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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愤天淫魔阴魔》121-125

fu44.pw2015-01-08 16:31:26绝品邪少

正文  第百二十一节 劫灰余威  妙一夫人、玄真子引了烈焰直上两天交界之处,既要使它布散高天,借乾罡之气灭火化沙,消灭火毒;又须聚烈焰在一起,只在那千百里禁制圈中。乾天罡风又与寻常风力不同,无孔不入,不令随风吹散,本是极难之事。一晃三日,仗长眉真人法宝妙用,妙一夫人的法力,虽然万年大火毒焰厉害,俱都平安过去,火穴中烟势日衰,已成强弩之未。  天到深夜子正,穴中毒火便已喷完,只剩丝丝残烟,摇曳上升。岛上妙一真人便照预计发令,将手一挥,穴上深井一般的大光筒便即撤去。众弟子立驾遁光,散出阵外,分布空中九宫方位上。十馀位仙人也各降下,与乙休、天痴上人相见。  众仙遥看残月西斜,海中鱼介生物已全部迁徙。海面上静荡荡的,只剩波涛向海岸冲击,吞吐呜咽。仰望空中,玄真子与妙一夫人同在八九千寻以上,不见一点形影。那毒烟烈火破空直上,所发风雷之声也早静止,显得夜景分外幽寂,与日前猛恶之势迥乎天渊之别。  一会工夫,启明星耀,东方渐有曙色。便听高天空里异声大作,宛如无数天鼓当空齐鸣,若有千万神兵,铁甲天马,万蹄杂沓,自天杀来,便是雷霆暴震,声势也无如此猛烈。说时迟,那时快,众仙已争先飞起,晃眼间冲起数十道金光霞彩,满空交织,大地立现光明,映得上下四外俱成金色。那匹练般的金霞,闪电也似在空中略一掣动,便即互相联合。再改直为横,其长何止千丈,又分作了上下三层,每层相隔约数百丈,宛如三道经天长虹,交叉横亘空中。众弟子也把各人飞剑,联合成了四道较短的光虹,分四面围列在末层金虹之外。妙一真人、赤仗仙童与神驼乙休三人,早飞出最高一层金虹之上相待。  空中异声也越来越近,隐见无数火星,明灭乱迸,聚在一起,大如山岳。那火星便是空中太火毒焰,被罡风消灭以后所剩劫灰,合成一股其大无比的灰瀑,自万丈高空,瀑布也似倒泻下来。灰沙互相摩擦激荡,发出无量火星,由上向下,如火河飞堕,加上异声怒吼,惊天动地。眼看越来越近,妙一真人为首,喝「疾」吐气,离手飞出一道极大的金光,迎头一裹,挤得那灰瀑势益猛恶,由金光环绕中直撞下来。  最高一道金虹首先迎住,金虹两旁往上一翘,弯成了一道长河,将劫灰盛住,左边一头便渐渐往前伸去。只听轰轰发发之声,金河闪耀,霞彩横空,上接一根通天火柱,顿成亘古不见之奇。约有盏茶光景,金河的一头未动,一头已伸长了二三百里,渐渐低垂,斜垂海中。劫灰由金河中顺流而下,海水立即怒沸,骇浪如山,直上遥空。数千丈大小的劫灰,互相击撞,声如暴雷。那金河随在海面上由近而远,纵横摆动。约有刻许工夫,金河伸尽,妙一真人便手指一道金光,把通天火柱紧束后尾,金河亦离去本位,往东方移去。  通天火柱重开,空中劫灰仍然往下怒泻,由那第二层的金虹迎将上去,接个正着,仍是弯作金河,却一头向西方伸长,渐注入海。所到之处,海水尽沸。东西海面两相呼应,声势更是强烈。这时红日正由天边升起,朝云晓霞,一层层齐幻金光,上有金虹斜挂,下有骇浪飞腾,端的气象万千,奇丽无恃。第二道金虹伸得渐远,神驼乙休便放出一道红光,束住光尾,向远方海中移去。两道金虹俱是伸出离岛二百里以外,方始下注。近海边百馀里内,尚无劫灰注入。  第三道金虹又复接上,也弯边成河,却不像前两道金虹般的一头下垂。待了一会,忽在空中闪了几闪。赤仗仙童手扬处,飞起一团祥光,将灰瀑围住,口喝:“诸位道友,我等各显神通,点缀一个奇景如何?”  这第三道金虹,本是法力最高的几位仙人主持。众仙闻言会意,立将金河展开,化成一张华盖,越展越宽,外边俱都向下,将全岛罩住,离海面不过两三丈。那灰柱由祥光中直泻下来,分向四边流坠,散布得均匀已极,由下往上,宛如一顶硕大无朋的金幕。因是离开海面,做一大圆圈,同时下注,四边火珠如潮,滚滚飞落,由上往下,又似一朵万丈金莲,挟着无量星沙,自天倒挂,泻入海中,煞是奇观。赤仗仙童又频使神通,使那无量星沙远近飞布,激得掀天巨浪,潮涌而起,令人心惊目眩,又是一番奇景。  个把时辰过去,第一、第二两道金河放完了劫灰,先后飞回,改为一南一北。相继接够了数,仍和先前一样,向南北两头伸长出去,注入海中。近岛的一圈,因是地方不大,头一次劫灰便将海底布够了数。  赤仗仙童二次待要如法施为,被妙一真人由北飞来止住,并说:“大师兄和山荆在灵空交界处灭火消沙,不曾再有消息。赤仗道友如是有兴,何妨上去助他们一臂?”  神驼乙休也由南方飞回,说要同去。赤仗仙童说一声:“好。”  两道金光比电还疾,只一闪,便双双射入高空云层之中不见。妙一真人看二仙去后,随纵遁光飞起,手掐灵诀,指着海中,立有一道金光飞出,电转星驰,环岛飞行三匝后,回到原处,一闪即隐。一声霹雳过去,忽起海潮,环着铜椰岛周围,由岛边沙滩起,化成一个水圈,宛如水受投石所击,由小而大,往外推展开去。最前的一圈浪头,约有三四十丈高下,里许来宽。全圈一般平,无甚高低,直推出百里以外,忽然停止,直似环岛添了一圈浪城。浪花尽管翻流不休,却是通体高低如一,不消不退,把残灰隔离岛外。  天空劫灰已去七八,到了快要收功时节。轩辕老怪和兀南老妖两个老妖孽知道禁制圈纵使四散,至多铜椰岛和左近海面受灾,那里俱是无人之地,水中生物又经徙走,造孽不大,再等下去则必错失机会。二妖孽驱使随来众妖邪潜出匿藏处,贴压二天交界的临界面,隐形迈往妙一夫人背后,合力作雷霆万钧的一击,消灭峨眉派中的主要抗衡力量。  妙一夫人空身还能应付,而这时面对满空劫灰,正由禁制圈中往下急降,尚未放完,前无退路,更须敌我兼顾,一心二用,未免吃亏。只不过有心人算无心人,两老妖孽不知行藏已露,料想不到竟是个陷阱。妙一夫人遵从阴魔布局,对二妖孽的匿藏诈作不知,把禁制圈弯入一块,背向二天交界之临界面,装作免后顾之忧,暗中留神戒备。  当众妖邪潜入青灵宝扇风力最具威力范围,触及阴魔布下的探气点。阴魔灵犀心讯通知妙一夫人。妙一夫人早已戒备,得讯即旋身挥扇,迅速有如幻影,青宁宝扇经离合神功导引,突然现出原来扇形,大若云层,扇出风暴漩涡,尽压群妖。行先死先的妖党全被扇出二天交界外的外太空。  这二天交界处罡风凛冽,非极强法力,不能冲过。三教共签封神榜,设立天界,也只是在二天交界处,辟出南北天门两个穿脱临界面的出入点,进入密封的天宫。宫外即是临界面另一边的灵空天界,却是虚无一片,太空无气,仙凡俱不能存,只有细菌形态,在保护壳下冬眠。法力过了临界面也告无效,出去了就再也无力回来,永成乾尸。  二老妖孽押在最后,也是法力远非同党可比,卸了一点力后,不足破临界面的表面张力,被撞退回来。这惊虹一扇是出乎二妖孽意外,见到连山大师至宝的威力,才信宝扇名不虚传。不过群妖只是丧命在出奇不意,正面交锋尚有回避的馀地,二老妖孽还未心息,更添恐惧,怕错过此时,后日更难对付,企图联手夹攻,命令玄真子假好心上前与妙一夫人并肩作战,而真办坏事,承不设防际施毒手偷袭。  阴魔不克主持窝烧云屏,就是怕玄真子这死间偷袭,急急赶来,在远处现胎相,惊悸两个妖孽。乙休、赤仗仙童也排云飞上。玄真子眼看两老妖孽为三仙所截,待得连山大师驾到,必定形神俱灭。救主心切,那还顾忌天劫,竟将禁法露出一点破绽,震散灰沙。馀灰少说还有万丈方圆一团不曾降完,虚而不实。禁制一破,灰沙全都爆散,闹得两天交界满是火星灰雾,散乱横飞。  乙休、赤仗仙童、妙一夫人三仙恐灰沙随罡风吹堕人间,贻害生灵,而灰中毒气已见天风,胀力又是绝大。不约而同,三仙各以全力施为。妙一夫人纵遁光连挥宝扇,满天追逐阻挡,乙休、赤仗仙童收摄聚集,一面又将罡风挡住,一面仍使下注,也没顾及追逐妖人,二妖孽才得夹尾窜逃。阴魔之能仍未足以在后天五行法力领域抗衡压二老妖孽,也只是虚张声势,追敌而去。  总算三仙应变尚速,但也因上天下地,过于广大,收尾一圈,费了许多事,才强行聚拢。经此一散一聚,合力防御,才未生出大枝节来。无奈大火初灭,毒气尚盛,一旦经风,必然自行膨胀,摩擦愈烈,愈生变故,若迫束过紧,为害尤烈。更收拢时,中杂乾天罡煞之气,一个不好,二次爆裂,发出亘古未有的巨震,虽然修道人自是无妨,但这千里以内所有大小岛屿全被震裂,海水逆上千百丈更在意中。就说水族已徙,各岛生物总还不少,铜椰岛就非少数,岂不全数遭殃?对它轻了不好,重又不好,只有在快要降完未爆发前,大家合力将它包没。  下界却见多半日光阴过去,空中灰沙虽仍下降,势已大减。数千里方圆海底也已按预定尺寸快布满了,所馀应是无几。仰望那这一根往下瀑泻飞堕的撑天灰柱,中断之处尾梢散漫,搅成了一团浓雾。玉清大师受精频众,灵犀暗通,得阴魔传讯,知悉变故。头一道天河,乃是峨眉众师兄弟主持,早将灰沙放完归来。  玉清大师,忙呼众仙将两道大河连合为一,化成一面天幕,将全岛罩住,以防灰沙散漫。  说时迟,那时快,就十几句话的工夫,空中馀灰带着后尾一团浓雾,自天飞堕。妙一夫人、乙休、赤仗仙童、玄真子四仙各指一道金光,紧随沙雾之后。岛上诸仙也应变神速,使光幕向上反兜相待。眼看相隔那面金光天幕不远,中间一段,忽似花炮迸雪,当空爆炸。果然还未降完,便已爆裂。灰沙中无量数的火星,宛如箭雨飞蝗,随着万千道浓烟满空飞射。立有十道金光匹练般飞出,当空伸长,分十面远远斜横空中,挡住斜飞之势。  下面光幕往上飞去,分列空中。众弟子各用剑光法宝,齐往中间逼去。上空四仙,也将金光化成一面华盖,缓缓压来。有那众弟子阻挡不及、横送出去的,被那横空十道金虹阻住去路,平兜过来。不消半盏茶时,上下四外齐向中间紧拢,成了合钵之势,直似数千丈大的圆盒,将那无量劫馀灰沙包藏在内,通体浑成,毫无一丝缝隙。射出金光万丈,映彻海面,烛照云霄。  众弟子的剑光逐渐撤出,光球逐渐缩小。约减到百十丈光景,众仙共指金球,朝远方海面上飞去。令其就此飞入海底,再开一口,在海底徐徐散布。那一片海面立涌起无数撑天水柱,有无量数山大的水泡冒起,爆声如雷,震撼海岳。  环岛数千里海底本来平添了十来丈厚一层毒沙,到处波翻浪涌,惊涛山立,汹涌奔腾,声如巨雷,不曾片刻宁静;再吃这么大一个光球挟着绝大量的毒沙落往海底,飞舞散布,声势更盛。  那光球虽然上有极深海水,精光宝气依然上透层波,掩藏不住。只见一个百丈金轮的影子,光芒万道,在天边无数撑空晶柱之中星丸跳掷,出没升降,翔转飞驰,映出半天金霞,比起海上日出之景,还要雄伟得多。这亘古未有之奇灾浩劫,大凶极险,侥幸平安渡过,勉奏全功。  隔了一会,遥望海上金轮忽散,化作十馀道金光,飞起空中,略一掉转,相继飞来。晃眼近来,光华处,玄真子等十来位仙人一齐现身。  天痴上人早已将易氏弟兄所失之宝交还,整理停当后洞,备有水酒,庆功慰劳。严师婆朱梅笑道:“乙驼子,你把人家闹了个河翻海转,不要你赔还,一切归之劫数。他岛上这些铜椰灵木,被你那又阴又毒的飞刀毁坏,别人无法解救,你难道好意思不管,少时袖手一走,便了事吗?”  天痴上人初意,以自己的法力修建洞府,极为容易,所斩断的大小数百株铜椰仙树,都是东方乙木之精,桑姥与己虽是面和心违,却有极深渊源,一呼即至,满拟使其回生,易如反掌。及听严师婆朱梅一说,才想起乙休斩铜椰的是道碧光,元磁真气收摄无效。前听人说,乃妻韩仙子有一至宝,名寒碧刀,如是此宝,却非糟不可。到底释嫌不久,又不好意思出口。  乙休已笑道:“朱矮子,你最刁巧,起先怂恿我和天痴道友为难,今又来做好人。欲待稍饮再去,灵木接上重生,再来终席,与诸位道友同行。你多管闲事作甚?”  严师婆朱梅笑道:“驼子少发急,当初我怎对你说来?如寻痴老儿赴约,须把我和白矮子约上。你偏倔强任性,独个儿到此,怨得谁来?”  天痴上人不知乙、白、朱三人深交,嬉笑怒骂成了家常便饭,恐有争执,借着解劝,乘机问道:“乙道友那日所用诸般法宝,均非磁峰所能收摄,法力高强,大出意外。内有一道双尾碧光,从未见有相似之宝,可是那寒碧刀吗?”  白谷逸在旁笑道:“驼子因你磁峰专摄五金之宝,恨不能把当初给韩仙子的聘礼都借了来。不是此刀,还有何物?”  天痴上人道:“果是此宝,那就莫怪全岛灵木都如枯朽,一触即折了。”  乙休看出天痴上人似颇情急,又有不便出口相烦神气,笑道:“自来矮子多是人小鬼多,不好惹。他两个素来贫嘴薄舌,装乖取巧,不值理睬。且为主人医完神木,再来叨扰馀酒吧。”  上人忙起致谢,意欲陪往,并令门人随侍,听候驱策。乙休道:“俱都不消。我前边还有峨眉门下几个小友,有话要说,你自做主人吧。”  严师婆朱梅也拦道:“他是娃娃头,如今峨眉众弟子下山,他不知又要出什么花样,教人惹事。也许还约两个在海边过过棋瘾。你由他去,医不好灵木时,再和他算帐。”  赤仗仙童大笑道:“你两个可是仙人,直成井无赖,专以口舌为胜了。”  忽听外面雷声大震,乙休闻声辨主,知是韩仙子在岛外轰发的太乙神雷,匆匆起身出去。  韩仙子彻底烧尽云屏,已是半日。邢家二小只是魔宫朋友,未涉身入魂兵的云屏,见火焰环爆,即知机溜走。韩仙子追索半天,踪迹杳然,才重新拨转遁光,飞临岛上,见是一片残垣败瓦,人影不见。因阴魔离体回顾妙一夫人是,去得匆忙,未及告知岛上详情,韩仙子估量是还在火穴激斗,发雷叫阵。乙休出洞相会,略谈情况,韩仙子便又飞回白犀潭。  乙休率峨眉门下八九位弟子,医治灵木重生后,和众弟子订约相见,便即回洞归座,面有怒容,说是韩仙子途中遇阻,与对头斗法两日。  赤仗仙童道:“嫂夫人虽然法体未复,当年法力仍在,更多异宝。对头何人,竟敢轻捋虎须,树此一双强敌,也可谓不知自量了。”  追云叟白谷逸道:“这也不一定。你没听斗了两天法吗?如是庸手,遇上这位女菩萨,焉有生理?驼子又那样生气,莫非是他旧仇人不成?不然,她是来救夫报仇的,无故怎会和人如此恶斗?”  妙一真人道:“当然没有别人,难怪他夫妇忿恨,这类丧心昧良,弃明投暗的妖邪之徒,便我们遇上,也容他不得。如非行踪诡秘,善于潜行遁迹,早为我们诛戮了。他们必是见韩仙子元神云游,妄思加害,没想到对方如此神通。这一勾起前仇,必无幸理。”  严师婆朱梅道:“双凤山两小与两个老残废交往颇密,两下里又近,驼子前去寻他,未必便能顺手,一到便占了上风呢。”  乙休把怪眼一翻,正要答活。赤仗仙童接口问道:“你说老残废,可是天残地缺吗?我正要去寻他们呢。双凤山两小又是何人,敢捋乙道兄夫妇虎须?”  乙休道:“这两小贼,乃山荆未遭劫以前的仇人,老弟怎会不知?”  叶缤怒道:“那两个忘恩小贼尚在人间吗?