑断然道:“咱们一言为定,五十招内不胜,我束手就缚。”  呼延恭心头震怒,冷笑一声,道:“姓王的,你说话可算数?”  王笑笑冷冷说道:“莫名山人,你几时见说话不算话的?”  东方不败含笑插口道:“莫名山的人,一言为定,五师弟不必疑心。”  天乙子却是大为发愁,君子一言,驷马难迫,王笑笑若五十招内胜不得呼延恭,为保家声,势必遵守诺言,事情若至那等境地,自己再拚,也成毫无意义了。他心中暗暗忧虑,但数日以来,却知王笑笑貌若轻佻。行实稳重,没有七八分把握,不至出此下策。魔教之人,却人人以为王笑笑必输。第224章、风声鹤唳  要知那呼延恭,既是东方不败的师弟,武功自非凡响,连东方不败也自忖五十招内难以取胜,何况莫名山剑法,天下无双,王笑笑却舍长用短,最重要的,半年前,岘山一战,王笑笑虽在百招之上,险胜呼延恭一指,论真实功力,当在伯仲之间,这七八月,王笑笑进境再快,不信一至于此。  东方不败老奸巨滑,见王笑笑坦然之态,暗暗忖道:“这小子再愚昧,也不至自取败亡,莫非真有把握。”转念下,又觉得王笑笑是已至绝路,挺而走险罢了。  呼延恭早忍不住王笑笑那轻貌之言,这时,震声狂笑,道:“笑花郎,老夫可要看看你近来练成什么绝艺?”挫步欺身,一拳击去。  王笑笑猛的用起逍遥神功,一闪身,一掌砍向敌腕,飞起一腿,迳踢呼延恭丹田,冷冷说道:“武功是老样子,对你却绰绰有余。”  呼延恭暗暗震怒,身形一闪,转袭王笑笑左侧,身随掌进,强打猛攻,王笑笑抡掌反击,招招皆是以攻还攻。连接数招,只听轰的一声,两人接了一掌,王笑笑身形一幌,呼延恭却连退三步。魔教之人,齐齐耸然动容,呼延恭更是骇异,不知王笑笑功力何以进展奇速。  王笑笑冷冷一哼,双肩一幌,探身欺上。呼延恭心头气馁,却也只有咬牙接招。忽听东方不败峻声喝道:“师弟紧守门户,沉住气打。”  王笑笑暗暗想道:“星宿派旁门左道,东方不败心性狡诈,纵我五十招胜过呼延恭,未必肯守信……”他心念连转,已打定主意拚一个是一个,好歹让魔教元气大伤。这般一想,杀机大炽,意存速战速决,王笑笑面寒似冰,掌势倏变疾骤,围绕呼延恭一阵急攻。  他徐州半载,将“天化答记”所载武功,又研练一番。在协助西夏的时候又将那帝皇诀演练到了第五层,如今呼延恭招式,皆能洞烛先机。呼延恭连连遇险,骇然大惊。招式一变,单以本门“五鬼阴风爪”和“通臂魔掌”应敌,情势才略形好转。只听王笑笑长笑一声,“蚩尤七解”、“孤云掌法”、蔡家所传“四象化形”掌法,交互施展,奇招展出,穷极变化。  展眼间,呼延恭沉重的喘息声,由猎猎掌风中传出。当年洛域中,李长风初会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就以“天化答记”所得各种绝学,迫得李长风几无还手之力,而今历史重演,却是颠倒过来。东方不败见状,钩起九曲山中,被李长风逼得以“天化答记”赎命之恨,牙关咬得格格作响,但他心机深沉,强加隐忍,暗道:“呼延师弟再搪上十来招,也就满五十招了,那时看莫名山小子有何话说?”  但听王笑笑沉声喝道:“呼延恭看你还支持得了几招?”话声中,左手以奇兵突出之势,疾点呼延恭“期门”穴右手暗藏主力,一掌拍击过去。  呼呼延恭打得满头大汗,忽见他左胯略有一丝空隙,无暇思索,一招“小鬼推磨”,疾攻过去。忽觉眼前一花,王笑笑已不见形影,左肋下一缕劲风,逼体袭至。呼延恭自知无法避过,拼着换上一根,及手一掌,拍向王笑笑右肩。  他那“移穴聚气震撼”大法,固可于间不容发之际,挪移穴道,且能反震敌人所加掌指之力,敌弱则弱,若强益强不过,逢上功力超过自己之记手,则虽仍可以反震,已身亦不免受伤,故试出王笑笑功力,他即不敢轻易让王笑笑指掌沾身。  