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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魂记》41-50章

fu44.com2014-04-27 13:55:47绝品邪少

正文 41
  摆平了菁姐,再去摆平保姆当然容易得多,只是开口实在有点古怪,我只好装作蛮横地问她们,“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天我睡到半夜,下面流出了脏东西?”
  保姆很吃惊,说,“好像没有这事啊?”
  我说,“我说有,就有,记住:玥姑琳姑要是问起来,就是有!听我的话,将来有的是好处,不听我话,就让你们走人!”
  保姆当然是吓得立刻答应。我其实一直对保姆很客气,她们从没见过我对她们发脾气,此刻我也实在不是发脾气,而是不知如何说好,就这样直截了当搞定她们。
  接下来不知是该先回玥姑那儿呢,还是找到菲姐那儿,这个菲姐我并不清楚住哪儿,甚至名字和脸还没有完全对上号。但转念一想,我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回去问起来,我又要编谎话,不如先去找萌姐,到时也可以说到处找,没找着,才耽搁的。
  可菲姐住老楼还是新楼呢,这总得先找个人问问清楚,看看菁姐已经不见人影,花园里静悄悄的,鸟儿都安静了不少。正在我犹豫的时候,看见老楼里走出两个人,走在稍前的恰是萌姐,和萌姐走在一起的应该是菲姐吧,我第一次留意地看了看菲姐。
  菲姐相貌在美人如云的万府,确实只能算一般,身量略显瘦俏,现不出女性的形体特征,怪不得我两个多月来,似乎没有对她留下什么印象。可此时,当我迎上去,和萌姐打招呼的时候,菲姐的神情让我有点好奇,她似乎有意的往后撤了一步,显出并不想和我招呼的意思,眼睛虽然望着我们,神情却淡漠如云,似乎正神游远方,她的表情让我想起顾城的诗句,“她,看云时很近,看我时很远。”
  萌姐先伸出手来,托住我的脸,仔细看一看,说,“还有点印子,看来今天去不成了。”
  萌姐这么明说,明显菲姐是知道了,她昨天亲口答应不说的,现在却食言,还想耍赖,不领我去她家了。我很不高兴地说,“萌姐,哪有,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可我奶奶很细心的,她一定能看出来,到时问起来不好回答。”
  “什么不好回答,”
  我生气地说,“明明是你又有事,想耍赖,还说我的脸。人家一看就觉得我是枕席压出的印子。”
  “你看,”
  萌姐转头对菲姐说,“他现在的聪明劲,和当年的白痴劲一样,都让人担心。”
  菲姐也好奇地端详我。
  “好了,痴弟,这次是萌姐不好,我实在没料到会有事,而且实在是不能拖延的急事。萌姐答应你,萌姐一有空,就来接你和艾妹去玩,萌姐决不骗你。”
  萌姐只好实话实说。
  我想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点头答应。萌姐开心地夸我,“这才像个懂事的好弟弟。”
  萌姐又转向菲姐,“菲妹,你也不要老在边上看着,该帮他的帮帮他。”
  菲姐淡然一笑,“我能帮得了什么。”
  萌姐又对我说,“傻子,不要只看人的外表,——菲妹,可别多心,——有机会多向菲姐学学,菲姐是万府看书最多的人,连玥姨都自愧不如呢。”
  我留意看菲姐,虽然我刚才已经觉察出菲姐蕴藉内秀,但现在仔细端详,更觉非同一般。我前世一直喜欢看美女,有时会恬不知耻盯着看,看得美女花容失色为止,但有过这么一两个,无论你怎么看,她都浑然不觉,既不故作矜持,也不含羞带怒,真正显示出大家闺秀的风范,眼前的菲姐就是如此。
  “菲姐,我真想读点书,你给我一些指点吧。”
  我诚恳地说。
  菲姐还没有答应,萌姐已经笑着说,“孺子可教,菲妹,你就教教他。”
  “他有玥姨琳姨,还有专职教师,哪轮到我来多嘴,再说,我可不像你,好为人师。”
  菲姐抿嘴一笑,脸上顿时有如雨后花开一般,布满春意。我不记得谁说过,会笑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女人,按这个标准,菲姐绝对是第一美女,连菀姐的笑容都没有她可爱。
  我呆呆望着她,衷心地说,“菲姐,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菲姐恍如未闻,只对萌姐说,“他明显是花丛中人,只适合你来教他。”
  我脸上红了一红,心里想到,短短的两个多月,我的性情好像发生了很多变化,由一个中年人,逐渐地靠拢少年,我以前也有所觉察,只是觉得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故随其发展,现在面对菲姐,真有点惭愧,看来是该重新读点书,提醒提醒自己。
  “菲妹,该我教的我会教他,可说到读书,我就差远了,你到底姓万,也算义不容辞啊。”
  萌姐还在劝菲姐,我从中倒感受到了萌姐是真正关心我。
  “我虽然姓万,其实远不如你关心万家呢。”
  菲姐调侃萌姐。
  “那倒不是我特别关心万家,而是你特别不关心万家。其实我相信,你内心也不见得真如你说的这样,对万家毫不关心,对他也一样,难道我说的不对?”
  萌姐有点挑战似地说。
  可菲姐不接受挑战,说,“你说什么都行,反正我不多管闲事。”
  “你啊,比我还要强!好了,就算我求你,帮帮痴弟好了。”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起他来?”
  菲姐好像也有了好奇。
  “我也不知道,见了他几次,好像挺喜欢他。”
  “好吧,萌姐的吩咐我那敢不遵啊。”
  我一直静静地听着两个美女姐姐斗嘴,对萌姐对我的关怀,实在有点出乎意料的感动。最后看到菲姐终于答应教导我,就赶紧给菲姐作个揖,“痴弟这厢给菲姐老师行礼了。”
  “你倒还蛮有趣。”
  菲姐笑起来,这算是菲姐第一次直接对我说话。
  这时我们已经送萌姐到大门口,临上车前,萌姐又安慰我一句,并要我转向艾妹和玥姑道个歉,我一一答应,就和菲姐往回走。菲姐问我,“你认识多少字了?”
  “我也不太清楚,老师说,可能有两千了。”
  “那你读过些什么书没有?”
  “童话什么的。”
  我想还是老老实实一步一步来吧。
  菲姐想了想,说,“你试试读一读《汤姆索耶历险记》看看喜欢不喜欢。”
  “好的,菲姐,我跟你去拿书吧。”
  我想跟着菲姐去拿书,顺便认一认菲姐住在哪间屋子。
  “我那儿没有,你去图书室拿,过两天我再找你。再见。”
  也不等我回话,径直快步走进楼里去。我只好慢步跟在后面,既然她不想再和我同走,我也不想让她觉得我缠她。
  菲姐在老楼的二层转向左面,而玥姑住在三层,我就直接回玥姑的房间,玥姑和艾妹都已起床,琳姑都已经在那里坐着。看我回来,玥姑问我,“一大早去哪了?还一去半天?”
  “我去找萌姐了。”
  我说。我想我幸好已经有准备,要不又要临时编谎话。我知道总撒谎不是件好事,万一穿帮,会牵出一连串的谎话。但我现在的情景,不撒谎几乎难以度日,好在他们总的还是把我当刚醒过来的傻子,天性应该纯朴,不怀疑我会开口就是谎话。
  “怎么去了这么半天?”
  “我都不知道萌姐说的菲姐住哪儿,找了一大圈才找到,萌姐还嫌我去早了,让我到花园里转一圈再去。”
  “那你萌姐呢?”
  “等我再去,萌姐说她接到紧急电话,不得不马上离开,只好改日再来带我和艾妹去玩了。”
  “就你个万人厌!一大早去打扰萌姐睡觉,萌姐一生气,就不带我们去了。”
  艾妹生气地责怪我。
  “艾艾,你又不讲理了。”
  玥姑责备她。
  琳姑则又取笑说,“艾艾也就是和他说话不讲理,可见关系不一般。”
  艾妹涨红了脸,嗔道,“琳姨,你怎么老胡说八道,当心我把你赶出去。”
  “艾艾,不许没规矩。”
  玥姑斥道。
  “昨天你妈还说把你惯坏了,要收拾你,我还帮你说话,看来我都该收拾你了。”
  琳姑说。
  艾妹跑到琳姑身边,磨着琳姑说,“可你干吗老帮他欺负我。”
  “他还欺负你?你不欺负他就不错。不过,他和你在一起时才像个人样,也不和你计较,倒有点哥哥相。”
  “那个菲姐,”
  我想起菲姐来,就向琳姑打听,“萌姐说她读了很多书,还让我跟她学学。菲姐真地读了很多书吗?”
  “菲姐答应了吗?”
  “先是不答应,后来萌姐求她,她才答应。”
  “看来萌姐对你倒是真好,——菲菲在万府眼界最高,出身书香门第,当年她奶奶嫁给爷爷,她家看作奇耻大辱,从此断绝关系,不再来往。可菲菲倒真像她娘家人,眼高于顶,把我家都看作俗人,她也只喜欢读书,从小一路保送,直接进入f大学英文系。可她和萌萌倒好,这就是你萌姐的本事,和谁都好,谁也都尊敬她。”
  “谁说萌姐本事大?还是万人厌本事大,萌姐也向着他。”
  艾艾又嘲笑我。
  “说的也是,”
  琳姑说,“痴儿自有他迷人之处,连我们艾艾都看出来了。”
  “什么迷人之处?运气好,生在万家罢了。”
  艾妹不服气。
  “那你不也一样?”
  艾妹无话可说,只好嘲骂我,“我可不一样,我不是白痴。”
  说完自己进自己的屋子去了。


正文 42
  没能去到萌姐家,总有点失落,我内心渴望着去萌姐家,瑛姑当初对我的勾引,使我相信,和萌姐在一起,一定会有机会,就算艾妹跟去,我相信我也会找到机会和萌姐单独相处,甚至把事情做了——美丽迷人的萌姐啊!但现在又不知会拖到哪一天。而且还不知道,她是有意避开我呢还真是有事。唉,我的可怜的小弟弟啊,不知道要熬到哪天哪月,才能曲径通幽,抵达佳美之地啊。
  叹了一口气,无情无绪准备回去,玥姑又问我一句,“菲姐推荐你看什么书了?”
  “《汤姆索耶历险记》”
  我随口答道。
  “为什么推荐这本?痴儿现在看这本书不合适啊?”
  玥姑担忧地对琳姑说。
  “你又过虑了,”
  琳姑说,“我知道你怕书里的观念误导了痴儿,痴儿这么容易就被误导,他也就没有能力担任这家的族长,菲菲也许有她的用意,等他们交流完了再说吧。”
  玥姑点点头,我也就回去。回去的路上,顺便取了《汤姆索耶历险记》同时心里也在揣摩菲姐让我读这本书的原因,还在准备着如何回答菲姐的提问。
  回到自己的屋子,保姆迎上来问长问短,好像一晚上没有回来睡觉,令她们担心了似的,但她们的语气里却有点古怪的东西,我明白,她们对我早上的吩咐很好奇,很想知道我一清早为什么会这样吩咐,也很想知道,我究竟如何知道这种事情的,我当然不会去解释,只让她们把牛奶早点拿来,就吩咐她们出去,可她们竟然拖延着不走,我问道,“有什么事?”