我知乙道兄向不喜人相助,但这两小贼,我却恨之入骨,非加诛戮不可,不允同往,却是不行。”  乙休道:“我倒并非惧怕那老残废,倒是防二山相向,望衡对宇之际,那二贼诡诈滑溜,善于隐迹,和那年一样,一逃走便难找到。他们受人指教,诈死多年,我夫妻竟然忽略。哪知他等妄恃炼成法宝,又来惹我们,如何容得?有老弟和道友前往,伏诛无疑了。”  餐霞大师道:“如论邢天相、天和兄弟,不知是何居心。身非邪教,已将成就,无端背师叛友,比匪行凶,人只要与他们相交,必为所卖。天残地缺百般袒护此玄门凶星,将来恐也不免被他们连累呢。”  众仙便起谢辞,众弟子已在外侍列恭送。除乙休、叶缤、赤仗仙童往寻仇外,玉清大师、杨瑾二人做一路,白谷逸、严师婆朱梅也各回山,峨眉众仙自回仙府。十馀道金虹高射遥空,电闪星驰,一瞥即逝。  除齐霞儿、诸葛警我、岳雯三人暂且还山待命外,凡是奉命下山的,俱都随来岛上。此时各遵师命,按所去之处,由岛上分别起身,不是预定的同伴不许结队同行。只一个鲧珠严人英身怀祖师密令,没定有去处,把眼望着金蝉、石生、甄易弟兄六矮。霞儿这贤妻良母对着这个亦父亦夫可就关心则乱,泄露蛛丝马迹,道:“你想跟金蝉、石生他们结伴惹事吗?留神我禀告娘亲,要你好受。”  这就是女人。只要了她,就是向她下跪了,任你通天彻地也只是她的奴才,美化一点去形容,说是如意郎君吧。  鲧珠严人英赌气答道:“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叫我到哪里去?你看人家师兄弟互相携带,多亲热,偏我受欺。”  霞儿道:“有祖师密令叫你下山修外功,是要你和人凑热闹吗?不会自己找地方去?”  金蝉把俊眼一眨,鲧珠严人英心中会意,答道:“那我就单人走吧。”  霞儿才走,秦寒萼、申若兰、何玫、崔绮、李文衍等七八个女同门同声追问,寒萼更是巧语盘诘,鲧珠严人英被她逼得脸已发红。秦寒萼更道:“你这一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不可告人似的。转不如说将出来,省得别人胡猜乱想,反而不好。”  英琼也是个中人,当然老大不以为然,更是心直口快,接口说道:“人家私事,与我们何干?”  无意中正刺中寒萼的心病。金蝉性子更急,不待英琼说完,便拉鲧珠严人英道:“我们先走吧。”  说罢,同了石生、甄、易弟兄,连鲧珠严人英共是七人,朝送别的人一举手,便驾遁光飞去。  寒萼也是好事已惯,无心之言,闹了个好大无趣。总算近来性情已然大变,虽未记恨生嫌,却是道心不净,也不刻意求进,而根骨缘福又不如人,以致日后灭形之祸,乙休那血缘慈父也救她不得。  七矮走得急快,灵云来不及拦截,说道:“蝉弟心性忒急,我还有话忘了叮嘱,他便领头去了。”  易静接口道:“我看两位小师弟福泽最厚,定能无往不利。师姐骨肉情重,未免关心太过,实则决可无虞,由他去吧。”  灵云道:“舍弟虽是厚根美质,不知怎的,童心犹在,一行六人,又以他为首。加上严人英又是个叛经离道,此去决是难免多事,故想叮嘱几句。许是怕我说他,急忙走了。”  女人就是太过自作聪明,自以为很聪明能干,事事都要插一手,管的闲事太多,但显然是能力并不足,终身沉醉在爱的幻境,那里晓得男人爱她只是色欲蒙心,对待同性,可就是另一副面孔心肠。依她的博爱无我,残己益人心态,只会无事生事,有事误事。  英琼笑道:“大姐多虑,小师兄如不胜任,恩师肯令他为六人之首,便宜行事吗?据他对我说,恩师还命他六人另建一座别府,自为洞主,事业且比我们大呢。”  灵云惊喜道:“他那仙书赐柬写什事情?他没和我说,琼妹可知道吗?”  易静道:“适才我倒听鼎和我说,那别府在贵州深山之中,乃道家西南十四洞天中比较最好的一处。应在三年以后,此时尚被几个妖人占据。到时还有一人加入罢了。”  八姑笑道:“师祖仙敕许他六人凑合,只是还未知到时加入是谁,若女若男,还未三详出来。北斗七星,枢、璇、矶、权为魁,玉衡、开阳、摇光为杓。天枢为首,摇光压轴。既许蝉弟为首,但凑合的一位又像是功德鼎盛,比美紫薇,难符摇光之像。仙机微妙,我们休再闲谈,也该分途起身了。”  就在岛上,峨眉小一辈剑仙依照预定结伴,相继往中土飞去,各上征途。阴魔把严人英法身交付鲧珠,溢出无相法身,筹思去处。紫云宫殿顶的初凤与金须奴那老畜牲的隐秘,也因真相大白,无关重要,剩下的只是仇恨的发泄,乐得任由二奸困在殿顶五行微尘阵中,待恶毒的假母冬秀被阵内五行催化血光鬼焰,推动锁骨穿心小修罗法,磨化成亿万劫灰,才把紫云宫重归峨眉。忍神尼与谢山的五行法身有先天本命混沌元胎与雪元丹的化身元神修持,虽事倍功半,但也不及自身的五行胚胎重要。  当务之急,却是植胚胎入代母体内,纵欲供养,重修后天肉身。华山妖女修为不正不净,胎气不纯,神韵自是难登大雅之堂,无公信力可言,焉孚众望。只艳尸崔盈所习却是玄门正宗的根基,人邪功正,舍她其谁。不料脱化冯吾外相,三入幻波池,竟是邪魔群集。  第百二十二节 淫殖胚胎  艳尸崔盈原本觉着圣姑法力高深,凡事前知,留下的玉牒曾说自己结果至惨。这些年来,玉牒条文几乎无事不应验,因此艳尸崔盈终日忧惧,不能安心。但自阴魔冯吾初入幻波池,撞毁再造处女膜,艳尸崔盈可从魂道归窍复体。内得阴魔冯吾三泄玄精,化解了体内部份禁制,只任脉未通。再经疗重临,重度淫后,艳尸崔盈使出淫毒的天魔吸髓大法。玄精攻泻不入艳尸三尸元神,却解了任脉封锁,艳尸崔盈已能行动自如。至于运用玄功,神通变化,功力只有较前还更精进。全洞已畅行无阻,只圣姑丹房、卧室闭锁不通,魂路有玉符梗塞,还是出不了洞门。  阴魔冯吾取宝走后,却有一绿毛少女闯入圣姑卧室,挪动玉符。艳尸崔盈于玉符罅隙,夺下那半部道书。依道书修练后,已得池内禁制之秘,只是仍然未得洞门封锁之法,不能破禁出洞。如非想要恢复昔年十全十美,称粹美艳之质,也随时均可复体重生。  此事竟在玉牒上竟不曾提到,艳尸崔盈竟致心存侥幸,恶念又生,本心只要能脱去身心牵制,身上七灵丝炼化,立即远走高飞,甚至连那洞中藏珍得失,均未在意。便施展邪法,经了许多心力,把信香自泉眼里透将出去,以美色、藏珍为饵,引诱外面妖邪前往,令为出力。无奈昔年妖党死亡将尽,地更隐僻,勾引人来本是极难的事。事有凑巧,信香刚发,便遇见两个不知自量的男女妖邪,跟踪下去,到了池底,发现仙府所在。  当时那被出洞金莲撞破的洞门,有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阵封闭,内外隔绝,那男女妖邪不能入内相见。这艳尸也实狠毒,看出二妖法力不济,便使出奸谋,想把风声传布出去,多引一些妖邪前来。竟由洞内传声,先说出她自己姓名,以及洞中法宝灵丹甚多,自己身受禁制,无力相抗,将二妖人打动。随后告以洞门已被法力封闭,决难攻破,更恐人心难测,一旦引了进去,吃来人将法宝、丹药取去,却不管她死活,故此放心不下。令那男的急速另约有大法力的妖人相助,人数越多越好,当众言明,这些法宝、灵丹以及这座仙府,要看来人出力大小,分别酬谢。待议定之后,立下盟誓,才由她指点门户途径。此时为防万一,却不愿人入内,以防受人挟持。二妖人为她甘言重利所诱,自然依言行事。却把女的留下,与她作伴,隔洞遥谈,以解多年烦闷。  男妖人刚一走,艳尸又想把女妖人的生魂摄了进去,先用些甜言蜜语,哄得那女妖人对她信服。那女妖贪心早动,巴不得先入洞内,乘机攘取上几件好的,便再四商说久慕她的美名,亟欲入内相见,并以离开相要挟。艳尸方始装作无可奈何,勉强应允,教她身剑合一,并用法宝护身,由泉眼底下一个小洞,借水遁冲将进去。  女妖人也是利令智昏,也不想想全洞只这一层洞门阻隔,对方又是久炼妖魂,稍有缝隙,便可穿越,既有这个水洞捷径,为何不能自出,外人倒可走进。只因一心贪得法宝、灵丹,便毫不思索,由泉眼水道中借了水遁飞入。前半果然通行无阻,等到深入腹地,到了小池以内,圣姑金水禁制被她触发,肉身当时化为乌有。本来形神皆要消灭,仗着艳尸早有准备,在池旁等候,一见女妖入了禁网,忙施妖法将她生魂摄起。圣姑禁法厉害无比,艳尸崔盈也几乎受了重创,才将女妖人的生魂保住。艳尸平白害了助她的人,毫不介意,反逞淫凶。先把女妖人的生魂凌践折辱个够,使其俯首贴耳,心胆皆寒,百依百随,不敢丝毫反抗,方始收为她的侍女。  不久男妖人回来,艳尸推说女妖人久候他不来,忽然不辞而别。男妖人心料内外隔绝,出入皆难,做梦也想不到乃妻落了她的毒手,以为另往别处访友,未以为意。所勾引来的一干妖邪,虽也有些能手,无如那五座洞门,一座也攻它不开。有的知难而退;有的吃艳尸连愚弄带激将,不肯就罢,又各回山祭炼邪法,以为再来之计。风声传播,人来的越多。艳尸见来人如是女的,便用前法,将人吊单,诱使入网,一连害死了十几个淫娃妖妇,那洞依然如故。  直至峨眉开府,群邪暗使碧磷冲从地底钻入山腹,阴魔移走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阵返峨眉,与攻峨眉的群妖同归于尽,幻波池才户禁大开。崔盈元神如想此时出洞遁走,为祸人间,已非难事。无奈女为悦己者容,崔盈不舍原来躯壳,更胆小谨慎,又畏惧圣姑佛法厉害,惟恐出洞应了诅咒预言,对圣姑又恨又怕,因是惊弓之鸟,心胆早寒,不敢妄自报复。况且回生之信已传出,圣姑所遗珍宝启人觊觎,加以艳尸生得妖淫,引得各方妖邪对一齐生心,俱想人宝两得,并占据幻波池这座仙府。  谁知艳尸天性淫毒,邪法又高,本来中意者少,再经阴魔冯吾两度淫天极乐,扫荡积痒,已视众妖如厌物。在洞门内,设置法坛防守,陷阱隐密。这邪法十分厉害,不近前直看不出。只要降到中部,便入了禁网,启闭由艳尸主持。来人法力再若高强,邪法不能加害,便即诱入内洞,由艳尸发动原有禁制埋伏,将人擒去,决无幸免。表面上来者不拒,一体收容,实则知道圣姑佛法厉害,总想在遭报前,苦用心力,死里逃生。为此,百计千方勾结妖党,扬言说无论是谁,只要能到时使她脱离,便即真心归附。  这些妖党与艳尸崔盈也非真诚联合,不是心有叵测,各有贪图。艳尸是因以前习有淫媚邪毒之法,仗着淫艳狐媚迷惑这些妖人,使其本性昏乱,并以洞内藏珍为饵,到了脱困危急之时,均为她出力效命。,施展权术,使众妖邪互相疑贰猜忌,专为她一人效命。妖邪们受人愚弄,被操纵利用,还不自知,俱当艳尸对他看重,甘为效死,没想到艳尸如非暂时还有利用他们之处,早就送他们上死路了。  艳尸又喜挑逗,引人情狂为乐,不时现出许多活色生香,加上好些柔情媚态,引得众妖党一个个神魂颠倒,智迷心昏,直如疯狂。害苦了这些天性淫恶的妖党,日常对着这么一个美胜天仙,妖艳绝伦,媚人肌骨的尤物活宝,却不能染指。每当兴发欲狂之际,为求一亲艳尸香肌,博取片刻之欢,虽以污秽仙府,为五遁神雷所击,形消神灭,均非所计。  尽管色胆包天,无如为艳尸邪法媚术所制,对于艳尸却是爱极恨极而又怕极,奉命为谨,不敢丝毫件意。哪怕满腹热爱,狂血欲喷,准备好拼却性命不要,强求一尝异味,见了艳尸,未曾出口,心先害怕。实在按捺不住欲火,刚现出一点词色,吃艳尸把花容微微一冰,一双媚眼微微一瞪,再加上一点薄怒轻嗔,几句轻言细语,立即不敢再有表示。往往欲火攻心,热血沸腾,百脉一齐偾张,终于无从发泄,中心痒不可搔,无可奈何。  实则艳尸久旷之身刚刚复体,淫心欲念也是奇旺,在洞中已然住得万分苦恼,只因深知圣姑天性好洁,平生厌恶男子,遗言本禁男子入洞,犯者必死。艳尸心灵受到压抑,对妖党的狂欲炽火,却触及心悸意识,情绪纷乱,无有气氛可继。只受阴魔冯吾淫,才能全情投入,本心就没料想淫侣竟会安然无事,但就是无灾无祸,更神出鬼没,池中禁制若是虚设。  阴魔冯吾对着这个烂摊子,也是啼笑皆非。无奈代母难选,胎成日就是母化期,岂能加诸于正宗淑妇,引起玄门注意,所以只能火中采粟。  艳尸居室温香四溢,金霭薰,黼帐低垂。帐内滑如凝脂的雪白娇嫩的玉体赤裸侧卧,情欲难耐的呼吸起伏不定,淫思荡漾。姿态撩人的海棠春睡充分发挥那天赋娇媚骚态,惹火迷人,充满淫诱的力量。粉嫩雪白的酥胸上,凝脂软玉的大乳球丰满浑圆,白如秋霜,上翘在胸前,巍巍颤颤叠并出深深窄窄的乳沟,一抖一抖的的波涛起伏。两颗圆大乳蒂又硬又胀,艳红挺凸的高高耸起在艳红硕隆的大乳晕上,上下的不停晃动。如流转跳跃,发散出对欲的渴求。  欲火煎熬下,蠕动着一丝不挂、柔若无骨、美丽雪白的妖艳玉体,细嫩光滑的莹白玉肌盈泛桃花,珑玲通透,更浓于春雾牵动着纤细的娇柔柳腰,静静中也有摇摆的感觉,真似海棠醉日,曼妙惹火,散发着热情的魅力,盛火四射。丰盈柔细的玉腿丰腴性感,柔若无骨的修长白足粉光致致。弯起高隆的耻阜,叠起毛茸茸的蓬勃阴毛丛,黝黑细亮,上接脐眼,下盖肛门,弯耸成球,都是盘鬈曲,宽松疏透,依稀可以见肉,隐隐透着红光,丰厚红润的大小阴唇肿胀充血,塞成一对两头尖的圆锥体,鼓胀撑盈,掩映覆盖,嵌着东珠大小的阴蒂,只隐隐现出一丝粉红色的溪流,若有若无、闪映着湿润的淡淡乌光,随波耀漾,在提醒着她的性饥渴,难过得扭着浮凸现凹的玲珑娇躯,香汗淋漓,亢奋的欲潮推动出成熟韵味和丰腴无比的魅力。  当此心情迷乱,渴想着男人那勇猛的占有,看见阴魔冯吾闪现深闺,艳尸喜乐若狂,一双凤眼发出了媚彩的异光,春意醉人更胜于酒。杏脸桃腮的娇俏脸庞,娇艳欲滴,泛起片片红霞,妖淫娇艳,诱人情欲,显得更加迷魂。朱唇似笑非笑,宜喜宜嗔,轻声埋怨,叫声柔腻幽延,似断还续的唇音就彷佛牵缠万缕的情丝,低回荡魄,勾魂萦心,娇媚幽怨地哀求着销魂蚀骨的淫乐。  洁白肉体躺着的骚样散发着春情荡漾的魅力,显得有一股野性的韵味,风骚入骨,另有一番迷人心神的情趣,引出深藏骨内的春情欲焰。这是一个性欲特别旺盛的艳女,淫荡天生,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份外诱人,便淫海翻腾的阴魔冯吾也被勾起心中无限的欲念,毫不怜惜的伸手抓着双乳,恣意摩揉。  这个动人至极的尤物盼得郎幸,春情大动,体内的欲火飚升,心跳急促,浑身血脉加速流动,脸红如火,软绵绵的倚躺郎怀,浑身火热飚升,被摸得!喔!  喔!淫叫。这个怨妇的欲火积压得太久了,好像火山暴发似的骚浪起。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神情亢奋,娇羞融冶,力不能移运肢体,汗流珠点点,从耳际两缕微波秀鬓滴下,叠盘云髻发散出浓郁的发香。  媚目流火,闪现的是浓媚春情的饥渴神色,柔滑润白的肌肤因兴奋而呈现娇嫩的粉红光彩,染满了极其娇艳的朵朵晕红。  怀中软玉温香,手中乳峰柔软滑腻,更是冰凉脂酥,那成熟的弹性,韧得令人想用力搓揉,欲火已催逼得巨火爆。