此时,迫不得自恃穴道不惧敌人制住,意图两伤,也算扯成平手。讵料,王笑笑自岘山一战后,对他“移穴聚气震撼”大法,费心研讨破解之方,仗着莫名山的“飞絮功”与“移穴聚气震撼”大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以他绝世聪明,渊博家学,竟给他寻出破解之术。  忽听王笑笑冷笑道:“我就试试你那不畏指的奇功。”指将及敌,忽然化点为拂,扫向呼延恭左肩。  呼延恭但觉数缕真气,透体而入,侵入“少阳三焦”、“阳明大肠”的手三阳大脉中,不及转念,闷哼一声,昏了过去。王笑笑左手一抄,已将呼延恭挟于肋下。但见人影一幌,东方不败一掠丈许,五指如钧,霍地朝王笑笑抓去。  天乙子怒喝一声,长剑一振,纵身而上。令狐祺口中一声厉啸,一掌劈向天乙子,令狐佑、房隆,却迟扑王笑笑。天乙子冷冷哼了一声,长剑一挺,直向房隆太阳穴点去,招到中途,霍然扫向令狐棋,斗然剑招一改,回削令狐佑。  令狐佑房隆,被逼回身应改,令狐祺也只有匆匆避招,一招三式,阻住三人。天乙子昔年堂堂一教之主,武功经验,两臻绝顶,这一出手,短时间内,竟逼得星宿海的三名顶尖高手,分身不出。王笑笑猛地扑闪三尺,避过东方不败一击,怒声道:“住手。”东方不败充耳不闻,身形电掣,一拳击去。  王笑笑右掌一招“孤云掌法”,啪地一声,硬接了东方不败一掌,借力飘身丈余,压在胸中翻腾血气,厉声吼道:“东方不败,你师弟的命不要了?”  东方不败闻言,只有止住身形,干笑一声,道:“有话好说,请先放下敝师弟。”  王笑笑一瞥天乙子,见他在令狐兄弟及房隆围攻下,已岌岌可危,冷冷一笑,道:“教主请先命人停手,再说不迟。”  东方不败顿了一顿,转面喝道:“住手。”房隆与令狐兄弟,本欲先合力废了天乙子,闻声不得不收招后退,天乙子身形一掠,与王笑笑并肩而立。  王笑笑待天乙子站定,始淡然道:“东方不败,咱们刚刚的说定是作废罗?”  东方不败淡淡一笑,道:“老夫岂是食言之辈,你尽管走。”他语音微顿,诡笑一声,道:“只是天乙子得留下,他可没包括约定之内。”  王笑笑想了一想,果然如此,心中暗道:“老匹夫,好狡猾。”  忽听天乙子道:“王少侠请先出谷,贫道随后追上。”王笑笑情知他不过宽慰之辞,魔教高手众多,天乙子单人双剑,如何脱身?不由踌躇无计。  只听东方不败道:“王笑笑意下如何?”  王笑笑剑眉微轩,道:“若在下必欲同行同止,教主以为如何?”  东方不败冷冷一笑,道:“这样是你违背约言,老夫拦阻,理所当然。”  天乙子浩叹一声,道:“公子尽管走,贫道还照顾得自己。”  王笑笑暗暗想道:“我若以呼延恭性命要挟,东方不败怕会不顾师弟而围攻,就是我一人离去,以他狠辣心性,哼,恐怕也会动手,此说不过是诱我入彀。”他智勇双全,年纪更轻,深明人性鬼域,否则文太君也不敢命他下山探查司马长青命案,肩负万斤重担,心念电转,决定冒险一试。心念一决,忽以“传音入密”朝天乙子道:“道长紧记,若你逃脱不成,晚辈此命也跟着断送。”  天乙子楞了一楞,王笑笑却向东方不败道:“在下如约行事,只令师弟须至谷口才可释放。”  众人均是一怔,不料他竟出此言,令狐佑哂道:“莫名山的人,枉称侠义领袖,亦是贪生怕死之辈。”  忽听王笑笑喝道:“道长,闯。”身形一闪,已落足屋宇。  天乙子更不怠慢,随之而起。那批防守四周屋宇的魔教弟子,见状掌指刀剑齐施,袭向王笑笑,一时间,掌影蔽天,兵刃如云,喝叱震耳,声势惊人。王笑笑心知略一迟滞,必被东方不败等追上,那时脱困之机,俱成泡影,月形不停,举起呼延恭的身子,猛地一抡。  那些魔教弟子唯恐伤了呼延恭,迫得撤招后退。王笑笑与天乙子,趁那一刹那之机,倏已脱出包围。