  一个保姆,期期艾艾地说,“我们想问问清楚,早上你说的事,要是玥姑问起来,你是流到裤子上的,还是流到纸上的,我们该怎么回答?”
  我生气地说,“不是告诉你们了嘛?流在裤子上,别再七问八问,再不听话,我把你们赶走啦!”
  两个保姆唯唯诺诺出去,我想,这两个保姆从小伺候白痴,对白痴大概或多或少有点母亲的情怀,现在遇到这件古怪的事,她们大概猜想白痴在自慰,可又怕玥姑责罚,就撒谎是自己流出来的,因为在民间,自慰一直被叫做手淫,是属于做坏事一类,所以她们的询问,或许就是一种关心,我并不想对她们太严厉。我为人一向温和,何况这两个一直伺候白痴,何况或许只有她们两个大概真知道我和白痴不是一个人,但我无法说清楚,只好对她们严厉。
  被她们一搅,我的注意力似乎又转移到了下半身,反正那里硬得厉害,硬得难受,我都有点忍不住想去自慰,想让它流出来,甚至隐隐地想把保姆叫进来,再找个借口,比如下面疼痛之类,让保姆治疗治疗,作为白痴这样的借口很容易。或者直接就把保姆干了,好好给自己出一出火,但我知道,我现在决不会,因为我盼着和萌姐见面呢。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就翻《汤姆索耶历险记》它曾经是我最喜欢的书之一,现在换一个躯体,重新翻阅,夹杂着一种崭新的奇妙感觉。可惜我的欲望还在,我就很自然地翻到汤姆恋爱的情景,看到汤姆把美丽的小姑娘逼到墙角,得偿所愿地亲吻,我心中假想着我自己就是汤姆,而被我逼到墙角的自然该是艾妹,可我脑中浮现的,却不是艾妹,而是馨馨,而且是裸体的馨馨!我浑身又像着了火一般燃烧起来。
  这时,外屋的电话响起来,我房间没有装电话,我不喜欢接电话,可此时,或许是萌姐说的一有空就领我去玩的允诺,让我对电话敏感,我竖起耳朵听着保姆接电话,保姆进来,说是李叔让我去,我既失望,又欣慰,毕竟有事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了。
  到了爷爷那里,爷爷示意我坐下,然后李叔对我说道,“有一件事要你知道,鼎盛房产公司,你瑶姑名下的公司,原本是我们万家盈利最好的企业,可去年却几乎没有盈利,大家或多或少知道怎么回事,我进行了调查,你瑶姑把绝大多数盈利转移到了另一公司,你能听懂吗?”
  我点点头,同时揣摩着,他们希望我能听懂多少呢?
  “那是个中介公司,你瑶姑的解释是,当时估计房产前景不妙,所以就把房子都交由中介公司微利销售,可没有想到这一年恰好是房产大涨的年份。
  “据我们暗中调查,那中介公司实际老板还是你瑶姑一家,所以假如房产真的跌价,他们的协议里恐怕也不会让中介公司完全吃进,总之,这是个并不高明的转移资产的行为,但在法律上却是完全有效的协议。”
  李叔停下来,望着我,虽然没有问我什么,但显然想听听我的想法。
  我想了一下,觉得我假如想早日在家中获得更多的权利,就要显示出我与众不同的见解,我说,“并不高明的行为,就是说,他们知道爷爷会明白其中的一切,他们不是在骗爷爷,而是在挑战爷爷的权威。”
  “你说到点子上了,”
  李叔点点头,“要你来处理,你会怎么办?”
  “不知道,我还没有想过。”
  我想我刚才的一番话,已经给爷爷和李叔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如果再说出一些想法来,尽管我确实有想法,未免过于奇特。
  “要他拿主意,太难为他,”
  爷爷说道,“他刚才的见解已经很了不起,还是你来说说我们的打算。”
  “瑶姐的这出戏,”
  李叔缓慢而沉静的说道,“万家的人几乎都明白,大家也都在看着等着,如果没有措施,以后效仿的人会越来越多,我们投入的资金就会逐步被淘空,所以,反应一定要有。”
  李叔停下来,望望爷爷,好像在等爷爷的指示,但爷爷只是静静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要采取措施并不难,问题是老爷您的决定,就是准备翻脸到什么地步。瑶姐是您老最喜欢的女儿之一,她母亲也还健在,也是您老顾忌的人之一,所以现在主要看的是您老的态度,有了您的态度,我们才能采取对应的行动。”
  球踢到了爷爷的脚下,我和李叔默不作声,等着爷爷作出必需的决定。
  爷爷低头沉思了一会,抬头望着我说,“李叔的话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
  “那好,现在你是万家的族长,你来决定该不该和你瑶姑翻脸,或者该翻脸到什么地步,爷爷听从你的决定。”
  我非常意外地望着爷爷,张着嘴,不知如何是好,这么大的一件事,几乎可以说是牵涉到万家前途命运的大事,竟然要我这个不久前还是白痴的人拿主意,我有点不知所措,我又迷惑地望向李叔。
  李叔对我点点头,说,“爷爷的意思我明白,你尽管放心的作决定,因为无论你作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会配以相应的恰当措施,让他们明白我们并非是无能为力。”
  我点点头,说,“那我必须好好想一想,李叔,你帮我一起想。”
  “好的,你有不明白可以问我,注意还是你拿。”
  “我并不想让爷爷太难堪,就是说,不想让她们觉得爷爷绝情;但也不能放任这样的行为,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行。”
  “那你的意思是要给他们一点厉害?”
  李叔问道。
  “是的,不过在这以前,最好再警告她们一次。”
  “这恐怕没有什么用。”
  “我的意思是,这次警告由我来告诉她们,顺便通知她们这件事不再由爷爷处理,而由我处理。”
  “好主意!”
  李叔由衷地赞叹,又转头对爷爷说,“你看这样行吗?”
  爷爷点点头,“很好,痴儿能想到这层,我完全可以放心了。以后再有什么事,就有痴儿作决定,你呢,多帮他分析分析。”
  “没问题,再说他还有琳妹玥妹帮他出主意。——那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李叔又回到实际问题上来。
  我又沉思起来,确实,站在家族的立场考虑,我应该毫不犹豫采取惩罚措施,但想到万瑶,想到这个曾经让我心醉神迷的女人,这个令我对生活充满向往又充满痛苦的女人,这个让我体会到什么是真正幸福的女人,我真的能够狠心让她破产?让她在迟暮之年尝受生活的痛苦?
  “我想先找个时间见见瑶姑,——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
  我好奇地问起这个我早就想问的问题,其实我知道有好几个姑姑,在我醒来后从没来过,万瑶只是其中之一。
  “她很忙,管着好几个公司。”
  李叔的语气很自然,神情却有点闪烁不定,我听出来了,他们也知道我不信,爷爷就说,“她们母女对我有点误解。”
  “爷爷,什么误解,我能知道吗?”
  “说起来挺复杂的,以后再告诉你吧。——这次的处理,你不必顾忌爷爷,完全从家族的利益出发好了。”
  “爷爷,你还是简单把误解对我说说吧,我想会和处理事情有关。”
  我坚持道,有关万瑶的事情,我当然很想知道,甚至在想,这误解会不会和当年万瑶的突然失踪有关?如果这样,那和我的关系可就大了。
  “好吧,”
  爷爷叹口气,“我就简单说说,听不懂的,事后去问你玥姑琳姑吧。”
  “当年你瑶姑的妈妈是当时一个号称精通周易的人推荐给我,说是一定会为我生个儿子,为了娶她,我违心答应保证不再和其他女人来往。——可她却依然给我生了女儿,我也没办法,为了万家,必须另找女人。她们母女就一直不谅解我。”
  “可她第二胎也许生儿子呢?”
  我好奇地问。
  “问你玥姑去吧。”
  爷爷表示不想多说,我心中也很好奇,决定去问玥姑,于是一边和李叔商议着哪天一起上门去见万瑶一家,一边就告辞出去。
  我出门前,李叔问我,“你玥姑对你说过我们的事吗?”
  我摇摇头,李叔有点失望,我明白李叔的意思,就说道,“李叔你放心,我会找个好时机,不仅问清楚,还会帮艾妹重新有个完整的家。”
  李叔笑着点头。我便往回走,想道,这事真应该抓紧,无论从哪个角度,我都应该尽力撮合玥姑和李叔从新和好。


正文 43
  下午,我照例去玥姑那儿转一圈,今天则想找机会好好问问玥姑。
  到了那儿,见艾妹正缠着玥姑要下五子棋,玥姑呢,不愿陪她玩,艾妹正生气,我就说,“我陪你玩。”
  “你知道什么叫五子棋?”
  艾妹轻蔑地撇嘴。
  “我在网上学过,很简单的游戏,不就把棋子连成五个算赢?”
  “好啊,妈和琳姨老夸你聪明,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聪明——输了不许哭啊。”
  这小丫头以为我一定输,竟然敢这么嘲笑我,我回应说,“还不知道谁会流泪呢,咱们走着瞧!”
  艾妹拿来棋盘棋子,摆开架势,让我先下,显然她认定我是白痴,要不凭她好胜的性格,不会第一盘让我先下,我就拿起棋子在天元的位置放上一子。
  玥姑看我会下五子棋,饶有兴趣地坐在边上看我们两人下,我心里则犯嘀咕,我的五子棋水平虽然不算高,但要赢个小丫头那是绰绰有余,我要不要赢呢?是不是锋芒太露?好在电话响起,玥姑去接电话,我就不必顾忌玥姑。
  艾妹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思考着,每下一子都很谨慎,显然她对这一局很重视,她要输给我,实在没脸再骂我白痴了呢,她的细小纤美的手,拈着棋子,总要在空中,也就是在我眼前停留一会,然后再落在棋盘上,我欣赏着她美丽的小手,也就不忍心让她失望,心想下个平局吧。于是我就不进攻,一心只防守。
  棋盘上的棋子逐渐多起来,从中间向四面扩散,在这期间,我看见多次可以获胜的机会,我都只当没看见,只是小心地把她可能的胜机一一扑灭,随着棋子的增多,她美丽的小脸上渗出了汗珠,脸也微微红润起来。
  当她想方设法要赢我的时候,我则一直在欣赏她的美丽,原本白晰的脸蛋,犹如被晚霞染红,恰似一朵娇艳的牡丹,渗出的汗珠,散发出微微的少女清香,美丽的牡丹就显得更加润泽可爱,我心中猛然冒出《西厢记》里的一句古诗,“露滴牡丹开”可瞬间又很内疚,情不自禁地伸手抽了自己一下,发出清脆的“啪”一响。
  “你干什么?”
  艾妹吓了一跳,“发什么神经?”
  “一只蚊子叮在我脸上。”
  我掩饰道。
  “那也没有拍这么重的,打蚊子呢,还是打自己耳光?真是白痴。”
  艾妹嘲笑完,又专心致志地埋头看棋,她一直在进攻,其实自己的棋已经千疮百孔。
  我正想开她一句玩笑,玥姑已经走到背后,看到棋局的进程,玥姑忍不住说,“痴儿,你有很多赢棋的机会啊。”
  “不许提醒,妈,你不许帮他,白痴,你不许耍赖。”
  艾妹急了,她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千疮百孔,她一直进攻,我一直防守,她也就以为我看不出什么来,现在玥姑一提醒,她就急了。
  “哪儿?哪儿?”
