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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红颜046-050 节

fu44.pw2014-09-05 14:35:03绝品邪少

正文第046章、一波三折  红衣女数使杀招都无法再将严友伟逼退半步,顿时又急又怒,出剑更狠,全是招招致命的奇诡剑招。就在两人战况纠缠的当儿,最后出来,端坐地上的老者突然双目一睁,神光暴闪,低声道:“凤儿退开,让我来。”  话声虽低,但自然而然就有一股君临天下的威严,红衣女闻声,半点也不犹豫,随即长剑一抖,剑光如瀑,全数打在严友伟的碧玉打狗棒上,借力翻飞回射。  这时黄袍老者又开口道:“小子,滚。”  握拳的右手一推一放,一股沛然莫之能禦的大力轰然而出,掌力未至,那前缘掌风已经在喀啦喀啦的断木声中,硬生生地如狂风骤至,暴雷袭来,那么的快绝无以抵挡,狠狠地打在严友伟的打狗棒上。  严友伟不意老者骤然出手,虽知这掌非同小可,但自信尚能抵挡。不料掌力方及,严友伟脸色立变,大喝一声,降龙掌力拍出十二成功力,同时足尖用力,点地急退,却仍难接下老者这内力浑厚无匹的一掌。闷哼一声,藉老者这一掌之力腾起,半空中连转七个跟斗卸劲,手下不停,降龙掌连珠发出,好不容易才挡下这一掌。飘身落地,双腿一软,差点就当场出丑跪下,幸好他应变神速,及时出掌轰地,才免得下跪之辱。  虽然勉强接下了老者这一掌,但胸中气血翻腾如狂,全身气力如虚,双臂居然不自主地被震得发抖,这是严友伟自练成降龙十八掌以来所未尝有的事,不禁骇然暗道:“好可怕的掌力,这是什么功夫,居然连降龙掌都挡他不住?若非我见机的早,这一掌怕不已将我打成重伤了?”  心中余悸犹存。  再看那老人等三人时,只听一声闷哼,一条人影飞出,老者三人则在佛像激起的烟尘犹自未散下,破空而去,转瞬不见。  严友伟唉哟一声,心道:“不好,王笑笑不见了。”  顿时双足在地上一顿,身法如电,穿过满天烟尘的破庙前一看,果然不见王笑笑踪迹。气极败坏,脚下一顿,破空而去。  且说王笑笑於那破庙外与五毒神君赫然相遇,两人都是一愣。虽说王笑笑此趟雾灵山山之行便是到五毒宫找五毒神君的晦气来的,但在这种情况下相遇却是突兀之极。五毒神君也是一愣,自然认得出‘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心中叫苦,手上却不停,大喝一声道:“滚开,我没时间跟你乾耗。”  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上已经多了一对金银双钩,金钩当头对着王笑笑的天灵盖便是一招‘东海钓鳌’,左手银钩则斜里横扫,劈向王笑笑的腰眼。  王笑笑自不会被他轻易钩中,冷哼一声,剑法幻变如百花骤放,噹噹数响,便将五毒神君的金银双钩荡开,同时剑法乍敛突展,剑光如大海平波,水光耀浮,於瞬间豁然开展,银芒如练,长达一丈横扫过来,微微一笑道:“五毒神君,我王笑笑讨债来了。”  五毒神君怒哼一声,金银双钩连挑快挡,退了三步才勉强将王笑笑这一剑接下。  王笑笑见他钩法虽然凌厉,但剑钩相击时的内力接触却比月前两人於雁荡山庄初次交手时还来的弱,不禁心中疑云大起,心道:“奇怪了,以他的功力就算中了我一记‘逍遥掌’也不至於如此伤身,何况还有一月的调养时间,以他的功力来说可以说是绰绰有余,怎地我会觉的他似乎有伤在身,功力只有原来的八成?”  心中存疑,剑法却不因此而稍缓,仍然是快绝急疾如轰雷电掣,似迅光过岭。  就在五毒神君被王笑笑逼得连连后退,只能苦守之际。五毒神君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威严的语音道:“你退下,我来。”  那声音彷彿有号令天下的力量,五毒神君闻言,忙不迭地后退急撤。  便在这时,王笑笑於烟尘飞散间隐隐看见一道黄影飞起,就在这瞬间,一道轰雷似的掌劲如天雷击鼓,混沌初开猛然向王笑笑的前心撞来,那股掌劲不快,但不知道怎地王笑笑就是避不开,迫於无奈之下,王笑笑只有出掌硬拼,‘逍遥掌’运聚十成功力劈出,波的一声沉响,王笑笑只觉身子如中雷电,酸麻酥碎的感觉於瞬间传遍全身,闷哼一声,被那黄影一掌劈飞,借力遁入林中,双掌急拍身周林木卸劲,只听啪啦啪啦的断木声连珠暴响,身子如转陀螺的转了十余圈才勉强定住,人向前扑,双掌自然前推,听得喀啦一声,一株一人合抱的小松被他掌力震倒,激起烟尘上卷,久久不散。  王笑笑虽被那黄影一掌劈飞丈余,但他神功奥妙,卸力得宜,因此黄影的这一掌虽然威力奇大,但还伤不了王笑笑。调息了一会儿,想起追查雁荡山庄灭门血案的线索全在五毒神君身上,当下毫不迟疑,也顾不了那黄袍老人神功盖世,紧追了下去。  王笑笑才追了没多久便听到前面有刀剑兵刃的撞击声,身子连闪,只见月光下一场混战,一群身着关外以及大漠服饰的汉子正在围攻五毒神君等人,那群汉子每个人武功都不弱,且骁勇善战,悍不畏死,五毒神君等人武功虽高,但蚁多咬死象,如果拖延下去,势必讨不到好处。  正想出手相援,突然黄影连闪,一人穿梭人群中,手爪连抓连抛,只要一出手便有人伤亡,招不虚发,又快又疾,转瞬间那群关外豪客已经伤了七、八人。  只听一人惊恐叫道:“邪皇,是邪…”  话还没说完,头上一紧,波的一声,已被那黄袍老人一爪抓爆头颅,血花飞溅,死状极惨。黄袍老人这一出手杀敌,武功之高,全场震动。 大漠菊花派这次倾半派之力而出,由大漠菊花派副门主‘九菊尊者’王玄,率领护法‘大漠神刀’王飞羽,以及麾下大漠十八铁骑,一行人浩浩荡荡,受人之託,与关外黑山派合作,合力铲除五毒宫。  方正庆幸五毒宫内策反成功,将宫中的重要人物五毒神君,凤凰圣女仓皇地由宫中秘道赶出,却没想到五毒宫中尚有一名武功高得出奇的黄袍老人邪皇在。  邪皇一出手,大漠十八骑转瞬间已经倒下近半,逼的王玄不得不出手,只听一声怒吼,王玄人如飞将军扑下,银灰双爪头下脚上的向邪皇头颅攫来,爪劲凌厉,正是大漠菊花派的镇派神功之一,‘天狼爪’。  邪皇冷哼一声,森然道:“王玄,你是找死。”  微睁的双目暴开,双目杀气浓冽的化不开,寒芒闪动,袖袍鼓风,也没见他怎么做势,只是平平淡淡的一拳由下而上自衣袖中打出,却能发出惊世骇俗的大威力,彷彿这一拳出,日月失色,鬼神辟易,一种呼风唤雨,号令天下的至尊气势油然而生。  只见人在半空的王玄脸色骤变,惊呼道:“皇拳至尊。”  堪堪抓下的天狼爪硬是被邪皇的‘至尊皇拳’劲力於半空中虚空顿住,再难寸进。  王玄心知邪皇的‘皇拳至尊’威力无边,虽说自己的天狼爪已几达炉火纯青之境,但邪皇的至尊皇拳一出手,他王玄若不急撤爪力,以至尊皇拳的霹雳大威力,不把他十指震碎才怪。  当下应变奇快,双爪十指一紧一放,天狼爪劲连珠暴放,意图抵消部份的皇拳拳劲,只听邪皇冷笑道:“有这么容易?”  正想加一把劲,以‘至尊皇拳’的‘三皇劲’将王玄震毙,一旁的王飞羽已经看出不对,怒吼一声:“休得张狂。”  随身兵刃风沙刀出鞘,跳至半空,但见刀光狂闪,刀劲霸猛,当头便是一招‘怒破狂风’,风沙刀运足十二成功力斩下。  而那关外黑山派的两大高手名宿,‘黑山鬼才’黑霸天和‘火手无敌’天武火,似也知邪皇厉害,身法如鬼魅幻影同时自两侧无声无息地向邪皇胸胁拍来。虽说掌力并无‘天狼爪’那股狠厉的气势,但暗流潮涌,内劲深藏,却另有一功,不容小觑。  邪皇以一对四,丝毫不惧,心中却有隐忧,想道:“我身中‘五毒酵母’剧毒,又被文广那孽徒叛师篡位,打了一掌,非速战速决不可。”  脸上杀气大盛,沉喝一声,双目厉芒闪动,冷森道:“你大漠菊花派与黑山派联手与我五毒宫为敌,今日就要你们后悔莫及,知道五毒宫的手段。”  突然间黄袍鼓动,金光大盛,照的人炫目难睁,就在王玄,王飞羽,黑霸天以及天武火四人围攻之下骤失身影,王玄虽然身居大漠,但他博闻强记,於中原老一辈的高手多有所知,邪皇身形方失,他心中便大喊不妙,应变奇速,双爪反手上撩,手臂上青筋暴起,十指已成银灰色,正是天狼爪练到极致的表徵。  邪皇正如他所料以‘虚空化影’的超绝轻功脱出四人围攻之外,而且更抢在王玄头上,只听邪皇冷声道:“王玄,你玩完了。”  下手绝不留情,‘太阴掌’凝聚了邪皇的独门内功‘无上至尊霸拳’数十年的功力下击,再加上‘太阴掌’具有聚内力於一点,瞬间爆发的特性,五成的掌力经太阴掌使出足足可以发出八成、九成、甚至十成的威力,况且邪皇为求速战速决,这一记太阴掌已经用上了七成功力,只余下三成压制体内的文广毒,掌力更是强横无比。 但见邪皇掌泛金光劈下,一道圆柱金虹彷彿流星下坠,划出一条金芒闪华、照眼难睁的气柱,威猛无伦地向王玄盖下。  王玄狂嚎一声,身法半空中连扭连闪,竭尽所能的使尽轻功躲避邪皇的太阴掌,奈何他反应虽快,邪皇更快,太阴掌凝足力道劈下,王玄唯有无奈硬拼,喀撕一声,天狼爪不敌邪皇的太阴掌,整条右臂被邪皇硬生生地遭太阴掌斩落,当场骨断肢残,血肉横飞。  太阴掌余劲未了,掌劲爆入土中掀起大片泥沙,如火山爆发,怒浪涛天,掀起的黄土泥尘在半空中形成整团整团的黄云落下,十丈方圆之内,伸手不见五指,放眼望去尽是黄濛濛的一片细沙泥雾。  黑霸天,天武火、王飞羽没想到情势变化之快,转瞬间优势逆转,招到邪皇已失踪影,耳中听得王玄惨叫,血雨洒下,王玄一臂已失。  骇的一呆,陡然间背后风声大做,一道狂劲自黑霸天身后撞来。黑霸天见王玄与邪皇才交手一招便断了一臂,吓的冷汗湿了衣衫,突然身后风声大做,劲力狂涌,那还犹豫?暴吼一声,手中青铜铁管箫回身出招,毫不保留,毕生功力尽注於青铜铁管箫之中,使出黑山派最凌厉的杀招‘黑山万火岭’。  铁箫迎风,发出淒厉的呜呜急响,直如鬼哭猿啼,杜鹃泣血般令人心神烦燥,胸中万针攒刺般的难受,箫影纵横,密如铁桶将全身上下完全护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希望能挡得邪皇一挡,那时再合王飞羽、天武火两人之力与邪皇相抗,纵不能胜,自保应不成问题。 