一阵搏战之后,东方不败、令狐兄弟、房隆之位置,已换成背向石屋,此时,东方不败认为鱼已入网,根本不介意,讵料,竟予王笑笑、天乙子可乘之机。  东方不败怒发如狂,厉声喝道:“王笑笑,那里走?”纵身追上,却反而被埋伏屋上的弟子阻了一阻。  令狐兄弟、房隆,也厉喝追去。只见王笑笑与天乙子,风驰电掣,朝谷口射去。沿途魔教弟子,纷纷拦截,王笑笑后先开道,只举起呼延恭身子挡去,只逼得那班弟子,收招不迭,投鼠忌器,连暗器也不敢施放。东方不败怒急心疯,狂呼道:“姓王的,你不要脸?”飞扑过去。  王笑笑敞声道:“到了谷口,自然放下令师弟。”  霎时,幽谷之中,魔教弟子纷纷追逐拦阻,喝叱呼啸声乱成一片,人影幌动,兵刃的寒光闪烁。偏偏东方不败将亲传弟子,武功较高的,设于洞侧,那些守寨弟子,都是武功较次的,在这等束手束脚情况下,连阻挡二人片刻也难。  展眼间,二人已连越二道木寨,再过二道,即已出谷,那时龙归大海,鸟脱樊笼,东方不败只有徒呼负负。他不愧一世枭雄,惊怒间,却按住怒火,厉声大喝道:“本教弟子,火速出手拦阻莫名山小儿及天乙子贼道,呼延师叔之生死,不必顾忌。”  但听嗤嗤连声,星宿派的人,闻东方不败命令之后,暗器尽皆出手,若狂风骤雨,射向王笑笑二人。王笑笑见挟持呼延恭,己无用途,顿将呼延恭软瘫的躯体,往地一抛,扬声笑道:“东方不败,你们师兄弟间,或许素来不洽,故你罔顾呼延恭生死。”挥掌震飞暗器,飞身上了第三道不栅,喝道:“挡我者死。”  站在寨上的魔教弟子,虽知他厉害,却不敢不拦阻,一人挥刀以“泰山压顶”,猛然劈下,一人横截敌腰。王笑笑右掌疾吐,一招“袭而死之”,击了过去。那批末代弟子,如何接得住这“蚩尤七解”,两人胸头中掌,顿时喷血而亡。  天乙子长剑一挥,也斩了一名。百忙中,王笑笑抽剑回顾,只见东方不败在他们一滞之时,已接近三丈,目光灼灼,似是怒极,令狐兄弟与房隆,又落后二丈。王笑笑哪敢怠慢,顺手洒出一把碎银,跃下木栅,与天乙子疾奔谷口。  几个起落,已至第一道关口,王笑笑双足一垫,身形才起,忽听东方不败阴森森的声音,道:“姓王的,走向哪里?”话声中,王笑笑已感到一股冰冷的掌力,倏尔袭来。  他瞿然一惊,半空中,看也不看,回剑疾点,剑尖犹距东方不败三四尺,一丝劲气,已射向他眉心。这一招剑气取敌,凌厉绝伦,是李长风二十年来,所创绝学之一,东方不败惊疑交迸之下,心计不乱,吞声忍气,侧身躲开,掌风也不由一偏,掠过王笑笑右肩。  王笑笑情急之下,施出练而未成的剑气取敌,真气一浊,那栅栏高达五丈,竟是难以跃上,心中暗叫不好。天乙子与他同时跃起,却因东方不败对王笑笑御恨刺骨,反倒便宜了他,容他轻易驱敌登栅。他见王笑笑身形一顿,立刻袖袍一挥,斜托向王笑笑脚底,王笑笑略一借力,脚不离栅,飕地直纵出谷外。  天乙子一提真气,飘身跃下,忽觉右腿上一麻,但听狞声狂笑道:“天乙子贼道,你中了本派五毒绝命针,已是命在顷刻了。”  天乙子牙根一挫,欲待返身拚命,忽记起王笑笑闯时所言,暗道:我死了不打紧,可别拖累他。他转念之下,暗运内功,抵制毒力,急急追上。东方不败等人,眼看功败垂成,岂能甘心,东方不败目如喷火,一声令下,自令狐兄弟、房隆以下,尽出谷穷追。  然而,这霍山之中,林深菁茂,王笑笑与天乙子瞬即窜入一座林中,不见踪迹。东方不败愈想愈怒,明知再想困住二人,机会渺茫,却下令星宿派弟子,五人一组,互相呼应,在谷外围搜不已。  且说王笑笑与天乙子,奔入林中,天乙子忽然闷哼一声,坐倒地上。王笑笑大吃一惊,蹲下身道:“道长何处不适?”  天乙子瞑目稍顷,张目苦笑,道:“这毒好生厉害,贫道怕不行了。”  王笑笑蹙眉道:“伤在何处?”  天乙子指指右腿,笑道:“贫道真怨向老儿。”  