  我故意逗她,然后低下头满盘去找,一边找,一边问玥姑,“是不是这儿?是不是这儿?”
  “哪儿都有啊,可我不能说,你自己找,否则艾艾会生气的。”
  玥姑说。
  “你这还算没说啊。”
  艾妹的语声里竟然带着哭音,我没想到艾妹玩棋会这么认真,心里有点后悔,我可真不想惹这小美人伤心啊。
  “那,这一局不算,就算下平,我们重新来过。”
  我安慰艾妹道。
  “谁要你装好心!你还没赢呢?”
  艾妹嘟着粉红俏丽的小嘴,长长的眼睫毛上已经有点湿润,我心下踌躇道,“我要赢了,她真会流泪吗?”
  我还没有见过艾妹流泪,我猜想这样的小美人流泪,一定是天下最美丽的景致,心里就有了想见见她流泪的冲动。
  于是我把棋子放在双四的位置上,高兴地叫道,“我看见了,这儿!”
  “耍赖!”
  艾妹把棋子一推,双手捂住脸,真的嘤嘤哭起来。我看不到她的美丽脸蛋,只感受到了她的伤心,我呆呆望着她,既为她的美丽而动心,又为她的伤心而后悔。
  玥姑说,“真没出息,输了就再来!哭什么。”
  “玥姑,你别说艾妹了。”
  我小心翼翼低声说。
  “不要你假装好心!我哭不是为输棋,是为我妈偏心。妈,你要再这样偏心,我总有一天要离家出走!”
  “你这孩子,又胡说八道。——你哥没有妈妈疼他,我才多疼他一点,你这都不懂,还说自己长大了呢?”
  玥姑的话明显在安慰艾妹了。毕竟“离家出走”四个字太可怕。
  艾妹放下手,泪珠沾在脸上,也不去擦一擦,而是又拿起棋来,说,“再下,妈,你只准看,不许出声。”
  我看到艾妹沾着泪珠的脸,洁白细腻,又绯红娇艳,既像清晨露珠下的美丽牡丹,又像夕阳黄昏雨中的梨花,我几乎心醉神迷,竟然脱口而出道,“梨花一枝春带雨。”
  然后自己心里猛然一震,知道犯了大错,不敢回头去看玥姑。
  “什么!你说什么?”
  玥姑果然震惊地问道。
  我心里已经转了好几转,知道不能装糊涂,就转过头去,看到玥姑睁大的眼睛,故意迷惑而又有点害怕地说,“玥姑,我又说错了?”
  “你刚才的句子哪来的?”
  玥姑盯着我问。
  “对不起,玥姑,我在网上看到一张美人照片,标题就是这句,我觉得很好听,就记下来了,我不知道不能说。”
  我喃喃道。
  “妈,白痴他刚才说什么了?下流话吗?我怎么没听见?”
  艾妹问道,一脸的困惑,眼睫毛上泪滴犹然,形成一道美丽的雨帘,我不敢多看,低头拿起棋子又在天元上放一子。
  玥姑说,“你痴哥没有说下流话,而是说了一句古诗,一句他本不该会用的古诗,没想到你痴哥的文化水平进步这么快,太让人意外了。”
  “那古诗什么意思?”
  艾妹又问道。
  “痴儿,你解释解释看。”
  玥姑望着我说。
  “玥姑,我,我不会解释,我只是觉得刚才艾妹的样子,和看到的照片很相似,就随口说出来了,也不知道这是古诗,会说古诗很了不起吗?玥姑?”
  “也算不上了不起,你艾妹就会不少古诗,可不见得会用,你却用得很好。”
  “怎么好?到底怎么回事?”
  艾妹追根寻底地问。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唐朝著名诗人白居易的诗,专用来形容美女悲伤。”
  玥姑一边解释,一边观察我的反应。
  我望着玥姑,微微张嘴,说,“那,玥姑,我没说错什么,对吧?”
  我相信我自己装得很像。
  “还没说错,白痴?你敢嘲笑我?”
  艾妹瞪起杏眼,雨帘大开。
  我低声喃喃道,“你就是美女嘛,哭泣的美女。”
  “你!”
  艾妹用手指指着我,“你有本事靠自己赢我,靠别人帮忙,还有脸嘲笑人家!”
  “那好,我就凭自己的本事赢你。到时我还要看梨花一枝春带雨!”
  “我呸,你臭美!”
  “那我们打赌,我赢了你以后叫我哥哥。”
  “一言为定,你输了我就叫你白痴。”
  我们两人都兴致勃勃地同意,艾妹摩拳擦掌,一副此局不赢誓不为人的模样,而我表面气势汹汹,其实心里已经决定这局要输给她。我故意和艾妹剑拔弩张地打赌,借此把吟诗一节轻轻揭过,不知玥姑心中如何想,我也顾不上了。
  “刚才是你先下的,这次轮到我先下。”
  艾妹毕竟不敢托大,把我下在棋盘上的棋子拨到一边,自己在天元上放下一子,我反正已经决定要输,也就不在乎。我们专心致志下棋,玥姑也专心致志看棋。五子棋要输,并且输得不留痕迹,其实并不难,只要一味进攻,有四就乱冲,必然会输。果然这局没到三十步,艾妹抓住我一次进攻中的疏漏,一个双滑三,就置我于死地了。
  艾妹高兴得跳到沙发上,一边蹦着,一边叫道,“白痴,白痴,白痴!妈,这回你可不许管我,这可是我赢来的权利。”
  我故意难过地看着棋盘,说,“下次我要赢了,你可得叫我哥哥。”
  “下次我不再和你打赌,我就可以一直叫你白痴。”
  艾妹得意地笑着说。
  “玥姑,她这算不算耍赖?”
  “不算耍赖,算耍滑。”
  玥姑笑吟吟回答我。
  我故作生气而无奈地望着艾妹,艾妹指着我笑道,“你也来个梨花一枝春带雨给我看看。”
  “那是形容美女的,我说你不懂活用古诗嘛。”
  玥姑说。
  “妈,你不是说过,他比美女还漂亮吗?也许这句古诗用在他身上更恰当呢。白痴,哭一个。”
  “我才不会输棋而哭呢。——反正我见过你哭,你见不到我哭。”
  “见不到你哭?你以前鼻涕眼泪一大把我都见过,白痴。——妈,那叫涕泗交流,对吧?”
  “那是以前,不算。”
  “那好,总有一天,我还会让你在我眼前哭!”
  我心里微微一动,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那是一种类似于失恋的感觉,痛苦而又甜密,当年万瑶离我而去,不算强弱之分,和现在的感觉有点类似。是啊,我会为这个小美女哭吗?当年为万瑶,我流过无数的泪,现在还会为另一个小美女哭吗?我心中知道,我不会了,我也知道,这是一种不幸的失去,我忍不住深深叹口气。
  “叹气有什么用?白痴就是白痴。”
  艾妹依然嘲笑我。
  电话铃响起来,艾妹从沙发上跳下来,跑过去接电话,拿起话筒,说,“馨馨,是你吧?我就猜是你,你等等,我回屋再打给你,白痴在边上偷听呢。”
  “艾艾,在外人面前不许这样叫。”
  玥姑训斥道。
  艾妹冲我伸一伸舌头,一溜烟跑进自己的屋里去。


正文 44
  只剩我和玥姑在客厅,我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玥姑,玥姑非常吃惊而疑惑地问我,爷爷真的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让我决定?我说是的。
  玥姑依然不相信地问,“怎么会这样?”
  也不知道问谁,看我没有反应,又问道,“那你怎么办?”
  我想所谓关心则乱,玥姑倒真是为我担心,我就安慰她道,“其实玥姑你也不必担心,爷爷让我做这个决定,是明白不管我如何决定,都不会真带来什么害处。”
  我顿了一顿,又说,“开初我也担心,是李叔的开导让我明白,重要的是相适应的具体措施,比如我说严厉惩罚,究竟如何才能做到严厉惩罚,那才是关键;如果我说从轻发落,那如何从轻发落,让被发落的人知道我们不是无能,而是宽容,这才是难点。由我做主的好处是,免得人们背后议论爷爷。”
  玥姑似乎松了一口气,“那你作出决定了?”
  “当然没有,这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决定,我要谨慎从事,至少要让人明白,我不是无缘无故作这样的决定。”
  “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先去见见瑶姑,然后再作决定,你给我说说瑶姑,好不好?”
  “你现在知道多少?”
  我把知道的告诉她,玥姑叹口气说,“爷爷避重就轻了呢。”
  玥姑不先说下去,而是问我,“你知道万家的诅咒吗?”
  我当然要说不知道。
  玥姑叹一口气,说,“据说,万家当年的祖先,做过错事,被人下了狠毒的诅咒,只能生育一子,没想到,这个狠毒的诅咒,跟了万家几百年!万家几百年来,一直单传啊!”
  我心想,岂止是错事,那是严重犯罪啊,可听她这么一说,好像理亏的不是万家,倒是诅咒一方了,自己抽自己,就算是玥姑,也下不去狠手啊。
  “你爷爷那时已经生了许多女儿,可命中该有的儿子,迟迟不见,你爷爷都担心在他手里,万家要绝后,可想而知你爷爷心中有多么焦虑!
  “为了此事,你爷爷到处求神拜佛,也找了不少高人指点,其中一个精通易经的人,就强力推荐瑶姑的妈妈,那还是解放前的事,可她家一口拒绝,她家也出身望族,让自己的女儿做人家生子的工具,实在不能接受。如此过了几年,你爷爷又接二连三生了几个女儿,心里焦急,又把精力集中在她身上。
  “这次她倒心活了,只是提出个条件,无论她能不能生儿子,你爷爷从此不许再娶,你爷爷犹豫不决,不敢轻易答应,事情又一次耽搁了几年。你爷爷又生了几个女儿,可儿子却迟迟不见。这期间,瑶姑母亲的婚事却总也不成,出现了几次很意外的事故,这让你爷爷又心动起来,仿佛觉得那是上天专为他留着的,狠狠心又去追她,并答应了她的条件,可她依然不放心,竟要爷爷在佛像前发下毒誓,你能猜出什么毒誓吗?”
  “应该是断子绝孙之类的毒誓?”
  我说道,同时心里想,瑶姑的母亲看来真是个够狠的角色,和她打交道,倒是要小心。
  “是啊,当初你爷爷很不想答应,可后来想想,这其实和不再娶是同一个意思,只不过说法更狠罢了,也就横下一条心,答应了。一年后,你瑶姑出生,你爷爷灰心到极点。”
  “可坚持下去,也许会有儿子出生啊。干吗急着要另娶?还违背了这么重大的誓言?”