哪知才一转身,箫影千重中,一个黑影撞来,黑霸天一边大吼急退,一边箫如雨落,全数打在那黑影之上。只觉箫管触物柔软,似是人体,想收回青铜铁管箫已经太迟,箫影又快又狠地打在那黑影人体上,这一招黑霸天乃是倾全力的搏命一招,别说是人体,就算是金刚铜人也要被打扁,如今箫上还贯注了黑霸天毕生内力,功劲之猛,几乎是铁箫一打中那人,便是血花如注,飞溅开来。  ‘黑山万岭’的箫招堪堪使完,那人也已被打成了一堆肉泥,早已不成人形了。  黑霸天没想到自己的箫招居然这么容易就得手,而且对方全然没有反抗,任凭自己箫招如狂的打在他身上,哼也不哼一声,定睛一看,那人已被打得血肉模糊,瘫在地上,早已气绝多时,死的不能再死了。  瞧他衣饰,赫然发现是本门弟子,再看那人身上衣物,居然便是跟随自己此次前来围攻的儿子。脑中轰然雷响,一团混乱,身子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也不动,双目呆滞,直勾勾地瞧着地上一团已经称不上人形的血肉,宛如木塑石雕。  天武火闻声赶来,一把抢到黑霸天身旁,他俩同时入门,共拜一师,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听得黑霸天出声使招,风声劲急,大异寻常,心知黑霸天必处危境,否则以两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的江湖经验,不会如此使招,风声凛冽。  急忙一手抓住黑霸天手臂急切问道:“老黑,发生了什么…”  话犹未完,眼光扫到地上一堆模糊难辨的血肉,鲜血渗入黄土泥中,正四下散开扩展。  那衣饰入眼熟悉,心中打了个突,隐隐觉得大事不妙,定睛一看,失声叫道:“这……这不是我黑无踪师姪吗?”  黑霸天骤见儿子死於自己箫下,而且是死无全尸,血肉一团,可说死状极惨,不忍卒赌,已经受到了莫大刺激,一时之间激愤、悲伤、苦涩、懊恼、自责等情绪由心底爆发,竟自呆了。  及至天武火抢到,失声叫出儿子名字,‘无踪’两字听在耳中,伤在心中,如尖针入耳,似铁钻锥心,一股销神伤魂的悲酸痛苦袭上全身,身子发冷,双掌颤动,抖个不停,连脊髓都凉了。  ‘噹’的一声,铁箫落地,敲中地上乱石,火星一闪立灭,发出清脆响声,彷彿是送走黑无踪的丧钟鸣起。黑霸天双腿一软,眼睛血丝密佈,大吼一声,挥掌振臂甩开数十年形影不离的好友天武火,上下两排牙齿咬得格格做响,喉头也发出如街狗遇险,情急搏命的低唁声,泪水已湿眼眶,啪噗一声,扑倒紧抱那已成一团血肉的黑无踪遗体,嘶声厉叫道:“我的儿啊!”  叫声之淒厉锥心,更胜三狭猿啼,夜规子哭数倍,听在耳中就如同受声的野兽呼嚎哀啼,令人全身发冷发软,整个人浑身不适,身体好似灌了铅酸,又酸又软。  天武火见黑霸天连向来不离手的随身青铜铁管箫都掉了,知道黑霸天此时心中必是悲痛欲绝,否则一个武林高手,兵刃是他的第二生命,岂有轻易脱手之理?眼眶微湿,心中也是难过之极,黑无踪不但是他的师姪,更是他的女婿,黑、天两家世代交好,因此也结姻亲,没想到女儿嫁出未及三年便成寡妇,看着老友紧抱着地上一团血肉,片刻之前还是活蹦乱跳,谈笑自如的一个精壮汉子,只是一眨眼间便变成了一团没有生命的血肉,头脚手肩全部分不清楚。  本来在江湖中打滚,刀口上舔血,生死之事可以说是无日无之,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遭到横死,命丧黄泉,但像黑霸天父子一样,儿子死在老子手中,而且是尸骨无存,血肉模糊,虽说当时情势紧急,不得不为,但对有血肉之亲的黑霸天而言,却又情何以堪。  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滑落脸颊,想上前去安慰数十年同门学艺的老友,却是心中一阵绞痛,才刚踏前一步,就觉浑身无力,实在踏不出第二步。  耳中听到黑霸天呼天喊地的疯狂叫道:“儿啊,你回来啊,快回来啊!你叫我怎么向你的母亲交代,你还有一个两岁的孩子啊!你不可以丢下他,你才刚当爸爸啊!儿啊…”  天武火听的黑霸天声嘶力竭的狂呼,双手乱抓着那些碎肉,口中喃喃道:“没有,没有,你没有死,爹可以…爹可以把你拼凑起来…可以的…可以的……你…你可以再活过来…可以的…可以的…”  人若失了魂似地在地上乱扒乱抓,血水和着黄泥,沾满了黑霸天全身,星空下月光透过浓荫林叶透射下来,清风拂来,带着浓浓刺鼻的血腥气,本来应该是诗情画意的一个夜晚,却在此刻变的邪异之极,风虽不冷,各人的心里却都阴飕飕的,寒意佔满了整个心房,昇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惧,彷彿看到了什么山精鬼怪。  天武火见黑霸天心神已乱,灵明早失,知道若不管他,黑霸天早晚会精神错乱,变成一个疯子,一咬牙,单手如刀,手掌斩在黑霸天后颈,只听黑霸天闷哼一声,被天武火一掌将他劈昏,免的他神情大变,心性不定下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就在邪皇一掌断了王玄右臂,藉混乱之中,让黑霸天亲手误杀了自己的儿子后,突然脑中一阵昏眩,身子摇摇欲坠。  原来他身中文广奇毒,又在五毒宫时被自己的大徒弟‘六郎神君’杨六郎在胸腹之间打了一掌,方才一连以‘虚空化影’的轻功脱离四大高手包夹,又以太阴神掌力断王玄一臂,用劲过度,立刻引起文广寒毒入脑,差点镇压不下,当场倒地。  幸好他反应快,瞬间连通内息,真气九转,硬是以‘无上至尊’的霸烈真气将文广寒毒压下,坚持不倒。  红衣女见师父满面通红,身子摇晃,急忙由怀中掏出药丸往邪皇的口里塞,忙道:“师父,快服下清毒丹。”  邪皇二话不说,一口气吞了三颗足以疗伤镇毒的本门五毒丹,向五毒神君、凤凰圣女使了个眼色,示意三人趁乱遁走。  凤凰圣女和五毒神君两人知道目前情势凶险,师父毒伤复发,敌方又尽多高手,就算是大漠十八铁骑也不好惹,若在平时,以两人的剑法功力自然不将大漠十八骑放在眼中,但时移势转,今非昔比,多担搁一刻,便多一分凶险,虽说大师兄‘青龙帝君’蒋破天被邪皇的二徒弟‘白虎巨灵’石汉拼死缠住,但两人都知道,石汉绝非蒋破天的对手,若让蒋破天摆脱石汉纠缠,尾随追来,那时集青龙帝君,大漠菊花派,黑山派剩余的人力,则自己三人岌岌可危。  当机立断,由五毒神君开道,凤凰圣女随身保护邪皇,趁邪皇方才一掌激起漫天泥尘,又正值黑夜,只有稀微星光的导引下,杀出一条血路,声东击西,消失於浓林夜幕之中。  待王飞羽、天武火、黑霸天回过神来、泥尘稍散之际,邪皇等三人已经不知去向。急忙围成一圈,由大漠十八骑中剩余的九人担任警戒,守在外围,将王玄护在圈中包紮伤势,以免邪皇去而复回,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王笑笑躲在林中,居高临下,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毫无遗露。心中对於邪皇只用一招便将王玄右臂齐肩而断的绝世神功钦佩之极,也骇异之极,想道:“好霸道的功夫,这一掌威力之猛简直可以说是举世无匹,当者披靡。邪皇啊邪皇,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於黄沙瀰空中觑准了邪皇撤退的方向,‘逍遥步法’的身法如幽灵隐显,无声无息,化做一个极轻极淡,若有若无的飞影,点尘不惊,足不着地,直如魅影魂形,飘追了下去。  只留下大漠、黑山两派人马如临大敌地固守阵地,不敢稍移,免得遭邪皇突袭,徒增伤亡。第047章、邪皇至尊  王笑笑藉着‘逍遥步法’的超绝轻功紧紧跟在邪皇三人之后,内力调匀,不敢缀的太近,否则以邪皇神功之精奥,断无不知有人跟踪之理。好不容易,王笑笑秘密跟着三人,忽而上山,忽而入谷,时而涉溪而过,时而飞越泥沼,弯弯曲曲,九转十八拐的跟了几十里路,来到了一处藤蔓处处,杂草丛生的山谷,耳中听得邪皇沙哑的声音道:“到了,就是这里了。那个孽徒神通再大,也找不到这里,这里就是我们‘八荒六合门’的发源之处,八荒六合谷的入口处。”  王笑笑陡然听得‘八荒六合门’三字,身子一震,一个不小心,手掌碰到了树叶,发出极细微的沙沙之声。邪皇何等功力,这误触树叶发出的沙沙之声虽然细小,但仍被邪皇听在耳中。  心念电转,突然连咳数声,将王笑笑发出的树叶风声盖了过去。凤凰天女与五毒神君虽然略有警觉,却不确定方才的沙沙声响是听错呢?还是师父邪皇的咳嗽声?连忙由怀中再掏出几颗清毒丹给邪皇,邪皇伸手取过丹药,一手遮住嘴巴服药,实际上却是另有用意,嘴唇急动,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在凤凰天女的耳边道:“凤儿不要慌张,有人跟踪我们,不要声张,敌人竟然能跟踪我们到八荒六合谷而不被老夫发现,武功定有过人之处,你与五毒神君暂且不可轻举妄动,引他入八荒六合谷再来收拾他,千万注意,不可打草惊蛇,吓走了他。”  ‘凤凰天女’杨紫琼冰雪聪明,当下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向五毒神君唤道:“师兄,你且为师父开道,我殿后。”  五毒神君点点头道:“好,让我来。”  拨开厚厚一层藤蔓,籐蔓之下,赫然有一条约莫可容两人同进的暗黑甬道。  五毒神君一马当先,双拳凝劲,缓缓走进甬道,怕这八荒六合谷通道荒废许久,会有些毒蛇猛兽之属藏於其中,左手拿着火摺子照明,右手则虚握成拳,随时可以应变出招。  邪皇随后进入甬道之前还向‘凤凰天女’杨紫琼使了个眼色,要她见机行事,先将王笑笑引入八荒六合谷擒下再说,不可噪动,坏了大事。  