王笑笑撩起天乙子道袍下摆,但看膝下接以木棍,大腿上却插着一根针,仅余半分在外,色泽斑斓,显系奇毒之物,他暗暗想道:“他双腿已残,而矫捷不逊,不知内情的,还不信他残废了。”心中在想,随口问道:“向老前辈仙逝多年,道长还怨他什么?”  天乙于哈哈一笑,道:“怨向老儿当年,齐根除去贫道的,是左腿而非右腿,否则就避去一祸了。”  王笑笑暗道:他在生死关,竟能谈笑自若,这份胸襟,谁也难信出自当年的“通天教主”。转念下,不由增多几分敬意,笑道:“区区星宿派的毒药,大概还难不倒在下。”他口中在说,手可不闲,由怀中取出两只玉瓶,拔出毒针,迅速将“拔毒散”敷上,又倾出两粒“清血丹”,递予天乙子。  “拔毒散”一敷上,天乙子但觉中针处,一阵清凉,张口吞下“清血丹”,笑道:“莫名山丹药,果真不凡,这条命又捡回了。”他方才倾力奔逃,未能全力抑毒,毒气已侵入脏腑些微,服下丹药,闭目运功,不再说话。  王笑笑忽听远远传来分枝拂叶之声,眉头一蹙,低声道:“想不到东方不败竟穷追不舍,晚辈先负你找一处清静地方。”不待天乙子答话,将他背起,向东南奔去。  须臾,寻了一个隐蔽山洞,将天乙子放下,任他运功逼毒,王笑笑也席地盘坐洞口。他一坐下,顿时思潮起伏,回想脱险经过,饶他胆大,也不由暗暗心惊,东方不败武攻在他之上,令狐兄弟、房隆、呼延恭,个个绝顶高手,若非呼延恭自恃“移穴聚气震撼”大法,不惧敌人闭穴,王笑笑也难这般轻易得手,其他星宿派弟子,一流高手不少,此番脱险,实属徼幸。  转念之下,对东方不败居然知他行踪,抢先赶回,张罗设网,大感困惑,他暗暗想道:“丁如山、萧稼轩、蔡媛媛、宫氏姐妹,泄密自然不可能,那只有天乙子之徒,嫌疑最大了。”  他也想到,很可能是天乙子上次露了行迹,令东方不败戒备大起,也可能路上泄露得踪迹,被东方不败猜出去向。正当寻思不已,忽听洞外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王笑笑,你出来。”  王笑笑心神一凛,回头一看天乙子,见他头上热气蒸腾,逼毒正急,钢牙一咬,在洞壁匆匆留下数字,身形一长,扑出洞外。只见星光下,个瘦若枯骨,臂长过膝,腰系银龙,黄袍褛褴的老者,伫立面前,恍若鬼魅。王笑笑强持镇定,暗道:“幽谷未见向问天,想不到这魔头也来了。”  只听向问天阴森森的声音,幽幽地道:“王笑笑,你知老夫今夜亦在谷内否?”  王笑笑微微一怔,讶然道:“那你为何不出手?你在我自度决难脱困。”  向问天道:“以多欺寡,老夫不为。”  王笑笑道:“你果然比你师弟们高明。”语音微微一顿,道:“你只身寻来,那是要与我一战了?”  向问天微一颔首,道:“本来老夫未将你放在眼里,只是今夜见你在敝派中原总坛之中所现,突觉你在世,乃一大失策。”他语声淡漠,似是杀王笑笑,乃是轻而易举之事。  王笑笑剑眉一轩,方欲反唇相讥,转念一想,忽又点一点头,道:“凭你武功,配出此言,不过我打你不过,逃还可以。”  向问天一怔,要知武林中人,宁愿战死,不肯败逃,王笑笑却说得自自然然,不以为耻。他一怔之后,漠然道:“你要逃,山深林茂,老夫还真奈何不了你,但天乙子逼毒未毕,你们侠义道中人,自不会弃友而逃。”突然衣袖一抖,一柄连鞘短剑,掷向王笑笑,道:“老夫还擒住一主一仆,姓西门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王笑笑一眼便认出那柄短剑,正是西门雪所使,顺手抄住,但觉虎口一热,险些脱手,心中暗惊,冷笑道:“你自负前辈,竟对一个女子下手。”  向问天干疮的面上,微一抽搐,道:“你若应允与老夫一搏,不做逃遁之计,老夫立刻放人。”王笑笑暗暗心惊凉,想道:“他千方百计逼我动手,那是非杀我不可了。”  