  我想起爷爷的话,这里好像也有什么隐情似的。
  “这又和几百年的家史有关,”
  玥姑深深叹口气,“万家的儿子都是第一胎,爷爷对此深信不疑。——顾不上誓言和她的吵闹,爷爷到底又另娶了别人。”
  这么说起来,万瑶的童年其实也很不幸,一边是被抛弃的乖戾的母亲,一边是断绝来往的父亲,看来万瑶早年的忧郁并不全来于文革的灾难,我不禁为她叹息。心里存了同情她们的念头。
  同时我心里也暗暗思忖,现在的万家算不算断子绝孙?或许算。
  “这事爷爷无理。”
  我断言说。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但后来爷爷到底生下了儿子,大家又觉得爷爷情有可原。——不过对瑶姑母女,你爷爷总觉得欠着债,后来瑶姑开公司,缺少资金,只要张口,爷爷总是答应,所以,瑶姑的鼎盛房产,是万家投入资金最多的公司。她家背叛,爷爷会觉得很头疼。”
  “那,我们投入那么多资金,对公司就没有发言权?”
  “你爷爷的资金进入公司,都以借款名义,不以投资名义。分红只是家族内的默契,可她要是不顾默契,在法律上就无能为力。”
  “那,逼她还债不也是威胁?”
  “当时和瑶姑签的借款协议,期限都很长。好像有五十年,其实是瑶姑一家利用了爷爷的内疚,爷爷呢,本来也不太在乎钱。”
  “假如我们真的束手无策,那家族内群起效仿,我们的资金不就毫无收益了?”
  我想到这点,心中不免有点着急,毕竟这和我休戚相关哪。
  “是这样,所以爷爷头疼。”
  玥姑也忍不住叹气,并且同情地看着我,想到我这样一个刚醒来不久的白痴,竟然要面对这样的困境,玥姑自然心疼我了。
  我想这大概就是专制体制的弊病,家族也是如此,以为无人敢反抗,其实人人心中怨气冲天,一旦有人揭竿而起,一呼百应,大厦轰然倒塌,原本看起来很威风凛凛的大架子,顷刻间片瓦无存。
  如果瑶姑先搞个资产转移,再来个破产,那万家巨额资金,全额打漂。其他公司再竞相效仿,我就很快会成为有名无实的族长,成为一个穷光蛋,只会留下一段笑话。我此刻真正感到了危机,这对家族是个生死攸关的大事,对瑶姑的同情被完全搁在一边,我认真严肃地考虑起来。
  我说,“这么说起来,此事还绝对不能从轻发落。”
  “可真要动刀动枪,也不见得肯定能赢,不赢,家族顷刻间就会瓦解;而低调处理,至少维持几年问题不大,其间也许有时间,可以好好考虑退路问题。”
  玥姑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还没有回答,艾妹从里屋冲出来,跑过来,嚷嚷道,“妈妈,妈妈,我要求你一件事,你一定答应我。”
  “什么事?这么开心。”
  “你先答应我,妈妈。”
  “你不说,妈妈怎么能答应?”
  “保证不是让你为难的大事,你就先答应我嘛!”
  艾妹拉着玥姑的臂膀撒起娇来。
  玥姑还在犹豫,我心念一转,猜道,“是不是想让馨馨来我家住几天?”
  “你这个白痴,就想着馨馨!不过这次倒让你猜着了。”
  艾妹摇着玥姑的胳臂,撒娇道,“馨馨她爸爸妈妈要进京去学习,带着她不方便,要送她去外婆家,可馨馨不喜欢去外婆家,我想让她来我家住几天。妈妈,你就答应了吧。”
  “可她不是一般的客人,要爷爷同意啊。”
  “艾妹,你叫我哥哥,我就让她住进来,这事我能决定。”
  我赶紧插嘴,这可是个既讨好艾妹,又亲近馨妹的好机会,岂容放过。
  “真的?”
  艾妹有点怀疑地看看我,又看看玥姑,玥姑冲她点点头。艾妹高兴地跳着往里跑,“那我现在就去通知她。”
  “可你还没有叫我哥哥呐,我也还没同意啊。”
  我在她身后叫道。
  艾妹在房门口停下,转身对我说道,“你休想耍赖,我就叫你白痴,你敢不同意——你也舍不得不同意。”
  说完就笑着闪身进屋去了。
  我看看玥姑,玥姑笑起来,我也笑起来,这个插曲让我感觉轻松不少,同时也让我感到权力真是好东西,我可才刚刚尝到甜头,我可不想很快失去它,对威胁它的人,我必须加以无情反击。
  “我决定了,”
  我说,“除非瑶姑愿意求和,否则就开战。”
  “是不是和你李叔琳姑和钧姑父商量商量再作决定?”
  玥姑依然不放心。
  “我会和他们商量,但只商量具体措施,不商量决定,我决心已定。”
  我坚决地说。我想此时此刻,我的眼睛一定流露出某种坚毅,让玥姑能够信任我。
  “我需要李叔的全力支持,——对了,你和李叔到底为什么离的婚,你能告诉我吗?”
  趁这时机,我问起这事来。
  玥姑苦涩地摇摇头,“那是伤心的往事,我不想去说它。——你放心,我不和他复婚,他也一样会支持你。”
  “那不是主要理由,我是希望玥姑和艾妹有个完整的家。玥姑,你要相信我。我爱你,我希望你幸福,你现在的生活不完整。”
  为了劝说玥姑,我已经不在乎我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了,再说,对我的奇特,玥姑也慢慢的习以为常,不再有什么惊异之感。
  玥姑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低首不语,我也不说话,耐心等着。可艾妹又从房里出来,兴奋地说,“我已经和馨馨说好,也和馨馨的爸妈说好,明天一早就去接她。”
  我知道我今天又没有机会打听底细,也就和玥姑落实安排明天派车把馨馨接来。


正文 45
  第二天,我早早就醒来。自从进入白痴身体,我一直睡得很好,我前世就是个喜欢睡觉的主,早上睡懒觉是一大幸福和追求,可为了忙于生存,并不能真正享受这一点,只有这两个多月,我算是明白什么叫一觉睡到自然醒。
  可今天,我早早醒来,感觉并没有睡醒,却已无睡意,躺在床上,我想,是因为馨妹要来的缘故吗?
  我知道不是,那就是瑶姑的事了,想到瑶姑,我产生重任在身的兴奋和迫切,以前想到她必然伴生的忧伤,悄然而逝,随之而起的是热血沸腾,勇士般的斗志!
  我不想再睡,起床独自到花园里去散步,清晨的空气中飘散着花草的清香,鸟雀们正忙着进早餐,唧唧喳喳,好不欢快。
  我沿着花园的围墙绕上一圈,我第一次这么细心地巡视我的府第,围墙里外各有一排高大的梧桐树,树干粗壮,树杈高耸,看起来有近百年的历史了。靠正门一半看起来很像现代府邸,花草修剪整齐,水泥路通到两座别墅,中间一个喷水池,喷出高大的水柱,给夏天的花园带来一股清凉的水汽。而别墅后面,则更像古代建筑,更像苏州园林,小桥流水,回廊曲径,水榭亭阁,令人流连忘返。
  这么好的一座府第,我心里暗想,可不能毁在我的手上。
  我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就放手让李叔他们去做,我只管作决定?不可能,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可能袖手旁观,每一步过程我都会参与。
  当然,最好不要伤及元气,真要斗起来,很可能两败俱伤,徒让窥视一边的其他人渔翁得利,怎样才能让瑶姑服软,乖乖吐出吞进的资金?
  他们的软肋在哪里?如果找到他们的致命弱点,也许才能想出真正的好对策。不知道万家的情报网如何?我倒要过问过问。
  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但精神很好,早起实在是个好习惯,我一边往回走,一边决心以后要早起,让自己的头脑在清晨的清新里洗浴洗浴,才能更健康地适应高强度的战争。
  回到房间,保姆说,“一早就去哪儿了?玥姑那儿找你呢?”
  馨妹这么早就接来了?我想,但接来了也没必要找我啊,或许是其他的事,也许还是瑶姑的事,玥姑不放心,找来琳姑了吧。
  我用完早餐,去到玥姑的房间,推门进去,意外发现,萌姐坐在里面,我大喜过望,叫道,“萌姐,你来了。”
  “是啊,这次没有骗你吧?”
  萌姐又笑着逗我,“掌门最近用没用过掌印啊?”
  艾妹哈哈哈地笑起来,说,“萌姐,你给他印上,有印他才会老实。”
  “你可真不够意思,”
  我故意凶狠狠地对艾妹说,“昨天刚帮了你的忙,今天就翻脸不领情。以后休想叫我再帮你。”
  “你这哪是帮我?分明是帮自己,除非你以后不要到我家来,否则就是不怀好意。哼!再说,就因为你,我去不成萌姐家。想让我谢你,休想。”
  “那个馨馨很漂亮吗?”
  萌姐逗她,“总不会比你还漂亮吧,我的小美人?”
  “谁漂亮啦,你才漂亮呢,萌姐,听说跟在你身后的帅哥,都堵塞交通啦。”
  艾妹反击道。
  “哎哟,什么时候艾妹的嘴皮子这么厉害啦,跟谁学的?不会是因为白痴哥哥醒过来后,高兴的吧?”
  萌姐伸手去捻艾妹的脸蛋,艾妹的小脸白里透红,噘着嘴说,“干吗老把我和白痴放一块?我才不屑理他。”
  萌姐笑着对我说,“厌弟,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我猜你懂这意思,对吗?”
  萌姐仔细端详我,看我的反应。我想,她现在对我充满好奇,就像一两个月前的玥姑那样。
  我故意懵懂懂地说,“什么落花流水?我才不会被打得落花流水,我是哥哥,不和妹妹一般见识。”
  “你也配当我哥哥,白痴。”
  艾妹依然噘着嘴说。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反正我是你哥哥,而且有一天,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叫我哥哥。”
  “那你等着吧,白痴,”
  她突然笑起来,好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笑得都弯下了腰,她捂着笑得合不拢的嘴,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勾魂摄魄,她说,“你还不如让你妈给你生个妹妹,可能性还大点。”
  “艾妹,别瞎说,当心玥姨骂你。”
  萌姐打断艾妹的话,转头问我,“艾妹今天不去了,你跟我去吗?”
  “当然去。”
  我并不在意艾妹的玩笑,看到萌姐故意转换话题,我猜想,萌姐一定了解我母亲的情况,大家一直回避这个话题,我或许能从萌姐这儿得到一点消息。
  “那好,我们早点走吧,我奶奶都等不及想见你呢?”
  萌姐站起来,向玥姑告辞。
  玥姑吩咐我说,“不要玩得太晚,早点回来,别忘了,琳姑还有事找你商量。”
  我知道玥姑指的什么,她毕竟不放心我作出的决定,还是要我和琳姑再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更稳妥的办法。我笑笑答应了,但我内心其实已经完全决定,我虽然是个疏懒的人,但一旦斗志被激发起来,也是个不肯认输的人。
  和萌姐一起出去,坐在萌姐边上,萌姐熟练地发动汽车,平稳启动,我羡慕地说,“萌姐,你教我开车好不好?”
  “当然不好,我负不起这个责任,你不需要自己开车,爷爷不会让你学开车。你可是富贵命啊,不像我们。”
  我知道萌姐前面说的是事实,但我也知道,爷爷阻止不了我学开车,只是个时间问题。后面的话萌姐在逗我,我也逗萌姐道,“我当然是富贵命,学开车就会送我的命,那还叫什么富贵命?萌姐,你还是教我吧,教富贵人学开车,那可是头号好差事。”
  萌姐笑着转头说,“你现在可真能说话,好吧,我考考你,先看你有没有坐车的胆量。——我喜欢开快车,你怕吗?”