杨紫琼暗暗点头,心中却想道:“好傢伙,居然跟踪起本姑娘来了,等一下你不进来便罢,只要一进来,哼哼,就要你先吃本姑娘一剑!”  装做若无其事,仔细地查察附近是否有可疑人迹。  王笑笑方才手掌触及树叶出声,自己也是吓的一身冷汗,心知邪皇功力之高,委实称得上深不可测的地步,瞧他一掌劈断王玄的威势,普天之下能有如此神功者可说是凤毛麟角,少的可怜。  心念电转,见杨紫琼快速地在四周绕了一圈才掀开藤蔓进入甬道,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不把握机会潜入这八荒六合谷,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又想:“邪皇方才怎会提到‘八荒六合门’?”  记得师父说过,本门神功源自一处水晶石洞,创派祖师武功便是八荒六和神功便以‘八荒六和’为名,建立本派,名曰‘八荒六合门’,这是巧合,还是我听错了?”  细细思量了一番后,决定不顾一切,定要弄清楚这邪皇与八荒六合门的关系。  沉住了气,双目紧盯那籐蔓树幕达半盏茶之久,才突然‘飕’的一声,动作快如捷豹,扑进了那八荒六合甬道。  王笑笑不贪功,不躁进,虽然瞧准了邪皇等三人已经进入甬道甚久,但仍极为小心谨慎,步履轻如貍猫,落地无声。每走三、五步便伏下身子,耳朵紧贴地面探知邪皇三人的动静。  王笑笑越往里走,越觉甬道渐渐变宽,走了四、五十丈,甬道已有三个人宽。有时甬道还有凉风吹来,拂在脸上,隐隐嗅的到水味。  王笑笑心中对这甬道之长,啧啧称奇,心想道:“这甬道好长,我走了这么一会儿,说不得也有四、五十丈远,居然还不到底,可以想见当初建这甬道时工程多么浩大?”  他越往里走就越是小心,深怕被邪皇三人发现,光邪皇一个人就够他受了,何况还有邪皇的两大弟子随身在侧,功力火候比起自己丝毫不会差到哪里去。  突然前面不远处似有光点闪动,王笑笑小心驶的万年船,脚步放慢放轻,一边凝足目力以夜视眼的功夫一窥究竟,看那光点起伏如波,竟像是水光反射所散出的的光华,心中大奇,暗想道:“我已深入山腹之中,何来水波?瞧这水波纹路由中心扩散四周,莫非是个湖么?”  他好奇心甚重,遇有不解之事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方休,心中决意要将这邪皇的底细查个清楚。正想再往前走,突然觉得地面微微震动,山壁中隐隐传来隆隆之声,连头上都有飞沙簌簌落下。  王笑笑暗叫一声不好,正想急退,身后蓦然传来邪皇那冷峻威严的声音道:“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呼呼数响,王笑笑只觉得身后一道无可匹敌的大力涌来,掌力未至,那股冷森压体的澎湃潜力已经令王笑笑呼吸不畅,想拔地而起闪躲邪皇的掌力正锋,然而身处甬道,上下左右的回旋空间不及一丈,王笑笑轻功再高,在此甬道之中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完全施展不开。  情急之下,潜力爆发,硬着头皮转身出掌,双掌紫气隐然,全身如裹在一团紫纱之中,淡淡的、柔柔的,丝毫没有些许火气,轻柔空灵,若有还无。  王笑笑无奈之下出手硬架,自知功力不如邪皇深厚,因此这一招掌法运劲圆转,上下左右一连化了四个圆圈,掌力急速回旋,逍遥掌法用出乱蝶飞舞,编如同翻飞如蛱蝶翩翩,甚是好看。  虽说是无奈之中硬架,但掌力一接便卸,绝不接实,或移或转,或卸或吸,不是将邪皇的掌力卸於山壁之上,击的土石散飞,就是快步急退,足下用力,将掌上传来的凌厉掌力转到脚上,踏出十数个深达近寸的脚印,只有些许部份的掌力难卸难移,只有奋力以‘逍遥紫气’的深厚内功承受。  邪皇噫了一声,低声道:“逍遥神功!”  王笑笑正忙着窜高伏低,掌影翻飞拍击山壁卸力,虽然隐隐然听见邪皇低声说了什么,却是听不清楚。何况甬道仅有三人宽,最高不过一丈,邪皇太阴掌拍出,掌力在甬道之中不住回旋激荡,风声呼呼,音波来回互震,如同耳边霹雳连响,更加不知邪皇自己在低声说些什么,也没余力注意。  好不容易王笑笑身法如风车急舞,以师门借力打力,移气化劲的功夫接下了邪皇这一掌,正待喘息吸气,背后剑光猛然暴闪,一个女声道:“中!”  王笑笑只觉身后无声无息地寒气刺骨,万针攒刺的点向自己身后数十大穴,虽然剑光於暗黑甬道中清晰可见,但剑风却微,如天星眨眼,千眸所视,只见长剑芒彩点点,却听不到半点声息。  脑中灵光一闪,陡然想起习艺之时师父论及天下剑法时,曾说过江湖上有一门‘无影剑法’,出剑无声,於暗夜对搏,视野不明之时,颇有奇效。心道:“莫非这就是无影剑?”  硬生生顿住身形,一个‘嫩柳斜插,大弯身’逍遥剑自腰带中挥出,闪出一溜冰星流虹,剑光初而成线,但两剑相交之时却成了落雨冰珠,千剑万剑的於千钧一发之时,逍遥剑流虹下压,登时银瓶乍破,万千水珠洒出,晶莹辉耀,满空星流,硬是将杨紫琼这一式无声无息的无影剑法给化解掉。  杨紫琼满拟这一剑无声无息,蓄力已久,又是以逸待劳,攻敌於不备,十拿九稳会一剑中的,至不济也能来人身上留下些记号,却万万没想到来人是最近声望如日中天,名列七魔第二的‘歌魔笑花郎’王笑笑,‘逍遥剑法’繁複万变,於不可能的角度出招正是王笑笑的拿手好戏,往往败中求胜,便是靠此。这一剑居然被化解,不禁一呆,简直不敢置信。  杨紫琼自信满满的一招出手居然不中,愕然间,王笑笑动作连环,逍遥剑使得狂风大作,密道浪涌。急速贴进,逍遥剑大海汪洋,浩浩漡漡的剑光如屏,披展开来,光影舞动中挟星点闪芒,剑华映射的如同强光照面,令人不敢逼视。  整个人在瞬间如个发光球体昇起,剑海浩瀚,剑潮怒卷中,彷彿海神现身,兴风作浪,纠缠卷绞,刺劈斩击,全受他控制,硬是把杨紫琼整个人圈在这招‘龙腾四海’之中,脱身不得。  心想:“只要将她困住,邪皇投鼠忌器,我就有机会逃出生天。”  杨紫琼身处王笑笑剑海中心,只觉自己彷彿大海中的一叶孤舟,秋风中的一片落叶,剑涛汹涌,几乎要把她吞噬淹没。心中大骇,没想到王笑笑剑法之高,竟是如此神奇。  敢忙身子急缩,长剑挥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手中三尺青锋使得风雨不透,密如铁桶,剑尖急颤,剑花千朵护住全身上下,形如春蚕吐丝,做茧自缚,将自己密密包住,又似凤凰缩身,双翼开展鼓风,万千飞羽剑光飘移不定,疏而不漏,将王笑笑的四海龙腾剑招拒於外门,伤人不得。  两人出剑均如电闪,快疾如风,一个强攻,一个紧守。攻者剑法精奇迅捷,如天神行法,似应龙佈雨,千千万万的亮银剑刃化成白光闪动的汪洋剑浪,卷起千堆雪。守者,剑式密云不雨,如坚城金墙,似五嶽巨山,层出不穷的重重戒备守护,直如皇宫大院,飞鸟难渡。  王笑笑一口气连出二百七十九剑,剑剑真力充沛,劲气凌厉,却没想到杨紫琼一介女子居然顶的住,强守关卡,不让王笑笑轻易过关。  蓦地一声大响,王笑笑万剑归元,一剑怒劈而下。这一剑下劈,不论精神、气力、内劲、意境都到了顶峰,轰然雷震声中,在乌黑的八荒六合甬道内,剑光乍亮倏灭,一道光射斗牛的剑光如电劈下,就在那眨眼的瞬间,杨紫琼只觉如处空旷原野中,万物俱空,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密云满佈的天上闪电下殛,雷公击鎚,电母照镜,一道银虹似的电柱照亮大地,遍地皆银,就在那一刻间,电柱连接天地,接通乾坤,天即地,地即天,再无天地之别,乾坤之分。又似劈开虚空,将长天斩为两半,神威至此,无以复加。  王笑笑这一剑劈在杨紫琼剑上,不但剑劲刚猛无匹,且所发出的大力更将杨紫琼整个如断线风筝般磕飞,手中利刃脱手,虎口流血,整个人暴退三丈有余,玉臂垂了下去。  剑招到此,胜负已分,亦以完结。虽是如此,杨紫琼却於被劈飞后却仍清清楚楚地看到,一道闪亮不灭的剑光紫电,兀自虚空凝形,豪芒不散,冷森森,明滟滟地於空气中荡漾.剑招虽尽,其意不绝,惊惧萦心,余威兀自迫人。  邪皇见王笑笑如此出剑,神威凛凛,大有气吞天下,睥睨宇内的威风气势。气派庄严,雄伟肃穆,霸气无边中带着一股出傲立出尘的清冷气度,彷彿宇宙尽在我手,任我掌控。一时也看的呆了,待见杨紫琼被震飞,心神大震,再不迟疑,闪电出手,已经顾不得在人后出手有失宗师气度,高手风范。太阴掌拍出‘绞合聚杀,劈震轰斩’这八大绝招中的‘神龙绞’,掌力一出,顿时怒龙呼啸,破空有声。  一般高手出招,内力深的可以徒手出掌,破空有声,所发出的声音也只不过是风声较紧的空气磨擦声而已。邪皇则不同,他以七十余年的‘无上至尊’内功运使‘太阴神掌’,只是手掌轻举,没啥做势,已经是风声锐啸,劲气撕呼了。  殆他情急出手,手掌一挥,太阴掌劲自掌缘处隐隐透出,居然发出布帛撕裂之声,似乎连虚空也被他一掌劈开,破浪分波的挤向两旁。太阴神掌的内力神功轰雷似的吐出,怒龙呼啸,化成一股旋风向王笑笑卷来。  王笑笑力败杨紫琼,单剑抵地,大口喘气,显然方才那一招惊神第八剑‘天绝地灭’极耗真力,虽说王笑笑未用全力,尚留两成真力,但已是神威赫赫,无人能攫其锋。  才喘的一口气,突然闻得身后邪皇深吸一口气,挥掌虚空,声如裂帛,心中狂震,还没定过神来,那怒龙嘶啸的太阴掌劲已尾随卷来。  王笑笑头也不回,只听那掌风如狂,带起沉猛无比的呼吼声,彷彿滚木下山,巨石落岭,初时风声虽大,并无特异之处,随着掌劲推进,居然有如落雷行云,天边惊震连响,飞云奔马般卷到,霹雳连珠,一雷声波未灭,另一雷声又已轰然而至。  再加上邪皇又是在细长的甬道中发掌,掌力在甬道中澎湃激荡,四下狂卷,却受困於坚实甬道之中,出困不得,更增狂风怒号的无敌劲势。太阴掌力便在甬道中回绞翻腾,向王笑笑身后卷到。  王笑笑不用回头,闻声知威,知道此掌绝不可挡。若在空旷之处,王笑笑自可以轻功翻腾挪移,先避其锋,再伺机乘瑕抵隙,寻其弱点而攻。  