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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女将(续)——帝国】31-40

fu44.pw2014-12-04 11:42:53绝品邪少

正文     (三十一)曹化黑龙阵擒玉凤娇,史文龙白龙阵捉林凤舞  却说徐有亮引大军到了青龙阵前,叫段灵凤出来答话。  段灵凤知道不妙,硬着头皮也只得出来。  两家主将各自叙礼已毕,有亮道:「段元帅,我今如约前来打阵,你要仔细了。」  灵凤也道:「此番比不得前番,真打实杀,再有擒获,生死各安天命。」  「罢了,元帅请入阵,我要派兵了。」  「好,待我阵眼中白旗举起,洞主便可打阵。」  「请!」  那段灵凤回得中军帐,分派已毕,自己上了阵眼的山顶,吩咐刁斗上的士卒,把白旗举起。  这边有亮看时,只见远远的那阵眼的旗竿上吊起一个女子,赤裸裸的,两条腿呈大劈叉的姿势分开着,知道是凤仪,心中暗恨,又见刁斗之上白旗一举,忙喝一声:「点炮!」  「通」的一声炮响,儿郎呐喊,一齐奔阵中杀来。  那曹化领本部兵马,当先奔正西上去了,队伍后面跟着由六位洞主率领的清障队,专门去破消息和埋伏。  自最西边的大路进去,两边小山上梆声一响,乱箭齐发,死了十数名军卒,后面一位洞主立刻率数十名藤牌手冲上山去,曹化却不去管他,只管往向前而来。  不一时,山上的弓箭手都被藤牌手杀散,陷阱也都被捅开了,亮在那里,再没了用途。  一路之上,有六洞主的清障队扫清两侧障碍,曹化进兵神速,不多时已到黑龙阵。  黑龙阵属水,是个水阵,阵中全是水塘,只有一些小路弯弯曲曲如蜘蛛网一般遍布阵中,那水黑乎乎的,略有臭味,曹化知道那是毒水,小路上也尽是翻板,若不慎从翻板落下,沾着那毒水,立时皮烂肉消。  不过曹化有了阵图,并不担心,提马上了小路,捡着那没有翻板的路径往阵胆而来。  只见阵胆中闪出一位女将,正是那五师妹玉凤娇,后面又有数名副将,玉凤娇把令旗一举,自四下里射过无数支雕翎箭来。曹化舞动大斧,拨打雕翎,眼看就到阵胆,忽然见道路已经断了。  原来段灵凤知道阵图丢了,急忙安排变阵,但急切之间哪里来得及,无奈之下,只得把路掘断,让曹化无法过来。  曹化早有准备,忙命军卒把事先准备好的木板来搭桥,那边玉凤娇看见,命将乱箭射来,众军卒纷纷落水,立里中毒身亡,木板也落在水中。  曹化眼见身边士卒纷纷中箭,过去不得,气得哇哇暴叫,忙命人速回阵外伐树造桥,却哪里来得及。  正在那里僵持,忽然正西上一声巨响,转头看时,西边山脚下腾起一股浓烟,只一瞬间,那塘中的积水就慢慢撤将下去。  那边玉凤娇一见,惊得魂飞魄散,驱马向正西而去。  曹化大喜,见那水撤得甚快,不多时便见了石头底,曹化方知有亮早有准备,忙命军卒把成袋的石灰丢下去。其实那水是多年的腐水,再加上一些毒药,非常厉害,不过一见石灰就解了,按现在说,那毒药都是些酸性物质,所以见了碱性的石灰就中和了。  士兵们奋勇争先,冒着乱箭,不一时那石灰袋便铺成一条路,直通向对崖。  曹化与三员副将纵马上了石灰路,拨打雕翎箭护住士卒,又有弓箭手与对岸对射,但仍不时有人被射中。  数百石灰袋丢下去,哪消许久,那路便到了离对岸两丈之处,对面弓箭射得更紧,都往那填路的士卒身上乱攒。  曹化一见,命兵卒后退,自己把马圈回来,退出十数丈,然后一打马冲过去,大喝一声,那马腾空而起,直飞过对岸。  曹化将大斧一挥,势着马势只一扫,登时便有七、八颗人头飞在半空。其余弓箭手见了,吓得三魂出窍,丢了弓箭,掉头便跑,这边曹化的副将看见,忙催着士卒把路铺到对岸,也一齐杀过来接应。  曹化杀散了官军的弓箭手,对面那四、五员官军的副将忙围上来阻拦,曹化使开大斧,上三下四、左五右六,一通狠杀,犹占着些上风,等身后自己的副将一到,顿时就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把那几将敌将尽情砍翻,听得正西喊杀之声,忙向那边杀去。  冲到近前,只见玉凤娇正发着狠与两个官军副将交战,那两个副将虽然勇猛,却还是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曹化不认得那两个人,只知道与玉凤娇交手的是友非敌,便高声喝道:「两位将军且请退下,待俺擒她!」说着话望玉凤娇便冲。  两员副将听到有人来救,立刻跳出圈外。  玉凤娇一见大势已去,恼得钢牙咬碎,打马过来与曹化交起手来。  这玉凤娇在五姐妹中年纪最小,武艺也最弱,不过与一般武将比还是高着一大块。而曹化呢,初到徐营,便因探阵被陷阱擒住,所以并没有显出本领,二次探营又被赵凤竹擒住,那也是有意相让,所以一直没得机会展示。  其实玉凤娇与他只是不相上下,可现在玉凤娇已是困兽之斗,而他一见玉凤娇,当初受羞的怒火一齐迸发出来,武艺平白就高出半截儿,所以输赢立判。  那凤娇使的是双钩,本来十分需要力量,但曹化的力量更大,所以双钩与大斧相碰,好几次差一点儿被震飞,因此她只得躲着对方的斧子打,这一来就吃了亏,因为她的招式并不象力量小的女将那么熟练灵活。  斗不十数合,钩斧再一次相碰,此番凤娇再也拿不住双钩,两只钩双双脱手,落在地上。  「贱人,此番你是某家的了。」曹化一纵马,上来拿人。  凤娇想走已是不及,被曹化劈手把她胸前衣服抓住,只觉手中挨着软软的两团肉,十分受用。  那玉凤娇被人抓住胸膛,又羞又怕,拚命挣扎想要摆脱,怎奈曹化力大,用脚一蹬玉凤妖的战马,向后一挺身,把玉凤娇活活拖下马鞍,按坐在自己的战马上。  凤娇此时深悔当初羞辱曹化,知道被他捉了定无好处,便伸手自肋下抽出宝剑来想一死了之,曹化哪里肯让,劈手夺了剑,丢在地上。  把她两只手都拿住,只一扭扭在背后,将瘦瘦的玉体搂在怀中。  凤娇欲待再挣,曹化把另一只手在她两腿间一伸,连裤裆抠破了一个窟窿,中指直顶在那要命的洞口,凤娇羞得尖叫一声,顿时浑身乱颤,早没了力气。  曹化一手拿着玉凤娇背后双手,一手抠住她屁股,仰面朝天举在头顶,喝一声:「朝廷的军兵听着,你家主将如今已经然擒,不想死的速速投降!」  众官军一见,哪敢再战,纷纷丢了兵器投降。  曹化把玉凤娇丢在自己的亲兵手中,喝令绑了,这才问那两位副将姓名,两人道:「我们一名胡胜,一名冯英,都是洞主留在官军的卧底,知道洞主破阵,特地炸开泄水口,助将军破阵。」  曹化道:「打破黑龙阵,两位是首功。」  兵卒们接住玉凤娇,扭住双臂,捆个结实。  曹化见大获全胜,放起响箭,然后率军向中间无极土杀来。  再说第二路史文龙,杀入白龙阵中。  这阵属金,里面全是机关埋伏,有二十四金人、三十六银象、七十二铜马,还有一百零八头铁牛,那些机关里藏着无数的窝弓药弩,地上满是铁蒺藜,只要闯进去,触动了机关,不用一兵一卒,便可破千军万马。  史文龙事先已经由张圭解说明白,知道这阵不能硬闯,必须先找到机关总掣,把它捣毁了,大阵便不能动转,不过,那机关在阵后,只有正中一条小路过去,林凤舞正手擎大槊立马小路尽头,指挥兵丁用弓箭守住。  史文龙把手中的巨齿飞镰刀一举,命一声「冲」,兵卒便如潮水般自那小路冲去。  