  “当然不怕,开车的不怕,我坐车的怕什么!”
  “那好,系紧安全带,我带你到外环线上去兜一圈。——害怕就说话,别硬撑着。”
  萌姐把车开上了高架,开始加速。我心里明白,萌姐是想看看我的胆量,老实说,我更佩服萌姐的胆量,万家不会有人就为了看看我的胆量,敢带着我开快车,让爷爷知道肯定骂个半死,但萌姐显然没有一点顾忌。
  萌姐越开越快,从速度上来说,远达不到吓人的地步,毕竟是城市高架,车辆很多,吓人的是萌姐的超车,稍有空隙,萌姐就毫不犹豫插过去,那些被超的车,往往以按喇叭来发泄不满,可我们却很快听不见了。
  一开始,萌姐还老转头问我怕不怕,看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就继续加速,专心致志开车,不敢分心来看我的反应了。
  老实说,我前世对车一窍不通,对萌姐开的什么车我都不知道,但我猜想萌姐的车一定是辆名车,因为我们一辆接一辆地超越,在车流里左拐右弯地超越,跑得非常轻松平稳,但我猜萌姐现在的难度很大,她神情专注地开车,脸微微泛红,晶莹细小的汗珠,让她的脸泛出一层亮色。细长的睫毛似乎在颤动,我突然发现,萌姐的侧影美极了,平滑的额头,淡雅的柳眉,细长的睫毛,精致柔和的秀鼻,略带性感的嘴,细腻的下巴,修长的脖颈,丰挺的胸部,真是美极了!
  突然,车“兹”的一声急剧减速,并且靠边停下来,我吃惊地问道,“怎么啦?”
  还没等萌姐回答,我已经明白,因为后面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萌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对我说,“没想到你这么有胆色——或者说,没想到你这么好色!这种时候都能忘情看女人。”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萌姐,你真的好美,让人不得不看。”
  她笑吟吟地瞪我一眼,对手机说道,“是我,万萌,不好意思,打搅你,我在二十号公路靠近思远路出口,两个警察正朝我走过来呢,好的,再见。”
  萌姐收起手机,很有礼貌地对走过来的警察说,“对不起,有点急事,开快了,请原谅。”
  走过来的警察原本板着脸,一脸凶相,我想,像萌姐这么开车,警察要是不凶,那警察也真该回家了。可警察看到萌姐的笑脸,脸色明显缓了一缓,但语气依然非常严厉,“小姐,你知道这样开车,有多危险?你不仅威胁自己的生命,也在威胁他人的生命!——拿出你的驾驶证!”
  “好的。”
  萌姐慢慢地拿过包来,在里面掏摸着,这时我看到另一个警察的对讲机响了,说了几句话,然后他就对要看驾驶证的警察耳语几句,那警察就无奈地说,“好吧,你可以走了,希望你开慢点,真出了事,后悔就晚了。”
  “谢谢,知道了。”
  萌姐笑着说,那警察不再执行任务,看萌姐的眼色也变得色迷迷起来,在萌姐的脸上胸部来回逡巡,萌姐也不在意,当然,见了萌姐的男人,很少有不色迷迷的,萌姐早就习以为常了吧,可我却不喜欢,狠狠回瞪着警察。萌姐发动汽车,走了。我回头看看,那警察似乎意犹未尽目送着我们的车。


正文 46
  萌姐家在新区红都别墅,花草树木,绿意盎然,显得明朗敞亮,这大概就是新房的优势。
  萌姐立刻把我带到二层朝东南的一间精致的小客厅,里面坐着一位优雅而又目光敏锐的老妇人,看我进去,身子不动,眼睛却一路跟随着我,直到我和萌姐来到她面前。
  萌姐俯下身子,在老妇人的额头上吻一下,说,“给你带来了,奶奶,你看怎样?有变化吗?”
  我恭敬地问好,在她示意下,坐在她边上,她仔细端详我,说,“眼睛清亮而深邃,不像,或者说,根本不是白痴刚醒过来的样子,你是谁呢?记得自己的前身吗?”
  我心里大吃一惊,故作迷惑地说,“奶奶,你是说我记不记得我的灵魂以前去哪了?”
  “我是说,也许你根本不是万人厌,天知道你是谁啊?你自己记得吗?”
  问题令我害怕,我装作困惑地回头去看萌姐,萌姐安慰我说,“别怕,痴弟,奶奶就爱开开这样的玩笑。”
  奶奶细致而略带嘲笑地望着我,又说“不过,不管你以前是谁,不管你记不记得自己是谁,反正你现在是万人厌,是万家唯一的男性传人。就唯一两字而言,和我一样。”
  “奶奶,你又在炫耀了。”
  萌姐说。
  “我不可以炫耀吗?我喜欢炫耀这一点。”
  奶奶颇有点得意地说。
  我对于奶奶转了话题很高兴,我看出来,奶奶绝对是个很敏锐的人,要是她真怀疑我是另一个人附身,她一定能找到漏洞,如果还有兴致去调查,那可不妙。好在这样年纪的老人,兴趣多集中在自己身上,对外事兴趣不大,尤其是自我感觉好的老人。她这么快就转移话题,也证明了这一点,我就赶紧顺杆爬,问道,“萌姐,你说说,奶奶有什么特别之处?”
  萌姐说,“奶奶是老爷唯一一个没能娶到手的女人,奶奶坚持只做情人,不做老婆,自己一辈子都为此骄傲。”
  我不免觉得好奇起来,就转而问奶奶道,“奶奶,那你后来结过婚吗?”
  “没有,我干吗要结婚?结了婚男人总觉得有了对你的拥有权,对女人而言,结婚就是把自己送入牢房,你爷爷一辈子娶了那么多女人,恨不得每个女人都为他守身如玉,哼,就我从来不理他,愿和谁好就和谁好,他也只能干瞪眼。这就是女人不结婚的好处!”
  “可是,女人不结婚往往缺乏保障啊。”
  老实说,这并不是我的真心话,只是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就拿来听听见解。
  “谁告诉你女人结了婚就有保障?”
  奶奶不屑地说,“那是男人用来骗女人的话,只有傻女人才会相信。你看我,从来没有结过婚,你去问问,你爷爷怕的几个女人里,有没有我?”
  说到这,奶奶又流露出骄傲和得意。
  我不失时机地奉承说,“那也许和结不结婚没关系,而是奶奶你特别有魅力有智慧的缘故。”
  奶奶高兴得哈哈笑起来,“都说你现在精明得要命,果然不错,虽然是拍马屁,但奶奶喜欢。——既然你这么精明,奶奶问你一个问题,你爷爷把处理瑶姑的权下放给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大吃一惊,这件事到目前为止,我还以为只有我在内的五个人知道,没想到她也知道,是谁告诉她的呢?我心里悚然而惊,最有可能的就是李叔,如果是他,那就意味着他并不一定完全站在我一方,也许更多地站在奶奶一方,而奶奶在万家到底持什么立场,我还一无所知。另外,奶奶能够知道,也许瑶姑也能知道,她在暗地里会出些什么招数?她会不会想要先下手为强?我不禁有点冒汗。
  “你在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对吧?你不必琢磨这个,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可我没有考虑清楚,奶奶,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指点?”
  我趁机机会探探口风。
  “指点?你不必在奶奶这儿耍什么把戏,你就是想知道奶奶我的立场,对吧?”
  她一针见血地说。
  面对锐利,我无话可说,只好一边点头一边说,“奶奶,我可不是耍把戏,我确实需要像您这样既有智慧又有经验的老人指点我,而且最好还是能够站在中间立场的人,这样才能看得更清楚,看得更全面。”
  我依然不失时机的奉承她,我相信,这样年纪的老太太,正如她自己所说,就算知道是奉承,也一定喜欢。
  果然,奶奶笑着说,“你真聪明,说得一点不错,你们全家一味向着你,也不见得是好事。奶奶我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在你们这场争斗中,奶奶我是旁观者,专看你们的笑话。因为你们双方我都不喜欢。一方是专制,一方是腐败,是封建体制下的两个孪生怪胎。”
  我很同意见解,我的前世大概也会这么说,可现在我是一方当事人,却希望自己得到更多的帮助。对立场也就更加想知道,可该如何探听才合适呢?我沉吟间,萌姐插嘴道,“奶奶,你说得也太复杂了,厌弟哪能听得懂啊。”
  “你怕他听不懂?我相信他什么都懂,对不对?”
  奶奶问我。
  “是的,我懂。”
  我决定直截了当的问,“可我觉得你奶奶关心万家的事,既然这样,你就一定会有自己的偏向,或者说,会有自己的某种希望,奶奶你希望这事往哪个方向发展呢?”
  奶奶又哈哈哈地笑起来,说,“好,不错,萌萌,你明白了吗?你可千万别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厌儿,我最喜欢的是我这个孙女,她比她妈能干多了,也更像我,你以后要多照看她,你要答应,我就帮你。”
  “奶奶,萌姐是我最喜欢的姐姐,我还指望她多帮我呢。那谈得上照看她?”
  我很诚恳地说。
  “萌萌可以帮你许多事,但毕竟你的实际地位特殊,她会有许多要你照看之处。”
  奶奶坚持道。
  “只要萌姐吩咐,我一定照办。”
  我依然诚恳地说道,又怕奶奶以为我在说客气话,就补充道,“为了萌姐的快乐和幸福,我一定会做最大的努力。”
  “好的,厌儿,有可能,我会帮你,不过,不要操之过急,万府的人,不敢急于效仿你瑶姑,毕竟他们没有一个像老石这样的丈夫,所以你不妨慢慢来,想清楚再来。或者说,有把握再出击。我要是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一定会通知你。”
  顿了一顿,奶奶又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奶奶要你知道,奶奶始终不会赞同你家的专制体制,如果有可能,奶奶还会给你找麻烦。——不管是你还是你爷爷当着族长,也不管你和萌萌会好到什么地步。”
  我想了想,也很坦率地说,“也许你说的对,毕竟时代不同了,这样一人独大的专制家庭,没有什么好处,也许你可以帮我想想办法,搞点改革。——不过,先要渡过危机,否则就没有机会改革。”
  “好,奶奶答应帮你度过这场危机,你也答应奶奶,一定作出一些重大的改革,当然可以等到你爷爷过去以后。”
  奶奶很爽快地说。
  “一言为定!”
  我和奶奶相视一笑。我觉得自从来到万府,奶奶也许是最了解我的一个人,而且这种了解没有给我任何压力,她把我的任何变化都看作是自然的事,不想去追究什么,只想让我做好我的万家族长一职,这反倒让我的事情变得简单起来。我真喜欢她。
  “对了,”
  奶奶好像想起什么似地问道,“萌萌这小丫头,是不是试过你的胆量了?你的表现如何呀?”