但此时身处甬道之内,高不过一丈,宽不过七尺,邪皇的掌力足以全数涵盖,毫无遗露。当机立断,不挡不接,大吼一声,足下猛一用力,身子贴地平飞电射,人如星矢,向前猛然急冲。  身后邪皇那山洪暴发似的太阴掌力则如神龙追珠,紧追不舍,旋风烈劲缠向王笑笑双足。  杨紫琼与五毒神君亦是行家,见王笑笑不要命似的火速急冲,身后雷声隆隆,一响比一响惊心动魄,一声比一声震人心神,也是脸色丕变,暴吼一声,两人同时狂射后退。  如此一来便成了五毒神君与杨紫琼两人在甬道最深处向里面直奔,王笑笑则紧跟其后,身法如电,与紧咬不放的‘神龙绞’掌劲赛跑,只要慢了一步,便可能有杀身之祸,邪皇则殿后。  陡听嘶的一声,五毒神君与杨紫琼两人衣裳好似被什么钩中,由於两人身法太快,只听得衣帛裂响,两人已在同时射出甬道外。  邪皇的太阴掌劲一发难收,若是平时,他自然可以控制自如,随心所欲,然而此时,身中剧毒,功力只余七成,要想强收太阴掌力等於是当胸自击一掌。  何况太阴掌神功奇特,掌力可以骤增一倍,用於攻击自然收效奇大,但要练到掌力收发自如,却比任何神功要难上数倍,更别说邪皇现在有伤在身,为毒所扰,要想收回掌力可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笑笑想都没想到,自己本是被人追杀擒捕的对象,如今却成了你跑我追,身后尚有来人的局面,追人的被追,被追的追人,实在是哭笑不得。  自自创成‘逍遥步法’的身法来,一向只用来追人的绝世轻功,这下子成了逃命的法宝,心道:“师父李长风如果知道我用花间步法自创的‘逍遥步法’来逃命不知道会怎么想?”  这个想法一闪即过,眼前倏亮,豁然开朗,已经出了甬道,背后的掌力也堪堪触及王笑笑身后。王笑笑虎吼一声,用尽毕生功力往上一纵,急如星火,太阴掌力自脚下卷过,风声劲急,脚下倏凉,人在半空中低头一看,哈,一双鞋子已被邪皇的太阴掌力扫中,瞬时间化为飞灰,黑沙细丝,漫空飘舞。翻身落地,余悸犹存。第048章、八荒六合门  邪皇见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居然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险而又险地逃过自己这一记杀招,还逼的自己的两个徒儿跟他一起逃命,三位名满天下的一流高手居然逃的这般狼狈,鞋掉衣破,实在丢脸之极。顿时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不禁想起儿时与师兄李子彤同门学艺,一次两人邀约于山中打野猪,其时两人尚小,武功只是足堪自卫而已,还称不上高手,却自以为武功盖世,可以单掌毙山猪。  由自己负责引出山猪,师兄邪神李子彤伺机扑杀山猪。没想到山猪皮坚肉厚,不但一掌杀不了他,反而引起山猪野性,追的自己满山乱跑,师兄邪神李子彤在后面急追,满山遍野地大呼小叫,急喊救命。若不是师父及时出现,杀了山猪,救了自己,恐怕自己早已被山猪的獠牙掀入山谷,死于非命了。  今日见自己一掌拍出,本是庄严肃穆,气吞山河的一招“神龙绞”到头来居然耍了个大乌龙,心道:“什么“神龙绞”这一招我看应该改名为“乌龙绞”才对。”  想到这里,心中也觉得好笑,走出甬道,不自禁的放声大笑起来。  五毒神君、杨紫琼和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彼此都是灰头土脸,衣破鞋掉的狼狈样子,也忍不住大笑起来,霎时间笑声震天,冲淡了不少两造为敌的肃杀气氛。  四人一阵大笑,笑声声回空谷,久久不绝。好一会儿邪皇才止住笑声,回复他冷峻严肃的性格,冷声道:“小子,你敢冒险跟入八荒六和谷,胆子不小。”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只是微微一笑,神色自若道:“我若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就枉称歌魔笑花郎了。”  邪皇冷哼了一声,眉目森然道:“你可知老夫是谁?跟踪老夫有什么后果?”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叹道:“我根本没想那么多,否则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邪皇见他面对自己毫无惧色,就好像是在一位极熟识的老友谈天,不卑不亢,侃侃而谈。心中略异,暗道:“怎么他的性格这么像师兄,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色?”  随即喝道:“你跟踪老夫到底有何目的,老实说。”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见他出言喝问,不怒而威,自有一股令人尊崇的威仪。当下微一皱眉,目光一冷,缓缓答道:“我只想知道雁荡山庄的灭门惨案可是贵派所为?”  这下轮到了邪皇皱眉,斥道:“什么雁荡山庄惨案?”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冷冷道:“大约一个月前,苏皖水玲珑水女侠的雁荡山庄因“眉山四妖”觊觎庄中藏宝“水灵珠”而遭灭门之祸,我虽及时赶到,救了水女侠一命,但雁荡山庄全庄上上下下四十八人,除水女侠和几个外出的弟子之外,尽数惨死。本来,我已经剑诛四妖,堪堪将那可疑的主谋黑衣人擒下,却不料贵高足突然出现,挟走了那人,今日歌魔笑花郎王笑笑至此,不顾一切的冒险卯上前辈,潜入八荒六和谷,便是为此。”  说着,眼角朝五毒神君看去。  邪皇一怔,眼光瞧向五毒神君,眉毛耸动,威严道:“五毒,他所言可是?”  五毒神君不敢隐瞒,恭敬的垂手道:“启禀师尊,确有其事。”  邪皇口中喃喃道:“一月之前,一月之前……”  蓦地眼中精芒大盛,威棱陡现,彷佛君临天下,不怒而威,冷冷道:“五毒,你好大的胆子,敢背师出宫。哼,你是认为老夫功力差劲,不足以压下紫龙血剧毒,这才瞒着我南下苏皖,藉口打探魔教动静,其实是去夺雁荡山庄的水灵珠,可是?”  五毒冷汗涔涔而下,他本是邪皇的近身书僮,因忠心耿耿,于一次事件中立有大功,邪皇为提拔他,便收之为徒,跟了邪皇四、五十年,于邪皇的脾气最是清楚不过,急忙跪倒在地,惶恐道:“弟子不敢,弟子是担心师父毒伤复发,这才……”  话未说完,邪皇便冷然接口道:“这才自作主张,瞒师出宫。”  五毒心中害怕,不敢再说,唯有磕头,咚咚有声。  邪皇最忌他人怀疑他能力不济,功力不足。五毒神君自承瞒师出宫,夺取水灵珠,更是令他大怒,脸上冷的可以刮下一层霜。  杨紫琼见师兄跪倒在地不住磕头,五毒神君大她少说也有三十岁,平常对她十分照顾,两人名虽同门,情谊却如叔侄,当即毫不考虑,也跪了下去,央求道:“师父,五毒师兄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担心师父的伤势,这才南下雁荡山庄企图夺取水灵珠,请师父看在五毒师兄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说完泪流满面,跪在五毒身旁,不住向邪皇磕头。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看了不禁眉头微皱,虽然钦佩五毒神君一片忠心,但雁荡山庄惨案历历在目,又处在敌对状态,虽然同情五毒神君,却也不能说什么,只有保持沉默,看看邪皇如何处理。  邪皇不理两人叩头如捣蒜,额头已经流血,视若不见,冷然道:“我且问你,那水灵珠呢?”  五毒神君心中一喜,见邪皇不再说反话,分明已有赦免之意,当下仍然惶恐,但语调已经回复平常,摇头道:“徒儿虽然瞒着师父南下雁荡山庄,但赶到时雁荡山庄已灭,正好看见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与一黑衣人交手,徒儿突发奇想,认为那黑衣人必与雁荡山庄灭门一案有关,说不定便是因为水灵珠而起,因此便将歌魔笑花郎王笑笑逼退,擒下那黑衣人带回宫中,并没找到水灵珠。”  邪皇眼光一冷,转头看着歌魔笑花郎王笑笑。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知道他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不疾不徐,缓缓的道:“前辈可是怀疑我监守自盗、恶人先告状,诬陷贵属?没错,我确实曾与那黑衣人交手,但那因为那黑衣人事前出手欲杀水女侠,我才出手将他擒下,前辈不信的话,可再问贵属,看他是否有出手将黑衣人擒下,抑是随手捡便宜,将已被我瘫痪的黑衣人带走?再说了,水玲珑的大徒弟月影仙子水月影可是我的未婚妻,我又怎么会跟他师父过不去呢?”  杨紫琼突然听到王笑笑有了未婚妻,一时间突然有种悲哀的感觉,心里盈盈作痛起来,瞅了一眼王笑笑不再说话。  邪皇缓缓转头过去看着五毒神君,虽不说话,但那股冷静肃穆的威严气势已压的五毒神君喘不过气来,在邪皇面前不敢说谎话,低低道:“确实如此,不过徒儿擒下那黑衣人,虽无找到水灵珠,却有新的发现。”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偷偷看了邪皇一眼。邪皇面无表情,只冷冷地道:“说下去。”  五毒神君定了定神,道:“那黑衣人用的是兵刃是两柄镰刀,徒儿在将他抢走之前就怀疑他是大师兄的人,劫了他之后发现他正是大师兄座下的金银双侍三铁卫中的“流影双镰刀”余定海。”  