对面梆声响处,箭如飞蝗而出,把前面的军卒射倒,后面的只得退了回来,有的为躲避乱箭,闯入金人阵中,立刻被窝弓射中,毒发身死。  史文龙一见,大喝一声,亲自冲在前面,怎耐对面的箭太密,力量又足,史文龙武艺虽好,也难抵挡,不得不退将回来,自己的战马反而中了一箭,乱跳起来,差一点儿把史文龙颠下马来,等回到阵外下了马再看时,那马已经浑身乱抖,倒地而死,原来对面用的是毒箭。  史文龙换了匹马,正要再战,只见对面一将,手舞一柄宣华板斧,忽然冲到机关总掣边,一斧把看守机关的副将砍倒,复一斧斩在总掣上。只听一阵弓弦之声,金人阵中箭矢乱飞,直闹了一刻有余,方才停住,满地都是雕翎箭。  只听那将在那里高喊:「对面的将军,机关已毁,速速进兵。」  史文龙一听,知道是帮忙的,忙把刀一举,众军兵把木板搭在铁蒺藜上,一齐从金人阵中杀将过去。  那些金人、银象、铜马、铁牛都成了废物,一行行,一排排的,倒象是在列队迎接。  林凤舞一见机关被破,气得大喊大叫,如母虎一般奔那副将而去,附近的官军副将也一齐围上去砍杀。  那破机关的副将自知不敌,一边抵挡,一边高声向史文龙喊道:「告诉徐洞主,末将叫席成龙,请他关照我的家小!」  史文龙纵马来救,终是晚了一步,席成龙的大斧被几个副将缠住,林凤舞抢入来,一槊刺入前胸,用力一挑,抛起一丈多高,跌落地上,眼见得不活了。  文龙大怒,飞马直取林凤舞,身后的三名副将也将官军的几员副将敌住。  不一时,官军的几员副将全数被歼,而史文龙的副将也一死一重伤,只有他和林凤舞还斗在一起。  林凤舞的武艺也是不凡,与史文龙大战了三十几合不分胜负。  听着其他阵中的动静,林凤舞知道大势不妙,不敢恋战,忙拨马便走,史文龙在后猛追。  林凤舞风追得紧了,把大槊挂在得胜钩上,自鞋筒里摸出三支柳叶钢镖来,回头便打。  按规矩,用暗器时必须先说一句:「看镖!」或者:「着法宝!」之类的警告语。这林凤舞此时被追得急迫,心中满是杀机,故意没有说话,默着声便把镖打出来,以为一击必中,哪知她碰上了便暗器的祖宗。  这位史文龙的舞艺也许不算最好,但有个外号叫「千手佛」,对暗器最是在行,见林凤舞肩头一动便知有暗器,接着便见白光三道向自己上、中、下三路飞来。他微微冷笑,故意大叫一声,使了个镫里藏身的功夫,人躲在马腹下,让过三支镖。  林凤舞听得背后大叫,回头看时已经不见了人,只有一匹空马,心中暗喜,忙圈回马来想杀退文龙的副将,谁知那史文龙忽然坐回马上笑道:「你这贱人,某家不愿使暗器赢你,你却不守使暗器的规矩,如今也让你见识某家的暗器。」  说着话一抬手,林凤舞听到说要用暗器,又见他一抬手,以为暗器自手中来,忙把槊一摆,想拨打暗器。谁知什么也没有,两匹马却跑得近了,史文龙又一抬手,林凤舞又一摆槊,又拦了个空,左手腕上却被不知什么东西打中,又酸又麻,手一软,便拿不住大槊,只剩了右手拿着槊尾,这个架势叫作败式,是输得彻底的一招,无法化解。  史文龙赶过去,伸手把她当胸搂住,抱过马来,就象丈夫抱着自家老婆一般,羞容满面,挣了两挣,被史文龙在几处大穴上用手指一戳,顿觉浑身酸软,象泥一样瘫在文龙怀中,被那史文龙搂着,心情轻薄。  文龙把她丢给手下军卒捆了,见她马好,下来换过,然后也望无极土而来。  不知另几路怎样破阵,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二)有亮大破青龙阵,云龙箭射美凤仪  第三路是大将花凤,领人马冲入火龙阵。  火龙阵里象个棋盘,被壕沟分成一块块小方块,沟中灌满火油,方块与方块之间有狭窄的小路连着,不过那可不是一般的路,除了几处事先布置好的地方,下面都是翻板,一踩上去,便会落入壕沟。  花凤一进阵,对面阵胆里的俏道姑静休看见,忙叫点火,登时,那壕沟一齐被点燃,遍地是火,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对面不见人,花凤背后的阵门也被大火封了,回去不得。  花凤知道,虽然现在还烧不到自己,但时间久了,地面就会被烧热,也会把自己和人马都烫死,所以只有一股作气冲到阵眼才是解救之策,忙取了阵图,叫两名小校按图索骥在前面引路,寻那无翻板的地方,象走迷宫一般,中间虽然有几处被静休挖断了,但花凤事先有了准备,用黄土把被挖断的地方填上,终于走出了火阵,带来的人马却也被大火烤死了不少。  静休见花凤冲过火阵,只得硬着头皮来战,与花凤打在一处,双方的副将也捉对厮杀。  官军的副将都是武科场打出来的,武艺本比南岭军的副将强些,但此时士气低落,功夫就打了折扣,而南岭人被火堵住了后路,退便是死,所以拚上命来战,反而占了上风。  静休也是如此,论武艺不比段灵凤差多少,但此时士气不济,无心久战,打了十几个回合,便拨马逃走,其余副将见了,也都要跑,被南岭众将从背后砍翻在地,只剩了静休一人。  花凤挥着鸡爪木追了一阵,见自己的马不如静休马快,便摘弓搭箭。  弓弦响处,静体急忙闪身,却不见箭来。  复听见弓响,再闪时,又不见箭来。  心中暗笑花凤不会射箭,等到第三次弓响,静休略一迟疑,箭矢已到,静休听到脑后风声,急忙躲时,那箭正中后背,钉在肩胛上。  静休大叫一声,滚鞍落马,花凤赶上,跳下来骑在她的背上,把她拿了,然后也换了她的战马,带队冲向无极土。  第四路是洪家姐妹,那洪三娘使一对流星飞锤,洪四娘使的是一对短枪,两姐妹向来是一齐出马,兵器一软一硬,却配合默契。  进了阵,看着平坦坦一片山间空地,对面山脚下是静月领着官军结成阵式。  洪家姐妹知道那空地表面上看是平的,其实都是翻板陷阱,坑中或有尖桩,或有药箭,落下便没了性命。  现在有了阵图,便不可怕,洪家姐妹叫部下五人一组,每组一名藤牌手,一名弓箭手,这些小组组成长蛇阵,跟着她们姐妹进阵。  最前面的小组中还配了挠钩手,遇着有翻板和陷阱的地方就使挠钩捅漏了,然后搭上跳板,后面的军兵便从跳板上过去。等走得近了,对面的弓箭一齐射过来,藤牌手便在前面替同伴挡着箭,弓箭手也射出箭去还击。洪家姐妹自己舞动着兵刃拨打雕翎箭,不多时便过了陷阱阵。  那边静月见破了阵,急忙舞宝剑来战,洪三娘与洪四娘上前接住了,双方绞杀成一团,直杀得血流成河,鬼神心惊,双方各自死伤了几千兵丁,副将也各有损伤。  静月是大师姐,武功得师父真传,比段灵凤还高,但碰上了洪家姐妹却使不出来,只因这两姐妹配合得好,武功比一个人高了就不只两倍,所以杀了四十几个回合,静月见不能取胜,要走时,又被两姐妹死死缠住,再不得脱身。  又斗了四、五合,静月的双剑被洪三娘使流星锤缠住,洪四娘趁机一枪杆打在静月后背,将她打下马来。  主将一落马,官军将士心慌,几员副将全数被歼,军卒走的走,降的降,黄龙阵遂破。  静月坐在地上,看着洪家姐妹,默然不语。  三娘问道:「你可愿降?」  静月把头一扭,不去看她。  三娘又看着四娘道:「妹妹,把她擒了回去,难免受辱,她又不肯投降,我等俱是女人,却怎么处?」  四娘道:「不若把她斩了吧。」  「诛杀战俘,有何光彩?」把流星锤一抖,将缠住的宝剑抖落在地上,对着静月道:「你若不降,难免一死,若擒你回去,便要活活受辱,不如你自行了断了吧。」  