  我觉得话里,好像把我看作是她的平辈,萌萌倒似乎是我的晚辈一样,萌姐也听出了这一点,有点不高兴地说,“奶奶,你别助长他的威风好不好?我这个当姐姐的多没面子。”
  “好吧好吧,你不会也同样试过他的胆量了吧?当心爷爷骂死你。哈哈,不愧是我的孙女,——厌儿,我这个孙女有个习惯,谁第一次坐她的车,她就要试试谁的胆量,看来你的考试成绩不错。”
  “岂止不错,奶奶,”
  萌姐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瞪我一眼,“他简直胆大包天,我在开快车,他竟然色迷迷盯着我看,差点让我出车祸!——真是色胆包天!”
  “色胆包天?”
  奶奶又哈哈大笑起来,“我喜欢,男人不色,不是好男人。”
  我记得我听萌姐说过这话,原来萌姐是从奶奶这儿贩来,真是家学渊源哪!
  “好了好了,我老太婆不打搅你们了,你们自己玩去吧。”
  好奇心得到了满足,竟然就打发我们出去,难道她知道我满心对萌姐都是欲念,竟然有意成全我?这老太太有意思。
  “什么自己玩去啊,我把他领来,不就是给你作伴的。”
  萌姐却嗔怪地说道。
  奶奶依然哈哈笑着说,“可这小白痴可不是冲着我来的,要没有你,他才不会来看我呢。或者说,才不会有耐心坐在这儿陪我呢。”
  我抗议到,“奶奶,我才不是这样,你可不能这样冤枉我。”
  “那你是愿意在这儿陪我一天啦?”
  奶奶立刻将我一军。
  我当然不愿意,可又不好意思说,奶奶又哈哈笑起来,说,“去吧,去吧。在我家你不必虚伪的,我知道,你们万家男人见了美女都没命。我们萌萌也最喜欢小帅哥了。”
  萌姐责怪道,“奶奶,又胡说八道,不理你了。”
  站起来就跑了出去。我看到了示意,立刻跟了出去,跟在萌姐的身后,我心里七上八下,既满怀希望,又忐忑不安。


正文 47
  跟在萌姐的身后,我欣赏着萌姐婀娜多姿的背影,牛仔裤紧绷着后翘的臀部,胸前丰挺,连接上下美妙山峰的是细长的柔腰,我心里虽然忐忑不安,却有一丝微微陶醉的感觉,无论如何,我想,我会有机会和萌姐亲近,即使不能完全如愿。啊,美丽的萌姐,即使我只能枕着你的美乳,静静躺上一会,那也是何等销魂!
  萌姐突然一个转身,我不留意,撞了上去,顺手搂住了萌姐的腰肢,萌姐高耸的乳房,紧贴在我的胸口,那里立刻燃烧起来。
  萌姐讥笑说,“你可真是个急色鬼啊。”
  一点也没有生气和羞怯的意思。
  我很想这么紧搂着,像个白痴一般死缠烂打,萌姐也许就如了我的愿。可我不想让萌姐觉得我太急色,男人好色正常,急色未免有失风度,我放开萌姐,讪讪地说,“萌姐,我无意的。”
  “接下来你想干什么呢?你现在会玩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萌姐的话里究竟含有什么意思,可萌姐的神情完全像个姐姐,而不是个挑逗男人的女人,我也就不敢唐突,但我心里确实只想着一件事。
  我不想多绕圈子,就直截了当说,“萌姐,我想给你按摩。”
  萌姐望着我的眼睛,就这么望了一会,然后笑意从眼睛里漾开,“好吧,听说你按摩手法很好,我倒要见识见识,萌姐也知道你想要的报酬,萌姐会给你。”
  来到萌姐的屋子,萌姐自然而优雅的脱去衬衣和长裤,只穿着文胸内裤,萌姐躺在宽大的床上。我凝望着萌姐极为美丽的半裸体,优美的弧线从萌姐柔和的双肩延伸,背部柔若无骨,既不丰腴也不消瘦,泛出白玉一般的光泽,弧线在腰部以下突然上升,凸显出丰美的雪臀。
  我站在那里,静静欣赏着,萌姐也不催我,只是一动不动躺着。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口气,回想着上一次的按摩,自从上次给菀姐按摩,至今已快有一个月,我没有给别人按摩,玥姑琳姑菀姐不要我按摩,我知道她们不愿意加剧白痴的恶习。其他的女人对我心怀疑惧,半推半就,我只是想保持一点作为族长的威望,没有缠着去给她们按摩,趁机揩油,现在,不知道会不会手生啊。
  眼前的美丽让我晕眩,我伸出手,从肩部轻轻开始,寻找按摩的感觉。触手处滑润细腻,我心中一荡,不自觉地抚摸起来。萌姐转过头来,笑吟吟地说,“你是在按摩院跟小姐学的?就这样给人按摩?”
  我赶紧收摄心意,无论如何,我要让萌姐先体会享受按摩的快乐。我闭上眼睛,不去看美得令我心慌的背影,我开始轻轻按摩,随着手法的熟练,手上渐渐用力,萌姐也渐渐哼出声来。我很用心的按摩,时间比往常都要长,大约延续了半个小时,我体会着自己的手法,第一次感觉不仅是白痴在按摩,也是我在按摩。半小时做下来,我已经浑身是汗了。
  “真的很好啊,辛苦你了。”
  萌姐翻过身来躺着,双手垫在头下,美乳在黑色蕾丝文胸下,诱人的凸起,我呆呆望着,想到我马上可以亲近这美妙的乳房,一时口干舌燥。
  “也不知道你怎么学会的,真怪,也许你真是上帝的杰作呢。”
  萌姐不急不慌地说,也不动弹,任凭我的目光在她的乳峰上,贪婪的留恋徘徊。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内心的欲火已经燃烧起来,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萌姐身上仅有的片布撕个粉碎,压着这美丽的玉体,尽情享用。
  “瞧你,脸通红,还满脸的汗,去洗洗。”
  萌姐吩咐我。我进到洗手间,在冷水龙头下冲着我的脑袋,让我的脑袋冷却下来,我相信萌姐答应我的,不会耍赖。但如果萌姐仅限于给我吃奶,我会怎么办?我的欲火强烈,我已经感觉到了,我能克制住自己吗?白痴的身体对玥姑琳姑菀姐,似乎有着本能的畏惧,对她们不敢乱来,我好像很容易克制住对她们的冲动,可面对萌姐,我感觉到,白痴肯定没有忌讳,而我自己则充满欲望。我能克制着自己吗,如果我的第一次,竟然是强奸,我知道,作为已经进入万家的我,一定是个极坏的兆头。
  我要克制自己,我对自己说,可同时,我心中几乎是绝望般地想到,我可能克制不住自己了。
  我走出洗手间,萌姐看到我出来,自然大方地就解开文胸的扣子,把它从胳膊退出,扔在一边。圆润丰隆挺立的雪乳,犹如圣洁的处女山峰,展现在我眼前,似乎等待着参拜的人去攀登。
  我怀着景仰的心情,颤抖着,拢上萌姐的双乳。我把头埋在萌姐的乳沟里,嗅吸着醉人的乳香,我的双手拢着萌姐的乳房,轻轻向里挤压,让萌姐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乳房,紧贴着我的面颊。我就这样静静的躺着,躺着,销魂的陶醉使我不再口干舌燥,甚至于刚刚焚身的欲火,此刻似乎也淡了下去,我知道,白痴已经处在满足之中,而我,正在享用这美餐,饥渴的心灵也得到了片刻安宁。
  我抬起头来,仔细端详着萌姐的乳房乳头,自从我成为白痴,也许不仅如此,还可以包括我的前世,我是第一次大胆而无所顾忌,平静而又激动地欣赏女性的乳房,毕竟我的前世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乳房,而成为白痴,我又总是惴惴不安,怕菀姐琳姑玥姑骂我,而不敢尽情的欣赏玩弄。
  现在我却不担心萌姐会骂我,也不担心萌姐会不会猜测我是吃奶还是玩奶,我欣赏着,也玩弄着,我的手指在萌姐的雪乳上划着圆圈,时不时拨弄萌姐的乳头,我张大嘴并且用力的尽可能多的含进萌姐的乳房,我也轻轻咬啮萌姐的乳头。萌姐的乳房在我的抚爱下,微微泛出粉色,乳头也竖立起来,似乎暗示着我可以有进一步的动作,但我好像并不急着想侵入萌姐的下面,尽管我已经勃起,但对萌姐美乳的抚弄,似乎能够满足我此刻的欲望。
  但萌姐的手却主动触到了我下面,她轻轻说,“脱去。”
  我大喜,我刚才还紧张到极点的问题,此刻竟然自然而然就解决了。我快速脱去,长短一起脱,让束缚自由张开。萌姐轻轻捻着我,问道,“做过吗?”
  我装糊涂,问道,“做过什么?”
  萌姐嘲笑道,“奶奶好象说你什么都懂呢,连这都不懂?”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心想,随萌姐怎么想吧。萌姐又轻轻说,“帮我脱去。”
  于是我把萌姐白色的内裤褪下。我惊讶地发现,萌姐那里竟然光洁无毛,我刚才就注意到,萌姐的腋下光滑无毛,还以为是刮去了,可现在看到,才知道萌姐是中国传统所说的白虎。萌姐的下腹也与众不同,那里没有隆起的阴阜,接近直角的拐弯,而是从腹部往下平滑的斜进,在丰腴的两腿之间消失,只露出一截细密的小缝。
  萌姐看我呆呆地望着,以为我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下体,就说,“想看看那里有什么吗?”
  我点点头,萌姐微微抬起腿,向两边张开,中间的缝儿显露出来,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扑上去。萌姐轻轻叫了一声,两腿又重新合拢,双手遮着三角地带,我迷惑地抬头望向萌姐。
  萌姐说,“对女人,尤其是对那里,要慢慢的,轻轻的,柔柔的。不能粗鲁急躁。”
  我点点头,于是萌姐又一次展开她美丽的屏障,我按照萌姐的吩咐,慢慢地轻轻地柔柔地触摸萌姐美丽的缝儿。
  缝儿张开,开出一朵世上最美的花儿,水嫩,艳丽,花瓣在我轻微的触摸下,颤动着,有如沐浴着春风的抚爱。缝儿顶端小小的花蕾,似乎也在春风的召唤下,跃跃欲试,想开放自己。
  我去触摸这美丽的小花蕾,萌姐微微退缩了一下,我想,是我硬硬的指甲,触痛了这娇嫩的小花蕾吧,也许只有人类柔软的舌头,才是抚爱这花蕾的最好工具,我俯下头,去亲吻它,舔拨它。
  现在,萌姐的双腿大张,紧密的缝儿也如春天雨后的鲜花,自然舒张,我好似辛勤的蜜蜂,殷殷的吸吮着蜜儿,似乎为了报答蜜蜂的殷勤,那花蜜也不停渗出,散发出浓烈的芳香。
  “来吧。”
  萌姐腻声说道,她的手柔柔地握着我,微微的牵引着,把我的挺立引向她的凹陷。
  我看着自己的尖端触到了她的花瓣,消失在花丛中。萌姐说道,“慢点,轻点,柔点。”
  我俯压着萌姐,双手拢着萌姐的美乳,吸吮着萌姐的香舌,抑制着内心的冲动,慢慢轻轻柔柔地进出。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我觉得自己在逐渐失去对这具身躯的控制,我知道,白痴终于感受到了男女合体的快乐,他正在蚕食我,想按照他的意图行事。我努力挣扎,想尽可能延长对这具躯体的控制,延长美好的享受过程,但我自己内心的渴望,以及我的坚硬在花道中受到的抚摸挤压,都让我逐渐失去控制,就算没有白痴,我想我也快失去控制了,于是我不再挣扎。
  我猛烈冲击着萌姐,双手紧捏着萌姐的美乳,每一次有力的冲击,都让萌姐轻轻叫出声来,我已经顾不上萌姐的叫声是因为痛苦还是舒畅,我只想把我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我的坚硬上,去撞击,去冲开萌姐的花道。突然,一阵强烈的震颤,从身体和内心的深处升起,我的坚硬紧紧抵着深处,全身心的快乐,一刹那间都喷涌而出!