邪皇闻言,双目陡然圆睁,精光怒射,暴吐数尺,彷佛光凭眼神便能杀人,目光如两道利剑抵着五毒神君伏下的背心,冷气侵肤,骇的五毒神君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冷汗湿了背脊衣衫,手掌不自觉的握了握拳,竟是掌心湿冷黏滑,冒出了一手冷汗。  邪皇突来的杀气无形有质,压在五毒神君身上,怕不有千斤之重,但五毒神君心里精神的压力更是数倍于邪皇无形的杀气,胸中气血翻涌,不可遏抑,几乎要被邪皇发出的凌厉杀气给压垮,勉强支撑,已有心力不济之状。  邪皇冷哼一声,收回散发的霸烈杀气,“无上至尊”的高深内功真气自脚下吐出,借地传功,无声无影,无迹无形的由五毒神君着地的四肢输入体中。  邪皇神功真力一到,五毒神君心有所感,体有所觉,胸中翻腾如沸的真气立刻如古井不波,明潭照镜,整个平息,水波不兴,气定神凝,舒爽无比。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初见五毒神君冷汗涔涔,一滴一滴的汗水自额上落下,似乎承受了极大压力,战战竞竞,汗出如浆。  虽在丈许之外,亦能感受到邪皇发出的杀气如大石压胸,令人呼吸不畅,沉闷异常。速提神功护身,“逍遥紫气”劲走全身,紫气淡然,天衣着身,将邪皇的霸烈杀气抵消大半,心中暗惊道:“好可怕的杀气。”  再看五毒神君时,邪皇杀气已敛,不如先前浓冽逼人,但威态仍在,高高在上,气度不变。五毒神君的脸色亦由惨白转红,归于正常,殊不知就在这一眨眼的时间里,五毒神君已经由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回来。  若非邪皇及时以内力藉地输功,稳住五毒神君的翻腾气血,只要杀气再重上一分两分,强大的肉体精神双重压力就可以令五毒神君真气走入岔道,轻则大病一场,功力难复,重则当场殒命,喀血而亡。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虽然未能亲身体验其中威力,但他心思缜密,冷静沉着,隐隐也看出些许端倪,只是内劲无形,真力无影,实难想像五毒神君所受压力之重,已是生死攸关的存亡关头。  邪皇冷哼一声,森然问道:“那余定海是那孽徒派去抢夺水灵珠的?”  五毒神君唯恐摇头道:“徒儿也在怀疑可能是大师兄的阴谋,不过没有确切证据。余定海嘴硬,徒儿一直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将他带回宫中,没想到大师兄消息灵通之极,我一回宫,大师兄便派人将余定海接走。水灵珠徒儿曾亲自搜过了余定海全身,确实不在他身上。”  邪皇听他大师兄、大师兄的叫,一把无名火陡然冒起,厉声道:“什么大师兄?那个孽徒,叛门弑师,逆伦犯上,万死不足赎其罪,以后不准在提他是你们的大师兄,如若有违,哼哼,你们知道我的脾气,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说着眼光亦扫向杨紫琼。  杨紫琼不敢跟邪皇那锐利如剑的眼光接触,邪皇向她看来,杨紫琼自然地垂下了头,口中道:“是。”  转向五毒神君再问道:“我方才察觉到你有体内怎有一股阳刚内气,这与我传你的“五毒心法”不合,你受伤了?是那小子伤你的?”  说着眼光如电,冷冷地扫了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一眼。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不等五毒神君回答,随即淡然道:“不错,他的伤是我打的。我们互换一掌,谁也不欠谁。”  邪皇眼中奇光一闪道:“小子,你会八荒六和掌掌?邪神李子彤是你的什么人?”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一震,凝神奇道:“八荒六和掌掌?我那时逍遥掌你也认识?”  邪皇冷哼一声道:“怎么会不认得?八荒六和掌掌炽烈浩猛,象天日之形,是“天威六绝”之一,老夫从小也不知看过多少遍了,岂会认错?小子,你不必不承认,你既会八荒六和掌掌,想必是我师兄邪神李子彤的弟子,还不赶快拜见师叔?”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一怔,没想到邪皇居然自称是自己的师叔,瞧他竟能将八荒六和掌掌的特性说出,连师尊的许久不用的名号也知道,若非真是自己师叔,便可能是师父的死仇大敌。再说了师傅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成了现在的淫魔李长风,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李子彤啊想起师父于授艺之时曾提及说道:“孩子,八荒六和门的信物我都已经给了你了,咱们八荒六和向来择徒极严,因此徒众不多,不像少林丐帮徒众遍天下。你还有一位师叔,我与他已经数十年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生活的好不好,唉,我们都老了,却还在为当年的事做意气之争,却又何苦来哉?日后你若有幸遇上你师叔,你师叔手指上有一枚八荒六和玉戒,与我传给你的八荒六和玉剑同是八荒六和的掌门信物,当初我与你师叔均不愿执掌门户,数十年不知所踪,因此便耽误了掌门之位,咱八荒六和成了无主门派,我与你师叔各自保管一项掌门信物,殆将来传与下一代重新执掌我八荒六和门户。日后你行走江湖,注意江湖中是否有一位手戴玉戒的老者,十之八九就是你师叔,见到了他,可取出八荒六和玉剑与他相认。”  当下眼光一转,暂不答话,却看向邪皇双手十指是否有玉戒。  邪皇见他眼光不看自己,反而落在自己手上,知道歌魔笑花郎王笑笑想看看他手中是否有八荒六和的掌门信物,八荒六和玉戒。当下扬了扬手,淡然道:“你是在找这个吗?”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见他右掌举起,掌心向内,掌背朝外,无名指上戴了一枚八荒六和光亮的戒指,在八荒六和谷中映着水光,幻出紫气隐隐,通体晶芒闪烁着天虹七色,正是邪神李子彤所提的八荒六和玉戒。心中一喜,再无疑问,眼前之人必是自己师叔无疑。便要上前相认,叫声师叔。  邪皇看出他心意,喝声道:“且慢。”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一怔,问道:“师叔,你…”  邪皇挥手将他话头打断,威严道:“你的八荒六和玉剑呢?”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笨蛋,邪皇既已出示掌门信物之一的八荒六和玉戒,自己也该拿出八荒六和玉剑才好跟他相认。伸手入怀,取出一柄短剑。  邪皇凝神瞧去,那柄短剑剑长不满一尺,通体八荒六和透明,在光华映照下向四面折射出一个紫色光环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做,虽然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尚离邪皇有一丈多的距离,但短剑所发出的柔和剑气却不因距离远近而有所消减,只消看那短剑所发的紫气剑光,心中便隐隐生寒,彷佛一剑当头,中宫刺到。  朗声大笑道:“好,好,真的是八荒六和玉剑,真的是八荒六和玉剑,老夫只道自从昔年与你师父分手后,今生再无机会见到师门信物八荒六和玉剑,没想到老天待我不薄,终于又让我再有生之年再见到这柄玉剑,好,好。”  说完仰天狂笑,笑声四处走,笑声越笑越响,隐隐有轰雷之势,可见邪皇内功之精深,虽然身中紫龙血奇毒,仍然功力深厚无比,高不可测。  歌魔笑花郎王笑笑见邪皇仰天狂笑,忽然见到邪皇脸上闪光,凝神紧视,居然是泪光。不禁心想,邪皇英雄无敌,神功惊天,当世难寻抗手,不意今日见了八荒六和玉剑居然会大笑流泪,真是奇事一桩。不禁暗暗戒备起来。第049章、帝王之后  杨紫琼、五毒神君两人见邪皇笑中有泪,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五毒神君跟在邪皇身边最久,于邪皇所知最多,心中隐隐想道:“师父笑中带有泪光,莫非是想起了师母?”  原来邪皇昔年因与师兄邪神在一次游侠江湖中救了一位重伤女子,经两人细心照顾疗养,女子复元的极快,也同时与邪神、邪皇师兄弟两人产生了情愫,陷于两难,不知该选择邪神好呢?还是邪皇?邪神、邪皇两师兄弟亦知女子处境困难,不管选上谁,都会伤到其中一人。  邪神与邪皇同门学艺,心知邪皇脾气刚烈,若受拒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自己脾气则较为柔和,因此决定退让,成全邪皇与那女子,并自愿放弃八荒六和门门主之位,让予邪皇,偷偷将原本由他保管的掌门信物“八荒六和玉戒”放在邪皇的包袱中,而邪皇也是同样心思,支开邪神,将八荒六和玉剑置于邪神的包袱里。  就这样阴错阳差,两人的信物互换。那女子对邪神两师兄弟亦是情深义重,两师兄弟的暗中作为全都看在眼里,遂决定于夜里悄然离开,却不料就这么巧,三人选择同一天夜里离开,只是时间不同而已,邪神因怕触景伤情,最早离开,因此也就一去不回。  那女子与邪皇也是只有前后脚之差,那女子刚踏出门外,邪皇也已准备好要动身离开,就这样三人便各自分手。  日后则是机缘巧合,邪皇与那女子又碰到了一块,遂成了夫妻,住在五毒宫中,生下了一对宝贝女儿,却又因为误会而分开,那女子一怒之下,带走大女儿,从此离开了五毒宫,不知所踪。  邪皇骤见八荒六和玉剑,想起前尘往事,心中百感交集,才会仰天大笑,笑中带泪。  好一会儿,王笑笑见邪皇笑声渐歇,这才上前拜见邪皇,称他一声师叔。  邪皇随即问他道:“那雁荡山庄庄主究竟是你的什么人,居然甘心为他甘冒奇险夜探八荒六和谷?