静月听了,十分感激,道一声谢,又念一声无量天尊,伸手取了剑,在颈上一勒,顿时血流如注,倒在尘埃,身体蜷缩着,颈子里呼噜呼噜响,两条腿在地上乱蹬,一直挣扎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死于非命。  洪三娘下马,割了她首级来挂在得胜钩上,然后上马来无极土助战。手下军卒却不愿放弃那静月美妙尸身,两个人捉了她脚,倒拖着跟在后面。  再说徐有亮,自领着凤翎、赵凤竹和何秀英三员女将,并其余副将,引大军直入青龙阵中。  青龙阵的阵主是曹云龙,急忙拍马迎住,凤翎见了曹云龙,恨得钢牙咬碎,纵马来战,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赵凤竹飞马赶来,曹云龙抵敌不住,往阵里便败。  凤翎在后追赶,曹云龙往阵中一闪不见了,待凤翎赶到阵前,对面士卒一齐向下退去,只听得轰然一声,声如雷振,见二十几辆铁插车望阵中冲来。  凤翎虽有准备,却还是晚了一步,被铁插车圈在里面。赵凤竹听见声音,忙向后撤出,正赶在铁插加合拢之前逃出来,才想去救困在里面的凤翎,听见一声响亮,又有成排的铁插车围拢上来,赵凤竹顾不得凤翎,待想跑时,也被圈住了。  这边何秀英看见,也来相救,第三组铁插车又到,把她也困在里面。  徐有亮为何要领三个女将来打青龙阵呢,这都是因为有了阵图,对对方的兵力布署有所了解,一是青龙阵是主阵,有曹云龙和段灵凤亲自守阵,二是这里的铁插车和铁浮屠厉害,没有足够的力量是打不开的。  却说三名女将被困在插车阵里,身边的兵卒转眼便死个干净,乱箭飞蝗般射来,三个人只得舞动兵刃格打雕翎。有亮一见,急命所部副将齐出去破插车。  原来这插车从外面打十分容易,因为弓箭手的身后并无遮挡,完全是伸着脖子等着挨宰。  一见徐有亮这边的副将出马,曹云龙也派副将来阻,双方的副将纠缠作一团。  此时有亮才挺枪出马,与官军那些副将相比,有亮的武艺高出一大块,就如虎蹚狼群一样,登时挑飞了两个。  曹云龙一见不妙,忙放马来斗,已经有数名副将被解脱出来,冲到铁插车边,一阵乱砍乱杀,把那些弓箭手杀散,打开铁插车,放出三员女将。  凤翎等人出来,齐往曹云龙杀来,段灵凤在山上看得明白,忙冲下山来助阵,双方纠缠在一起。  段灵凤也是拚了命的,所以以二敌四,并不占下风。  斗了一阵,终究寡不敌众,灵凤道:「曹先锋,走!」一齐败回。  有亮一挥大枪,喝道:「追!」  众人在后紧赶。  眼见段灵凤与曹云龙退到山上,忽然一声号炮响处,对面山脚下现出一排铁浮屠来。  有亮知道铁浮屠的利害,不敢过去,把人马止住,候另四路人马到齐了再作道理。  灵凤在山头看着,只见其余四座阵一个个被破,四位师姐师妹被擒的被擒,自尽的自尽,响箭一支一支飞上半空,知道这铁浮屠也挡不住对方,只不过拖延些时间而已,不由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段灵凤,自幼习武,只望着纵马沙场,替国家立功,如今蒙皇上圣恩,拜为元帅,却惨败若此,怎对得起万岁重托?唉,不如一死。」  拔出配剑要自刎,那曹云龙一把抓住她手腕道:「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元帅不可轻生。须知胜败乃兵家常事。又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役虽败,无碍大局,我们且退进南灵关,再图机会。」  段灵凤点头,命一员副将领百十名军卒看守铁浮屠,其实人马俱随她退出虎狼峪。  曹云龙断后,立马阵眼下,抬头望望,刁斗下凤仪仍吊在那里,笔直分在两边的玉腿间,现出那小小菊门和两片白嫩嫩蚌肉来。  云龙看了良久,又看看远处正准备攻山的有亮,摘弓搭箭,望着凤仪一箭射去,只听得凤仪一声惨叫,也不管那箭射在那里,纵马便走。  这边徐有亮听得凤仪惨叫,心急如焚,忙一举枪,挥军冲上。  那边守铁浮屠的副将一见段灵凤走了,不愿自己在这里当垫背的,命士卒举了白旗纳降,一炮未放,有亮倒不曾损失一人。  徐有亮到得山顶,亲自将凤仪放下,已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只见一支雕翎箭自她阴户射入,只露了一寸多长箭尾在外。  有亮把自己战袍解了,裹起凤仪,又坐在地上,把她抱在怀中,连声呼唤,几员女将也围将来。凤仪略睁美目,见自己倒在有亮怀中,知道大阵破了,面露微笑,绝气而亡。  有亮大哭失声,全军动容。  众女将帮着把凤仪收殓了,有亮收住泪水,命军兵在无极土下安营,然后升帐,检点战果。  计斩级三万余、降卒两万,斩获副将一十六员,偏将、牙将数十员,斩大将一员静月,擒了大将静休、林凤舞和玉凤娇。有亮也损折了两万多兵马与数员副将,又有先时派在官军的卧底五人归队。有亮命各个记了功劳。  然后全军举哀,把凤仪安葬了。  有亮失了凤仪,心中烦恼,哪里肯轻饶那三员女俘?  不知三个女俘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三)徐有亮杀俘辕门,段灵凤被困卓郡  却说四队的主将把所擒所斩对方女将献上,有亮为着凤仪之死,顾不上她们,只叫先把静月号令了,其余三将暂由擒获之人看管。  洪三娘与洪四娘忙把静月的首级交给中军小校去号令,等出帐去一看,静月的无头尸首已经分着两腿吊在旗竿之上,原来她部下那些士卒早把静月的尸体拖回来,跣剥干净了吊上去号令。  洪氏二女也无奈何,只得眼睁睁看着那美妙道姑分着两腿,露着女人的地方任人围观。  等凤仪安葬了,有亮才叫把三个女俘押到大帐。  三女知道此番难保清白,反绑着手,闭目不语。  有亮为着凤仪之死,怒火填胸,见了那几员女将,连劝她们降的话都不说,把眼一瞪,喝道:「尽数号令了。」  这边曹化站在玉凤娇身后,双手拿着她,听得有亮之言,忙道:「洞主,先前曾答应末将……」  有亮道:「我说号令了,不曾说如何号令,你等只要叫她们无颜见她祖宗便是,不必问我。」  「得令!」曹化应一声,伸手把那玉凤娇抓着,向外便拖。  玉凤娇挣扎着不肯走,但哪里挣得过曹化,到底被拖了出去。  那边史文龙和花凤也把林凤舞捉出帐外,追上曹化道:「曹将军,你待怎生处置她?」  曹化道:「先时我被他们擒住,都是这小贱人出的主意羞辱于我,还亲手弄我那话儿,彼时我曾发誓,若擒到她,便叫她舔俺的宝贝。」  「此番曹将军终于得雪前耻,只是要小心哦。」  曹化知他们所说的小心是什么,便道:「我自省得。」把玉凤娇抓着,返回自己营盘。  到得自己的军帐,曹化命小校把本营的副将,还有那日破阵时帮忙的洞主都请到帐中,共有十数人,都来凑热闹。  曹化坐在自己的将军座上,把玉凤娇仰面放在桌案上,那玉凤娇自己知不免,直挺挺地躺着,也不挣扎。  曹化把一只手放在她胸上,另一只手放在她小腹下,道一声:「贱人,你也有今日?」  一个男人所受到的羞辱只是一时的,但当他报复到女人身上时,便成了对方终身的耻辱,这是完全不对称的。  玉凤娇把眼紧紧闭上,泪水从眼角流出,心中为当初羞辱曹化之事深悔不已,她并没有想过,即使她没有羞辱过曹化,会不会就保住了贞节之躯呢?  