只听向问天缓缓说道:“实对你说,元清和尚功力虽较我略高,但他妄耗真元,三五载内,想要修复,不是易事,纵然复元,他年已老朽,去死不远,声望不够,不足以为大害,你父亲李长风,武功德望,得天独厚,不过,也不过一人而已。”语音一顿,又道:“你,有机智,有资秉,有胆有运,老夫……”第225章、正邪向问天  王笑笑脱口道:“你怎样?”  向问天杀气满面,一字一顿道:“为星宿派万世基业着想,老夫不容许侠义道后继有人。”  王笑笑眉头微耸,道:“承蒙看重,不胜荣幸。”  向问天道:“你待如何?”  王笑笑断然道:“笑花郎成全你对师门的愚忠。”向问天双目一睁,精光景射,似有怒意,随又哼了一声,一语不发,转身行去。王笑笑知道这一战凶多吉少,只是无论如何,不忍令薛玉琼陷身魔教手中,暗暗一叹,追了上去,扬声道:“向问天,你未带人来?”  向问天头也不回,道:“向此搜山的弟子,我全遣他们回去了,天乙子的事,你勿须顾虑。”  王笑笑暗忖道:这魔头不愿以多凌寡,乘人之危,倒也是难得了。向问天身法快似鬼魅,王笑笑展尽全力,始勉强跟上。这两人是何等轻功,须臾,连越二岭,来至一座竹林,穿林而入,只见一块土地上,孤零零的一座茅屋。  向问天倏地立足,转面说道:“她们穴道被闭,就在屋内,老夫在峰上等你。”语甫毕,行去。  王笑笑略一沉,来到茅屋之前,伸手推门,木门“呀”的一声,应掌而开。屋内漆黑似墨,但以王笑笑眼力,依然清晰可辨,但见当门一间草堂,置着一桌二椅,墙角一张木床,床上并肩躺着两人,靠外一人,正是那薛玉琼,唇若涂丹,鼻若悬胆,十足美人胎子,人虽躺着,一双清澈若秋水的明眸,却呆呆凝视承尘,这时,似是听见声息,秋波微转。靠内躺着的,脸上伤痕累累,却酣然入梦,正是那九娘。  王笑笑一语不发,走上前去,轻轻在薛玉琼天灵穴上击了一掌。薛玉琼但觉一股热流,由百会穴缘脉而下,所过之处。舒畅万分,被闭穴道,登时打通。她娇躯一翻,坐起床沿。她已习于屋中黑暗,依稀看出王笑笑身形,觉得心头淤塞,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字也说不出,玉面神情,恍若大梦初醒,疑真疑幻。  王笑笑长长叹息一声,道:“姑娘感觉如何?”薛玉琼闻言,美眸之中,突然迸出两粒珠泪。王笑笑暗道:“她一主一仆,必身世凄凉,遭遇悲惨,再逢上向问天这等魔头,想来更受了不少惊骇。这般一想,心中怜惜之意大起,柔声道:”在下援救来迟,姑娘受惊……”  薛玉琼低声道:“王少侠……”不知如何,热泪泉涌,恨不得放声痛哭,但她个性坚毅,一抹泪珠,强自忍住。  王笑笑忽然念及与向问天之约,瞿然一惊,觉得耽误不少时间,暗道:我与向问天一战,十九必死,其他犹可,这“瑶池丹”却关系中原武林千百高手,不可不妥为处置。转念之下,而容一整,道:“薛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托。”  薛玉琼含泪道:“公子有何吩咐?”  王笑笑缓缓说道:“此事关连中原武林极大……”倏然止住,暗道:薛玉琼武功不高,身怀重宝,那是太危险了。  薛玉琼看出王笑笑的心意已甚:“公子既信得过贱妾,所嘱之事,誓死完成。”语音微微一顿,接道:“只是贱妾武功低微,却恐力有不逮。”  王笑笑微微一笑,心意巳决,将装有“瑶池丹”的玉瓶取出,递向薛玉琼,道:“这玉瓶中有极为珍贵的灵丹,姑娘由此向西连越二道山岭,在一处山谷尽头,藤萝隐蔽的洞中,可寻到天乙子……”  薛玉琼骇异的道:“天乙子?”  王笑笑道:“姑娘勿须惊恐,天乙子而今已改邪归正。”  薛玉琼怔了一怔,道:“这么近,王少侠为何不亲自交给天乙子?”  王笑笑淡然一笑,道:“星宿派有搜山之举,姑娘小心点,万一找不到天乙子,在下朋友,均可托付。”