你不怕我一掌将你杀了?”  王笑笑笑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水玲珑本是我爱人月影仙子水月影的师傅,我这一身武功,除了师傅所教之外,全都拜水月影所赐,如此大恩,无法不报,师傅那时候不知何因,性情大变,并没有交给我深入的武功,只是留下了武功秘籍就不知所踪,况且师叔身系本门“八荒六和门”生死存亡于一身,王笑笑受师父大恩,也不得不管。”  邪皇点头道:“不错,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大丈夫恩怨分明,快意恩仇,应当如是。”  回头扫了杨紫琼、五毒神君一眼,皱眉道:“你们两个还跪在地上做什么?起来见过你们的师兄弟。”  杨紫琼、五毒神君两人一喜,知道邪皇如此说话,那是不追究五毒神君背师出宫,雁荡山庄伺机夺宝之过了。长身起立,见过了王笑笑,歉然道:“王笑笑师弟,咱们是大水冲倒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冒犯之处,小兄在这里赔罪了。”  说着向王笑笑一揖,王笑笑连忙伸手搀扶道:“五毒师兄客气了,小弟也有不是之处,五毒师兄这不是折煞我吗?”  两人一揖一扶,内力相接,均是心中各自一震,知道对方功力甚高。  五毒神君哈哈一笑道:“王笑笑师弟客气了。”  心中却想道:“这王笑笑师弟功力之高,当真雄厚之极,比之月前雁荡山庄一战,功力似又深了几分。”  杨紫琼含羞呆怨的也来拜见王笑笑,众人自有一阵寒喧。  隔日清晨,邪皇等人还在各自的房间中歇息,王笑笑已经起身,四处走动。  这八荒六和谷虽然名为谷,其实却是藏在山腹之中,不见天日的一个大山洞,但王笑笑等四人待在八荒六和谷中却丝毫不觉气闷,时有清新空气吹来,微风阵阵,感觉于处在山中野谷并无不同。  心下甚奇,想道:“这八荒六和谷看来封闭紧锁,出路难觅,却是空气流通,并无气闷之感,想必定有通风口之类的装置,否则藏在这个大山洞里,就算不饿死,也会闷死。”  脚下飘飘,足不点地,如御风乘王笑笑,似神仙漫步。看似慢,实则快,没一会儿便将这八荒六和谷整个绕了一圈,看了个大概。发现这八荒六和谷似乎是半由人工,半由天生的一个大山洞,当中一条溪流贯穿山腹,由八荒六和谷中间流过,再以人工于两侧将河道变大,溪水至此减缓,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湖中有鱼,丝毫不怕人类,想来是此处游鱼极少见过人类,自然不怕,随手抓鱼,轻而易举。  再看隔河数十丈远的石壁,似乎闪闪有光,紫气外露,不禁好奇想道:“那是什么东西?”  凝足目力看去,似乎壁上尚有题字。  定睛一看,石壁上刻着两行各七个字的诗句,左边一句写道:“手握日月踏乾坤。”  右边一句写道:“摘星凌月只一人。”  这两句话,气魄盛大,隐然有威,大有天地万物任我掌控,日月乾坤尽在我手的气势。这两句话,一左一右,相隔数丈,中间空白之处,则有石刻壁画,只不过这壁画刻在山壁上,纵横上下,线条复杂,刻痕较浅,若非王笑笑神功精奥,兼之练有夜视眼的功夫,目力特强,根本看不到山壁上竟有石刻题字。  王笑笑心道:“好狂的口气,手握日月踏乾坤,摘星凌月只一人,这人大言炎炎,竟置于斯,若非疯了,便是脑袋有问题。”  唉呦一声,心中叫道:“不好,这石壁遗刻在此,莫非是祖师留下来的?我骂这人疯了,岂不是骂到了祖师?”  蓦地身后传来邪皇的声音道:“这祖师的石壁遗刻你看了有什么感觉?”  话声威严,一如平常。  王笑笑心中一惊,邪皇已经来到了身后一丈,自己兀自不觉,若是敌人,自己已落下风,说不定连命都送掉了。  索性连头都不回,装做彷佛是早知邪皇已在身后的模样,徐徐道:“这石壁遗刻入石三分,线条苍劲有力。诗句气魄宏大,天下唯我独尊的气慨表露无遗,祖师莫非是帝王之后么?”  王笑笑只是信口胡猜,没想到邪皇听了却大感惊异道:“是谁告诉你祖师是帝王之后的?这件事连我师兄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祖师是帝王之后的?”  王笑笑心中狂跳,心道:“听师叔语气,祖师还当真是帝王之后,没想到居然被我瞎猜猜中了。只是…祖师以帝王后裔之尊,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干么没事创建本门?”  心中不明所以,正想发问。  邪皇叹气道:“你能从石壁遗刻看出祖师是帝王之后,这份眼力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和师兄在你这个年岁的时候就没有这份眼力,只觉这石壁遗刻气度俨然,志在天下,丝毫没想到祖师可能是帝王之后,王公世家。”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续道:“这也是为什么祖师将传下来的两大神功命名为“紫龙帝皇诀”和“无上至尊令”的原因。没想到吧?”  王笑笑一怔,转过身来,忍不住问道:“紫龙帝皇诀?师父只告诉我本门的两大神功是“八荒六和真气”和“无上至尊”没提到紫龙帝皇诀啊!”  邪皇微微一笑道:“紫龙帝皇诀便是逍遥紫气,逍遥紫气便是紫龙帝皇诀,你师父没告诉你,那是因为你师父信的是道家清静无为,万法自然的那一套,认为紫龙帝皇诀这个名字太过霸气,有违道家神游太虚,逍遥世间无所拘的原则,因此便将紫龙帝皇诀复名为逍遥紫气。”  王笑笑迟疑了一下,问道:“复名?那这门内功本来就叫做逍遥紫气啰?”  邪皇点头道:“不错,紫龙帝皇诀是后来取的名字,本门祖师因是帝王之后,于皇宫大院的藏经阁中本来就藏有不少武林秘笈,祖师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奇能,这门无上至尊令的功夫便是祖师阅尽大内秘笈所融合创出的绝学,后来祖师私自出宫,游侠江湖,接触到不少道家武功,又崇敬汉朝黄老治术,便花数十年之功,将一处偶得自市井小民的稀世武功秘笈加以增添变化,遂成紫龙帝皇诀,而此功原名便叫“逍遥紫气””  王笑笑恍然大悟,这时才知逍遥紫气源流,本来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邪神,只不过邪神也答不出来,今日与邪皇一谈,才知逍遥紫气创功始末。  两人谈的起劲,这时步履声传来,杨紫琼与五毒神君也起来了,看到师父正在河边与王笑笑对谈,赶紧过来问安。  邪皇经过一夜休息,今日似乎兴致颇高,不似昨日那么易怒,铁面威严,令人望之生畏,不敢亲近。当下道:“既来之,则安之,你们身为八荒六和门的一份子,就不能不知本门历代祖师的英风伟烈,跟我来,我让你们见识见势八荒六和谷的机关布置,同时也该向历代祖师上个香了。”  说着,恭恭敬敬地先向那石刻壁画拜了三拜,这时王笑笑才看见那两句诗的中间空白之处画的正是“八荒六和门”创派祖师的肖像,那肖像是个中年男子,腰悬一剑,大袖飘飘,足下浮王笑笑片片,面带微笑,超尘之姿,表露无遗,颇有神仙道家的味道。  王笑笑心道:“这就是祖师肖像了。”  必恭必敬的拜了三拜。  邪皇等三人拜完后,便道:“走吧!我带你们四处看看。”  邪皇一步当先,三人紧跟在后。来到了一处石门,邪皇走上前去,在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上一推,轰轰数响,那石门向左右两边移开,那不起眼的石头赫然是石门开关的机制。  三人跟着邪皇进了石门,只见那石门之内是条甬道,甬道细长,与八荒六和谷连外的甬道极为相似。邪皇开口道:“这甬道叫做地狱道,是本门怕外敌入侵,人数又多时所设计的杀人甬道,你们别看这甬道不过十来丈,但其中机关布置,烈火翻板,毒箭铁枪,腐汁酸液,刀山剑林可说是天下之最,人莫能过,除非熟知机关,否则即使你是大罗金仙,只要受困于地狱道中,任你本领通天,也要在这地狱道中身遭万劫,锉骨扬灰。”  邪皇边走边讲,说完四人已到甬道的另一边。一扳墙上火把,陡然间甬道上下左右冒出熊熊大火,青红紫黄,分为四色。火势之猛,连邪皇四人远在十余丈外,亦感热气袭来,全身发烫。若有人想强行冲过,四下火舌一卷,定化为飞灰。  看的王笑笑三人咋舌不已。邪皇缓缓道:“这四把火有个名称,叫做“炼神火”顾名思义,就算是神仙至此,也难逃劫数。”  接着邪皇又发动了其他机关,同样的威力十足,令人胆寒。共计这十丈长短的地狱道总共设计了“炼神火”、“诛仙剑”、“化骨水”、“灭魔箭”以及“搜魂枪”等五样机关。看的三人瞪大眼睛,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凌厉,骇人听闻的机关密道。  邪皇随后又带他们参观了观星堂、帝剑阁、金石居等处所。那观星堂顾名思义是将夜观星象所得的心得绘成图案,按易经易理,先天八卦,河洛图书等高深学问应用排列,记于观星堂中,堂中并无图书,只有壁画。壁画雕刻文字,深浅不一,篆隶有别,有些苍劲有古风,有些雄杰而豪迈。笔法不同,用字殊异,想是历代祖师所留,各人功力高下有别,但醉心钻研之意,并无不同。帝剑阁则是收藏了不少宝剑名器,每一柄刀剑枪戟后面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一入帝剑阁便觉冷气森森,杀伐之气大盛。金石居则是古董珍玩的聚集之所,陶瓷字画,历代精品,甚至帝王之家的奇珍异宝所在多有,只消在金石居任意拿一件物事典当,便能一生衣食无虞,锦衣玉食,出外车马代步,陵罗绸缎,永不匮乏。  最后,邪皇带他们来到八荒六和谷的最后一个地方,合欢洞。四人一进去,杨紫琼立刻脸上发烧,满面通红,不知道是看好呢?还是不看好?就连王笑笑进了合欢洞,见了墙上壁画,也是面皮一热,有点不好意思。  