曹化毕竟是男人,不怕别的,就怕眼泪,看见玉凤娇一哭,心下便软,不过再一看四周的众洞主,那饶过她的想法又打消了:「玉凤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看在你如今有悔过之意,我给你个机会,你若愿意投降,我便去向徐洞主求情,饶你这遭,如若不然,眼泪也救你不得。」  玉凤娇害怕受辱,但更不愿意投降,所以她虽然心中动了动念头,最终却没有走出这一步,只是哭着大骂道:「曹化,你这匹夫,你奸吧,我决不投降!」  「那便怨我不得了。」  曹化言语未落,伸在她小腹下的手已经轻轻抠了一把,把她吓得大叫一声,四下的众洞主一齐大笑,把玉凤娇的喊声给笑回去了,心里想:「我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心里虽然这样想,却无法抵挡对曹化那双手的惧怕,浑身哆嗦着,眼睛怯生生地只往曹化那放在小乳儿上的大手看。  看着那手移到自己的颈项之处,捏住纽子,轻轻一拈,便解开了,又连捻了几捻,上身小衣已经解开,现出里面一件大红抹胸来。  曹化把放在她裆中的手也拿过来,两只手一齐在她脖子上摸,一齐向那抹胸的边缘滑过,玉凤娇无论怎样控制自己,也无法阻挡住自己那恐惧的尖叫,引来洞主们的一阵阵嘲弄的大笑!  玉凤娇的抹胸被慢慢解开,从里面跳出一对小茶碗一般的小乳来,曹化用手指轻轻一弹那粉红的奶头儿,悚悚乱颤,十分诱人,曹化将两只手去握住那乳,轻轻摇动,慢慢摩挲,再以手指轻捻那一对红玛瑙珠,玉凤娇只感到一阵麻痒自乳上直透到脑后,不由「哦」了一声。  「这小浪蹄子看似三贞九烈,谁知才摸摸乳儿,便如此骚起来,大致那段灵凤不过如此。」  曹化一边说,一边更起劲儿地捻起来,那玉凤娇心中知道自己的表现不好,但身体却不听招呼,不住地乱颤,乱挣,嗓子里的声音也控制不住,不由又急得哭了起来。  曹化把她戏弄了一阵,这才把她的下裳和鞋袜都去了,露出那黑漆漆的阴毛来,又把手自她的两腿间伸进去,那玉凤娇用力夹紧了双腿,但曹化比她的力气大得多,很容易便突破了她的两腿关,直抵要害。  凤娇用尽全力支持着,终于还是累得没了力气,精神上的支住完全倒塌了,两腿一撇,软软地躺在那里不动了。  曹化见她屈服,便把她一条腿拉起来,扛在自己的肩头,见她那阴唇上面,一列短而细的阴毛直立着一直延伸到最后,两侧的阴毛向对面倾斜,好象刀枪阵一样,恰好挡在中间的肉缝上方,十分奇特,众洞主一阵惊叹。  看着自己面前美妙的女将胴体,曹化过于兴奋,用手把她阴唇一分,现出那美妙宝穴来,自己褪了衣服便要上,那边有个洞主道:「将军忘了先时的誓约了?」  曹化一听,方才恍然道:「多蒙提醒,险然忘了,却不叫人耻笑。」  说着,便把自己那黑乎乎的大家伙挺挺的向玉凤娇的玉面而去。  玉凤娇此时也记起,当初自己用手捋他宝贝,他曾发誓要让自己去舔的事来。  彼时摸那东西好奇,而且是在羞辱对方,只觉那东西大得丑陋,此时却是惊恐异常,紧闭朱唇,乱摇臻首。  又有洞主提醒道:「困兽犹斗,将军小心。」  曹化道:「省得。」乃以手擒住她头,轻轻一掰,竟将她下颌弄脱了臼,张着个嘴乱喊,只闭不拢。  玉凤娇此时才知落在人家手中,那报复有多可怕。只见那东西杵过来,又粗又硬,古时人洗澡不多,军人更是难得有机会去洗,那东西上面黑乎乎尽是黑泥,还带着扑鼻的臭味儿,未曾弄她,已是把她薰得干呕起来。  「小心,莫叫她呛死了。」  曹化忙把玉凤娇的长发抓住,只一拎便拎到桌边,侧过头来,全吐在地上,等她吐得只剩了胆汗,自己一挺身,那东西便塞入她檀口之中。  凤娇只感到那东西一下子便塞满了自己的嘴,一直捅到嗓子眼儿里,捅得她一阵恶心,浑身都痉挛起来,彼时一个洞主正站在她两腿间,见那小穴与肛门十分诱人,抑制不住自己,忙掏出自己的东西,往那蜜穴之中只一戳便齐根戳入,两头儿一堵,玉凤娇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十分难过,只想要逃却逃不脱。  曹化插在她嘴里,一时兴奋得仰天长啸,「扑插扑插」乱捣起来,也不管她被捅得乱呕,泪眼婆娑。  其余洞主也不示弱,一个把阳具插在她屁眼儿里,别的人则动起手来,在玉凤娇娇嫩的身子上乱摸。  闹了有一个多时辰,曹化等人才都发泄完了,把下巴给她推上去,然后曹化拎着她,出得帐来,交与手下亲兵。  到了第二天早晨,曹化去中军点名过卯已毕,回到自己的军帐,叫把玉凤娇押来。  各位,这当兵的是十分辛苦的,离家多少年不回去不说,营中也没有女人,现在遇上个机会,哪能放过。而且士兵们人多,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前戏,也不讲究什么九浅一深,都是掏出枪来便开火,竿竿到底,一气干完。你想一宿的时间,把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交给他们能有好儿吗?等把玉凤娇抬来一看,软得来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曹化也不在乎,一手把她拎起来,直奔中军营的辕门,到了辕门前一看,林凤舞和静休比玉凤娇也好不到那里去,两个女将同样是一丝不挂,那林凤舞娇柔的玉体被当兵的用嘴唇吮得一块一块的发紫。  因为静休是中了箭才被捉的,箭簇钉在骨头里,根本就没有起下来,所以身体虚弱,哪里受得了士卒们整夜折磨,所以已经是个死人。  曹化对史文龙和花凤道:「这小贱人哭了许多,我想她已经悔了,看在她心中知过的份上,曹化如今给她个痛快。」  史文龙也点头道:「曹兄所言极是,不如就此斩了罢。」  曹化把玉凤娇的头发抓着,将她的头扭向自己道:「本将叫你死个痛快,你看如何?」  玉凤娇以为怎么也会把自己砍上百八十刀才让死呢,听了曹化两个的话,不由心中感激,却不说话。  曹化从她脸上看出了感激,心里对当初的受辱的仇恨也就差不多都释放出来了,也就不那么狠了。忙自腰间抽出腰刀来,左手拎着也背后的绳子,右手持刀放在她颈子上,凤娇把眼儿一闭,曹化用力一勒,把一颗美妙玉首割落在尘埃。  那边史文龙也斩了林凤舞,就只有花凤不需要动手。  将三员女将的尸首挂于旗竿之上,号令了一日,第二天,有亮传令全军,拔营起寨,自平岭出来,已在关里,距朱雀关三百余里。  有亮为什么不多休兵几日?原来探马来报,说段灵凤出得山去,与弃守朱雀关的庞奇合兵一处,打算退入最近的西亭关。王禀正知道消息,已经先一步切断了她与西亭关的联系,正准备将其聚歼。  有亮一听,这是个大好机会,事不宜迟,忙令大军速速出山从后面去兜段灵凤的屁股,以便堵住段灵凤去南灵关的通路,与王禀正一起合围段灵凤。  经过两天急行军,终于到达了预定的地点通镇,探马报说:「段灵凤大军在卓郡扎营,听说洞主出兵,已亲率大军向通镇回兵。」  通镇是要道,四通八达,段灵凤派了大将许兴占了这里,以为退身之计。如今听说徐有亮奔通镇,急忙回援。  有亮知通镇的重要性,便派了曹化前去镇外讨战,命史文龙和花凤两人替他观敌料阵。  许兴见曹化讨战,立刻出马临敌,两人言语不和,打在一处。  