语罢,放下玉瓶,还有那柄薛玉琼的短剑,一掌拍开薛姑娘穴道,掠身出屋,由竹林枝上,射向峰顶。  他辞色虽无异平时,薛玉琼却总觉有些不对,追出屋外,叫道:“王少侠。”  只听王笑笑的声音道:“姑娘保重。”  薛玉琼微微一怔,返身进屋,匆匆抓起玉瓶,塞入怀中,将剑斜插腰际,即待出屋,忽又停足,回眸一望九娘,见她兀自熟睡,薛玉琼美目中,忽又珠泪滚滚,喃喃自语道:“这些日子,也真苦了你了。”银牙一咬,不再疑迟,向王笑笑逝去方向疾追。  王笑笑展开轻功,何消盏茶时光,已登上峰顶。这霍山又名天柱山,其高可知,此峰更是卓然孤拔,上擎苍天,四山环抱,尽在脚底,满天北斗,几似可攀。只见向问天冷然凝立,有若幽灵,本来清幽的山景,恍惚笼罩了一层鬼气,令人不寒而栗。  王笑笑将手一拱,道:“多劳久候了。”  向问天细目一睁,道:“老夫却奇怪你来的太快,你那情侣,安排妥了?”王笑笑见他误以为薛玉琼乃已情侣,却也懒得解释,将手一摆,道:“闲话少说,你若要见识落霞山庄的武学,现在就可开始。”抽剑横胸,凝立如山,霎时,他已将一切得失祸福,忘得干干净净,只存着激昂的斗志。  向问天也不敢小观了他,平日欲睁还闭的细目,此际,光芒大盛。刹那,峰顶弥漫了一片战云。只听王笑笑一声大喝,健腕一振,剑罡四迸,攻出了第一招。这一招凌厉之极,向问天却冷冷一哼,道:“小子未臻化境。”欺身一掌,无视于那威猛剑势。  讵料,王笑笑剑至半途,倏地到气一敛,声息全无,已袭近向问天腰际。向问天瞿然一惊,吸腹提气,全身不动,倏尔移开三尺,口中不由赞道:“好小子,配与老夫一战了。”  王笑笑冷然道:“尊驾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心中不由暗道:“这魔头功力果真高得出奇,但凭一口丹田真气移身,竟然犹可开口。”  这开头一招,两人都对敌手武功,重新估计,也精神陡长。向问天略落下风,心中激起好胜之意,轻轻一哼,挥掌攻上。展眼间,一场武林罕见的激战开始。十招一过,王笑笑已走下风,但他见状,立刻采取守势,一柄剑施展的若铜墙铁壁,泼水不透,一任向问天攻势若迅雷疾电,狂风暴雨,始终支持着不败。  向问天攻了七八十招,未能将王笑笑击败,觉得以自己身份年龄,百招之内,若收拾不下李长风之子,实是有失光彩之事。他心念转动,忽然沉声道:“王笑笑,老夫要在十招之内胜你。”说话中,掌势倏变,绕王笑笑四外疾走,双掌交劈,掌掌都击在空档。  王笑笑大惑不解,却是丝毫不敢大意,严加防守。向问天何等功力,瞬息之间,已绕了二三十圈,忽然直欺中宫,呼的一掌击去。王笑笑龟甲古剑一挥,斜斩而下,蓦觉四周似已冻结,宝剑斩下,不由一滞。高手相争,何容有分毫差错,但听向问天灿灿怪笑,一掌已兜胸击至。  这一掌本是万难躲过,总算王笑笑技艺机智,两臻绝顶,自入江湖,屡经生死,仓卒中,左掌一扳,迎了上去,只听拍的一声,两掌已胶在一起。向问天正欲如此,刹时内力泉涌,攻向王笑笑。王笑笑急运内力抵御,右手剑顺势横断。中屠主左手一伸,扣向王笑笑腕脉。  王笑笑左掌抵御向问天真气,几尽全力,逼到此处,咬牙弃剑,戟指反点向问天掌后“太渊”穴。在剑犹未落地,两人一掌暗拚全力,一掌已连拆四五招。要知向问天功力高过王笑笑,这是铁一般的事实,王笑笑焉肯拼斗内力,竭力欲改变眼前情况,只是先机已被向问天占去,却由他不得,又是拍的一响,两人另一掌又复接上。  向问天心头大喜,全身功力涌出,欲一举震毙王笑笑,讵料,忽觉真力向旁一滑,竟若泥牛人海。他心惊不已,忖道:这是什么内功?要知这等拚斗内力,决无取巧之法,须臾间,王笑笑竟能移去敌人内力,这是千古未闻的奇事,难怪向问天惊疑。