原来这合欢洞四壁都是文字图画,文字也还罢了,那图画却是描绘男女交欢,巫山王笑笑雨之时的春宫图,而且描绘之人画工极佳,即使最最隐密的私处阴户,男子阳茎,都是毛发兼备,栩栩如生,连那欢爱喜乐的脸上表情都是一样钜细靡遗,女的脸色微红,媚眼如丝。男的意气风发,猛如狮虎。远远望去,还能瞧见壁上女子玉面上红晕若有若无,艳美非常邪皇微微一笑,向三人道:“这是合欢洞,也是祖师习练双修神功的地方,你们看这壁上图画,全是双修神功的妙法。如若不明其意,祖师巧手还有东西让你们瞧。”  说着向前走到一处置中石桌,双掌按柰其上,左右推分,当下桌面分开,破出一洞,洞中豪光四射,晶芒乱闪,天虹七色全数藉反光映射在邪皇脸上,忽暗忽明,闪烁不定。  三人噫了一声,见邪皇不知按了什么装置,喀喀声响,绞轮转动,从那石桌中升起了一只较海碗稍大的水晶球,水晶球底下有一球枱,形如人手,与四下自石壁反射的柔和光线相映成趣,将洞中四壁的男女交欢图刻,完全显现出来。且因为光线折射将图刻映在水晶球中,球中显现的春宫图居然动了起来,将石壁遗刻的男女交合各种妙相、姿态、体位、毛发、角度、男上女下抑或是女上男下,甚至脸部表情、性器密合时所溢出的淫液水光完全无所遗露的忠实呈现在邪皇四人眼前,而且只要角度不同,光线强弱不一,便会呈现完全不同的交合姿势,仪态万变,无尽无穷。  邪皇见三人个个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水晶球出了神,微笑解释道:“这是本门祖师所巧手妙制的合欢球,这球转动,便会将四壁上下的交欢图映射出来,你们别小看这球,以为只能用于闺房之乐,这些男女交欢的姿态各个不同,各有妙用,于习练双修神功时可发挥无比妙用,除提升练功男女的功力外,更可增加男女交合时的快感,爱意,实是本门的一大秘宝。”  瞧向杨紫琼道:“凤儿,你到外面去拿一盆水来,我让你们看看这水晶球枱的其他妙用。”  杨紫琼其时脸色已经红润娇羞的低下头去,闻言如获大释,应了一声:“是。”  立刻拔腿飞奔而去,不一会儿,手中捧着一只装满清水的金盆,递给邪皇,道:“师父,水来了。”  邪皇嗯了一声,接过金盆,将盆中清水悉数倒入球枱四周的圆环水道,水才倒完,邪皇又再度起动水晶球。  水晶球在那人手形状的持球铁杆上转动,不仅将壁上春宫画完全动了起来,于球中演出一场内含双修神功无上心法的活春宫,男女交合之处,笔笔分明,鲜然欲活,更发出了男女交欢时的淫声,娇柔腻人,春情无限,彷佛水晶球中住了两个精灵,正在抵死缠绵,极尽欢爱之能事。  看的王笑笑三人个个面红耳赤,双颊若烧,尤其是杨紫琼,淫声入耳,春画映眼,更是羞的不敢看,却掩不住淫声入耳,声声挑动着她的心弦。本来少女怀春,心性本来就较为浮动,杨紫琼虽然已经二十三、四,但一生未曾见过如此奇事,再来八荒六和门中虽说双修神功,男女交合之技乃是必要功课,师父也曾教过,但毕竟是纸上谈兵,未尽实际。  今日眼见水晶球中男女欢爱,娇言嫩语,体位上下,翻腾左右,比之书中所学,道听途说,实是强了百倍。双腿夹紧,不由自主地磨擦蠕动,只觉下身方便之处温热湿润,似有什么东西流出,黏稠滑嫩,想伸手去擦,却又不敢,师父师兄在前,若真伸手去擦,岂非显得自己淫荡放浪?当下强忍小穴火热,硬撑下去。第050章、继承衣钵  王笑笑也是看的欲火上升,心猿意马。只不过他功力较高,逍遥紫气的禅定澄心功夫甚是高明,略感不对,便即宁定。不像杨紫琼,搞的面红耳赤,双颊如火。再加上他早就已经是花丛老手,对付这个问题真是轻而易举。  邪皇看出了王笑笑三人的窘态,本来带他们前来合欢洞便是想藉机测试王笑笑功力定力如何,是否抵得住美色诱惑?初时见王笑笑双目欲焰熊熊,下身似有变化,心底不免失望叹道:“毕竟是年少轻狂,血气方刚,禁不起一丝诱惑。”  待得见王笑笑深吸一口气,脸上红潮瞬间退尽,神色自若,彷佛无事,不禁惊异,暗道:“好家伙,祖师传下来的这合欢洞中春宫画有无上魔力,能引得炼气之士真元鼓动,精关松弛,内力走入岔道,修练一生的神功于刹那间便如东流之水,一去不回。若非本门神功内力有相当火候,绝计抵不住这合欢洞中的图像神功,转瞬间便能化去入洞者毕生功力,瞧他只是精关微动,便即宁定,看来“逍遥紫气”已有八重已上的功力,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瞥眼瞧见了杨紫琼双腿微动磨擦,五毒神君面如充血,显然难抵合欢洞中春宫画像以及水晶球的魔力,正全力运功宁定心神,与水晶球魔力相抗。  嘤咛一声,杨紫琼居然忍不住发出了春声,这声音便如传染病,五毒神君闻声陡震,大口喘气,由喉头发出了荷荷之声,双目如赤,脸上已现汗珠。  邪皇冷哼一声,走到两人身后,一人一掌,轻拍两人背后神道穴,将“无上至尊神功”的雄浑内力输入两人体中。  杨紫琼,五毒神君陡获邪皇神功相助,内力到处,如当头一盆冷水淋下,欲焰立熄,全身一震,清醒了过来。想起方才失态,都是羞愧之极,不敢抬头与邪皇眼光相接。  王笑笑则行若无事,心中却已狂跳,暗道:“好厉害的春宫水晶,差点就让我在人前出丑,真气走入岔道,这合欢洞当真不简单。”  邪皇为顾全杨紫琼、五毒神君两人面子,当下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淡淡道:“走吧!八荒谷中的布置就这样了,这合欢洞你们也知道它的用途了,我们也可以走了。”  伸手在那石桌球枱一按,喀喀数响,人手球枱下沉,石桌慢慢合拢,收起了水晶球,一切又回归宁静,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四人走出了合欢洞,杨紫琼、五毒神君两人因方才洞中失态,不敢面对邪皇眼光,只是跟在邪皇、王笑笑身后,不发一语。  邪皇走着,突然转过头来向王笑笑问道:“你的逍遥紫气练到第几重了?是第八重“逍遥苍穹”还是已经练到了第九重“五气朝元””  王笑笑知道邪皇必有深意,不敢相瞒,当下谦逊道:“禀师叔,弟子愚鲁,只是初窥第九重神功精奥而已。”  邪皇嘿嘿一笑道:“愚鲁?嘿嘿,你恐怕还不到二十岁吧?你未满二十岁便能将本门两大神功之一的“逍遥紫气”练到最高的第九重,就算是你师父当年恐怕也没有你这等功力,若你这等资质仍只能算是愚鲁,那本门的历代祖师,除了创派祖师之外,不就全成了白痴了?”  王笑笑忙道:“师叔缪赞了。”  邪皇突然又道:“你且出手用第九重的神功打我一掌试试,我要看看你的“五气朝元”功力有多深?”  王笑笑隐隐约约觉得不妥,想起邪皇有伤在身,体内积存着地龙紫血血剧毒,一个不好,自己掌力全力出手,逼得邪皇运功相抗,引发地龙紫血血毒发作,岂不是弄巧成拙,反噬自身?想那地龙紫血血是天下一等一的奇毒,至阴至寒,乃是取自南疆一种蟒蛇的胆汁毒液所制成,这种蟒蛇通体淡紫,一生只脱三次皮,蟒皮坚韧,虽非刀枪不入,却也须神兵利器,吹毛断发的鱼肠太阿之属,方能将之斩断。是以用来当做软鞭皮带,最好不过。云南滇人见此蛇长于瘴疠之中,丝毫无损,显然极毒,便设法擒捉炼药,遂成地龙紫血血。  邪皇的大弟子“青龙帝君”杨文广也就是当今圣上,当初学武有成之后就背师犯上,心知邪皇功力之深,真气之纯,可说已到炉火纯青,当世无匹的境界,寻常毒药,必定伤不了他,反而有可能让他及时逼出,反伤自身。因此方才费尽心血,花了不少金银财宝与滇南毒门交涉,购得这地龙紫血,下于邪皇的饮食杯口之中。  这地龙紫血经滇南毒门炼制后,无色无臭,淡然无味,邪皇一时不察,竟受自己亲传弟子毒害,身中剧毒,若非他“无上至尊令”七十余年的功力火候精深,否则这地龙紫血血奇毒之极,乃毒门三大至毒之一,只需一滴的毒力,便可将一个五、六百人的小镇尽数毒杀,又怎能活到现在?  心下犹豫,脸色却不露半分,知道邪皇最恨他人看他不起,自己若有半点迟疑,邪皇精明干练,岂有看不出之理?当下只好道:“既然如此,那师叔,我就得罪了。”  邪皇点头道:“废话少说,出手吧!”  王笑笑不敢留力,迅速祭起“逍遥紫气”脸上颜色幻变,顷刻间紫气濛濛,柔光闪动,隐隐透出晶莹之色,彷佛半透明的水晶。更加客观的时候头顶上隐隐可看出三花聚顶之势邪皇神情凝然,不言不动,心中却是大吃一惊,想道:“好小子,居然真的练到第九重了。这逍遥之气若非真功实学,假也假不来,老夫只道这小子为了顾全面子而吹牛,没想到这小子倒真的练到了这最高一重的“五气朝元””  本拟王笑笑功力再高,限于年岁火候,也未必能有自己的七成功力,陡见王笑笑面呈逍遥异色,显然功力之高,超过自己先前预估,心一紧,又追加了一成功力。右拳握起,拳头好像洒了一层金粉,金光灿然,黄气如龙,灵蛇般的缠上右臂,拳未出气魄已然慑人。  王笑笑也是心中直跳,邪皇这拳分明已经是劲足力凝,端看他黄气环身的气势威严便已令人胆寒,若是全力出手,这拳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陡然想道:“师叔功力之高,天底下几无抗手,我的“逍遥紫气”最多不过二十余年的火候,比起师叔七十余年的神功那是天差地远了,我居然还担心会伤了师叔,岂非太过无知,自大狂傲?”  心里失笑,再无顾虑。双掌朝下,左右轻轻挥出,成“合气聚功”之势,看似中门大露,毫不设防,实则守势严密,固若金汤。  邪皇见王笑笑使这“合气聚功”的起手式,双掌外挥之势虽然轻柔,空灵潇洒,不带半点火气,但是他掌式方出,一股钱塘暗潮,怒海潜涛的劲气油然而生,清冷而不冰寒,浩瀚而不暴烈,劲含其中,气形于外,若非对本门神功有相当造诣,又焉能致此?  暴喝道:“还不出招,更待何时?”  话声方落,王笑笑双掌陡挥,“五气朝元”内力尽灌双掌,一个“双龙出洞”双掌并拢推出。  杨紫琼、五毒神君见两人动手,本拟王笑笑这招推出,必定是石破天惊,轰雷怒震的澎湃掌力,没想到王笑笑双掌一推,居然无尘无埃,连劲风也没激起半点。  