不知谁胜谁败,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四)段灵凤同曹云龙受困,王禀正与徐有亮合兵  却说徐有亮大军到了通镇,派曹化去通镇挑战。  只听一声炮响,大将许兴引三千人马出镇列队,与曹化战于一处。  那许兴虽是大将,与曹化相比却相去甚远,战了十几合,抵挡不住,拨马就败,这边花凤看见,对史文龙道:「须是在这里擒他,莫让这厮进镇。」  花凤点头称是,忙拈弓搭箭,一箭望许兴后脑,一箭望他后心,一箭望他战马。登时三只箭都到了,许兴听见弓响,急忙闪身时,后脑一箭脱开了,却没有躲开后两箭,这两支箭一支中在肩头,一支中在马腿。  那马后腿一伤,无法再跑,颠一颠,把许兴颠下马来,曹化赶上,大斧一挥,把许兴的头砍掉半边,史文龙一声令下,一马当先直冲向敌阵。  随许兴出镇的士卒们一见吓得回头便跑。守镇门的副将在墙头看见,忙叫兵卒拉起吊桥,紧闭镇门,却不如史文龙的马快,随在败兵后面,一马跃过壕沟,直抢入镇而来。  那副一看,不敢再战,领本部士卒,自镇北门出去走了。  有亮闻报大喜,忙挥动大军抢过镇北,扎下大营。  营寨刚刚立好,就有探马报说段灵凤离此只有五里了。  徐有亮急忙命令点炮出兵,在大路上列开阵式,不多时,段灵凤的大军已到。  此时的段灵凤已不是当初的统兵大帅,虽然仍然美丽动人,却没了原来那股气势。  段灵凤身边的大将多数已经被有亮所歼,如今再剩不下几个人了,老老实实地打是有输无赢,于是也不理踩曹化的讨战,挥动大军直向徐有亮的队伍冲过来,想硬冲出一条血路,好自通镇向东绕道回朝。  徐有亮现在人多势众,哪里会让她得逞,命士卒守住阵式,那军阵的最外面是藤牌,然后是弓箭手,然后是长矛手。先是一阵乱箭,把冲在前面的官军射死无数,其余的都退了回去,段灵凤命令再次冲击,又被射死数百人,好不容易有几个冲到了队伍前,又被长矛从藤牌的缝隙中捅翻。一连冲了三阵,都不能撼动徐有亮的阵式,官军的士兵大挫。  有亮一见,时机正好,把枪一摆,喝一声「冲!」尾随着刚刚冲锋不成,正在退回的官军冲杀过来,段灵凤尚不及重新结阵,有亮的大军已经冲了进来。  段灵凤见势不妙,忙领着大军向北败退。  有亮追出三十里,止住大军,传令移营。  第二天,有亮挥军继续前进,这里基本上是平原,除了纵横的河道,没有什么地形地物可资利用,所以不怕中了段灵凤的埋伏。一连赶了三天,前面便是卓郡,段灵凤引军进入卓郡,凭借城墙防守,同时派庞奇驻守城东的钥城,以为猗角之势。  又报王禀正大军已经到了卓郡北,现在段灵凤插翅难逃。  徐有亮又问了探马有关王禀正的情况,说他又新收了数员大将,有古风、柯良、毕福星、马有道及女将齐巧云,华明玉等。然得下白虎关后,一直按兵不动,等到段灵凤出了山,他们才出兵占了段灵凤北上南灵关的必经之路奉郡。  凤翎一听大怒道:「这个王禀正,我等在虎狼峪出生入死,他却按兵不动,保存实力,真真岂有此理。」  众将也都不平。  张圭忙止住大家道:「王禀正如此小器,必定难成大事,我们如今还有用王禀正之处,不便与他撕破面皮。」  有亮点头称是,便派张圭去王禀正大营联络取下卓郡,围歼段灵凤之事。  张圭回来道:「王禀正请洞主会商大计。」  有亮闻听,欣然而往。  两家主帅见面,寒暄已毕,决定由王禀正派一支兵守奉郡以阻西亭关之援,由徐有亮派一支兵抢占通镇以东的百花城,以阻南灵关之兵,再由双方的中军一南一北,困住段灵凤,不断攻城,逼她投降。  计议已定,各自去派将,王禀正原已留了王柯与王银屏兄妹领五万人马驻守奉郡,又增派了新收的大将古风领一万人去奉郡西北的翔凤城、大将柯良领一万人去奉郡东北的会州城,与奉郡形成猗角之势,以加强防守,防备西亭关以及太师胡达的人马来援。  有亮则派了何秀英和洪家姐妹领两万人马去夺百花城,并阻挡南灵关援兵。  分派已定,不几日,探马来报,何秀英已经斩了百花城的守将马骥,夺下城池,同时派了洪家姐妹分兵守住城东北的玉花州。  有亮大喜,忙与王禀正约定了时间,一齐往卓郡城而来。  段灵凤自逃到卓郡后,寝食难安,自己人马原有五十余万,现在加上庞奇从朱雀关带回的兵丁也不过十几万人困守在小小的卓郡,而且原来的大将副将也损失殆尽,连自己的四位师姐师妹也都被人家擒的擒,杀的杀,只剩了自己。  自己空有一身本领,现在却是龙游浅底,虎落平阳,被人家围得水泄不通,就如落在网中的鱼,何时被人烹煮只是时间的问题。求救的书信已经派人化妆送去西亭关和南灵关,也不知送到了没有,更不知他们能不能发兵来救,如果没有救兵,自己同这十几万人便只有挨宰的份儿了。  这一天,段灵凤正在帅府中思想对策,只得外面一阵号炮之声,不多时,有小校来报,王禀正与徐有亮合兵一处,正在北门外讨战。  段灵凤急忙披挂了,领着曹云龙等众将登上城头去看,只见城外兵山将海一般,无边无际,段灵凤不由心惊,只不露出来,道:「曹先锋,你守在城上,我亲自出战。」然后跨马提鎲,领了五千人出北门来会王禀正和徐有亮。  两阵对圆,王禀正与徐有亮并辔而出,有亮道:「段元帅,别来无羔啊。」  「多蒙徐洞主惦记,好得很,这位想必就是王禀正王大人了?」  「不错,正是本帅。」  「两位,你们在此讨战,所为何来?」  「这个么……段无帅何必明知故问?如今皇帝残暴昏庸,宠用奸党,残害忠良,闹得民怨沸腾,我等替天行道,要去京城监国,除奸党,废妖后。」  「说什么去京城监国,分明是起兵造反,图谋不轨。」  「段元帅休如此说,我且问你:昏君害徐皇后之时,我父子可曾用兵?」有亮道。  「不曾。」  「既未用兵,那庞奇为何要派兵捉我全家?你段御妹又为何出三关去剿南岭?你段御妹兵败南岭,大败亏输,我徐有亮可曾趁机攻打三关?」  「不曾。」  「既然如此,怎么说我徐有亮谋反?如今昏君行不义之事,君戏臣妾,擅杀忠臣满门,如此倒行逆施,难道我们进不得兵,监不得国么?段元帅,我徐有亮不是赶尽杀绝之人,听我好言相劝,速速罢兵休战,缴械出降,我等同去监国,国家可复清明,又免了将士辛苦,百姓流离,生灵涂炭。」  段灵凤也知道段琪所作所为无一处不荒堂,但他至少对自己不错,不能背叛他,于是道:「徐洞主,你我交战多年,下面的话也不用说了,我段灵凤蒙皇上器重,为臣不能不忠于君,为妹不能不义于兄。再休多言,放马过来。」  这边阵中恼了女将齐巧云,一夹跨下枣红马,挺点钢枪直奔段灵凤。  段灵凤闪身躲过刺来的一枪,抡起凤翅鎏金鎲向齐巧云砸下来。  两人大战七、八合,女将华明玉一见齐巧云的武艺不及灵凤,便拍马抡刀而出,与齐巧云双战段灵凤,也只打了个平手。  那边王小姣一见,挺画杆戟又出,三位女将围着段灵凤,就如风车一般团团乱战,兀自拿不下那段灵凤。  王禀正见那段灵凤武勇,十分喜欢,便有收服之心,忙叫丰美玉抡叉而出,去助那三位将军,却不叫取那灵凤的性命。  段灵凤此时身逢绝地,舍了性命,益发奋勇起来,四人犹战她不下。  城上曹云龙看得明白,恐怕灵凤有失,忙命鸣金收军。  段灵凤回得城来,左思右想,也知自己孤掌难鸣,不如闭门不出,固守待援。  第二日,王禀正与徐有亮又来讨战,只见城上高悬免战牌,接连三日,只不出战,王禀正无奈,只得下令攻城。  