只是阴魔冯吾有为而来,有需要演足前奏,待这尤物身心全面开放,才能泯灭子宫对五行胚胎的抗拒,殖入时把损耗减至最少。  阴魔冯吾按捺着欲火,抓住丰腴尖挺的玉乳轻揉慢捻,灌入先天真气疏导神经末梢的传输,阵阵颤悸荡入艳尸灵台,一波一波的激情荡入熊熊欲火,不断地灼烧着凝脂软玉般的肉体,烧得昏眩沉醉,玉肌不堪承受的颤抖,欲迎若拒,忍不住蠕动起来,高耸翘挺的粉臀浪摆狂摇向魔挤擦。扭的妖冶、叫的淫荡。这是反射性反应,表达对茎的渴求,要是受不了摇磨,前奏就全功尽废。阴魔冯吾相应粉臀对魔的挤压力而加重掌心压力,不再轻揉慢捻,强搓猛攥,拧得玉乳通红,艳尸才软疲抖擞。  中枢醺迷,却七轮未散,魔魅的指头轻柔的移入乳沟,扬照绛宫。心轮松弛,艳尸娇喘吁吁,不由自主把盆骨举挺,邀入蓬门,口中喘着气,发出颤抖的声音道:“小冤家!……哎唷……嗯……别…别再逗……我了……你摸得我……痒死了……哎……哎呀……我受……不……不了……”  心意有馀而关锁未开,要是不忍而插进,是必盘肠剧战,回味无穷,却非阴魔本愿。翻身压下娇躯,用舌尖度气摄钻绛宫,埋首乳沟,魔指滑入香脐,轻搔脐眼。脐深子贵是先天禀赋优厚,得此天地之挢宽顺畅通,气血入涌子宫无碍,胚胎得丰裕补养。从脐轮汹涌透入的真气熏炙子宫,盘骨酥热,热浪飚出牝门,把盘鬈曲的阴毛丛吹拂得摇晃波伏向,四下飞扬,她太需要男人了。伏在娇躯上的阴魔冯吾也感到了她玉股之间的灼热。阵阵难过的哼咿由子宫泄出喉头,半张的樱唇吐着火热的气息,如兰似麝,幽香扑鼻,薰的意乱情迷。  松软的玉人令有一番引诱,透澈的娇佣无力,更显示出无比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足以葬英雄入冢。只惜阴魔冯吾欲海奇葩,无我无相,更图以逸降劳,顺势抚上阴阜,已是热浪宣炙,湿气袭袭。阴穴已是酥痒难熬,湿热难耐。无奈狼心如铁,邪淫的指头把弯耸成球的宽松毛丛细拨轻搔。毛囊的揠撬刺激神经末梢,血气涛冲潮涌,胀撑大小阴唇。艳尸已脉痪筋酥,只能幽怨呻吟,呓声求饶:“噢……噢……好痒喔……不……不要嘛……你……啊……痒死了……痒死……了……哎唷……痒……死了……喔……喔……求求你……求求你……”  艳尸完全陷在淫欲中,欲火宣泄不出,烧得她几近崩溃,难过得扭着浮凸雕凹的玲珑娇躯,香汗淋漓,淫津蒸发,弭漫着一股淡淡的淫水味,浓烈上飘,中人欲醉,比复体前更骚,更腥,也就更能拨动淫侣欲火。身子愈来愈软、愈来愈热,感到兴奋难耐,血液在加速奔流、冲击着她兴奋、紧张的心弦。治艳骚荡而又奇淫欲强的艳妇一心一意只渴求着魔侵犯。  阴魔冯吾这才挥舞魔,紧抵着湿润的肉缝向内钻探,硕大的龟头划开艳尸的充血阴唇,慢慢地轻缓插入。那经过度肿胀的大小阴唇因充血而敏感,刺激直似截入灵台,所以遇着莽夫,真有哀鸣救命的。力度适中的就是欲仙欲死了。阴魔冯吾先天真气善窥意识,每下些微压入都令艳尸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激起一阵阵的快感酥麻了全身,慢慢地,慢慢地,龟头沿着她的小肉缝,一直往上划动。那层峦叠翠的道尽是山环脊起的膣肉,峰耸峦缠,绕着魔牢牢夹实,潺潺滑水从峰峦间漫浸出温热的湿滑感。强烈比对那贴得紧紧的峰耸膣肉,少却淫液泛滥的滑腻,若是钻木取火。那乾柴烈火的刺激有着充实的快感,却不是乾巴巴的撕痛。每一寸的茎都被火热湿濡的粘热膣肉紧紧地缠夹,既窄紧,骨子里又极淫荡,不停地刺刮,一波波酸麻快感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扩散。若不堪承受的在强悍的茎下婉转娇啼。  充血的阴道壁受到强有力的茎胀满压迫,血气汇作一股搔痒热流,血脉中一浪又一浪的欲焰激潮,波涌叠扑,腔窒也开始蠕动。这火热的情妇骚浪透顶,真是天生的尤物,每块峰峦膣肉懂得各自蠕动,不断缠磨。肉棒在她那火烫的身体中连连地跳动。膨胀得硕大的阴蒂在茎弹动下,揩出阵阵的爆炸,炸得嘤嘤咛咛叫床娇吟,绵软无力,如泣如诉。却更燃起淫侣的征伐野性,心痒难熬。  阴魔冯吾有所图谋,不作急抽猛插,消耗双方元气。伸下魔掌抓上那娇嫩丰圆的粉臀,配合阴道壁中血气的冲擦,一下一下的捏榨,好比打铁炉之吹风煽火。臀部是缓冲生殖器血流的腔室,所以圆大则多子嗣而易养。艳尸粉臀雪白巍颤,成熟酥软,极富弹性,也是贮藏量大,给魔掌捏压下,有若强劲的泵筒,把巨量血流唧过海底轮,仿如电殛的不断地冲击着子宫的肌理,引起子宫有节奏性的收缩,那深处阴道内部的子宫颈部份,就像伸缩自如的贴黏龟头,又刷又含。一紧一吸之间,那顶到花芯的魔兴奋激昂,在那一挺一挺,不断地点击敏感的花蕊,得艳尸阴中炙热,头晕目眩。  强烈的高潮自阴蒂爆发,那欲仙欲死的软绵,让她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彻底驱遣出来,热流从脚底涌过脊髓,冲淹顶轮,感到恍惚迷糊,六识隔绝,只觉到那撑胀窿的魔变得越来越坚硬。意识中只有将那挺橇着的使坏东西夹得紧紧,不得作怪。膣腔蠕动了!  壁穴夹磨着茎,膣肌紧缩,层峦叠翠的峰岭在茎压磨,蠕动的花芯不断地吮吸着那个撑压的龟头,一阵阵的痉挛紧缩,带来阵阵酥麻的快感,蚀骨销魂。那种逐渐被强行挤压和研磨的感觉过后,是慢慢的膨胀,膨胀的顶点接着又是突然的失落和空虚。艳尸感到高潮一波又一波地袭上来,一次又一次海啸般将她灭顶,如醉如痴,根本是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力量来抑制自己的反应。户阵阵抖颤,穴心乱跳,不住的浪哼:“啊…唔…好…啊…好爽…嗯…好爽…再…啊…再来…啊…再来…不…不要停…我…啊……啊…我要…我要………”  呻吟越来越浪,就是浑身散了也是心甘。因高潮显出一副满足的表情,充满淫靡的红润,异常妖艳,不住泛出欲仙欲死的光辉。酥淋的快感使得意识开始模糊。头目森森然,连声音都似随着泄身而绵软无力,只能无意识地呻吟浪叫,口中吐出的热气息,阴魔冯吾料是三尸元神已失控,抱着妖艳的螓首,吻上那两片火热的樱唇,咂唇舐舌,以火凤凰心法将股股热气款款送入。艳尸觉到一股热流直奔丹田,炙得花芯开放,插在穴里的粗大魔越发炽热,酥麻的快感感渐渐化作一股沸腾的热流,烧得谷快要融化,暖烘烘从子宫窜入心房,扩散到全身,流至周身百骸,烧得遍体舒泰,将体内喜爱肉体欢乐的本能,全盘释放出来,浑身也逐渐地火热起来。  在火烫中,身体一阵更强烈的酥麻,使乳蒂搏动起来,并像火一样燃烧着,蒸蕴出浓郁的乳香。狂热的火焰愈燃愈旺,热流急涌,不断翻腾的欲焰火气冲开千万个毛孔,透出丝丝迷蒙雾气,泛出幽香缭绕。身心都迷醉在的麻痹的浮游感,整个人都充满了气似的神魂飘荡,有说不出的舒服畅快。奇趣令她全身虚如空壳,摆动无力,呼叫无音,被打通了周身百穴,淘空了意识。  凤凰浴在火海中,阴阳和合,水火既济,雷车启动,静中闻雷霆之声。巨大龟头顶到子宫口上,火烫的玄精,浸泡着五行胚胎,喷到艳尸那不断扩张的子宫中。在艳尸毫无所觉下,一丝抗力都没有,就任五行胚胎融化在火烫的子宫壁内。  植胎才告毕定,易静、英琼、癞姑三女已到依还岭幻波池边挑衅。  第百二十三节 淫泵玉实  易静、英琼、癞姑三女离开铜椰岛,先回峨眉。赶到后山凝碧崖上空不远,遥见袁星驾了神飞来。各位师长回山后便命岳雯传谕袁星、神出洞。因独角神鹫同时奉命往寻主人,袁星、神见时尚早,又知它要经由姑婆岭飞过,恐有妖人阻害,便送了它一程,倒还无事,回程相遇主人,随后同往依还岭飞去。  当日易静、英琼往岭上幻波池医治神,因开府在即,急于回山,来去匆匆,不曾尽情游赏,有似走马观花。这时旧地重游,知道这座洞天福地不久便辟作自己仙府,长时在此修炼,自然不免加意观察,看明形势,再行择居。这才看出此岭灵境妙处,好生欣幸。  沿途所见,可供清修的洞穴甚多。把全岭游完,易静更想往幻波池一看。英琼闻言想起自己所得手谕,有〈幻波池不到时机不可轻往〉之言,方想劝阻,癞姑已笑道:“易师姐,师父手谕不是说,不到我们在此建立别府,不可往幻波池去吗?”  易静仍是要去,道:“我不过是想让你观看此间灵迹,就在池旁一游。只在上面看看,又不下去,有什要紧。”  易静自恃姑母优昙神尼在峨眉派内辈高权重,有老父易周、师尊一真上人大靠山,目空一切,不大把长辈放在眼内。所以姑嫂不和,多是易静起衅。绿鬓仙娘若非法力不逊易周多少,怕难有容身之处。积怨如山,自然无有好评。每当幽会,激情过后,定向阴魔倾诉。谎言说上千遍也成真理,何况事实俱在,阴魔也为易静任性,致令红珠物归原主,那能不同仇敌忾。命运的关键人物也心怀排斥,易静才堕致九鬼啖生魂,以植物人收场。  英琼知易静素来说到必行,便未再说,同往中段走去。  阴魔冯吾见众女前来,知易静必生事端,溢出无相法身,在池下洞门外布下先天玄女遁,以防万一。  三女一猿走到地头,见面前生着大片异草,绿茸茸随风起伏,宛如波浪。每叶长有丈许,又坚又锐,犀利如刀,人兽所不能近。癞姑想起日前英琼所说池景,笑道:“底下是空的吗?”  易静道:“妙就妙在这片草上。不将这草分开,口说也难详尽,你一看,就知道了。”  英琼方要拦阻,易静心随手应,手指处,那数百亩方圆一片茂林,立往下面弯折下去。原来上面并非绿草,乃是大片奇树,约有万千棵,环池而生,俱由池畔石隙缝中平伸出来,枝怒发,互相纠结,将全池面盖满,通没一点缝隙。树叶却生得和绿草一样,又繁又密,个个向上。草下水池的水源便在环湖一圈树下石隙缝中,直喷出来,水力奇劲,直射中心。到了中央,激成一个漩涡,飚轮疾转,浪滚花飞。  癞姑连声夸妙。易静却目光到处,瞥见池底第二座洞门略动了动,好似本来开着,现往里关情景。忙再定睛仔细往下查看,五座洞门全都关得好好的,并无丝毫异状。不禁大为惊讶,心想凭自己的目力,怎会看花了眼?也着实拿它不定。待了一会,仍无动静。英琼、癞姑俱觉留连时久,已在催行。  易静支开众人,说是把绿草奇树复原就来,却暗使法术,往下一指。这原是佛家的金刚杵,上面的人虽听不出,池底洞门上便受极巨震动,如若原有禁制已破,那门必被撞开,却为玄女遁隔音功能化解了。易静见行法过后,只洞门上光芒乱闪,纹丝未动,既无人出,也无什别的异兆,这才料是自己眼花。行法将池面的奇树碧草上升,恢复原状;一面还在暗中观察。直到池面复原,终无异状,益料池底无事,便返身随众走去。  艳尸已经淫醉,众妖人未敢作主,一场危机说是化解过去,却后患无穷。阴魔透艳尸,本来已殖下互不侵犯的意识,待陷杀池内众妖人后,封池绝世,自我逍遥。十月胎成,安排艳尸灭于无影无迹,世无所知。易静的挑衅激起艳尸自保意识,招妖纳邪,弄成连番冲突,阴魔不由恨极易静。以阴魔前生苦难,受恶毒家族的人海幽禁,非经甄选近不得身来;金须奴以揠苗助长播种嫉妒,重赏口蜜腹剑的整色整水假笑外表,内藏赶尽杀绝的针对,与买凶无异,长日如此迫害,铸成愤世嫉俗的心怀,那得不坐视易静九鬼啖生魂的报应。  此时法胎已种,幻波池忧戚相关,阴魔冯吾不能不监视着这高危祸端。  当日易静、李英琼、癞姑、袁星、神三人一猿一禽所寻到的居处,就偏在岭南一处幽谷之中,危崖之上。洞旁有清溪一道,绿竹万竿。洞前平坡之上,老桂三天,荫蔽数亩。更有松杉巢鹤,石磴穿云,水木清华,时闻妙香。加以到处白石嶙嶙,光润如玉,除旁溪大片竹林外,所有松、杉、楠、桂等嘉木茂树,均自石隙之中生出,此外更无寸土。偶有苔藓之属,附生石上,也都绿油油,鲜润欲流,青白相映,分外鲜明。真个灵境清绝,点尘不到,石洞本就清洁,再经袁星收拾,益发净无纤尘。崖顶石地之上,另有一洞,狭小只容一人,路径又复曲折,外有苔藓掩盖,隐密异常。癞姑人贱点子多,借这里竹子又多,宛如一片绿云,静静地停在那里,叫作静琼谷,嵌了易静、李英琼名字。袁星借题发挥,有心挖苦癞姑名号,故作尊崇,道:“只得两位师长名字,癞师伯不是待薄自己吗?”  癞姑就是不能心口如一,受不了别人的揭疮疤,惯于借疯发泄,骂道:“野猴儿,少讨好。硬把我拉上作什?我这名字又不文雅。人家满山题诗刻石,叫作疥山,这还是有名无实,只是刻薄文人说的气话。难道真给大好洞天福地,加上些癞疥名儿,使山灵蒙垢吗?”  说时,一颗肥大圆粗,满布疤痕的癞头不住摇晃,连上那副尊容,英琼也闹了个忍俊不禁,但终觉这样逗笑,有失师长尊严,方想喝止。女神婴易静虽是平日举止庄然,也是因容貌缺憾而筑一重外壳,维护自己心灵,所以落寞寡合,却喜欢看人的滑稽举动,得一点心灵慰藉,见英琼要拦,忙使眼色拦阻。英琼也知道癞姑滑稽不羁,专喜寻同门和这几个后辈说笑逗弄,袁星等对她放肆已惯,就由得它去。  袁星就是看不到外表笑的越疯,内心的伤越重,尚絮絮不休,答道:“弟子不通文字,只觉三位师长,只得两位列名,好像是个欠缺似的。”  癞姑骂道:“放你的猴儿屁!什么欠缺?你怕人家不知道这里有我这一副好头脸吗?再变法儿挖苦我,留神我当着你师父撕你。”  这就是心志不纯的不归路。要发泄,又要遮掩,终于还是靠恶言恶语压下那些不愉快的戏谑。暴力改不了别人的心,敬重不是由衷,只会带来后患,背后就是数落的宣扬,无可交谊,更伤令誉。  英琼终觉袁星属兽类,带有野性,惯容不得,随笑容,假怒道:“袁星怎敢无礼!”  袁星因在仙府和癞姑、金蝉、石生、申若兰、向芳淑、易鼎、易震等师伯叔们说笑已惯,一时忘形。及听呼斥,才想起师父在座,吓得诺诺连声,直道:“弟子不敢,是癞师伯多心。”  是别人多心,它的心就正规得很,这何只腹非。英琼叱道:“仙府师伯叔虽是人多,这里只我三人为主,以后只叫二师伯,不许再说癞字。”  不许说,自己也一样说出口来。袁星只得连应:“弟子遵命。”  却偷看了癞姑一眼。癞姑还击了,忙向英琼道:“这猴儿偷着看我,心里喊我癞师伯呢。”  英琼当然不由后辈分辩,怒喝袁星:“如此大胆,是否心中诽谤?照实供出,免遭重责。”  袁星见师父真怒,慌不迭跪下。癞姑接口笑道:“我看你也不敢,你师父不打你,快滚起来。”  英琼这才知她是有意作耍,只得改口道:“以后不许这样没有规榘。你看仙府各位师长,像乙、凌、白、朱诸位师伯叔祖,也都喜欢说笑,可是他们那有一点任你放肆没样子吗?还不起来,到外边看看去。”  袁星领命退出。癞姑唤道:“蠢猴儿,你还是不要改口吧。休看你师父对我好意,我这癞字招牌还不愿改呢。”  袁星不敢答言,仍自退出。癞姑对英琼道:“我和这猴子说笑,你认真作什?明天他不敢理我了,终日对着你们两个道学先生,多没趣味!”  心志不一,行为免不了颠三倒四,凶终隙末。