正自诧异,不知这掌招有何奇特之处,突觉心口郁闷,彷彿大石压胸,又如千巾重担压在肩上,兀自不断增加重量,彷彿自己是那负山之龟,被塞在北海泉眼的申公豹,日日夜夜要受尽那无尽汪洋的万丈波涛所压,说不出的苦楚。  惊骇之下,脸色玄黑,全力运功,抗拒那心头重压,万斤巨石。  杨紫琼也不比五毒神君好多少,四人之中,以她年岁最轻,功力也最浅,只不过她习练的心法与五毒神君不同,练的是道家无质无形的“无相神功”因此感受也自不同。  只觉四周空气在王笑笑双掌推出之后,似乎在刹那间全被抽乾了,呼吸困难,脸色发红,如游鱼离水,似仙鹤失翼,脑中热烘烘的,身体却是冷冰冰,虽极力行功相抗,仍然没有好转,呼吸急促,脸色绯红。  邪皇见王笑笑双掌推来,掌力逼至,虽无轰雷之势,却有汪涵之力,彷彿天神的大手移动神州五嶽,势虽缓,但后劲无穷,向自己当胸撞来。掌力潜藏,压力千钧,随时有可能火山爆发,一掌将自己劈出丈外。  虽是与后辈交手过招,却丝毫不敢大意。两条雪白长眉蓦然倒竖,龙颜变色,双目锐利如刀,喝道:“来得好。”  至尊皇拳猛然击出,霎时间,王笑笑顿觉身周杀伐之气大盛,冷意刺骨如剑,彷彿面对的不是邪皇一人,而是千军万马,潮水般涌来的铁骑精兵,耳听战鼓雷鸣,马蹄动地而来,眼中宛然便见到旌旗飘扬,军容壮盛的兵团黑压压的一片攻来,瞧那气度森严,千刀万剑的闪映着比雪还冷的寒光,比波澜还壮阔的天朝之师,黄沙千里,长枪大戟,那股一往无前,无怨无悔的气势,尽数包容在此拳之中。  两人掌法拳功各有特色,各尽其威。邪皇的至尊皇拳,阳刚霸烈,一拳击出,大有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威风。王笑笑的掌法以道为宗,拟万物之形,举凡星河日月,雨雪风霜,云雷闪电,海山五嶽,无所不包,无所不至,融自然之力,合万象之功,全力出手,颇有天威震怒的大威力。  只听波的一声沉响,两人拳掌相接,邪皇的至尊皇拳由於走的是刚猛路子,採的是“极刚破柔”至强至霸的法门。王笑笑的掌力则不同,使得是紫虚清空,万流归宗的“以柔剋刚”心诀。两人掌力拳功阴阳不同,刚柔互异,是以虽是硬拼,却无轰然雷震之声,只有波的一声,内力各自反弹回撞,退了三步。  邪皇又惊又喜,又悲又叹,没想到王笑笑居然能有自己的八成功力,奋力一拼,丝毫不处下风,连自己从未失手过,出招必杀的至尊皇拳也让他接下了,心中既喜邪神后继有人,逍遥门香火绝技得以延续,又悲自己徒弟不孝,逆伦弑师,心中叹息连连,亦是欢喜连连。 忽然想道:“他虽已将逍遥紫气练至最高的第九重,但功力未纯,只有二、三成火候,若命他去杀我那不肖徒儿,太阴神掌威力无穷,他虽有“紫虚清空”大法护身,恐怕还未能将我那不肖徒儿致於死地,不如…”  念头一转,瞧了瞧杨紫琼一眼,心道:“凤儿至今尚不知我就是她亲身父亲,我如今身中奇毒,非有最少一年之功苦练不能尽去余毒,总不能让他们几人在这陪我整整一年罢?再者无上至尊令也得再找传人,汉儿大概已经死在我那不肖徒儿手中,玄武又年岁过大,不是传功之人,看来只有将“至尊五法”传给王笑笑了。”  一想及忠心耿耿,一生随侍左右的二徒弟“白虎巨灵”紫阳神君此刻大概已经尸骨无存,死於孽徒“青龙帝君”杨文广手中,心里便是一阵绞痛,暗自咬牙道:“老夫不杀那畜生,誓不为人,只可惜…可惜了我的好徒儿。”  王笑笑见邪皇被自己震退了三步之后,先是面露喜色,随即又脸色幻变,似是悲痛,又是愁苦,一时之间搞不清楚邪皇心底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暗自诧异,却又不便打乱邪皇思绪,心中直想:“师叔莫非想起了以前的伤心事,才会有如此表情?却又不知能令他伤心至此的是什么人?什么事?”  邪皇自伤自怜,好一会儿才从沉潜心中已久的情绪中猛然转醒,想起自己的失态,惊道:“我一时不察,竟自现出柔弱的一面,恐怕我这些弟子看了之后,不免要在背后讥笑於我,却又如何是好?”  脸色一肃,迅即又恢复那张铁面无情,不怒而威的脸孔,双目威稜闪动,冷沉冰寒。  待见众弟子眼中只有关怀之情,并无讥笑之色,心中一块大石微微放下,暖流昇起,十分窝心,想道:“还好,我平日御下极严,想来他们也不敢轻易在背后批评我。”  看着自己退后三步所留下的脚印,深有半寸,心下一怔,暗想:“好傢伙,老夫的至尊皇拳出手,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两人能硬接的下,一个是我本门师兄邪神,另一个便是那通天教主魔尊了,没想到师兄教出来的这个弟子王笑笑居然能英雄出少年,将我迫退三步,老夫这一拳虽然未尽全力,却也有八成功力,好,好,只要这地龙紫血血毒老夫不死,让老夫将至尊五法尽传王笑笑,待他神功一成,与老夫两人联手,任你教主魔尊能将“魔经”中传下的“真魔大法”练到化境,怕也敌不过两个邪皇吧?”  想到这里,越想越兴奋,忍不住仰天长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志得意满的欢娱之情,彷彿生平大敌魔尊已在脚下,任人鱼肉,由己宰割。  他自然不知道王笑笑的一番奇遇,想当初,邪神游戏江湖,见到邪皇居然真的和那女子结为夫妻,并且生下一对孩儿,顿时大受刺激,在江湖上利用自己跌武功高强之势,到处奸淫,并且就爱你个名字也改成了李长风,自此之后无人认识李子彤这人,后来被多人围攻之后,有点心灰意冷,切好那时候见到王笑笑这个孤儿,就心生收徒之意,但是并没有传给王笑笑一招半式,石室让他练习基本功,而王笑笑那时候刚刚从前世转生,就变成了孤儿,也对这个社会有了一定的怨恨,前世就是孤儿,谁想到后世还是孤儿,不禁也勤学苦练,虽然是基本功但是王笑笑也练习的有板有眼,李子彤正是看中了王笑笑这一点,才在他液体内徐徐存下了一股内力,当达到一定得阶段的时候就会融入到危险性的武功之中,恰好王笑笑在初入江湖的时候,先后经过了楚玉环、秦楚云。水月影三女的洗礼,那股真气已经是蠢蠢欲动了,后来经过李家姐妹的交欢,那股真气就爆发了出来,一句诗的危险性的武功达到了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只是这些王笑笑都不知道而已,还以为是李家姐妹为了自己的安危将内力全部输送到了自己的体内。  王笑笑等三人虽不知邪皇为何发笑,却都听得出邪皇笑声中的得意之色,心里都是放下了一块大石,杨紫琼心想:“太好了,师父总算回复正常了,方才的样子好怕人。”  五毒神君则想:“师父定是解决了心中某个难题,才会如此放声大笑,志得意满。”  王笑笑与邪皇相处不久,只觉得邪皇的笑声来的莫名其妙,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瞧着邪皇。  邪皇双目灿若明灯,不住打量王笑笑. 王笑笑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彷彿自己於转瞬间变成了陶瓷古玩,任人观赏抚拭。正想开口相询,邪皇猛然大笑道:“好!好!王笑笑你既然能接下老夫的一招至尊皇拳,又是我逍遥门人,老夫决定就将“至尊五法”传给你,掌我逍遥门门户,诛灭杨文广那弑师犯上的畜生。”  王笑笑大惊,叫道:“师叔……”  话犹未完,邪皇双眼陡现凌厉目光道:“你既是我逍遥门人,便当服从长上命令,不得有异议,否则便是不尊长上…”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叹道:“难道你忍心看到本门绝技自我而灭?无上至尊令的神功被我那孽徒用来为非做歹?污衊我逍遥门长久以来所建立的名声?练或不练,在你一念之间,你若坚持不练,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想想,你师父对你恩重如山,你又是我逍遥门中唯一现存有资格功力练那“至尊五法”的人,难道你真愿意看到本门神功自你我手中而绝?”  王笑笑本想婉拒,他逍遥紫气神功未成,若再去学至尊五法,贪多嚼不烂,倍多则力分,反而不美。但听邪皇这么一说,又感觉到将本门神功绝学延续下去,使之流传千古,是身为逍遥门人责无旁贷,无可推拖的责任。  王笑笑一直以来虽然门户派别成谜,但对於江湖上任何有关逍遥门的风声传言都极为注意,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找到师叔邪皇,送回逍遥玉剑,了却心中一桩大事,免得镇日压在心中,烦恼苦多。再说了王笑笑本来就是向做个游戏江湖的花丛浪子,没想到花丛浪子是做成功了,但是也热了一大堆麻烦。  如今找到了师叔邪皇,肩上的担子不但没有稍减,反而更加重了,实在是始料未及。邪皇软硬兼施,以长上之尊逼他修练至尊五法,又将传续本门绝学,诛灭叛徒“青龙”杨文广的大帽子扣在他头上,左闪右躲,毕竟是逃不了了。  一时语塞,苦笑一声道:“师叔,传续本门绝技香火於不坠我很乐意,但弟子不明,为何定要弟子练那至尊五法,还请师叔示下。”  邪皇嘿了一声,知道王笑笑如此说话,那是答应了,遂道:“至尊五法,至阳至刚,至强至霸,若非自小就练,极难有成…”  顿了一顿,清清喉咙续道:“你却不一样,你自小习练“逍遥紫气”功力之深,已有相当火候,以逍遥紫气的阳和内功为基础修习至尊五法,可以说是事半功倍,可得阴阳相济,刚柔并蓄之功。再者,你若不亲练本门神功,难道就想凭着薄薄一册秘笈,将至尊五法传承下去,永不断绝?嘿嘿,你若如是想,那就大错特错了,至尊五法不同其他,箇中奥妙若非亲身习练,根本无法体会其威力,又怎么能将之流传下去?”  又道:“至尊五法锋稜霸烈,倘若没有明师指点迷津,在旁导引,任你天资异禀,也难消受那初练时万刀割体,烈火焚身之苦,你道至尊五法是容易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