那王禀正与徐有亮以城东北和西南两个角楼为界,各自负责两个城门,王禀正攻北门与西门,徐有亮攻南门与东门,城中曹云龙在北,段灵凤在南,各领数名副将指挥守城。  那卓郡城高墙厚,官军英勇,攻了十数日,死伤士卒逾万,终不能破。  忽又报朝廷救兵,由太师胡达率军三十万、东镇节度使陶龙率军二十五万,分南北两路来救灵凤,王禀正一听,吃了一惊,忙请有亮商议。  张圭出谋道:「如今段灵凤虽然勇武,然已是网中之鱼,能征惯战者,加上庞奇也不过三人而已,破城不过是早晚的事,倒是两路救兵来得厉害,须得十分在意。那胡达与陶龙都是朝中数一数二的良将,武艺高强,极善用兵,却非段灵凤可比。依圭之见,莫如各留下十万兵马,困住卓郡,只要叫她不能突围,待破了她的救兵,段灵凤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卓郡指日可破。」  王禀正深以为是,便留次子王俊与小女王小姣,又有丰子俊、丰美玉兄妹在卓郡指挥围困,自己亲率大军去战胡达。  徐有亮也留下曹化与花凤两个,自己率主力退到通镇,取道向百花州而来。  方离通镇,有探马报来,说洪家姐妹已然战死,陶龙正在猛攻百花城,何秀英堪堪不敌。  有亮闻报大惊,忙挥大军望百花州而来。  不知百花州之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五)赵荐干清门挡路,胡达闯内宫进谏  放下徐有亮与王禀正不表,此时单说胡达与陶龙。  那胡达是大真朝四朝元老,是二帝段圭的老师,又是天下都招讨兵马元帅,武艺高强,战功着著,可惜段乔与段琪一个比不个不争气,只害得胡达四处平乱,疲于奔命。  那段琪君淫臣妾,抄杀忠臣满门,逼反了王禀正与冯庆,也吓坏了赵荐等一班奸臣,他们不敢对段琪说实话,于是叫赵蝉使出浑身解数缠住段琪,以便隐瞒真相。  正巧胡达与陶龙平定了盐民之乱,班师回朝,路上听说了朝中之事,又有邱九龙作证,把个胡达肺都要气炸了。  两人昼夜兼程赶回京城,顾不得休息,便直奔午朝门,求见段琪。  黄门官报进宫中,段琪一听是胡达,心中有愧,忙假托身体欠安,拒不见他。  胡达哪管这些,硬闯进午门,侍卫见是胡达,不敢拦阻,只得由他。  那赵荐和王飞廉听说胡达回来了,吓得手足无措,恐他进宫去找段琪,急忙自后宫门进来,赶到干清门首,正看见胡达怒气冲冲从前面进来,便要向里闯,小门官拦住道:「皇上龙体欠安,不见大臣。」  胡达道:「我有紧急公事,你去告诉皇上,我今日一定要见到他!」  黄门官道:「皇上已经发了话,我们不敢再去打扰,不然小的们的脑袋便不在脖子上了。」  胡达道:「有我在,尔等怕些什么?速去通禀,不然我也杀你!」  赵荐与王飞廉两个一看,急忙过来喝道:「什么人敢在内宫门前喧哗?不想活了?」  黄门官把胡达到进宫的事一说,赵荐道:「胡太师,皇上龙体欠安,已经有旨吩咐不见大臣。」  「不见别人,须得见我,快去替我通报。」  赵荐与王飞廉两个对了对眼道:「既然胡达师一定要见,我两个去替达师通禀,不要为难这些下人。」  「也罢,快去快去!」  赵荐两个进了二门,却不去通禀,躲在二门里,希望胡达等烦了,回家去便罢。  胡达与陶龙两个在干清门外等着,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心下着急,叫黄门官:「皇上现在哪个宫里?」  「只在皇后宫中。」  「怎么赵荐与王飞廉去了许久还不出来?你再去通禀。」  「我等不敢。」  胡达实在等不下去了,向陶龙道:「定是这那昏君怕见我两个,故意拖着,此时也顾不得了,我们闯宫便了。」说完,往里便闯,守门的侍卫想拦却不敢,小黄门也不敢拦,只得在后面跟着,不住地肯求。  赵荐与王飞廉在里面听见,急忙迎出来道:「胡达何得擅闯宫门?」  胡达道:「你两个去了许久不回,老夫等不得了。快说,皇上怎么说?」  赵荐道:「皇上说:朕龙体欠安,叫他改天再来吧。」  胡达道:「胡说,国家存亡大事,如何等得,你两个再去通禀,就说我胡达闯进来了。」  赵荐道:「皇上有旨在先,哪个若再打扰,便取项上人头,赵荐不敢再去。」  「那好,你们走吧,我自去见他。」  王飞廉一见事急,仗着胆子喝道:「胡达,你敢抗旨么?」  赵荐一听也壮起胆子,跟着喝叱起来,这一下子可把胡达若恼了,骂道:「我把你两个无耻奸人,还敢在老夫面前喝三喝四,看打!」  自怀中掣出金棍,望定两个人便打,两个奸贼一见,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头往里便跑,口中高喊:「万岁救命,娘娘救命。」  什么金棍,其实就是一根紫檀木棒子,长有尺半,粗如鸭蛋,浮雕蟠龙,上面錾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下面又有四行小字是:「外管百姓,内管后妃,上打昏君,下打佞臣」,因为外面包着金箔,金光闪闪,故名金棍。  为什么胡达敢打赵荐和王飞廉,两人又为什么吓成这副模样,倒不是因为他们怕胡达的武艺,只为着那条金棍来历不小,乃是高宗所赐,为得是怕子孙不服管束。胡达拿金棍打谁,那便是老祖皇上打谁,哪个不怕?  却说昏君段琪,此时正与那妖后赵蝉在宫中取乐,只听外面喊救命,到院中看时,见赵荐与王飞廉两个狼狈不堪跑将进来,急忙问道:「两位爱卿如何这般狼狈?」  「皇上,老臣等被人打了,皇上您要替老臣作主哇。」  「什么人敢打当朝丞相?说出来,朕与你们作主。」  「是胡达胡老太师。」  正说着,胡达与陶龙已经迈步进了院子,两个奸贼吓得急忙躲到段琪的身后去了。  胡达与陶龙两个见了段琪,急忙跪倒叩头,段琪命两人平身,然后问道:「两位爱卿为何追打两位丞相?」  胡达一见段琪,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老臣有要事要求见皇上,这两个狗贼推三阻四,定是不让我等见驾,故而打他。」  段琪一听是这么回事,便说:「两位老爱卿且请息怒,此事怨不得他们,都是朕告诉他们,不许众官见驾的,他们也不敢违抗朕的旨意呀。」  「既如此,便饶过这两个狗头。万岁身体康泰,为何称病,久不上朝,又不许百官进见?」  「这个……如今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朝中无事,有两位丞相和百官尽可应付,朕不过在宫中享些清闲,也当不得大事。」  「万岁,此话差矣,俗语云: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久不上朝,怎知天下安定,又怎知百姓安居乐业?」  「这都是两位丞相说与朕知。」  「赵荐、王飞廉,你们两个狗头出来!」  两个人急忙出来,作出一副笑脸:「胡老太师有何召唤?」  「你两个是如何告诉皇上的?」  「我等只说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请皇上自在休养。」  「那么,如今反了三路节度使,皇上可知道?」  「这个……未敢搅扰皇上的兴致。」  「放你娘的狗屁,天下只四路节度使,如今反了三路,你还要皇上有何兴致?」  