英琼想说她几句,又觉不便,只拿眼望着她,忍不住好笑。易静笑对癞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等闹法,日后他们如再出言无状,你叫琼妹如何教训?”  癞姑习性所然,故作滑稽,寻笑逗弄,实是为休克自己的心灵创伤,以致不择对象,令后辈奴役也放肆已惯。君子不重则不威,连带同济也难自处,那得同流无间。词穷无语,只得硬撑,道:“这个不劳费心,我决不生气好了。”  英琼道:“师兄虽不生气,他们这等无礼,外人看见,岂非笑话?”  癞姑怒道:“我们修道,是为人看的吗?你是嫌我引得你徒弟没规榘了。”  人际关系这件事那能不是给人看的呢?不给人看又如何传道济世?修道修到不用理会人看,就是大自在境界。若非远隔人烟,老死不相往来,就是有着被人看的压力,是为团结做成的系统牵缠出来。功深权重就能从系统中得到多点空间,一般人的看法就对他无关痛痒。癞姑三人同行共止,休戚相关,就是到不了大自在境界,而妄行,才有不得不怒的劫之冲突。  英琼方要分辩赔话,忽然听得洞外鸣,知神修为深厚,幻波池伐毛洗髓以后,益发灵异,如此招唤袁星,必有事故,招呼易静、癞姑,随同追出。  阴魔顾忌易静的任性妄为,以先天真气暗中留驻侦察点,听出神鸣叫心意,也逸出无相法身无影无形闪过来。  神自从就道,便在高空飞翔,时常隐没密云之中,不曾下落。易静、癞姑、李英琼、袁星探视幻波池时,神就见有一怪人,身有绿毛,却不带一点邪气,起初暗随众人去幻波池观看奇景,才知那片刺人的毒草下面有池。因神得太高,仰望空中也只是一小白影,在日影下飞舞。毛女不曾看出,一直尾随三女,致被高空巡逻的神察觉,便往山北跑去,胆子颇小,甚是滑溜,又精木遁。她那遁法,颇为神速巧妙,神接连两试,竟未抓中。不知怎的,竟似移形换影之法,明明抓到,人影忽隐,竟是空的。遁时人便隐起,又不似隐身法,停时方现原身,却是快极,连神都追她不上。  神隐身高空密云层里后,便见这厮掩掩藏藏,战战兢兢出现,落在高处窥探。等她立定,才看出她是人,并非怪物,还是女身,只是生就绿毛异相,手上多了茶杯大小一片银光,朝空照着,似想到静琼谷来窥伺。神赶往前面,断她归路,忙唤袁星出来擒捉。  阴魔神光影遁早在神呼唤时即黏上毛女身上。无形无相的先天真气锁定毛女元灵,即感应到绿毛少女身怀天心阳环功诀,加上以篮田玉实为粮,食用太多,滋补过甚,不知烧炼,少却奸淫发泄,内分泌失衡,才长出一身绿毛,应是灵峤宫渗入神洲的重点。  不想毛女手中宝镜可以查见敌人动作,神影子正落镜光中,仍吃毛女滑脱。只见空中飞过一点白光,神在前,袁星剑光在后,同往山北急追。癞姑见状,大头一晃,首先遁去。易静、李英琼也纵遁光,跟踪赶往。神已向前面密林之中,银星般下泻,直扑下去。毛女这才觉出宝镜有害,寒光忽,神便难再寻觅。  只见那片森林,尽是拨地三天大树,大都为千年古木,每株占地,约有亩许,树身又是极巨,离地七八丈以上才见枝柯。上面枝干虽极繁茂,只外层一两排略透天光,越往里越暗,下面行列却极稀疏。看去深约数十里,静沉沉地微风不扬,显得十分庄严幽静。虽天光不透,人在其中也映得眉宇皆青,冷翠扑人。  入林不远有一方塘,大约五亩,水清可以见底。因环塘多是千年古木,繁枝密叶,齐自塘边往中心平伸出去,枝交互,宛如无数华盖,连列亭亭。下面光景甚是昏暗,只塘中心有一圈天光下照,透光之处也不大。天光倒映,潭影悠悠,照见地既平整,又极清洁,不特浮土沙砾没有,连一根草一片树叶俱找不到,幽静已极。四外古木千株,并无一个洞穴岩窝,供人居住之所。只有一株大有十围的老楠树上,有一小木屋,架在顶上,木板砌得甚巧。地方微微高出树幕之上,外围又有繁树密叶包裹,甚是严密。天光既可由斜枝中透下,由外望内,绝看不出树上有屋有人。人在树上屋内,又可由树叶缝中向外遥望,更是四山齐收眼底。板底下还暗藏着一个大树穴,深约两丈,大约丈许。这厮似在此居住。  阴魔冯吾先天真气接合树根底下讯息,得知这丛林是灵峤宫驻扎在神州的秘密基地,与幻波池暗里呼应,连圣姑也不得知其隐秘。  毛女一时失慎,被宝镜镜光带了三女一猿入林来,却也狡兔三窟。收了宝镜后,遁法颇为神妙,兼有隐身功能,只是漏不脱阴魔先天真气的锁定。阴魔看她与易静擦身越过,逃了去右侧危崖后面,那得书镜的洞中藏躲。  那是一条幽谷,外有太清仙法遮掩,内中有一洞府石室,颇为宽宏。阴魔神光扫瞄,知是一条秘道,通往设有圣姑打坐云床的后洞,已被仙法封闭,闸下坚厚的石壁。毛女道法未成,只能依照当日发现光亮的暗处摸索,自是无路可通。  阴魔无相无我,非五行法物所能羁,化出温香教圣母装扮,从洞中壁门冉冉透石而出。毛女那能分辨真伪,认作圣姑现身出洞,忙跪叩虔拜,哀哀哭诉衷肠。  阴魔淫殖胚胎,在艳尸玉中灌注大量精气神,正需少阴养身。这毛女进食蓝田玉实太多,玉实精华屯积淤塞,过犹不及,才长出一身绿毛,急需二五交精,淫沟发泄疏导。阴魔直接吸收玉实精华,更悭却消化的损耗。更是有容仍大,于毛女是量小盈塞,于阴魔却是欲壑难填。正是一家便宜两家受益,只是难以明言商讨。  有心人算无心人,信者自投罗网,所以公信力极其珍贵,可生死人肉白骨,得其至亲至爱才能给予最致命一击。毛女入彀,阴魔圣母摆下慈悲相,装作怜悯,把毛女扶起,拥抱入怀,细观形格。一身绿毛虽是比猿猴更长得多,颇似套尽全身的一件蓑衣,过臀后才逐渐短薄,泡在怀内,其毛茸茸比羽绒更轻柔。贴身垂首处,粉面及乳球是粉雕玉琢,光滑无毛。丝柔的绿毛掩不住天姿国色,明亮的大眼睛表达出朗爽性格,配上微微弯翘的瑶鼻,带着隐藏式的慧黠。  阴魔圣母蓄意挑情,先由耳轮做起,在耳边细语,说是亲昵抚慰,实是挑逗妇女的情欲敏感区。毛女也是经篮田玉实滋补过甚,才长上一身绿毛,内中已是欲火积聚若火山岩浆,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欲火飞溅,在阴魔圣母怀内颤栗,汗湿的秀发娇弱地抖擞,这第一阶段的粉脸潮红。  欲火燃烧激素,血气翻腾,觉得双乳敏感起来。迅速进入第二阶段是的乳房坚硬。贴着阴魔圣母的一双坚结玉乳变得灼热,虽未发身,也颇庞实蹦挺,瞬息间似乎的胀大了许多。压力使乳头搏动起来,并像火一样燃烧着,玉乳尖粒受压时挺起撞擦己身乳尖,电花闪生,刺激得似涨似缩,奇趣扩散。阴魔圣母顺应乳球的火热,延手入怀,轻抚乳球底部,汇接狂飚的脉冲,顺流推挤。  毛女未经劫火,即堕入淫狼魔掌,被蹂捏得睑热心跳,呼吸混乱而急促,鼻头也告出汗,开始感受到性的需求,伸出一双玉腿交缠着阴魔圣母腿干,轻压揩磨,是受挑起了欲火煎熬,内痒滔滔。阴唇的海棉体与樱唇呼应,觉到喉咙乾渴,唾液分泌急增。若是应付体内那强烈的欲火,不断地灼烧着冰清玉洁、凝脂软玉般的肉体,如同火山爆发。  蓝田玉实积蕴的熊熊欲火汇集出一股炙热洪流,令她浑身皆酥,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阵阵酥柔快感流畅全身,聚入发胀的玉乳,热浪滚烫,蒸蕴出处女的清幽乳香。身体轻微地颤抖,颈部和胸部香汗淋漓,穴虽是未经人道,也在蓝田玉实的过度滋润下,整个都湿润不已,表示性身体已经做好了让茎插入的准备。  玉女芳心中仅剩下一阵阵的羞涩、迷醉,身心都已经充满了性交的欲望,意荡魂迷,阴精盈胀欲出,也无需倚赖前戏为他解体。阴魔蜕化回冯吾雄躯,硕大无比的滚烫龟头挑开这毛女的紧闭阴唇,避免强冲的重压,斜斜摆摆的滑过那娇嫩柔软的阴唇,慢慢地、轻缓地插入那窄小的穴口。  这毛女初迎具,在恍恍惚惚间也只感觉到阴唇传入的欢娱,一波一波的震涌心肺。这是双凤同性恋所无所比拟,就因为缺少了雄兴奋时所独具的一氧化氮。强抽劲插所刺激的是内神经末梢,引动浑身血管收缩,泵来的血气是积压的,为抗磨擦的抗痛作用。一氧化氮从壁进入血脉,驱动气血奔腾波涌,现之外表是气喘声颤。  处女阴唇幼嫩,难堪粗磨,过度剧烈冲插则会致筋抽肌挛,玄关阻闭,不可燥急令深。这毛女的道口更是狭小,魔就在阴唇外缓摩柔扫着清爽的唇皮,沾染上凉沁的氛芳,透心拊肺,可不像虎狼年话的燥热,难怪好色多慕少艾,只惜必要临崖尚忍,才能食髓知味。  在蓝田玉实的精华所促燃的淫火,也真把毛女烧得绿毛也泛红光,声颤若凤吟,内痒湿不安,竟扭摇细腰把龟头滑吞入那湿濡润滑的火热溪窦。两岸娇声啼不住,翩鸠已过万重山。性感的嗓音极其娇柔软呓,不是寻常咏得出来,也听得出快感之中夹杂着一些痛苦。是蓝田玉实促燃的欲火驱推得急了一些,狂喘的樱桃小嘴还是发出一声声急促哀婉的娇啼,令人血脉贲炽、如醉如痴。  阴魔冯吾无相无我,当然化解了那征伐的兽性,不作焚琴煮鹤,换来残垣败瓦。轻柔的把淫侣紧抱,莫使挪动增加痛楚,更捧起娇艳的面庞,温柔的吻搔着红润丰厚的樱唇,分散开那对阴唇的注意力。待回过气来,被龟头逼压的处女膜流畅着奇异的疏爽,芳心中剩下一阵阵的迷醉,实在是道咬的太紧,包的太爽,却惧怕着随来的剧痛,难以自处,只能羞涩的埋首郎肩,又爱又怕。  处女膜有如一片雷达网,感应细菌的灵敏度非常高,指挥着杀菌内分泌的功能。因应细菌的侵扰而长成,有厚有薄,也会有韧有脆。血脉畅通则柔韧,细菌滋长比内分泌盛的就变厚。厚得非钝圆的龟头可压破,就是石女。柔韧得能扩阔又收敛,巧逢幼窄的茎,可经千仍是处女。  贞血是对初开苞的窿强闯撕裂的后果,也是牛噬牡丹,浪费香花。柔韧的膜有高度适应性,在龟头徘徊抚压下,杀菌的内分泌活动畅旺,膜片上的分泌盈浸龟头的刺激可称人间那得几回尝。糟蹋了,真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龟头轻柔的穿梭着那处女膜窄罅的性趣,若不为强撕的痛楚掩盖,也是少女的毕生难忘。男性有财有势还何再处女,而妇女则平生谨此一遭,机缘难再,膜破了,再窄无方,只能回味,所以初恋难忘。其后虽奸夫有硕大茎,也只是扩阔,其滋味难比从无缝而凿,所以纵是迷恋奸夫也难替代初凿情郎。  阴魔冯吾志在蓝田玉实精华,强榨下灵效必有所变,不如诱出纯粹。龟头透出先天真气助膜片宽松,缓进柔揩,那股酥酥、痒痒、酸酸、麻麻的快意滋味,使毛女挺身侧摇相就,欲深切左右。魔顺而不急,不使压力过强,循序而渐进。伴随着刺痒的快美感一波又一波地侵袭,毛女脸庞上现出极度欢愉的神情,体内涌起的热潮越发强烈,使她连连娇喘,呜呜哼叫。血脉中一浪又一浪的欲焰潮涌,波涛千叠,炙烧得毛女全身火灼酥麻。  魔缓缓交合,先采下峰,龟头徘徊膜罅间,行九九之数,逢九才迈入少许。灵敏的处女膜被揩得又酸又痛又热又湿又紧又爽又麻,牵动上整个娇躯的内分泌系统,窍穴胀缩频繁,经脉冲激排涌,泛出汗雾幽香缭绕,呻吟娇呓,欲火狂焰愈燃愈旺,内淫水几乎都要沸腾起来,两手抱揽淫侣雄躯。  这时是阴蒂充血,欲体之相薄,也是欲阴之相当也。魔徐徐迈进,以根压上勃胀的蒂粒,竟是粗大不下指节,足见器优生,其敏感性可比又痒又易痛。这种压觉通过神经传到大脑,娇躯不由自主一阵颤栗,浑身剧抖,颤抖得浑身发烫,娇吟的叫床声渐入高亢,而至伸其两臂,欲切磨其上方,是下采既浓,女气发舒而上应中峰。  中曰双峰,药名蟠桃,又曰白雪。性肌分布在乳头四周,乳晕部份有很多感觉受容器与末端神经,和位于女性性器外阴部相同。尤其被视为重要的帕奇尼小体是感受压迫感的受容器,将神经纤维末梢有弹性的上皮细胞像洋葱皮一样包围,于对振动数很高的刺激也能回应。性肌收缩,辅助性的静脉在局部瘀血,致使乳头勃起。  阴魔冯吾款抱之,俯首伸舌,轮番在一双乳房的周围绕圈,从双乳外侧向内侧旋转,转圈由大到小,共转三十六圈,最后一圈,落在双乳中央。此绛宫上通心肺之津液,下澈血海之真汁,经先天真气搓热,双乳出现温热胀韧,即为得药,琼浆从两乳中出,其色白,其味甘美。毛女未有生育,未生乳汁,其补益更着。阴魔冯吾咂而饮之,纳于丹田,养脾胃,益精神,三采之中,此采中峰,尤为先务。  中采既浓,上下同时都受到刺激,不停地喘息着。女气又发扬透于上峰,上曰红莲峰,药名玉泉,又曰玉液,曰醴泉,其色碧,为唾之精,在女子舌下两窍中出。毛女受吸也经脉相通,身心舒畅,上透华池,下应玄关,心经上涌,口有甘液,津气盈溢。阴魔冯吾纵舌舔搅毛女香舌下两窍,引玉泉涌出华池,咂之咽下重楼,纳于丹田。此三采上峰,吸其津而咽者再三,左填玄关,右补丹田,灌溉五藏,生气生血。  上采既已,女必欢极,深喉与花芯相应,其快感挑引穴,毛女酥痒难当,举两脚拘人,欲其深也。壁的软绵感、湿滑感、温热感更加强烈,不只道入口变窄,连壁深处也收缩箍匝,龟头和阴茎根部感受到强烈的紧缩,是气泄津溢。此津滑,出于女人阴宫,是下曰紫芝峰,号曰虎洞,又曰玄关,药名黑铅,又名月华,其关常闭而不开,凡媾会,女情吒媚,面赤声颤,其关始开。  毛女不堪刺激般的发颤着,蠕动如蛇,摆摇不已,已经深深迷恋上那魔在花芯里钻啜所带来的的快感,一波一波的让她浑身颤栗。门初闯,不宜强插劲磨,阴魔冯吾纵她自律,压不动,运移魔指遍抚毛女耳垂、腋窝、乳基、脐眼等各个深藏骨内的春情欲焰的性感点,令道收缩,自行纠律反应的激烈。  那温香软玉的胴体只能随着阴魔冯吾的魔指而迎送,任由体内肉欲横行,喉中不停的传出阵阵哼声。穴涨满热燥,一股暖烘烘酥麻直窜而上子宫,好像一团火在烧,烧入她的灵魂深处,引出秘藏的狂乱肉欲,将她送上快乐的颠峰。觉得她自己的幽谷快要融化,不断地发出哼哼唉唉的浪叫,那皱眉、鼻孔胀大、张嘴、身躯弯成弓形、臀股压向淫侣,是举身迫人,摇乐甚,也是表示接近性高潮的信号。  道不断随魔指的游抚而挛拧频繁,一股股强烈的酥酸快感,电殛上灵台百会。很快的,毛女感到高潮袭上身来,海啸般一波又一波冲激她的魂魄,整个娇躯抽搐颤抖。断断续续的娇媚呼声,混在她急促的喘息声中,阵阵酸痒,深入全身的骨子里,享受着这从来没有过的酥麻滋味,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  那仍是逼胀着紧窄道的魔,乘毛女溺沉在高潮中,以先天心法将一股股热气款款送入,刺激着毛女的神识,扰动阴阳击搏,从腹中砰阵阵风雷之声,是腹张胀,欲其泄也。精关再也守将不住,筋脉骤松,肌肉轻弛,蠢蠢欲动的处子元阴及玉实精华,从花芯内喷出了来。其泄之烈,象癫病一样抽搐、僵硬、闭目张嘴、面红耳赤、看上去是那痛苦和可怕,扭曲得变了形,气喘声颤,几乎昏眩过去。  中阴精方泄,阴魔冯吾耸身如龟,提气一口,直上丹田,容彼气而吸彼津,搬运周流,以益元阳,养精神,然后三采全矣。从龟头顶端的马眼中吮吸从子宫深处迸发出来的玉女阴精,搬运入尾闾,逆上任督主脉,串夹背,透昆仑,入泥丸,流注于口,化为琼浆,咽下重楼,直至丹田。