但他是何等人物,真气一凝,王笑笑顿觉双掌如托泰山,再难卸去。  只是向问天也无法立时击溃王笑笑,只觉王笑笑内力古怪之极,每败退一分,就强劲一分,也愈难迫近。然而内功终在修为,盏茶不到,王笑笑汗流夹背,涔涔而下,浑身衣衫,尽皆湿透。向问天游刃有余,暗暗留意王笑笑脸上,只见他双目神光益盛,似是愈斗愈勇。  心念一转,想起一事,忽然追悔不迭,忖道:在雨花台那老和尚真元大耗,分明是为了渡与这小子,这一内力拚斗下来,这子功力怕不陡增,老夫反倒作成他了。只是势成骑虎,他也罢手不得,决定趁王笑笑未完全承受元清大师所渡真元,尽快击毙,若等他全部消融,则胜负殊难测定,心念一转,拚耗元气,全力猛攻。  王笑笑固然节节败退,却是敌强益强,苦苦撑着。转眼两刻已过,两人依旧胶着王笑笑固是满面通红,大汗如雨,向问天也收起了那要死不活的神情。突然间,由峰顶四面崖下,爬上来一玄衣少女,体态窈窕,婀娜多姿,腰际斜插一柄短剑,正是那薛玉琼。她原来追着王笑笑而来,只是她武功相差太远,直至此时始至。  她游目四顾,一见星光之下,两人双掌交接,凝立如山,不由一怔,再见王笑笑似是落了下风,芳心大惊,不假思索,拔剑扑上,朝向问天背心刺去。向问天冷冷一哼,她那柄剑不但刺不进向问天背心,一股力道沿剑弹来,虎口破裂,短剑脱手飞去,娇躯也被震伤倒退五六步,手臂酸麻,几乎提不起来,耳鼓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她震惊未已,忽见两人相接手掌,倏地分开,各自倒退两步,向问天微一幌动,旋即站稳。王笑笑却面色苍白,朝她望了一眼,嘴角一阵牵动,忽然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往后倒去。薛玉琼怔了一怔,突然哭道:“王少侠。”热泪双流,奔上前去,双膝一曲,跪倒王笑笑身旁,欲待将他抱起。  那向问天原是闭目而立,运功调息,忽然睁目道:“抱不得。”  薛玉琼微微一怔,转面道:“站开。”她似是不知向问天是绝世魔头,叱过之后,转过面庞,又张臂抱去。  向问天怒气一涌,右臂一抬,就待朝薛玉琼螓首按下,但见她那玉面如痴,心碎肠断的样子,竟感难以按下,改为挥出一股阴柔劲力,逼开薛玉琼,冷冷说道:“他五脏破损,六脉支离,只余下一口真气,护住心头,一经移动,立时毙命。”薛玉琼呆了一呆,忽然伏地痛哭。  向问天却漠然道:“丫头,哭济什么事?真说起来,姓王的小子落至如此下场,还不是你害的。”薛玉琼闻言,哭声倏止,玉面一仰,望着向问天,现出惊疑之色。  向问天见已引起她的注意,当下缓缓道:“你仔细听着,老夫一生,无所谓善恶,愤世嫉俗,但对任何事情,绝不隐瞒真象。”目光一转,望了面如死灰,一息奄奄的王笑笑,接道:“对今夜这一战实情,自也不愿瞒人。”  薛玉琼秀目一睁,暗道:“这一战胜负已分,还有什么实情?”忽然念及向问天之言,王笑笑是被己所害,不由芳心一颤。  只听向问天道:“老夫自信所为,远逾莫名山小儿,故逼他比拚内力,谁知……”他目中隐现迷惘之色,忽然问道:“小丫头,你可知他所练内功,是哪一门的?”  薛玉琼不加思索,道:“自是师门所传。”  向问天摇首道:“老夫虽未悉莫名山心法,却可断言,他所练非莫名山内功,那力道若重重波浪,一道强似一道,且顺逆相成,自动卸去敌劲,莫名山内功,不似这等迹象。”语音微顿,道:“这可不谈,那王笑笑仗着古怪内功,以无比毅力,强自支持,不过,这也撑不住多久,可是他却愈拚内力愈猛……”  薛玉琼脱口道:“奇怪。”  向问天接口道:“那时,老夫才发觉,他曾受高人指点,以类似玄门”真元引渡“之术造就过,此举正是融释真元,收归己用的大好时机……”薛玉琼忍不住道:“什么是”真元引渡“之术?”  