「这个,是在下之过。」  「皇上,我再问你,徐皇后与两宫贵妃是怎么回事?徐承祖又是怎么回事?」  「她们给朕的爱妃投毒,害死了朕的龙儿,又勾结他父徐承祖谋反,故而赐死。」  「可有证据?」  「有童子尿验过,她们身上确有毒物。」  「哼哼!哪个合谋投毒的会把一包毒药在三个人身上都装一装?拿来玩儿么?  分明是有人故意诬陷。我再问你,她们可有口供?「  「没有。」  「没有口供便治人死罪,《大真律》上有这样规矩么?」  「人证物证俱在,招不招又有什么关系?」  「哼!是哪个说那能让童子尿变绿的是毒物,那不过是一种普通的染料,怎么会害死龙子?现有邱九龙为证,说德亲王、赵荐、王飞廉、赵蝉与太监总管胡升故意诬陷,请皇上速下旨,把那太医宣来,老臣一问便知。此事且放在一边。你又以何据说徐承祖谋反?」  「这都是两宫贵妃说的。」  「谋反是何等机密大事?怎会说与旁人知道?那徐承祖谋反可有口供?」  「也无口供。」  「既无口供,焉能陷人死罪?这案子是哪个审的?」  「是赵、王两位丞相和德亲王审的。」  「就该把这两个奸人以诬告之罪论处。我再问你,祁氏之事又待怎讲?」  「此事与皇上无关,这都是那祁氏为图荣花宝贵,妄想勾引皇上,被皇上正言斥之。那祁氏自觉羞愧,无颜去见丈夫,故而陷害皇上。」赵荐知道这事皇上无法回答,急忙抢过来替他打圆场。  「我与皇上说话,哪里有你这狗头说话的地方?!」胡达骂道。然后又问:「皇上,你待怎讲?」  「尽如赵老爱卿所言。」段琪不敢去看胡达。  「既然是那祁氏勾引皇上,皇上可曾临幸于她?」  「不曾。」  「既是不曾,又为何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王克己说你已封祁氏为贵妃?还叫王克己将祁氏让你?」  「哪有此事?」  「记事太监何在?」  「奴才在。」  「去把圣上起居录拿来我看。」  不一时,起居录拿来,胡达接过来,翻到祁氏入宫的那一晚,上面明明写着:「某日,皇上幸祁氏,封为东宫皇贵妃。」  「这宫中贵妃现在几人?哪个姓祁?」  「这个……」段琪这回不言语了。  「皇上,须知君子好色,止乎于礼,你宫中三千佳丽,难道还不够么?却去奸淫大臣之妾,还逼她在殿上自尽,你如此行事,与那纣王有何区别?此事已铸成大错,你就该向那王克己道歉,好言安抚,你却不思悔过,又把两位仗义直臣满门抄杀,为人君者,尚有无道至此的么?如今天下反了三家节度使,你这天子之位已然不稳,竟还不知思过,仍与妖妃在此逍遥行乐,有一天天下归了旁人,你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老头子越说越气,段琪在那里,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头扎在胸前,止不住的哆嗦。  胡达把段琪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顿,气才稍平,又道:「皇上,老臣蒙先皇信任,将你托付于我,国家之事,老臣不敢不尽心竭力。如今你虽然错了,迷途知返犹未晚矣。我劝皇上自此奋发努力,发罪已诏,昭雪忠臣之冤,治赵荐、王飞廉乱政之罪,废黜赵后,拆毁豹苑,以消三家节度使兴兵之口实,天下可定也,若不如此,只怕神仙难复。」  赵蝉在里面听见,怕段琪点头答应,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骂道:「大胆胡达,竟敢在这里数落皇上的不是,岂是臣子所为。这江山乃是老段家的江山,大真朝的事,由段家人作主,哪里轮得上你姓胡的在这里说三道四?还不速速退下。」  段琪正被数落的心中愧疚,无知如何是好,听得赵蝉出来替他说话,心中正高兴处,胡达在那里骂道:「我与皇上理论,哪个大胆敢来搅扰。」  段琪忙道:「老太师,她是皇后。」  「她是哪个的皇后?」  「就是朕的皇后。」  「胡说,你骗得了别人,难道骗得了老臣么?当年她在宫中作侍卫,我常在先皇身边见她,我也知道先皇封她为妃之事,我问你,她如今是先皇之妃,还是你的皇后?」  「这个,自然是朕的皇后了。」  「呸!她此时若是先皇之妃,我还敬她,如今她背夫再樵,母嫁庶子,有违大伦,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你还要封她为后,真真不知羞耻!」  「胡达,你算干什么的,敢来教训皇上?来人,把这个老贼与哀家轰了出去。」  赵蝉不识好歹,段琪一听可吓坏了,知道不好。  果然那胡达勃然而起,自怀中又掣出那条金棍来,喝一声:「老主金棍在此,还不与我跪下!」  赵蝉可不知道那是什么,还在那里混闹,被段琪一把按跪在地上,自己也笔管条直地跪下了,赵蝉一见皇上那个样子,这才知道害怕,也忙低下头,不敢言语。  「段琪,你可知此是何物。」  「不肖子孙段琪知道。」  「王飞廉何在?」  「下官在。」  「我问你:以母嫁子,淫乱宫闱,按大真律如何处置?」  「依律当绞。」王飞廉此时不敢胡说。  「既然如此,皇上,请治赵氏之罪。」  「皇上饶命啊。」赵蝉一听,吓得颜色更变,浑身发软,失声痛哭起来。  段琪急忙道:「老太师,此事都是朕的不是,与皇后无关,还请太师格外施恩。」  「这等淫贱女子,你护她作甚?」  「老太师不知,段琪可以一日无饭,不可一日无赵氏,还请太师开恩。」  把个胡达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段琪再三相求,胡达毕竟是个大臣,也不能太过执着。再说,她是先皇之妃也罢,不是先皇之妃也罢,人已经给段琪肏过了,再说什么也都是白搭,最后只得道:「也罢,我今饶你不死,但你曾为先皇之妃,不能再有本朝名份,皇上就请降旨,废赵氏为宫女,随侍君侧。」  段琪一听,急忙准奏,赵蝉此时才知道胡达的厉害,不敢再多言,只得谢了活命之恩。  「还有赵荐、王飞廉,把持朝政,蒙蔽圣上,亦当制罪。」  「老太师,赵、王两位丞相虽然有过,但都是朕叫他们所为,就请老太师一并饶过了吧。」  「哼!我可以饶过他们狗命,但不得再在朝为官。请皇上下旨,将他们贬为庶民,永不听用。」  「朕准奏,朕准奏。」  胡达的气儿这才顺了,告辞出了宫,才回到自己的府邸,边报已到,说三家节度使的兵马正在加紧攻打朱雀、白虎和玄武三关,三关的守备吃紧,请朝廷速速发兵。  军情紧急,耽误不得,胡达急忙叫来陶龙商议,玄武关关防最弱,而且离京城也近,白虎关和朱雀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以多坚持一些时日,所以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发兵玄武关。  胡达连夜进宫向段琪辞行,段琪虚情假意,胡达尽看在眼里,预感到大真朝气数已尽,心中不由暗叹,只求尽人事,知天命了。  胡达与陶龙领五十五万人马,大将十员,副将二十员、偏将、牙将无数,直奔玄武关而来。  