名曰黄河逆流,能填精补髓,益寿延年。  丢精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了毛女的身心,软绵绵的躺下来,一片狼藉的玉腿当中,波光,还混着一点点裂伤的血。阴液腻滑,精已泄也,窝又疼又麻、又爽又酥、连痒带酸的疲惫得香汗淋漓。舒服的人事不知,阴精狂丢不止,魂儿像要飞上天际一般。惟强烈馀韵还没有自她身体中离去,一双修长的粉腿则不住轻颤着,连婉转嘤啼也随着泄身而绵软无力。在泄身后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但是双手双腿仍旧紧紧把阴魔蓬吾抓缠着,着那留在里面的火热魔。  毛女既泄,阴魔冯吾以鼻上吸毛女鼻气,下吸滑津。盖鼻为天门,下为命门,天门居上元,命门居下元,一抽一吸,上下相应周流。精气化洽后,亦吁气一二口,令毛女吸而咽之,以安其神气。盖阴阳相得,水火既济,是御女之妙用,长治久安也。毛女亦上下通快,气脉顺畅,星眸半睁半闭,桃腮上显露剧烈高潮后的蘼晕和羞涩的醉人的嫣红,可不知丰硕的蓝田玉实精华已被搜刮殆尽。  从毛女灵识处,阴魔冯吾窥探出这娇娃本是灵峤宫唯一的四代弟子,超劫转身后,自幼即被灵峤宫匿藏在此北坡丛林,待时而出,冠以神州人身份。  邻县有少女名上官红,是宦门之后,日受继母虐待。她那继母本非良家出身,久旷难耐。她家一个族是灵峤宫外围份子,奉命稍施勾引,她那继母便情不自禁,迷恋私通。这日正在幽会,灵峤宫外围份子故意引导上官红撞上。继母当时口甜,许了从此不再毒打,只不许对人张扬。然而走开不久,那族便播弄女婢来告急,说是继母要令奸夫当晚将她害死。上官红心胆俱裂,连夜逃出。逃不了多远,就众目睽睽之下,为一只怪鸟抓去,填塞深山大泽的沟壑,由这娇娃替补上官红身份,植灵峤宫嫡纟入东胜神洲,代圣姑入主幻波池。  这日上官红根基完成,依指引进入一条幽谷,内中一洞是当日封闭幻波池时所留的一条后门秘道。恰值阴雨,上官红入洞躲避,发现暗处有光,是在前面只隔五七丈处明灭闪动。越走越远,地势也越往下倾斜。等到亮光不见,才知石壁前横,似已到了尽头。上官红情急无计,颓然仆倒,发现亮光自一扇石门低下透出。隔门缝一看,里面乃是一间极整洁的石室,当中一个石榻,旁有石几,几上右首有一块寸许方圆的晶镜,寒光耀眼,照得满室光明,宛如白日。先见光亮,便由于此。右首有一玉牌,也是光华四射。牌下压有一圆物,当中放着薄薄一本书。  忽听耳边有人呼唤,小语道:“你入我禁制之内,乃我有意显灵,引你来此,假手于你,禁闭这条出路,以防洞中邪魔气候将成,自由此遁出。室中有一册道书,一面晶镜,一并赐你,玉符却不能拿走。此书未两张画有符:一符可以飞遁隐形,另一符则只要你有林木相依,人便不能害你,俱都无庸传授。只在每日子、午二时,面向东方,呼气默记此符笔画,凝神定虑,一口气将它画完。一连四十九日练过,便可随意运用。你先把晶镜拿起,往榻中心一照,榻上便现出一块与几上同样的玉符,你将晶镜道书一齐藏向怀中。再把榻上玉符合到几上玉符上面,原放晶镜之处便有六色六道彩影现出。你只要心中存念,用手把白条抓起,横架在红条之上,你立时便出洞去了。”  上官红依言入室行事。无奈渴望多年,求法心切,不知轻重利害,才把宝镜藏入怀中,取书到手便即翻阅。左手持着榻上玉符,忘记了合上几上玉符去。那符乃古篆奇书,宛如绳结,上官红便以左手玉符依笔路画法,竟与几上玉符碰了一下,立见光华连闪几闪,右侧放镜之处现出条纹图影。如若就势将符合上也好,偏又事出不意,心神慌乱。  几上玉符所压乃是封闭艳尸元神出口,这一触动,立时放入了艳尸元神。一团黑气由几上玉符之下冒起,中裹一只玉也似白的怪手,往几上捞来。上官红也未想起玉符未合,只忙将右手抓上白影,架放在红条影之上,风雷之声立即暴发。那本道书也被怪手捞到,上官红惊悸惶急之下,左手玉符朝怪手打去。刚刚打中,即觉右手一紧,哧的一声,书被怪手撕脱,夺了多半本去。同时雷声隆隆,天旋地转,满室中金光万道,耀目难睁,身子便被托起,离了原地。惊悸亡魂,眼花缭乱之中,方瞥见室中有一极妖艳的少妇影子,在金光中一闪。紧跟着眼前一暗一明,人已落地。定睛仔细一看,人在一片危崖底下,手中却添了两页残书,宝镜也在怀中,不曾失去。  由此上官红便照仙书灵符,勤习了四十九日。只要心一默想首页之符,立可隐形飞驰,瞬息万里。次页灵符但一施展,身外光华连闪,立起风雷之声,料知必有灵效。因体内服用蓝田玉实甚多,无导气或奸淫宣泄,为灵符法力迫出真皮外,长成绿毛,越生越多,全身都是,飞行起来反倒加快,也就听之。  因上官红潜取控池道书失误,幻波池道书沦入艳尸崔盈掌握,灵峤宫迫于转计,安排上官红拜入易静门下,以备将来重收幻波池为己有。就在上官红梦中,幻出一年幼女尼,说是洞中之主,告以真师父即到,并告以乃师形象。  上官红梦醒便听破空之声,即见飞来几道光华,跟着降下三女一猿。忙即隐身窥看,内中一个瘦小形如童婴,正与仙人所说的师父相似,却是一个丑女。除英琼一人外,均与想象中的神仙不类,见癞姑生得尤为丑怪,袁星更似一个怪物,更心存排斥。  灵峤宫势大而功力威冠宇内,虽以主宰自命,有太上皇之涉嫌,却是抵制共工魔党兀南老妖和轩辕老怪的唯一支柱,不宜揭露其间谍以招失助。先天真气驱动五行挪移迷魔障颇能离间白黑,造就双重间谍。  上官红于阴魔冯吾巨离,旋即从欲仙欲死处回魂,也回复前生记忆,知道自己的任务,必须入主幻波池才有自己的前途,是不归路,只能把嫌恶易静、癞姑丑陋容颜的情绪埋藏心底,装出虔诚外表,一路掩到静琼谷洞前,壮着胆走了进去。  易静等忽见外间石室有绿影一闪,毛女已正站在室外。易静看出毛女不特根骨极好,一脸正气,并还是眉清目秀,骨肉停匀,年约十六七岁,如非生长着一身绿毛,真是一个美人胚子。毛女睁着亮晶晶一对秀目,朝易静上下略一打量一番,忽然跑近前来,拜倒在地,口喊:“师父,弟子上官红拜见。”  易静等问知上官红所报的安排,料那洞中女尼必是圣姑无疑,见她容止温婉,甚是喜爱,就列为开山长门弟子。  次日起易静便传了上官红初步功夫。照妙一真人仙书,一同闭洞习练。一晃四十九日过去,功行完满。上官红甚是灵慧敏悟,天心环心法基础奥妙,任何仙法一点即透,精进异常。因南疆之行,定在百日之内,何日起始皆可,并须晚去,易静特意为上官红又留了二十馀日,直到日期还剩三天,方始起身。当即和癞姑各显神通,将静琼谷由谷口起加了三层禁制,使外人到来,休想擅入一步,并把洞府隐去。命神随时隐身高空;袁星借用上官红所得晶镜,在崖顶上随时往四外观察。部署完竣后,方始动身往南疆飞去。  阴魔冯吾在艳尸身上旦夕宣淫,次次花式新颖,奇趣不同,注入从上官红敛来的蓝田玉实精华养胎。艳尸爽得晕头眩脑,给颠倒迷仙大法驻扎入潜意识深处,莫说洞内万事不理,连凤凰劫火火种充斥于浑身窍穴百脉,也一无所觉。植胎安顿后,由艳尸体能培养,只等玄胎长成,即可焚身合胎。可恨易静的挑衅巩固了艳尸的自卫意识,颠倒迷仙大法拨不起清除妖党的念头,只能等劫数光临,就少不了易静三女这关键人物。侦得三女起行,阴魔当然不能由三女殒命于红发老祖之手,先三女射入南疆。  第百二十四节 碧云塘秘  那红发老祖所居洞府,原在烂桃山对面的突翠峰。自昔年凌雪鸿初成道时,毒染五云桃花瘴,红发老祖慨赠千年荷后,便改在红木岭天狗崖炼法炼丹,聚徒传道。洞在岭半危崖之上,地方甚大,背临千寻碧嶂,左右各有两道河川,中间是一片广大石坪,三百里长,二百里宽。这天狗坪上峰峦纷列,便是众蛮徒布阵之地,大小奇峰怪石棋布星罗,都是拨地突起,形势奇诡,姿态飞舞,各具物相,无不生动,宛然如活,均经法术祭炼,表里为用,变化莫测。坪阵最前面更横亘有妙相峦,是天生屏障将葫芦谷入口门户闭住,其多云嶂上空便是易静等女与红发老祖对敌结仇之处。  从依还岭直往天狗坪,路过南疆,沿途山势险恶,峰岭杂沓,丛莽荆棒,漫山蔽野;蛮烟瘴雾,腾涌于污泥沼泽大壑平野之间,都是亘古不消的两间淫毒之气。这些瘴雾远望宛如一堆堆的繁霞,自地浮起,映着衔山斜阳,幻映出一层层的丽彩。只惜最漂亮的事物人永远都是最阴毒狼辣,人兽触之,无不立毙。左近千百里,连个生蛮、野人、禽兽都无。只盘踞着无数毒虫怪蛇,十九大如车轮,身长十丈,口喷毒烟彩雾,凶睛闪视,光射丈许,成群往来,各自追逐,出没于沼泽丛菁之中。这些凶恶毒物互相残杀,不知残害了多少生灵,以生息繁育,宛然又是人世间的缩影。  由于地底湿毒凝成气候,只适合生性异常凶残的毒虫怪蛇钟育化生,必须结存极度力量,始而吞并异族,终至残杀同类,所以生育不繁。十九生具特性,只能在这瘴雾阴湿之区互相残害,永无休止。因这类毒物全是互相生克,有一物,必有一制,党中有党,派内有派。尽管奇形怪状,看似凶毒,不等它们成气候,并还达到了一定时限,便自死亡,决难出山为害生灵。固然精怪中偶然也有异种,到底是极少数,若要修炼合大气候,必要去恶向善,自身先种善因,却在此残恶环境下,都是刚刚通灵变化,便惨遭伏天劫,为毒物所诛。苟能兵解转世,一灵不昧,于瘴雾区外重投人身,也只能重新起步,再难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因而怨尤孽重,无不堕入回轮。所以由古迄今万千年来,似这类极恶穷凶,而又各有灵性,极易长成的凶毒之物,如若听其繁衍不死,世上早无善类了。  造物不仁,有斯瘴雾及思维作温床,不特诛不胜诛,并且稍有不慎,得此失彼,去了一种克星,使互残失衡,反而蓄育那其受克的毒物破障长大,无形中倒助它肆其凶残,流毒区外,转不如听其自生自灭,省事省心,免成大害。直待天灾地劫水患旱情轮替,一灾换一灾,一害易一害,把障雾及思维扫荡至尽,才是剥复重生之机。  物极必反,过碧嶂而天开,下面山势渐展,毒岚瘴雾已然无迹,只见清泉地涌,遥峰满黛,近岭索青,一路水色天光交相辉映,到处茂林嘉卉,灿若云锦,直达极远天边,一横亘高岭,上接云霄。绕着前面高山东面过去,便是天狗坪前葫芦形大山谷中的妙相峦,红发老祖修罗化血阵地入口处。当日阴魔施展无相神光,掩护易静、周轻云、李英琼三女飞遁,归途经过。虽觉这一带山水灵秀,灵木花草若是一点不带野气,似是仙灵窟宅,却为神光掩映出这些精致景物却是蜃形幻影,只是瞬息千里,飞行忒快,无暇览顾。  此地如斯隐秘,与红发老祖的天狗崖,处山阴山阳之隔,仅四百馀里,穿山可通。这般故弄玄虚,不是互为表里的阴谋诡计,就是不共戴天的死仇。向红发老祖启战之前,必需知己知彼。是红发老祖诡计,则必要先除后顾之忧;若是死仇,则给予挑明,使其鹬蚌相争,两败俱伤,则收其渔翁之利。  神光穿透蜃影,照见仙法,将当地二百馀里内加以禁蔽,下有大小数十面灵旗隐现,竟是奇门七绝恶阵,共有七层禁制,层层相生,中藏先天奇门五遁之禁制。因此阵法逆运五行真气以为己用,上干造物之忌,习此法的人如非连经天劫,本身功力深厚,道法高强,便精此法,也轻易无人敢用。比起正教中的两仪六合阵,虽同有正反顺逆之差,灵效威力却是弗如,但以旁门法术来论,已是登峰造极。恶阵下乃万山中的一片盆地,约有三二十里方圆,四面俱是危崖叠蟑浑成,高可排天,环拱若城,内外隔绝,无路可通。纵无蜃影幻障掩盖,也非由空中正对下面经过,不能看出。  一月牙形的大湖,湖水涟涟,清澈见底,把全境占了多半去。靠湖北方是危崖千仞,壁立水上,馀下湖岸宽广,沿岸尽是粗若盆盎的修竹,碧森森干霄拂云,苍翠欲滴,映得人面皆青。其馀地面上也乔木清森,疏林掩映,端的水木清华,景物幽绝。  危崖中间独有一处,宛如用神工鬼斧,自顶下削,雕琢出数十丈大小一片石崖,上面疏落落种着二三十株苍松翠柏。树后有洞,洞府又高又大,在一极高大平壑的石门内共分前后三层,约有十馀间大小石室,到处通明雪亮。所有墙壁门户无一不是平整圆滑,严丝合缝。如此整齐修洁,绝非人手所能雕琢得出来。  由崖前起直达对岸,湖水上空竟埋伏有道家极厉害的禁制十二都天九宫神煞。湖中设有灵光回影之法,在水中现一圆光,向天照去,将远近地面上景物摄向天空,再往圆光中倒映下来。凭着自身功力,以定所照地域大小,只要能照到下面人物行动,便是纤微毕睹。虽不比佛道两家心光灵瞩、圜中视影来得灵妙,却也是旁门中一种最高的法术。  阴魔从灵旗竹气鉴别出是枯竹老怪的独特纹路,知此怪物必非红发老祖党羽,但也包藏祸心,正好予以挑明。只须弄散蜃影禁制,红发老祖定必兴问罪之师,得以驱虎吞狼。只惜枯竹老怪五行法力深厚,要不动声色而加以拆解,颇费工夫。丑女也受感应,随拆随补。直至眼看功成,易静、癞姑、李英琼三女已然飞过。  三女在天狗坪不足二百里外,一同降落。易静认为癞姑无须陪同受辱,寻一藏伏之地,到子夜人还未出,便遥为应援。癞姑知易静性情刚直,口舌从不让人,谈锋犀利;况又加上一个李英琼也是百折不屈的天性,终必拼命无疑。因路过妙相峦前,觉到有法气波动,有禁制隐蔽山形,欲往一探,当即应诺。  癞姑刚转归途,忽觉景物变异,前面有一极整洁清幽的山径徐徐现出,不带一丝邪气,便扬声喝问:“哪位道友弄此玄虚,何不出见?”  语声才住,便听对面一个少女口音答道:“癞姐姐,原来是你,你想不到在这里遇见我们吧?待我先把你来路一带禁法撤去,你如冲破,我们没法复原。暂时许还要用它,请稍等一会,我们便出来了。”  癞姑忙运法眼查看,却不见人。那语声似由对面崖上传来,所隔还远。听出口音甚熟,是两个故人,方瑛、元皓。  二人前身便是志同道合的好友,自幼好道。二十多岁上正是明季天启昏庸,逆阉柄权。二人灰心世事,一同弃家学道,向天立誓,谁先成道,便来度另一人,然后千里裹粮,分途到处寻访仙人。  方瑛终于寻到西崆峒,见宝光上腾,被引往广成子旧居仙府,得到一部道书玉页金简。那道书共只五十四片玉页,七章金简,上面尽是漆书古篆。古篆而外,还有好些符在上。发现时,似有人在耳边警告,说此书精光上烛霄汉,只可在东偏石室藏看无妨。将书拿出洞,或往别室观看,均不免有奇祸。  仗着说文篆引,读书时也曾研究,方瑛便在洞中住下,早晚二次朝天虔诚跪拜,口称广成子的法号,通诚求告,请示玄机。无意之中,解出了多半章,有“风雷辟魔”字样,照头两章大意,先把气息调匀,澄神默念,手朝洞外,一口气把所记的符画完。忽然山崩地裂,霹雳连声,火光一亮,随着大片雷火烈焰,无数崩裂的洞石,黑浪也似翻滚而下,满山坡雷火横飞。一符一雷,灵效非常,随心所指,无远弗届。由此推详领悟,豁然贯通,悟彻玄机,尽得全书秘奥。  正要出山探寻良友踪迹,元皓忽然寻来,也得了一位旁门散仙传授。