  畅美无比!


正文 48
  我静静伏在萌姐身上,一动不动,回味着身心两方面的极乐。萌姐杏眼半开,樱唇微张,粉面含春。我们依然紧紧贴在一起,无意分开。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或者说一片宁静,暴风雨后的宁静,在宁静中,有优美的旋律浮起,它轻轻回荡,我一时没有分辨出,或者说也没有想去分辨,它就在我的心中漂浮着,回荡着,犹如在为这美丽的场面伴奏。
  萌姐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我又吻上去,贪婪的吸吮着,萌姐侧过脸,笑着说,“还没够?馋鬼。”
  我说,“永远不够,萌姐。”
  我的手又抚弄起萌姐的美乳。
  “下来吧,馋鬼,收拾一下。”
  我想帮萌姐收拾,可萌姐却把我当作小弟弟,反过来帮我收拾,她擦拭着自己,也擦拭着我,我静静躺着,享受着姐姐的服务,当弟弟自有当弟弟的好处,我想。
  忙完后,萌姐又在我身边躺下,问道,“好吗?”
  我又拢上萌姐的乳房,说,“好极了,萌姐。”
  顿了一下,又故意说,“对不起,萌姐,后来我控制不住自己,太用力了。弄疼你了吗?”
  “傻弟弟,哪会?”
  萌姐似乎有点含羞地说道,“女人不是一直要慢要轻要柔的,到了后来,就是要猛啊。”
  “那,”
  我故作不解,“什么时候该轻,什么时候该猛呢?”
  “你以后自然会明白,你刚才做得就很好,萌姐很快活。”
  萌姐抚爱着我的脸,“这么英俊,还这么能干,好像天生就是让女人享用的,将来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孩呢?”
  听萌姐说,我“天生就是让女人享用的”心里怪怪的,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该是我享用女人,可没想到我享用的第一个美女,却说在享用我。
  我不知道萌姐说的“能干”具体指什么,也许两者兼有,我一手抚弄着萌姐的凸起,一手爱抚着下面的平滑,无论凸起还是平滑,都让我爱不释手,我说,“萌姐,我不要其他女孩,我只要你。”
  “说说而已,万家男人历来花心,你才不会满足于萌姐一人呢。”
  我心里浮起菀姐的美艳,艾妹的清丽,我知道,萌姐说的是实情。萌姐又说,“我不会在乎你有多少女人,只要你对萌姐好就行。”
  “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萌姐好。”
  “我才不要你的发誓呢,”
  萌姐笑着说,“我相信话,女人要让男人记住,要靠自己。”
  萌姐侧过身,胳膊撑着脑袋,萌姐侧面的乳房,形态更加迷人,我双手拢住它们,又贪婪吸吮起来。萌姐轻轻把我推开,说,“不要这么贪馋,老实躺着,萌姐有话对你说。”
  于是我躺着,但并不释手,依然抚弄着。萌姐说,“萌姐担心你会不能自拔,只想着做爱。这对你身体有害。”
  我不回答萌姐的担心,反而笑着反问,“这叫做爱吗?萌姐。”
  “啊,是的,外国传来的名字,makelove,听说你还在学英语,这两个词应该学过?”
  我点点头。“很庸俗的词语,”
  萌姐接着说道,“但庸俗的词语往往容易被接受,我们中国人喜欢说云雨,更富有诗意。”
  “贾宝玉初试云雨情。”
  我顺口吟道。
  “你从哪儿听来的?”
  萌姐好奇地问道。
  我喃喃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菁姐来。“原来你早就知道,还故意问萌姐,你们男人,都是天生本性淫恶。”
  萌姐似乎有点不满。
  我不想让萌姐觉得我故意逗她,就把上次发生的事情说了,最后补充说,“萌姐,别告诉别人,我答应菁姐不说的,她知道会生我的气。”
  “好吧。”
  萌姐点点头,沉思了一会,说,“这就是萌姐担心的,有许多女孩会不知不觉喜欢你,你要是陷进去,也许就出不来,会严重伤害身体。”
  萌姐已经在猜测,菁姐不自觉的话语,流露的是对我的喜爱。
  “怎么会?萌姐,我觉得做完以后,神清气爽,身体特别舒服。”
  “适当做,是有利于身体,做过分,就有害了。”
  萌姐想了一想,又说,“知道萌姐在大学学什么?”
  我摇摇头。
  “学历史。你知道历史上谁的权力最大?”
  “皇帝。”
  “是的,皇帝,可历史上皇帝的平均寿命很短,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会是因为做爱太多吧?”
  我心里想,萌姐历史学出这样的结论来,倒也有趣,但我知道萌姐一心为我好,也就继续听萌姐说她的高论。
  “就是啊。古代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别说三千,就是三百,就是三十,只要他控制不住自己,天天做,就足够要了他的命,就算他周围有一群最好的医生,每天吃最好的补药,也不会长寿。萌姐可不希望你短命。”
  “那怎样才算适当呢?”
  我问道。
  “外国人发明了一个九九表,你学过数学中的九九表,是吧?”
  我点头,“外国人的身体比中国人壮实,他们是按照他们的状况研究出来的,所以中国人绝对不能超,只能减。比如说,二九一十八,头一个二字表示年龄,指二十几岁,一十八指十天做八次。”
  “那我只有一十几岁,一九得九,是不是一天能做九次呀?”
  我逗萌姐。
  “想的美,”
  萌姐轻轻批我的脸,“一十几岁的人就没有资格做这事,但现在的人早熟,也就都做早了,合适的次数嘛,可以参照四十几岁的人,你说说,该怎么算?”
  “四九三十六,三十天做六次。”
  “聪明。你最多不能超过这数,否则身体就会垮掉,你要答应萌姐。”
  “那你们女人怎么算?”
  我顾左右而言他。
  “不知道,没有人算过。”
  “是不是可以无限做?我们男人太亏了。”
  “谁对你说可以无限做?做多了也伤身体,做妓女的就容易早衰。”
  萌姐抚摸着我的脸,逗我说,“你羡慕我们女人吗?要不你去做变性手术,你会成为世上最美的女人呢,也许比琳姨还美。”
  “我才不要,”
  我真心诚意地说,“做男人好,做男人才能欣赏像你萌姐这么美的女人,才能享受和你做爱的快乐和销魂。如果有来世,我还要做男人,萌姐,你还要做女人,不许换啊。”
  “你好自私啊。”
  萌姐笑着说,“好吧,如果你乖,萌姐就答应你,你也要答应萌姐,你还没有回答萌姐刚才的话呢?”
  “我也答应萌姐。”
  我很不想答应,但我知道,萌姐决定的事大概不会改变,她绝不会陪我天天云雨,她一定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不答应也没用,不如答应。再说,做男人也确实需要克制,如果无节制的作,不要说身体,精神也同样会垮掉。“不过,”
  我又一转,“今天可不可以不算?我又想要萌姐了。”
  确实,我下面又坚硬起来,顶在萌姐的腿上,蠢蠢欲动地向花丛中移去,我的手也开始用力揉着萌姐的乳房。
  “不行。”
  萌姐推开我的手。看我难过的样子,又说,“男子汉大丈夫,要雷厉风行。说到做到,萌姐要你学会克制,就是要你学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一次也不能例外吗?萌姐,第一天也不能例外吗?”
  我不无遗憾地说道,但已经准备接受萌姐的话。没想到萌姐说,“好吧,第一天就例外一次,不过仅此一次,你要答应。”
  我喜出望外,赶紧答应,双手又拢住萌姐的美乳,抚弄起来。可萌姐推开我,说,“不是现在,是下午,现在该吃午饭了,你也该休息一下,吃完饭,你睡个午觉,养养精神,萌姐再和你做。”
  我们起来,出去吃饭,瑛姑并没有回来,也没有看见萌姐的爸爸,只有奶奶和我们一起吃饭,我顺口问了一声,知道他们中午一般都不在家。奶奶看我们的表情很有趣,我猜奶奶已经觉察到我和萌姐之间发生的事。
  吃饭之间,我总是望向萌姐,所谓秀色可餐,不自觉饭菜也多吃了。我还想喝口酒,我的前世喜欢喝酒,可白痴对酒过敏,她们不让我喝,奶奶喝了一杯葡萄酒,萌姐陪我喝果汁。吃饭间,奶奶好几次感慨,“年轻多好啊!”
  我和萌姐彼此相望,偷偷地笑。我心里也同样感慨,年轻真好!但我的感慨却和奶奶不同啊。
  吃完饭,我们去午休。但我并没有按照萌姐说的先好好睡上一觉,有萌姐这样的美女在边上,我怎么可能入睡?我的手不停地在萌姐的身上,四处游走,一会儿拨弄山峰上那艳丽的葡萄,一会儿又游走在溪流峡谷,时不时进洞探查,萌姐拗不过我的纠缠,只好提前支付,于是我和萌姐又云雨起来,双双攀上快乐的顶峰,这次萌姐似乎更加快乐,哼出的声音比第一次响亮,或许第一次还在有意克制,不想在白痴面前过于恣意,而现在则完全放开,尽情享受了。事毕,我抢着为萌姐清洁,细心拭去萌姐花朵上的蜜露,那娇嫩艳丽的花瓣,令我爱不释手。然后我们紧紧相拥,一起坠入夏天午后的甜睡之中。


正文 49
  萌姐叫醒我,已经快到四点,萌姐已经穿着整齐,美丽的身躯,娇艳的脸蛋,透出无边的春意,逗得我又想伸手,可萌姐退后一步,催我起床,可我浑身一股懒洋洋的倦意,还有说不上的舒畅,一动也不想动。
  奶奶说,玥姑已经来过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我要见见瑛姑和姑父,晚上再回去吧。可萌姐劝我,说我第一次出来,就呆一整天,玥姑琳姑都会不放心,还是早点回去。我心里也多少惦念着馨馨,就答应了。
  还是萌姐开车送我,我坐在边上,一路上就是在欣赏萌姐的美貌,两番云雨后的萌姐,格外显得娇艳如花,眉目蕴满春意。我不禁感叹出声,“萌姐,你真美啊。”
  萌姐微微侧头嘲笑我,“不要没有出息,好像没见过美女似的。两个多月,你也应该见过不少美女了,尤其是天天和琳姨在一起。”
  我调笑道,“可我没见过裸体的呀?”