向问天望她一眼,缓缓说道:“本来内功一道,只有靠自已苦练,循序渐进,但若有脱胎换骨的灵药,又当别论,此外,若有绝代高人,不惜功行,将自己苦修真元,传与别人,则亦可造成奇迹,佛家灌顶,玄门引渡,均是这种方法。”薛玉琼暗忖:这并不难。  向问天似只看出她心意,冷冷说道:“这种方法,看来容易,其实比灵药还难,一则损已成人。二则绝代高人,代罕其人,最重要的,这些人不愿自己弟子,不劳而获。”  向问天似是觉得离题太远,道:“话说回头,那时老夫后悔已迟,眼看持续下去,莫名山小子大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薛玉琼问道:“那……他为何……”  向问天将手一摆,不答反问,道:“是你偷袭老夫?”  薛玉琼早对生死之事,视之漠然,闻言冷冷说道:“明知故问。”  向问天不怒反笑,道:“丫头,你可知道?老夫与莫名山小子互拚内功之际,二人周身俱布满护身真气,一有外力相加,则两人全力反震,遍数天下,何人能接得下我二人合力一击?你不是自寻死路?”  薛玉琼漠然道:“我仍旧活得好好的。”  向问天哼了一声,道:“你活得好好的?”忽然厉声道:“你可知道?你为何现在好端端的?”不待薛玉琼回答,又怒声道:“你可知道?本来一名几乎可以天下无敌的高手,将随东升之日而出,被你一扰,却骤尔夭折?”他声色俱厉,有若变了个人似的,迥非适才鬼气森森之状。  薛玉琼略一思忖,忽然花容失色,道:“莫非……”  向问天接口道:“正是莫名山小子为了拯救你一命,也不愿如此胜我,故而落成这等状况。”语气之中,实隐有一份悲痛之意。  要知无论何等学问,几可以称为一代宗师之人,对于能继其学的奇才,都自然有一种爱惜之心,这也可算是爱屋及乌,向问天毕生浸润武学,对于根骨奇佳,武功绝世之人,自是也有是心,只是王笑笑既非出于星宿派,且是强仇大敌,那妒才之心,就压住了怜才之意,但当王笑笑垂垂欲毙,仇恨一去,那怜才之心,就油然而起了。  薛玉琼目光发直,遥望天际,玉容黯淡,嗫嚅道:“是……我害了他……想不到……”目光一垂,忽然瞥见坠落地上的龟甲古剑,她想也不想,皓腕一伸,拾起自刎。眼看宝剑自刎之下,这娇若春花,艳若朝霞的少女,就得香消玉殒。  向问天突然一把夺下,冷冷说道:“姓王的还未死,你犯不着如此急着陪葬。”  薛玉琼呆了一呆,忽然仰面问道:“你可以救他么?”  向问天怔了一怔,道:“老夫可保他十天性命,要救他除非参仙、灵芝一类灵药。”  薛玉琼满怀希冀地道:“何处有参仙、灵芝?”  向问天皱眉道:“这类天材地宝,可遇而不可求,你如何找法?”心念一动,忽道:“莫名山名满林,他自己家中,或许藏有什么奇珍,只是纵然有,云中山距此三四千里,十日之内,除非是飞,那是决到不了,况他家中也未必有。”  薛玉琼闻言,神智忽然一清,忆起王笑笑刚刚交给自己的玉瓶,说不定是什么灵丹妙药。她取出玉瓶,正欲拔开瓶塞,但她久历江湖风险,熟识人情险恶,忽念向问天就在身后。若瓶中果是起死回生的灵药,向问天岂有不夺取之理。  向问天见她由怀取出一只形式奇古的玉瓶,欲拔瓶塞,忽又止住,已知她心意,冷哼一哼,道:“老夫何等身份,岂能夺你之物,也罢,看在王笑笑是条好汉,老夫延他十日之命。”向问天讲罢,不待薛玉琼答话,即走上前去,在王笑笑胸前连拍十七掌。  薛玉琼见他掌掌均凝足功力,拍击的皆是大穴,芳心抨然,凝目注视,不敢少瞬。只见申愿主拂袖发劲,将王笑笑翻了个身,又在王笑笑背上数穴,连拍十五掌,这次却异常缓慢,最后一掌去向王笑笑天庭,忽然喘了一口气,额上也现出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