那散仙性情古怪,自从见面,便带元皓往东溟海边一个滨海荒岛之上,只管每年两次按时前来传授道法,历时五年,却不肯收为门徒,也不肯说出名姓来历。月前散仙赐下几件法宝,说方瑛在此得了古仙人所留道书,令来相晤同修。  元皓前居小岛,风景清幽,海天万里,波澜壮阔,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忽然来到这等荒寒僻陋之乡,所居洞府偏近山阴一带,景物荒寒,洞又残破不堪,老大不惯,立主迁居。方瑛也并非不想移居,一则那洞是自己发祥之地,再则那道书后页偈语,说此书每每四百九十年出现以度一有缘之士。得书的人精习之后,必须将它埋藏在原发现的石穴之内,外用法术封禁。如不遵从,一带出洞外,书便化去,取书的人也还有奇祸。方瑛虽将全书记熟,并已解悟,到底是日夕相对的天府秘籍,平日珍如性命,一旦埋入地底,永不再见,也是有些难舍。  不料元皓惊动了一个异派中的能手,跟踪寻来。方瑛因洞中玉叶仙籍夙有传闻,由古迄今,也不知有过多少人来洞中发掘守候,洞中居住的人,总是凶多吉少,不是无端遭害,便是有仇人寻来,争杀时起。料知来人不怀好意,随将玉叶道书藏埋封禁,由此遍游宇内名山,另寻洞天福地栖身。  这日二人行至贵州境内,忽听哭喊之声。过去一看,瞥见一大片红云向空飞起,云中裹着一个半身赤裸的山人,手上挟着一个少女,正在哭喊挣扎。二人料是妖人掳劫妇女,便飞身追去。追到一个山洞,洞中妖人还有几个妖党,平日凶横已惯,自是暴怒,群起迎敌。结果妖人纷纷负伤遁去,那少女被救了回来。可是全寨墟人却发了急,宛如大祸将至。  二人才知那妖人俱是红发老祖门下,来时大显灵迹,能呼风唤雨,驱役神鬼。当地本有蛇虎之害,俱被他们用法力除去。远近各寨墟山民,俱把他们奉若天神。可是这些妖人又贪财,又好色,看见有姿色的妇人,往往突自空中飞落,立即强摄了去。山人先还当是神人看中他的妻女,必有福降,还甚欢喜。妖人摄了妇女前去,只是更番淫乐,直到对方精枯髓绝,方始放走。有捱得到回家的,一个个全成了病鬼,面黄肌瘦,不成人形。异口同声说出听妖人口气,来此为恶乃是同门互相瞒哄,教祖并不知道。教祖所居,远在滇黔极边深山之中,相隔尚有三千多里。  山人方始觉出受害,无如妖法厉害,空自又恨又怕。只得遇到墟集,便把青年妇女藏起。哪知凶蛮过了些日,先用妖法示威,把山人吓了个够。然后传知,每隔半月献上四名山女和牛酒布帛应用各物,供他淫乐。寨民土蛮愚鲁,又极信畏鬼神,只得应诺下来。由此起按时送了妇女前往,等第二拨送去,再把前送山女带回,于是成了惯例。好在寨墟甚多,每隔年馀才轮到一回。去的山女因受蹂躏日浅,回时只是虚弱,多半仍可复原,死者甚少。日子一久,渐渐习与相安,视若故常。此时惟恐方、元二人走后,妖人前来问罪要人,不住环跪,苦苦哀求,要人留住。方、元二人自是不允,情知妖蛮凶横,复仇心重,决无善罢,随即起身,往边山赶去。  二人竟到红木岭登门求见。红发老祖一见面便把二人功力看透,知是末学新进,怪眼一翻,立命拿下。二人自知本身法力非红发老祖之敌,却尚机警,立打逃走主意,与妖徒斗不一会,便将两件最厉害的法宝取出,冷不防突围飞去。红发老祖看出那法宝来历,大吃一惊,又不便对门人说明。妖徒却四出寻访仇人下落。  方、元二人为避仇,在四川大邑县西八十里凤凰山中,找到了一处石洞,地极幽静,便住了下来。先防仇人追寻,轻易不出,行动极为隐秘。一晃数年,道家元婴也自炼就,渐渐疏懈下来,日久渐固,时常结伴同出。山中有一仙树场,住有二三十户人家,内有一双兄妹,年约十三四,更是聪明灵秀,动人爱怜。  这日二人又是元婴前往,为眇姑所见。眇姑本与癞姑到离此不远的牛场坝有事,觉着二人未成道便已喜炫弄,出来游戏人间,实在胆大冒失,令癞姑潜行跟踪,并查看是什么来历。正赶上二人最爱的两小兄妹一时无知,各吃了一枚异果,双双死去。二人匆匆不暇查看,便即回飞取药。癞姑细查二儿,乃为妖法摄去生魂,立即飞起查看幼童生魂踪影,见有一洞府,邪气隐隐,就是二人所居洞户。三个着红半臂的妖人,乘二人元神他出之际,暗入洞中,把方、元两具法身毁掉,手挽人头,由内急走出来,重将洞门封闭,隐伏在侧。  这时方、元二元婴飞行绝快,眨眼将到,遥望洞门大开,忽然心动,因气候未成,元婴正炼至要紧关头,不能没有法身,二人不禁又惊又痛。情急无计之馀,忽然想起新死的那两个兄妹,均是上等根骨,可借他们庐舍回生,虽有违救他兄妹初心,也说不得了,赶忙飞回。  癞姑随后飞到洞前,看出妖人隐身洞外。才一落下,便见离洞不远,有两幼童生魂在阴影中掩伏,神情惶遽,并无禁制。只因妖人一时疏忽,心想区区幼魂,又在风日之下,决逃不脱,便随意收入身带法宝囊。开囊取宝应用后又不曾封严。谁知二童根骨特异,生有自来。发现头上天光透人,壮着胆子钻出,逃得恰是时候。弱小生魂被妖法擒去竟能脱逃,并还能抗风日吹灼,元神如此凝固,前生修积之厚,可想而知。癞姑立即行法收入袖内,低声嘱咐,告以勿怕。重又飞回场上,遥见二元婴正在借尸还魂。  二元婴往二童的身上合去,当时回生。那家父母还当儿女得救,才听得说“我暂借你儿子尸体一用,事后必令重生。”  言还未了,即听癞姑骂道:“不要脸的东西!”  二人脸上叭叭两声,各着了一掌。当时觉着心魂摇摇,似欲飞扬,几乎被她把元婴震出了窍。忽又怪风大作,一片红云疾如奔马,由二人所居山洞一面飞来。三妖苗中等不到二元婴回归,其中秦最鬼,想到村中现有两个新死童尸,正好给他们应用。三妖立即飞起,隔老远便看出二元婴正往二童尸上合去,即晃动妖幡,施展邪法。一时妖云滚滚,邪雾迷茫,魅影憧憧,鬼声四起,数十百道血也似的光华满空交织,声势甚是凶恶。癞姑随手发出神雷劈去,霹雳连声,震撼山岳,金光比红云强盛了好些。  方、元二人乘着双方恶斗,正好飞回洞内。原身已为妖火所化,法宝因藏得隐秘,禁制神妙,并未被妖人搜去却是封禁如故,忙即撤禁取出。才一飞起,便听前面震天价一声大响,一道匹练般的金光夹着无数雷火,自天直下,比先前声势还要猛烈得多,下面妖云邪雾,立被冲散。  两三声怪啸过去,那三道红光已由雷火中飞走,往西南方遥空射去,其疾如电,瞬息已杳。是眇姑赶到,一照面便将妖人惊走。眇姑就在空中对面交谈了几句,将二童生魂要去,便自飞走。小癞尼却似停空相待,喝骂道:“不要脸的狗道!自己不能保身,却强占好人家子女。快将两个躯壳留下,自去投生,饶你们不死!”  随说手一指,金光如虹,便已飞来。二人一听口风不好,情知不是对手,只得一面纵遁光,一面分辩不已。癞姑就是不容分说。二人打是打不过,走又走不脱,只是受欺侮辱骂,实在难堪。迫于无奈,正打算豁或是另转一劫,或就婴儿炼成鬼仙,将所借躯壳退让还原。方问有什么法力使二童复生,癞姑哈哈笑道:“想不到你两个竟有天良发现之时,此时让还躯壳,已是迟了,这一对好儿子的生魂,已被我师姐带回山去,另想别法重生了。我和你们打,便为你这两句人话,既知无理,能够悔过,便宜你二人吧,我去了。”  既知是环境所迫,非关恶意,又可必斤斤计较,矫枉过正,变成逼人太甚,那能令受恩者思惠。  癞姑说罢,大头一晃,连人带金光全都隐去。二人所借躯壳本质为好,所以索性改了兄妹称谓,即以此身修道,不复再作别的打算。元皓所借躯壳,恰是女身,前身虽是男儿,只是生得活泼,其娘娘腔比女子更娇,这一转成少女,益发天真。与癞姑常共往还,反成了莫逆之友。中有一别,隔了六年,癞姑路过相访,人已不见,从此不知下落。  这些年来,方、元二人吃诸妖邪寻仇,追迫太急,眼看迟早无幸。那散仙忽然飞来,将二人引往这里的碧云塘。此地四山环抱,一湖深藏,境绝幽深,本无可供人居的洞穴,所以自古未有人迹。只枯竹老怪以法力削崖凿壁,在危崖腰上兴建那座洞府,住了百年,方始离去。一直多年均在仙法禁闭之中。二人又谨守仙示,一步不出,所以红发师徒毫无知觉。此际给阴魔拆卸蜃影禁蔽,误会是癞姑所为,撤移禁法出来相会。  忽听元皓笑道:“哥哥停当了,你快来看,癞姐姐还是那个丑八怪的样子。”  癞姑笑骂道:“我是丑八怪,你是美人好看,我给你找个婆家如何?”  心为男而女为身,叫嚷找个婆家,不是挖疮疤是什么?友情就是这样互挖疮疤,心底下是火山蕴酿,看何时爆发了。  随听方瑛喝道:“还不快去,大家见面,岂不好些?还看什么?”  癞姑闻言,才知元皓持有隔远照形之宝,所以举动形态皆被看去。方欲还言嘲笑,面前倏地烟岚杂沓,光影散乱,中隔百十里一座危崖,一道横岭,幻灯一般一起变灭,连闪了几十下,面前顿换了一片境地。跟着一片青光飞堕,出现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正是借卫家两小兄妹体重生的方瑛、元皓。  二人俱穿着一件短袖无领的黄葛布对襟短上衣,下半用一条白练战裙齐腰束住,短齐膝盖。内穿白练短裤,赤足麻鞋,腿脚裸露。男的方瑛,生得短小精悍,肤白如玉,头挽哪吒髻,短发披肩,英华内蕴,年纪看似十四五岁幼童。所修炼以广成子玉页金简为基础,外现磊落光明。女的也只十六七岁,头挽双髻,每边各倒插有两股三寸来长的金钗,外表奇丑,肤色黄紫,体貌痴肥。是基础歪斜,承受不起玉页金简的雷霆浩气,自相矛盾而形诸于外。  癞姑回顾,来路已非原景,经移形、缩地二法同时并用,自己被她引来竟未觉察。其禁制潜伏不特隐秘,并连山形也都变易,防备极严。这等法力,也着实惊人。但照二人平日情形,并无这等法力。癞姑方寻思间,又听元皓笑道:“姐姐你想什么?你当是我二人本身法力做到的么?果然如此,又不怕人了。”  二人所怕的仇敌正是红发师徒。阴魔听得二人是与癞姑交厚,也就放弃破坏蜃影禁蔽,重寻易静、李英琼踪迹。  易静支开癞姑后,与李英琼同隐身形,贴地低飞,绕山而过,便见上次追赶众妖徒所见的葫芦形大山谷。妙相峦危壁正当葫芦谷入口尽头之处,三天排云,高峻已极,顶上面设有极厉害的禁网神兜。那里又是葫芦底部,四外无路可以通行,只崖中腰有一大洞,两扇长达十丈的高大洞门,宛如天生,紧紧关闭,估量两头穿通,宛如门户,也无人在门前侍卫防守。易静没奈何,只得撤去隐身法,现身叩关。  忽听两声怪叫,左右两旁崖上,有两道红色烟光飞来,落到崖上,现出两个身材高大,身着红绫偏擎,右臂裸露,腰围豹裙,赤足束环,手持火焰长矛的野人,神情尽管狞恶,却不带甚妖邪之气。二人乃红发老祖门下末代徒弟侍从之类,奉命门前轮值守望,本是蛮教中的一种排场。二人行辈既低,又无甚高法力,日常无事,便多玩忽,各诱摄了心爱山女,分向两崖洞穴之中调笑淫乐。  易静冒充与红发老祖相识,以告发二妖徒行为作要胁,眼看弄巧反拙。阴魔稍施五行挪移迷魔障播弄山女,作成不忍久候,各在两崖洞穴中呢声相唤。两个心粗蛮子色心扰动,因音入意,顿忘所以,便取出一面上绘白骨的小幡来,朝着关门急画了十几下,再将幡一指,那两扇浑成一片的高大石门,忽然红光乱闪,彩烟四射,徐徐向外自行开放。门在妙相峦之中,两面相通,其长七八十丈。  易静同了英琼穿洞而过,只见前面尽是一片极平坦的石地,寸草不生。只左近有七八座大小石峰平地拨起,疏落孤立,最高的不过二三十丈,大只数亩,小的不过丈许,粗仅二三抱,宛如石笋矗立。再望前面远处,只是一片溟蒙,望不到底。  进约里许,便有一座较为高大的石峰阻路,宛如一只饥饿扑食的恶狗。易静知道这座石峰乃入阵头一关,而阵中一切埋伏禁制,也必就着这大小数百座石峰的天然形势设施,所有大小石峰相互呼应,奔赴迎凑,前后相连,气脉一贯。  阴魔遁快先入,视这后天五行无遮无掩,却不想现身,难为如可导二女过去,却扫描出第四十九峰坎宫上守阵妖徒中竟有随引。随引自为金蝉所救,亟思改邪归正。因各正教不肯收容,知道红发老祖与白、朱二老矮交好,借为进身之阶。他一心畏祸,向往玄门,却不料红发老祖竟与正派反目为敌,正在因难定去留,而愁怀伤人,忧色露思。阴魔先天无相,自然了如指掌,幻身现相随引面前,递出谢山信物,告以入阵窍要,令泄给随后而来的二女,伺机盗取千年荷所炼的灵药后,即可往武夷山拜师。  谢山自开府诛血魔邓隐后,声名大噪,虽然汉代高僧转身之说只时有数上仙得知,也无外扬。但身份足与极乐真人并肩,师荫峨眉派教主幼子,足以位列得高望重。一经品题,也足令人正气荫身,何况更列门墙,那能不大喜若狂。更见身旁妖徒竟全无所见,足证来人法力超人,命行之事只是给与进身之阶,那能不死心塌地。待易李二女重新隐形入阵,即撩拨身旁要徒答话。  易静忽听峰上有人对答。随引道:“峨眉气运正盛,师父四九重劫将临,真要过了百天还无人来,难道真要翻脸了?最好还是双方不结仇的为妙。”  另一人大怒道:“你怎没出息,说出这类无耻话来?实对你说,就有人来,也必背着师父运用阵法,阻他入见。便即拿他开刀,先出这口恶气。那时师父再想忍气苟安,势所不能。”  随引又道:“祸福无门,惟人自招,师父此阵,诚然神妙,你想用以阻擒峨眉来人,可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只能运用前半阵势,来人要是避开正五行犬牙交错之势,经由后尾左转,绕向后面犬脊,再以九退一进之法,见峰如前绕行,直达神宫,去见师父,又当如何?”  易、李二女一听,分明是发觉有人入阵,故借和同伴争论,有意泄机,指点通行全阵之法。心念一动,不愿往下偷听,试照所说,由峰左狗尾绕向前去,果无动静。又绕走到狗脊正中。忽见两石笋宛如门户,左右对列。走近再看,则见形势突变,另有九峰在前,三差位列。  易静本明阵法,一点就透。见九峰位置方向,越悟出犬牙遥应九进一退之秘。每走过一段,必另有石峰门户现出。每一层阵地,均有九峰分峙。方位形式虽各不同。只走过第九峰时,再按阵位和狗头所对方向退将回来,再往前走,绕峰而过。到了对面峰脊,门户立即涌现。有的主峰上面还有一二妖徒把守,却连二女过去,也未觉察。  总算机缘巧合,正值无人之境。易静即转为轻敌,惹英琼说话,为守阵妖徒警觉。前行的一座石峰上烟光起处,现出一个相貌凶恶,手持白骨妖幡的高大山人。易静料敌人已有惊觉,拉了英琼急速避开正面,悄悄往左避去,绕至妖徒身后。果然妖徒已将手中妖幡连晃了几晃,来路九峰立有五色彩丝,如箭雨一般满空飞洒,晃眼结成一面数百亩方圆的天幕,往下罩来。同时满空烟光如潮,碧焰万道往上狂喷,也是连成一体,往上兜去。上下交合之后,妖徒重又将幡一指,所有彩丝烟光倏又由合而分,往原发之处收去,转瞬都尽。仔细一看,好似不见有人落网,也无异状,呆了一呆,面上微现惊疑之容,重又隐去。易、李二人自慰为幸好遁光神速,见机更快,赶紧避开,未被识破,却不知是用先天真气导领五行挪移迷魔障为她俩掩饰过去。  阵势占地甚广,二女缓缓飞驰了两个时辰,才走了一半。