  “是这个原因吗?我过会问问琳姨。”
  我知道萌姐是在开玩笑,可我不愿意错过对萌姐撒撒娇的机会,我伸手去楼萌姐的脖子,萌姐笑着躲避我,叫我别闹,说只是跟我开开玩笑,不会真地对琳姨说。可我还是搂住萌姐,亲了她几下,还顺手在她的丰乳上揩了几把油。
  车很快就到了紫苑路一号,萌姐说她不进去了,晚上还有事,我在下车前,提醒萌姐,别忘了四九三十六,临末还加一句,“到时找不到你,出了什么事情,萌姐你要负全部责任。”
  萌姐笑着骂我,“你还赖上我了,你这小流氓。”
  我进大门,直接去了玥姑那儿,此刻的我想念起已经在那儿的馨馨了。
  走进去,看到琳姑也在,四周一瞄,不见艾妹和馨馨,知道她们在里屋,略有点失望,和琳姑玥姑打过招呼,我就坐在她们身傍。
  “玩得开心吗?”
  玥姑问我,琳姑则在边上打量我。
  我自然说好。可此刻我突然想起一件尴尬事,玥姑曾经吩咐我,有人动我,或者我做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要告诉她,我该不该对玥姑说我和萌姐的事?照最初我答应玥姑的话,做了特别开心的事,我应该告诉她。她指的当然就是这事,可我该说吗?她问我“玩得开心吗?”
  有没有这个意思?可如果她指这事,她应该问“玩没玩什么特别开心的事?”
  她既然没有这样问,也许我就可先不说这事,等她问了,再考虑说不说,也许琳姑在场,她也不好意思问得太露骨吧。
  老实说,我不知道我和萌姐的关系能不能瞒住玥姑琳姑,该不该瞒住玥姑琳姑,不过,让我这么直接说出来,我当然说不出口,那时的玥姑就是把我当半白痴,才会这样吩咐我,在现在的情况下,她还会这样吩咐我吗?恐怕她也不会了,那么也许我也不必去告诉她。
  可琳姑呢?我转头望向琳姑,琳姑看着我的眼神,依然复杂深奥,充满探询之意。我知道,琳姑远比玥姑更加怀疑我在萌姐家可能作的事,因为她对萌姐的了解或许比玥姑深刻,或者说琳姑对人性,尤其对男人的人性弱点的理解也比玥姑深刻,或许,她对我的好色本性的理解也比玥姑深刻,毕竟我在玥姑面前,体会到更多的母爱,也更多地像一个儿子。而在琳姑这儿,我则常常控制不住自己对琳姑美色的赞赏甚至觊觎之心。
  其实我心里并不害怕她们知道,因为我并不担心她们会禁止我做这事,我想她们也禁止不了我做这事,因为萌姐一家明显都不怕爷爷,而正如奶奶所说,万家男人都好色,作为万家的女人,对这一点一定有思想准备,决不会因此而不喜欢我。所以,我甚至还有点渴望她们知道,她们知道了,我才能知道她们对此事的态度,甚至我心里隐隐在想,她们知道了,我才能和她们探讨这些事情,和琳姑这样的超级美女,探讨性事,那是什么滋味?而且我还可以撒撒娇,也许还可以刷刷赖?老实说,我心里有种暗暗的期望,也许哪天我可以用耍耍赖的办法,和琳姑成了好事也没一定呢。
  但她们现在不问这事,我自然不可能去触及这样的话题,要让她们意识到我对她们也有色心,那可绝对不妙。现在,她们竟然一直看着我不说话,我想她们心里实在怀疑此事吧。免得尴尬,我就转换话题道,“和奶奶聊了半天,奶奶真有趣。”
  “奶奶鼓动你反专制了吗?”
  琳姑笑吟吟地问我,他似乎也很高兴我转了话题。
  “是啊,”
  我也笑着说,“不过我答应奶奶,一有机会,我自己就会改革专制,所以奶奶答应,全力支持我呢。”
  “真的?”
  玥姑有点惊喜地问道,“你还真有本事,这么容易就把奶奶争取过来了?虽然奶奶不算我家的正式成员,可她在家中的影响很大,也是我家最大的反对派呢。”
  “你是真答应呢,还是应付奶奶?”
  琳姑有点怀疑的问。
  “奶奶是这么好骗的人吗?当然是真答应。”
  “可改革不是件容易事,弄得不好就会一败涂地,你怎么能轻易就答应这么重大的事?也不跟我们商量?爷爷会同意吗?”
  琳姑的话里有点生气,毕竟此事重大,我第一次出门就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还把她和玥姑撇在一边,她当然会不高兴。
  我赶紧说,“琳姑,你放心,这只是原则上同意,没有具体时间,也没有具体细节。真的要进行,具体事情,毕竟还要你和玥姑和李叔一起来商量决定。”
  玥姑也在边上说,“是啊,琳妹,原则上必须改革,你不也早就说过?只不过我们都还把他当小孩,没跟他提罢了。”
  “就怕奶奶也把他当小孩,哄骗他啊。”
  琳姑担心地说。
  我很想告诉她们,现在恐怕只有奶奶把我当作真正的大人,可这事不好解释,我只好说,“放心吧,奶奶很开明的,再说,我也没有这么好骗。”
  “你知道谁最好骗?”
  琳姑说,“就是自以为是的人最好篇,尤其是手中握有大权的自以为是的人最好骗,因为他以为别人不敢骗他啊。”
  我想了一想,真是如此,就说,“有你琳姑在边上,我就不怕,反正以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没和琳姑商量我就不做决定。”
  “你这是在骗琳姑呢,”
  琳姑笑着对玥姑说,“这孩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会说话?”
  “他不会说吧,你怕他被骗;他会说吧,你又说他骗人。那你叫痴儿怎么做?”
  玥姑笑着回答。
  “你啊,玥姐,当心点,别对他太好了,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要卖也卖你啊,你可比我值钱多了,再说,你自以为对他不好?你是面冷心热,也许比我还宠他。”
  我看着两个宠爱我的姑姑斗嘴玩,心里美滋滋的。
  琳姑说,“我现在有时觉得吃不准他,他的进步也太神速了,他现在说起话来,你还能感觉到他两个多月前还一句话不会说?”
  是的,最近我说话不再有任何顾忌,不像当初,我说话的时候总在字斟句酌,寻找简单容易的字词句来表达,在别人看来呢,我是在搜肠刮肚的找词,现在突然很流畅,毫无阻碍,确实令人惊讶了。
  “也许真如爷爷说的,”
  玥姑说,“他不是在学新的,而只是在回忆旧的而已。”
  “真这样,那他到底还算不算是痴儿?那个吃过我们奶的痴儿?”
  琳姑依然迷惑不解地问。
  玥姑望着我,用手指点点我的额头,说,“我也说不清,——你自己说,你算不算以前的痴儿?”
  “这我可不知道,只是今天奶奶也提到了。”
  我说。
  “哦,奶奶怎么说的?”
  琳姑玥姑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可见她们对话还是很有兴趣。
  “奶奶说,不管我以前怎样,我现在反正是万家的唯一男性传人,她就把我看作痴儿。”
  我想我的话多少有点曲解奶奶,但也差距不远,用来安慰两位姑姑,倒也恰到好处。
  “是啊,也只能这样。”
  玥姑又有点自言自语地说,“问题也许出在我们自己身上了。我们还不能接受和习惯一个过于聪明的痴儿,一个不再依赖我们,不再老想着吃我们奶的痴儿。”
  我心里想,我想吃啊,尤其是琳姑的奶。今天白天,和萌姐做爱的时候,我确实想到过琳姑的乳房,比萌姐更美的乳房。
  “今天在萌姐家里,吃过谁的奶吗?”
  琳姑顺着话题就问我。我猜,琳姑心里一直在琢磨我在萌姐家会不会发生这事,甚至琳姑和萌姐一样,正在担忧我会不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对琳姑的问题,我一时觉得难以回答。
  “你看,他现在都有事瞒着我们了呢?”
  琳姑又对玥姑说道。
  “随其自然吧,最近我也老在想,我们也许是该逐渐习惯于把他当个大人来看了。”
  玥姑的话好比给我解了围。
  我也赶紧转移话题,“馨妹应该来了吧?”
  “你倒好,人没见到,倒已经当起哥来了,叫得这么亲热。挺有本事。”
  不知道琳姑这话是夸我还是损我。我告诉琳姑,上次我已经见过她,已经认她做妹了呢。
  “怪不得你上次要出卖琳姑,原来你已经被小美人迷住了啊。”
  琳姑取笑我,她明知我见馨妹,在我帮韩先生之后,可还是这么胡搅蛮缠的说我,可见她对韩先生背叛她一事,实在耿耿于怀。
  玥姑也明白,她笑着打岔说,“她们在艾艾屋里,你去见见她们吧。”
  我答应着,心里想,虽然你不愿意让我进你的屋子,可现在是你妈妈让我进来,我也不怕你发火,想着,边朝艾妹的房间走去。


正文 50
  我站在艾妹房门口,还是犹豫了一下,我怕艾妹还是不给面子,当着馨馨的面叫我白痴也就罢了,要是还叫我滚出去,就像那天在钢琴房里那样,那也太丢人,太影响我在馨馨心中的形象,从萌姐家回来,我感觉自己应该表现得像个大人,尽管我喜欢艾妹和我开玩笑。
  玥姑见我站在门口犹豫,鼓励说,“进去吧,她们在下五子棋呢?”
  我轻轻地在门上敲了几下,推门进去,其实我已经相信,艾妹尽管还叫我白痴,但应该已经不会真正和我过不去,毕竟,这两个多月来,我们一直相处得不错,几乎可以说青梅竹马呢。
  我进去,见两个小美人正专心致志下棋,见我进去,谁也不理我。我坐在边上,仔细看棋局,一局棋在棋盘上已经下了一大半,在五子棋里能下出这么多步来,实属不易,尽管她们用的不是十九格的围棋盘,而是十三格的专用五子棋棋盘。我觉得这棋似乎已到了僵局,边边角角已经没有多少发展余地,可能就是一盘难得的和棋。
  我对棋局没有了兴趣,转而欣赏起馨馨来,两个星期不见,小丫头好像越发漂亮了,或许是因为家里和顺,心里的恐惧逐渐淡去,脸上隐隐含着笑意,在思考棋局的时候,不自觉地一皱眉,一努嘴,都仿佛是云霓间的霞光忽现,格外美丽。脸颊似花,若有若无的酒窝,让人联想到一支垂柳轻点在春池之中,小嘴殷红,微微翕张。突然她美丽的睫毛颤动起来,脸颊似乎也转为粉红,更加艳丽动人。
  我心中忽然一痛,那是一种熟悉的疼痛,我前世经常感受到的疼痛,此刻突然又袭来心间,我还没有想清为什么,就听艾妹叫起来,“都是你不好,白痴,谁让你进来捣乱?”
  我诧异地看着艾妹,美丽的小脸上真的流露出一丝怒意,她生气地瞪着我,好像还想骂我,却不知为何没有出声。可我没有心思去揣摩艾妹的心思,因为心头的疼痛感没有减轻。
  玥姑走进来,有点生气地说,“艾艾,妈妈怎么吩咐你的?不能这样对你哥哥说话!”
  “可我们下棋他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