默计所见大小石峰,已有二三百座。那散在四外,设有厉害埋伏,具有陷敌妙用的尚不在其内。只见前面妖雾弭漫,比来路更甚,以为后半阵势必更微妙。及至辨清门户,小心飞入一看,眼前忽现异景。除头上仍被法术封锁看不见分毫天色外,不特后半百馀里方圆一片广大石坪全面呈现,连红木岭上红发老祖所住神宫也巍然在望,阵势竟未发动。  神宫大殿建立在半山腰上,上建七层楼阁,金碧辉煌,气象万千,庄严雄伟,兼而有之。更有好些手执金戈长矛的守宫侍卫,或立殿前,或蹈虚飞行,往来不绝。虽是左道旁门,却也有无限威风杀气。神宫前面也有大片广场,设有八九百级石阶,直达岭麓,相去三百五六十丈,宽约十馀丈,俱是整石砌成,上下同一宽窄。全岭石土俱是红色,台阶却是白色。两旁植有大可数抱,高约十丈的红木树。离岭麓数十丈以及平台前面,各有高亭分列,内有手执金戈矛剑之宫中侍卫,分别在亭内了望值守。  易、李二女到了岭前,双双同时现出身形。遥向山坡上亭中守值的卫侍大声报名求见。几个主持阵法的妖徒又惊又忿,断定敌人不问与乃师翻脸与否,必还要由阵中通行退出,不等号令,便将阵法催动,倒转门户方向,诱令入伏。  中央一座高峰上两声长啸过处,现出两个奇形怪状的妖徒,左手举妖幡,右手举长剑,站在峰顶上,手摇妖幡,将剑向空一挥,坪上远近二三百座大小石峰,连红木岭神宫,立即全数隐去。紧接着风雷隐隐交作,只有那八九座孤峰浮拥于左侧妖云弭漫之中。  忽有红碧光华连闪了几闪,又是一阵风雷之声过去,适才所见彩雾烟光倏地蓬勃而起,满空中飞舞交织,又结成一面天幕笼罩全阵,浮空不动。略停了停,一声迅雷,先前大小群峰忽又现出原形。只是每八九峰做一丛,当中峰顶必有一二妖徒,手持幡、剑,站立其上。  先见二妖徒重又摇幡挥剑,远近各峰丛上妖徒也一齐举幡,向空中一指,空中彩幕突然分裂成数十道长虹,分向各妖徒飞去,到了每一峰丛前面下降,将那九座石峰齐峰腰做一大圈围住。众妖徒各又将剑朝天一指,剑尖上立有碧绿火星飞射出去,到了空中,此起彼落,互相激撞,宛似洒了一天星雨。石白如玉,中腰围上这么一圈彩虹,再加满空星雨飞流,顿幻出一片奇景,煞是好看。  又隔了盏茶光景,为首二妖徒口发厉啸,将剑一挥,满空绿火星倏地纷纷爆散,暴雨一般,一丛丛往各妖徒所立峰头飞射下去。众妖徒同声长啸相应,幡、剑齐施,上面火星仍被剑光收去,峰腰彩虹也如神龙掉首,齐向幡上飞去,风卷残云,一时全收。数十处烟光起自各石峰顶上,众妖徒也相继隐去。这次后坪上群峰和红木岭仙宫却未再隐,到处妖气隐隐笼罩,须运慧目始能看见。易静看那彩雾,必是五云桃花毒瘴无疑。  妖徒重整妖阵正好放入了癞姑、方瑛、元皓三人。方、元二人得知仇人与峨眉交恶,易静前来修好,立心捣乱,立即约同起身,入土飞行。三人由地底飞驶,容容易易便到了红木岭下,趁阵法催动风雷,立即从地底下面裂土而出。匆匆行法,平了出口,由侧面绕行上去。因未停立,所以易、李二女均未看出。阴魔知二女在岭下无甚作为,暗随三人入宫去。  三人暗入大殿探看,正值众妖徒在彼密商毒计,并还勾引外邪,埋伏在妙相峦山口外面,必欲杀死二女,与峨眉结仇而后快。癞姑听出今日之事决无善罢,意欲先告知易、李二女。  易、李二女仍在岭前等候。那半山坡两边亭内,四个蛮徒侍卫既不还言答理,直若无闻无见。徒众侍卫来往不绝,也只略看一眼,仍是行所无事,各自走开。易、李二女连问数次,上下全无一人理睬,倒被陷在当地,进退不得。猛瞥见半山坡上癞姑伙同一男一女,用隐身法隐了身形,朝自己在打手势。峨眉所传隐身之法最为神妙,癞姑尤其早得屠龙师太真传。易静不便对比手势,只得微笑摇首,示意不可。癞姑知红发老怪深居洞内,反正还得些时才出,乘此闲空去往他洞内窥探虚实,便把方、元二人一拉,同往神宫走进。  第百二十五节 万妙淫艺  神宫内外设有极厉害的埋伏禁制。方、元二人得枯竹老怪传授,也没费什事,便到洞口。洞室高大宏深,房数又多,到处金碧辉煌,光耀如昼,端的豪华富丽,远胜帝王之居。毕竟是左道旁门。缺乏仙道世家的霞光潋滟,气象万千。气派风雅尽是金银珠玉的堆砌,俗不可耐。三人最后走到一处,见有两扇金门紧闭,门上银钉,暗合九宫、五行之秘,隐有红光浮泛,便退了出来。  阴魔无相无我,非五行法物所能羁,禁制虽然严密,无奈后天五行经不起先天真气透彻扫描,有迹可寻,无遮无掩的展露出门后药物极多,及发动关闭的窍要。经谢山信物传示予随引,指点治理天魔化血神刀及五云桃花毒瘴的药物所在,竟见有神赐潘多拉的盒子,号称万蚕金。眼见成仇,无毒不丈夫,给它开个小隙,放泄最微细的鲨示蚕毒。  继而三人绕到中进,猛瞥见右侧一间大室,门外邪雾迷漫,光焰如血,正是全阵中枢的法台所在,与红发老祖的后洞通连。三人只在门外遥为窥探,便觉阴冷之气逼人。阴魔觉到壁间法气蒙蒙,竟是妖徒布下的瞒天遮障,内外隔绝。壁后竟是红发老祖在旦夕宣淫,陪侍的竟是九尾天狐柳燕娘。  红发老祖本身教规未禁女色,只是自惜羽毛,不纵淫乱。万妙仙姑许飞娘的万妙绝艺,本身就是色诱,只是许飞娘自身不愿俯就。柳燕娘得传万妙心法绝艺后,正是贱时岂殊众,贵来方悟稀。穴仍是那两片皮,却有着一登龙门声价万倍的名气,成为富贵仙魔的专宠。  阴魔见红发老祖沉迷欲海,知易、李二女等是白等,利用红珠气机牵引,拨动英琼发难。  石坪上,易静也等久了,担心癞姑惹出乱子。心中忧急,一赌气,也随英琼一前一后,一同往上走去,连上了数十级台阶。亭中诸人只各把一双凶眼瞪住,仍然不动。二女快要走过山亭,只见两边亭内各有四个山人侍卫,忽然一声不响,各作一字排开,面向外。易静见状便知有异,忙一停步。两边八名侍卫己将手中金戈长矛同时外指,戈矛尖上立有八道二三十丈长的红绿光华,长虹也似斜射而出,做十字形交叉在台阶当中,阴冷之气,森森逼人,阻住去路。  英琼已没好气,发话道:“意欲如何?”  那八名侍卫毫不理睬。忽听上面有人喝道:“贱婢得罪教祖,今日才来赔罪,已经晚了。我家教祖不屑见你们这贱婢,快往回滚。因想你们既有本领偷混进来,倒要看你们怎么出去。等在阵中被擒,再去峨眉寻老鬼齐漱溟算帐。”  正是上次追赶妖妇蒲妙妙所遇为首妖徒雷抓子,同了两个同门妖徒,手持幡、剑,站在殿台边上,气势凶横,朝自己厉声喝骂。妖徒探出乃师未敢与邪魔结盟,欲乘乃师闭洞宣淫之际,故意折辱来人,迫令动武,欲使双方势成骑虎,欲罢不能,以快他的私意。  易静想起入阵时,听妖徒口气,知红发老祖心意首鼠,见妖徒出来辱骂激怒,却不下来交手,休得中了奸计。就翻脸,也等见到正主人再说。断定红发老祖必是深居洞内,决计把声音先传将进去。暗中运用玄功把气运足,高声笑答道:“我姐妹二人,只为奉了家师妙一真人之命,来此向贵教祖负荆请罪。只知仙府便在前面,照直走来,也未遇甚阻滞。对道友提起前面石坪上设有阵法,可不知情。适才已向守亭诸道友几次请代禀告教祖求见,始终不理,只得冒昧进见。自来君子交绝,不出恶声。何况修道之士,一派宗主。如何朋友专诚派人持了亲笔书来,一面不见,一字不阅,便效村妇骂街行径,辱骂之外,还加杀戮?我想贵教祖为人决不如此,好歹总有几句话说。人以礼来,不能不教而诛。一任道友气势汹汹,尽情辱骂,愚姐妹既奉师命,必要面见贵教祖,将家师书信呈上。完了使命之后,方能定夺,否则,决不离去。贵教祖只是一时不知有人到此,终有出见之日。”  山人终是不善词令,只觉易静语声又长又亮,宛如龙吟,还不知道敌人用的是玄门正宗传声之法。玄功奥妙,三四百里以内,金石为开,多坚的石洞也能将声音透进。更不知瞒天遮障已为阴魔挑破少许。  红发老祖为传音惊扰淫梦,才知人间何世,明知门人不应如此,无如最好胜护短,而易静心情忿激,与妖徒争论,词锋甚利。红发老祖听去终是刺耳,心怀不忿,意欲升殿召集徒众侍立,摆出教祖之威,再令来人进见,当面数责前事,以致慢了一步。  雷抓子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还想拼受责罚,把手中妖幡朝下两展,立时易、李二人立处一带便有大片红光,映着万千把金刀,四方八面潮涌飞来。易、李二女原有准备,各把手一扬。易静先是一道剑光飞出,护住全身。英琼见妖徒逼人太甚,见易静已然动手,金刀来势又极猛恶,便把紫郢剑放将出去。此剑本是峨眉至宝,金刀只是数多势盛,如何能敌。忽听殿中一声大喝:“徒儿休得鲁莽!且令来人听候传见呈书,我自有道理。”  声才传到,金刀已吃毁去了一大片。红发老祖满面怒容从法台后面石壁裂走出。遥窥法台的癞姑三人,没想到对方出得这么快,倒被吓了一跳,忙屏气息,静立于侧。内里阵法虽已发动,门户却未封禁。此台乃全阵中枢,与后洞通连。  红发老祖到了台上,拨起当中一面小幡,上下左右一阵招展,立时全台妖幡一齐自行移动,血光腾涌,阴风四起,气象甚是愁惨。只在门外遥为窥探的三人,便觉阴冷之气逼人。坪上四外只一闪,金刀便自隐去。红发老祖将幡插向原处,面带得意之色,把袍袖一展,一道红光一闪,便往外飞走。癞姑三人也随往殿前窥探。  红发老祖见二女通行全阵,如入无人之境,又将所炼金刀禁制毁去好些,自然面上无光,心中又加一层忿恨。把三妖徒唤进殿去,怒目嗔视,低声喝骂了几句。却耳软心活,吃三个宠徒一激,加了两分仇恨,有意延宕,迟不召见。随命击动殿前铜鼓,召集徒众。  铜鼓咚咚打了好一阵,才见门下徒党由四方八面纷纷飞来,前半鼓声,杀伐之音极重,传令阵地防守诸妖徒,以备离开时为难。易、李二女断定少时决无好收场。暗中准备退身之策。  阴魔可没把这后天五行的修罗化血阵放在眼内,却对九尾天狐柳燕娘的出现觉到离奇。当日许飞娘已把柳燕娘配婚薛蟒,竟然在此淫沟红发老祖,难道以许飞娘的深沉险峻,竟容得柳燕娘另攀高枝,还是别有所图。那些在螺丝湾植入柳燕娘百会总窍的元灵只能感察柳燕娘的遇险,要窥测许飞娘的布置,就只有现身一途。  柳燕娘顿觉面前鼻尖近处幻气一片蜃影,眨眼间即见无声无变的实化出阴魔冯吾。自戴家场一别,换艺的珍有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对芸芸众俱叹无温,正好专心励进,受许飞娘喻为淫海奇材,也无需苦炼,即承传了“万妙〔绝艺,荣登五云步的代言人,为代言人业界之后冠。  外观代言人的表现,却只挂上画像,则千万酬佣,从未见开堂集会向公众宣言,是向上仙以唇代言也。有代言人的名义,陪上仙登堂入室,也无丑闻的顾忌,对以沽名钓誉而得道的仙老,别无选择。肉金由代言人法主收纳,名目归入私隐,只要不是直接纳入代言人私囊,就难以证明为不正当交易也。  飞上枝头作凤凰,柳燕娘今日重逢前度刘郎,就有着衣锦荣归的心态,效孔雀之开屏。万妙绝艺也真非同凡响,经悉心的锻炼,确是训练成风姿约,仪态万千,只惜仅能是一具布景板,无昵亲的馀位。一张皮枯肉削的花容也铺设上娇颜,改头换面颇称鬼斧神工,面皮变得丰盈,轮廓如诗如画,却只是一副画皮,细看如同腊塑的雕刻,打磨油滑光亮,全无细胞活动的迹像。满头发丝光滑油亮,波涛起伏,却是经电离子沁淤,硬得比美玻璃纤维。全身肌肤饱受膏肪泡渗,瞩目也觉油腻腻的沾手难甩的恐惧。阴毛修剪得图腾画刻,就是缺少了毛茸茸的野性,与树窿何异。腰肢经纤体处理,抽尽脂肪,却是扁若板块,虚凹中全难有腴润。乳球更是泥团两袋,是真空抽扩隆胸的效果,血液因血管扩张而填充,粗粒子却回不了血管,淤在乳肌内,积若沙包垂晃,弹性尽失。  万妙绝艺就是以假为纲,却也赏心悦目,是真心行为所演现不出来,谁能有此激情也。柳燕娘翩翩作礼,尽显高贵风范,结以朝尊叩首,匍伏迈近,舐足指而上。一反端庄气势,转为淫贱绝伦。贵贱形态的强烈的对比,那能是真情所能达致。  灿婆所以贱,是行为放浪,却一旦登床则自抬身价,贵气十足,要受侍奉,令人索然无味。这些名媛婊子之贵,却是装模作样,蒙上辉煌的外表,转入床上却是比母狗更贱。虽然全是以假为本,但那千奇百怪的淫姿势,有贱得贱,就是能服侍嫖客,引发残勃兴。嫖客对像就是那些故作德高望重的老淫虫,不举近废,能予以起死回生,也非寻常婊子可以竟功,此所以名成利就。  看柳燕娘从脚趾为始,用舌头爱抚着敏感的毛丝。毛为欲之征,不论胸毛,或是胡须、到下阴的体毛、或是毛手毛脚,俱是旺则多淫。以肛门茸乱最为淫念丛生;胸毛暴噪,急升急降;腋毛是欲求不足;胡须勇猛,奋不顾身;脚毛持久;头发却主思维,操守贞洁,轻搔柔拨像在抚琴一样有全然不同的感官刺激。  阴魔冯吾淫功无敌,对妇女的情窍无不了如指掌,却对自身的关窍竟一无所知。所以最了解自己的还是最切齿的敌人,有所图谋才会向对方铢探索,窥伺无遗。要套索万妙绝艺之秘,阴魔冯吾自栓气甬,摹拟亏弱残,一看柳燕娘得授多少真传。足趾头上虽是毛丝三数,贴肉而生,柳燕娘竟能舐吮毛丝,不沾肤皮。毛根的骚动引起丝丝扰痒,竟能透窍过脉,驱催阳气荡入心肺,振衰起蔽。  由脚趾大敦穴上毫毛,舐上太冲穴,循序渐进,经腿毛吮达阴毛,颇能集聚阳气,撞出几个冷震,把欲火点燃。  下肢为血之储池;腿肉硬化的馀血不畅,具难胀;腿若有骨无肉定必幼若箸。只是阴魔冯吾无相无我,欲火未过玄关,魔仍是枕戈待旦。柳燕娘真贱得不嫌脏臭,舔入肛门毛丛,却真能催促欲火。肛门也确是神经末梢聚集,令性欲振奋。大户奶娘为求幼主少不了她,常以搔抚婴孩肛门为手段,造就了不少人妖龙阳君。阴魔冯吾无相无我也只能封锁玄关,碍不了巨的抖擞。  血气起动了,柳燕娘才匝捋茎,不得不按部就班,因若内无欲火,具只会越捋越缩。任捋上匝下,来回紧握放松,还是透不出欲火,柳燕娘逐渐增加刺激的强度,还是不济。把压底箱的工夫使出,将扭握动作与上下来回动作结合起来,上捋之际,将茎扭向一边,而下匝时,握向另外一边。力度适中的扭握可真有不同的兴奋感。  无奈玄关紧闭,魔不温不火,柳燕娘黔驴技穷,有点折挫感,也有点醒悟的注视着阴魔冯吾。阴魔冯吾调皮的笑了笑,魔才缓缓延伸而出,就是显示大丈夫的能缩能伸,岂是你所能摆布。柳燕娘幽怨一瞥,腼腆的低垂首,张开樱唇,呵气度暖龟头,束舌成尖,为龟头度气,也是用唾液去保持茎湿滑,避免因摩擦而产生灼痛。然后跨身俯伏,膝肘撑持,不敢压上恩客贵体,可真体贴入微。装作羞涩的贝齿轻咬,却训练有素,不用扶持茎,即可把敞开的蓬门无偏倚的罩裹至根。  加工精庖的窿可真为恩客的老弱残设备周到,壁膣殖入极薄柔膜,贴凑而不紧,不致刺激过度而草草了事,可真有商业道德,只惜油腻溜滑,无淫水之黏趣。一切以假为基础,纯粹是安慰老弱残的破碎心灵。看她弓起身体使劲摇晃,以腰部围磨摇摆,扭来扭去,冶艳地挺荡着一双乳丸、一圈一圈的跳跃跌荡。一摸就说是身子发软,嘻嘻嘻嘻嘻嘻的连串浪笑,笑得胴体抖动,却是强力硬坠,却不敢压上胸膛,可真体贴。  不时还发出「嗯…啊~~」的腻人春声,令听者为之销魂。频频急喘,声娇气颤,苟非排演有素,谁能有金刚棒得出如斯境界。唱做俱佳,脸上却无激情艳色,精制窿从未现出任何抖擞反应,像是泥塑木雕。按时限候,就哀叫暂停,频频转变体位,舌抚阴囊。囊皮实是海绵体,与女性的阴唇同质,自有感应传达睾丸,此举确可舒缓睾丸压力,延缓射精。  阴魔冯吾淫功冠世,岂是稀罕残废式待遇,见柳燕娘已江郎才尽,即猛虎翻身,把柳燕娘压入胯下,直贯花芯。废未觉反应,柳燕娘已双腿乱舞,声声「哎呀~~哎呀~~」的呼啼,充满性感、淫糜,却不具刺激。叫床的目的有若楼台歌舞,赏心悦耳。淫叫时续时断,时快时慢,呜呜哼叫,低腻起伏,夹着数不清的淫词秽语,赞颂雄威猛,听来是多么悦耳,内却是毫无反应。  假得神乎其技,不像凡人,堪称神女。如此操控自如,也是不得不矣,有知觉牵累,就假不了,苟有所动,那些老弱残又那能受得一捋而不呕吐狼藉。不像寻常婊子的希望嫖客越早结束越好,只是不想太快完结,失去户头。老弱残实是荒淫过度,不举的压力沈重,只好高价享受这种残败肉,得些心灵、听觉的享受,甘愿臣伏在万妙仙姑淫网中。  九尾天狐柳燕娘被阴魔冯吾烧残洞,才得妙艺精要,虽是修为浅薄,也收获奇丰。只是历代风尘荡女,都是从淫里来,也从淫里去,从未见安享晚年,纵艺称万妙,也必有其死穴,无一不冤枉来瘟疫去。弄虚作假,其窍诀是真诚的缺乏,水能载舟,也覆其舟,死穴就在热诚。  得之于娼,自卑笼罩成心垢,苟有高贵光环为诱,必如飞蛾之扑火。习于假难以厌斥假像,投其所好而假之,使她胴体承受着那抵着她窿深处的魔发放的炽热,身心都有如堕入火烧般的巨大漩涡,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不断地发出了哼哼唉唉的浪叫,玉腿勾缠紧箍淫侣腰间,泄出底的「喔……哦……」春声,在胯下婉转娇啼,元阴防栏消逝,任凭采撷。  阴魔冯吾志在万妙仙姑许飞娘,当然不打草惊蛇,更为柳燕娘补天修漏,殷勤指正,套索隐秘,许以互助互利。柳燕娘正感一筹莫展,自爆任务为盗取万蚕金。通敌的内奸自然是得道多助,容易建功,敌方扶起一个内奸,就如一支无形的剑,插入对方心脏。阴魔冯吾已得藏药丹室秘奥,嘱咐柳燕娘乘乱跟紧随引,则可登入丹室完成使命。  风流时光短,帘外苦春寒,不觉已是两个多时辰。坪上易静、李英琼只见对方一干徒众出入殿台之上,此去彼来,络绎不绝,始终不听传唤。前后候有五六个时辰,才见雷抓子后由殿中走出,随去平台以上,先朝台前两亭中侍卫打一手势,然后站向台口,气势汹汹,苯目厉声,语声极傲,大喝:“教祖有命,吩咐峨眉来的两个贱婢进见,听受责罚。”  易、李二人忍辱来此,好歹且见着主人,完了使命再说。易静故意躬身报道:“峨眉山凝碧仙府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门下弟子易静、李英琼,今奉师命,来此面见教祖,呈上家师手书,兼谢那日妙相峦因追妖妇蒲妙妙误遇教祖,无知冒犯之罪,荷蒙赐见,特此报名告进。”  说完便从容缓步走上台阶。到了平台石阶下面,台前两边各有一亭,比下面高,却只两根立柱,大小只容一人,一边一个,手执金戈在内执守的山人,身既高大,相貌奇恶,手中金戈长有两丈,戈头大约五尺,金光耀目,显得十分威武。雷抓子出时曾和二人打手势,知有花样,故作不知。快上第一级台阶时,脚才抬起,二卫倏地面现狞容,目射凶光,手中金戈已然举起,待往下落,嘴皮微张,似要发话。  一直隐伏殿外的癞姑料时妖徒又令侍卫折辱来人,便赌气把守亭妖徒禁制,不能言动,石像也忽似呆立在内,形态滑稽已极。易静暗中留神查看,见头两守亭,戈矛已撤,并未拦阻。猛瞥见右边亭后人影连闪,正是癞姑和先见女童。癞姑略现身形,扮了一个鬼脸,便率方、元二人尾随在后,暗中戒备。  二女一上平台,便见此殿甚高大宏敞,陈设华丽,中设蟒皮宝座,红发老祖板着一张怪脸,据坐其中。两旁有数十徒众,雁翅分列,由殿门起,直达宝座两旁。易静率英琼双手呈上书信。红发老祖将手一招,书信入手,拆开细看。见上面大意是说门人虽然无知冒犯尊严,事由令徒接应妖妇,以致误会同党而起,难于申责,情有可原,交手之后,自不能与后生小辈计较,至多诫其冒失,何致开府之约,竟成虚请?自来小人有过,罪在家长,值以闭山炼法,未得亲往负荆,谨命易、李二小徒,斋沐专诚趋前谢罪,尚望不吝训诲,进而教之。四九重劫将临,关系重大,现各异派妖邪,运数将终,避之惟恐不逞,如何还纵容门人与之交往?既种异日受累恶因,又不免于为恶树敌。务望约束门人,勿与此辈奸人来往。此时防患未然,尚不为晚。份属朋友,知无不言,至希鉴谅。  红发老祖看了两遍,不禁沉吟起来。此信只是表面上词意谦和,实则暗寓箴规,言之有物。明里是认罪,实则为之开脱,并把过错轻轻引到师长身上。朋友之交,礼到为是,当然不能再与后生小辈计较。本是自己门人不应袒庇妖妇,先与为敌,如讲朋友情面,其势不能再对来人刑责。  秦好容易联合全体同门把师父说动,见如今又有变卦神气,心中一急,忙和雷抓子等众妖徒使一眼色,朝红发老祖跪禀道:“师父何必看这书信?齐漱溟老鬼教徒不严,纵容行凶,目中无人。不自率徒登门请罪,却令贱婢来此鬼混。  又不正经求见,胆敢狂妄逞能,擅自穿阵而过。似此骄狂犯上,目无尊长,如不重责一番,非但情理难容,并还道我师徒怕他峨眉势力。弟子等实是心不甘服,望乞师父作主,即时发令施行,将贱婢吊打一顿,使峨眉这些小狗男女看个榜样。“  众妖徒也在一旁随声附和。李英琼终是天性刚烈,听众妖徒当面辱骂师父,实忍不住忿怒,抗声说道:“红发老前辈,请暂止令高足们肆口谩骂。”  红发老祖人最好胜,素不喜人面斥其非。又有护短之癖,养得门人个个骄恣。不怪徒弟出言无状,反倒因此触发旧忿,恼羞成怒,发了蛮人凶横之性,即厉声大喝道:“贱婢休得利口!你师父既命你前来请罪,我便代他行刑。我门人见你等对我无礼,忠心师长,激于义愤,说话伤了你们的师长,少时我自会责罚他。乖乖地自己吊上去,免我施展法力,禁受不起。”  易静闻言,知道事已至此,非破脸不可。向英琼发了暗示,令作准备。冷笑道:“老前辈不能正己,焉能正人?如令徒无礼,由前辈自己治罪,更说少时责罚,我二人说在峨眉也曾受过家师责罚,又谁能相信呢?”  说时,雷抓子忽似想起一事,匆匆跑到殿外转了一转,跑进来怒冲冲说了几句土语。红发老祖听易静反唇相讥,本就怒不可遏,闻言益发怒火中烧,厉声大喝:“贱婢竟敢如此大胆,禁我亭中侍卫。你等急速与我拿下!”  众妖徒轰应了一声,为首秦、雷二人手扬处,先飞出两道赤暗暗的光华。易静首将兜率宝伞放起,化成一幢带有金霞的红光,先将二女全身护住。然后大喝道:“老前辈,休要听信孽徒等蛊惑,亭中侍卫被禁,并非我等二人所为。今既不纳家师的忠言,定要为此小事化友为敌,我二人师命已完,只好告退了。”  说完了话,满殿百十道妖光邪雾交织吃那金红云幢一荡,便即荡开,无一能够近身,其疾如电,晃眼飞出殿外。云幢到处,连冲荡开由殿台到岭下五层埋伏禁制,往来路飞去。  众妖徒同声辱骂,纷纷随后急追上去。红发老祖不由又惊又怒,愧忿难当。  自觉被来人遁走本已难堪,当时骂声:“贱婢欺人太甚!”  一纵遁光,便亲身急追下去。癞姑三人一直隐伏殿外,便径往神宫内飞入。  才到中进,便见红发老祖飞了回来。  红发老祖到了台前,先将两名侍卫禁制解去。遥望阵中,烟云滚滚,光焰四合,知道敌人已然入伏,正与众门人斗法相持。把守天狗坪的三辈徒众约有二三百个妖徒,发挥妖阵全力,前后夹攻,情势却也惊人。易、李二女自恃识得阵中机密,兜率宝伞能够护身,同驾云幢前飞,晃眼飞入阵内。猛然念头一转,想起敌人既能入阵通行,未始不能遁出阵外,越想越忿恨,把心一横,便不再往前迫赶,径自回转神宫,急匆匆照直往后洞飞去。  后洞金门忽然开启,红发老祖一晃便已闪过飞进,金门重又闭合。癞姑三人便去了法台门外,试探着走进门去。  那法台乃是全阵总图中枢运用之地,命脉所在,只见洞内光线昏茫,冷风袭人,气象阴森,十分愁惨。几件向人借来的法宝和那主幡多在台上。法台上大小幡幢,共有四五十面,幡色深黑,上绘许多白骨骷髅。每幡上面各有一个相貌狰狞,色如死灰,凶睛暴露,满口白牙上下森列,似要攫人而噬的死人头骨,直泛绿光。当中更有大小九个骷髅头骨,临空浮沉,于阴风邪雾之中时隐时现。下面一个五尺方圆的大圆盆,内盛鲜血。那九个骷髅只要由隐而现,盆中鲜血立化血光,蓬勃而起,将全台罩住,四壁立被映成了暗赤颜色,奇腥刺鼻。  似这样隐现明灭,变幻不止,除人头骷髅形相异常惨厉凶恶外,也无甚别的异处。可是三人那么高法力,置身其中,竟是头晕神昏,心摇目眩,身上直打寒噤,由不得汗毛皆立。知道不妙,忙运玄功,各自镇摄心神。尽管那些法器妖幡俱有鬼魂凭附,通灵神异,但系借用之物,威力已差得多;但也不是几个后进弟子所能通行无阻,避得开鬼魂的侦察。  阴魔不欲逞能,以先天真气隔绝三人气味,导三人蹈隙过罅。鬼魂久在高压下,积怨极深,只恨魂魄受迫害控制,动辄得咎,不敢表露。只求不祸及自己,谁都视而不见,乐观其败。三人迈上法台,癞姑将屠龙师大所传护身佛光放起,护住三人全身,法力本高,又是百邪不侵,于是容容易易便将台上三面最主要的妖幡毁去。  三人因知这类妖幡多与主人灵感相通,一有人破去,对方立即警觉。阵中尚有二人被困,事机贵速,不敢停留。见台上腥风邪雾随即迸散,三面主幡己化乌有,立即隐形飞出。猛瞥红光一闪,一片红光拥着一个老妖人,当中通路飞行,往洞外驶去。  阴魔先天法身就是元神,透视出红发老祖元神外形虽与本身具体而微,却非本来面目。此元神在肉身内,内外不符而竟至操纵不顺,其本体阻碍力之强,直非不般庐舍。无奈互相掣肘,表现出修为平平,才需以元神幻化出战。当日概赠千年荷,可不知是原身元神,还是这此元神呢。  这时,易、李二女在阵内急驰之际,忽见眼前烟光变灭,光景倏地一暗,四外漆黑沉沉。云幢宝光,所照丈许以外,便不能见物。瞬息工夫,已换了另一种景象。迎面现出两面长约十丈,宽约丈许的妖幡,幡色阴黑,上绘无数白骨骷髅和一些符恶鬼之形,上下均有烟云围绕。四外暗雾沉沉,前见石峰已全隐去。  只是一片灰檬漾的暗雾,低压得快要到了头上,吃云幢所阻,近身不得。此外不见人影,只有这两面妖幡,立在阴云邪雾之中,阴森森,鬼气逼人。  易静知道阵法已然倒转。想要出阵,仍须一层层破去。料定两幡乃头阵门户,幡后必有敌人守卫,只等人一飞过,立使妖法暗算。身后烟云滚滚,红光如血,不下数十百道,齐声怒啸。雷抓子、秦二妖徒已率领了一干徒党潮涌而来,已快追上。易静估量妖徒如此骄狂,一个不伤,便出阵去,势所不能。把心一横,立喝:“琼妹,速用紫郢剑将此二幡斩去!”  英琼早就跃跃欲试,不等易静说完,那口峨眉镇山至宝紫郢剑早随声飞将出去。妖幡恰也同时展动,由幡上突喷出千万条彩丝,杂着无数血也似红的火星,暴雨般激射而出,待向二人当头罩下。那妖幡却也神奇,紫郢剑所化紫虹长约百丈,电一般将两幡一齐束住,竟还略微支持,只将四面围涌的烟雾消灭,并未当时断落。  易静认出此幡不特是全阵的门户,头层主幡,并还藏有赤阴神网、罗喉血焰,最是污秽恶毒,专坏道家元神,如非身有师传专破此法的七宝,英琼飞剑又是仙府奇珍,稍换一人,便非受害不可。没想到竟炼有这类阴毒险狠的邪术法宝。  想起昔年所经之惨,不禁大怒,激发了平日疾恶如仇天性,忙将师传七宝中的灭魔弹月弩和专破妖法的牟尼散光丸,相继发将出去。  就在彩丝血雨往上狂喷之际,金丸由弩筒中射出,化成碗大一团深红色奇亮无比的火星,飞向天空,爆散开来,化为无量数针雨一般大小的精芒,四下飞射,满空彩丝便自消灭殆尽。跟着一粒豆大红光,脱手暴胀,晃眼大有十丈,迎着满空血雨,一声雷般巨震过处,两下里全都消灭无踪。守幡二妖徒先被二宝波及,重伤身死。同时紫光绕定二幡,上下裹紧一绞,全体即成粉碎,化作两片黑烟飞起。  英琼近来比前小心,虽不知妖幡上面附有许多凶魂厉魄,一见黑烟飞扬,忙指剑光追过去一裹,恰值妖徒下落,连带一齐被剑光裹住,只一绞,黑烟消灭,守幡凶蛮也成了一片血泥,坠落地上。紧跟着易静又把二粒牟尼散光丸发将出去,一片爆音过处,对面妖云展开了一大片,疏疏密密,现出二三十座石峰,仍和前见一样。每丛各有一二妖徒,持着妖幡,在当中主峰上镇守运用。  那追来的众妖徒连同阵中防守的妖徒,也由四方八面相继夹攻上来。易静便将阿难剑放出抵御。妖徒所用法宝,多出污秽,偏遇见易、李二人这两口不畏邪的神物,不特失去效用,稍差一点的只吃剑光一绞,便即粉碎。头层阵法又破去了大半。  雷、秦二人更是激愤,一面率领众妖徒各以全力运用本门飞刀戈矛加紧围攻,一面将阵法催动。不消半盏茶时,阵势倏变,前见石峰又行隐去,阵势又生变化。各色刀矛光华何止百道,更有各种厉害邪法异宝,纷纷夹攻上来,声势猛恶已极。忽见四外烟光明灭,殷红如血,鬼声魅影,远近呼应,涌现于阴云惨雾之中,光景越发怕人。红发老祖元神早已到了中枢法台上。  众妖徒见二女已吃围困,一念轻敌,仍逞凶威。为首数人更各起贪心,妄想少时妖法发动,敌人必要昏迷倒地,便可夺取二女空中法宝。二女见敌人飞刀、法宝越来越多,四外俱是暗赤、黄、绿三色光华包围紫郢、阿难二剑,又是守多攻少,纵有伤毁,也是少数,反而激发凶焰。李英琼一时气忿,运用玄功,一面将飞剑连指,一面又把幻波池新得诸宝,放了几件出去。易静也把法宝放出。两道剑光首先威力大增,光华顿盛,强了十倍,宛似两道经天长虹飞向敌人,百十道各色光华中,神龙戏海般上下飞舞,一阵乱搅。那些飞刀、法宝稍次的便纷纷断折粉碎,五颜六色洒了一天花雨流星,纷纷消亡,性又凶野不知进退的妖徒,当时便断送了一二十个。  雷、秦等妖徒到此,才知敌人端的厉害。于是纷纷厉声怒啸,做一窝蜂率众散去,晃眼没入阴云之中,不见影迹。退时众声叫嚣中,隐闻一种啸声,由东南方出路一面传来。为四面鬼声魅影所混,听不甚真,听空中一声断喝,一阵阴风黑影飘过,上下四外顿成了一片血海。  云幢以外满是暗赤如火的光华,那血光越压越紧,竟将云幢滞住,不能再进。只两道剑光不曾收回,但也不再似前飞跃,添了一些阻力。易静忙令英琼速将剑光招回开路,自己又取出牟尼散光丸发将出去,哪知散光丸发出一声雷震,光雨星飞,只将前面血光震开了数十丈大一个血洞。前进没有数十步,血光又复压拥上来,依旧滞住。试用两道剑光开路,也只在血海中缓缓冲行前进。  眼看红发老祖摆脱肉身负累,易静、癞姑等三女二童脱身不易,却不料鲧珠严人英心灵传讯,竟然受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