不知胡太师能否救得玄武关,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六)冯庆一打玄武关,胡达偷营退北军  却说胡达与陶龙到得关下,守备张得海出来接进关里。  问及守关情况,张得海连连摇头道:「冯庆不愧三关节度使,兵精粮足,能征惯战,初次见阵,被他连斩了两员将官,连末将也被他打伤,不得已只能闭关不出,只等朝廷救兵。那冯庆攻城甚紧,太师再来晚两天,只怕就守不住了。」  胡达道:「我早知那冯庆武艺高强,你等打他不过,也不能怪你。」  「不光是冯庆,他手下现有八位大将:有乌龙关守备何元龙,骑乌龙驹,使一柄金雀开山斧;黑水关守备裴凤,骑一匹乌云踏雪,使一对大铁锤;白水关守备龙在飙,骑墨麒麟,使一条大铁槊;还有女将岳灵,骑墨脚玉龙驹,使丈八蛇矛枪;又有四员女将,听说是一师之徒,分别叫作朱梅、齐兰、柳竹和秦菊,也都是武艺高强。我那两位将官,只不过与他手下两位守备官何元龙与裴凤交战,便失了性命,与末将交手的是岳灵,一条枪神出虎没,端的厉害。他只出了三员将,我便如此狼狈,若是冯庆自己出马,只怕末将回也回不来了。」  「哦?有这等厉害?明日待老夫会他。」  话犹未了,外面已经传来阵阵炮声和喊杀声,张得海道:「他们又来攻城了。」  「来得正好,待老夫去会他。」  胡达从守备府出来,叫人点齐了五千兵丁,牵过自己的闪电玉麒麟,抬来自己的一对蟠龙棍,那边陶龙也上了自己的赤兔胭脂马,拎着凤嘴刀在后,又有大将、副将、偏将、牙将一齐上马,各持兵刃,往北门而来。  此时外面攻城正紧,胡太师命点起号炮。  外面听到炮响,知道有人出来交战,急忙停止攻击,撤回护城河外。  胡达到了关外,让所部军卒向对面指挥攻城的将官喊道:「快去告诉你家冯节度使得知,就说胡达胡老太师亲自率兵到此,叫他出来相见。」  时间不大,只听对面大营里号炮连天,五千人马冲将出来,在对面扎住阵式,旗门开处,现出数员大将,其他几员将已经从张得海的口中得知,不用多讲,只说旗门下一员主将,三十几岁年纪,玉面长髯,头顶三叉元帅金盔,身穿锁子黄金甲,坐下闪电白龙驹,手中一杆五股托天叉,胡达认得,正是北三关的节度使冯庆。  胡达提马上前道:「冯节度使,别来无羔啊。」  冯庆一看对面,阵容齐整,再看那些将官,不由暗暗心惊,忙驱马出阵,马上施礼道:「老太师,一向可好,冯庆这厮有礼了,不知老太师到此何事?」  「冯大人不是明知故问么?我问你,兴兵犯关,斩杀朝廷大将,所为何故?」  「老太师,朝中之事你难道不知么?那昏君远忠近佞,子纳父妾,君淫臣妻,无故而废贤后,擅杀忠良之臣,民心已失,我等兴兵不为别事,只为进京监国,废妖后赵蝉,诛误国奸臣赵荐、王飞廉,重振朝纲,行至此关,守关众将自不量力,阻挡于我,故而斩之。老太师此来,莫非是兴师问罪的么?」  「你既说兴兵不是谋反,老夫此来,也非兴师问罪。我已奏明圣上,发诏罪己,废妖后、黜佞臣,皇上一一准奏,冯大人监国之举已是多余。皇上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胡达此来,是请大人撤兵。」  「嗬嗬嗬,老太师,你被那昏君骗了。太师大约不知,你前脚出京,那昏君后脚便复了那妖后之位,又将赵荐两个官复原职,依然故我。如此昏君,若无人监国,如何能坐好大真天下?」  「胡说,我出京到此,路上走了两个多月,今日方到,皇上降旨,也要一步步走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师差矣,须知大军马步混行,不能走快,一日也就是五十里不到,朝廷降旨是通过驿站传递,一日数百里,自当比太师先到。那段琪只是当着太师的面拟了旨,从不曾发过,反倒是变本加利,越发胡闹。依我看,太师不如与我合兵一处,径到京城监国,也省得路上拦阻,多伤人命。」  胡达急忙回头问张得海道:「你可曾接到圣旨么?」  张得海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胡达知道冯庆说的全是真的,气得鼻子差一点没掉下来,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段琪明一套,暗一套,真拿他没办法。  无奈,胡达只得回头对冯庆道:「冯大人,虽然如此,仍请大人回兵,须知兴兵犯上有违君臣之道。等老夫回得朝去,再去劝戒昏君,叫他改过自新,不然便废了他,另立新君,如何?」  「冯某愿意相信老太师的诚意,只是,我这二十万人马,难道就这样回去么?倘若太师此去,不能令那昏君改弦易辙,反而伤了老太师的性命,那时我再发兵,劳民伤财,又有何益处?依我之见,还是老太师与我一同进京监国为上。」  两个人在那里又说了半天,冯庆只不同意回兵。胡达知道这些节度使兵权在握,都有作大之心,若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没那么容易劝阻,于是把脸一沉道:「冯大人,老夫苦口婆心,你只是不听。世上哪有臣与君兵戎相见之理,这等以下犯上之举,法所不容,老夫是看在令叔父被屈含冤而死的份上,才不与你计较,你若不听劝阻,说不得老夫要得罪了。」  冯庆也知道早晚撕破面皮,便道:「老太师这话是要打了?」  「你若不退兵,便只得阵前见输赢。」  「既然如此,冯某也没什么可怕的,就请老太师派将吧。」  「好,不给你点儿厉害看看,也不知天高地厚。来呀,哪位将军替我擒此反贼?」  话犹未了,背后一员副将飞马而出,禀手道:「末将于利愿往。」  「于将军小心。」  「料也无妨。」  于利说完,抡动一口大铁刀,直取冯庆。  冯庆背后也有一员副将王铠挺皂缨枪抢出阵前。  两人报过名姓,各举刀枪战在一处,直战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败。  胡达身后又有一员副将孙有德举铁棍出马,冯庆营中赵德芳抡斧接住。  四员将捉对厮杀,又打了十几合,终分出上下,那于利的大刀略胜一筹,王铠一失神间,早被一刀剁在顶门,连头盔砍掉半边,翻身落马而死。另一对则是赵德芳武艺高些,一斧砍在孙有德后颈,人头飞落地上。  双方各得一阵。那于利不服,叫道:「赵德芳,不如你我再斗一阵。」  赵德芳冷笑道:「赵某奉陪。」  说完,两个得胜的又打在一起。这两个旗鼓相当,大战四十余合,于利要用拖刀计,败阵而走,赵德芳在后紧追,看看赶上,赵德芳一斧望定于利剁下,于利也圈马一刀斩向赵德芳。  赵德芳心里早有防备,所以虽然一斧砍下却加着小心,见于利肩头一动,知道有招儿,眼睛却留意着对方的刀,饶是如此,于利的刀来得快,赵德芳也没有完全躲开,而赵德芳的斧子也没有走偏。结果,赵德芳一斧砍在于利肩上,把他斜肩带背斩了,而于利的刀也借着最后的惯性从赵德芳的腹部划过,将他的肚子横着切开,两个人一齐落在马下而死。  胡达见一上手就折了两员副将,虽然总的战果是二比二,但一生从未遭过败绩的他来说还是十分心疼。他知道冯亮手下人才济济,副将出马怕再有差池,便命大将洪彬出马,这边乌龙关守备何元龙接住。  那洪彬使一对凤翅鎲,力大过人,何元龙使一柄金雀开山斧,也是勇力无穷,两个人一上手便斗起力量,硬碰硬狠斗。斗了有三十余合,不分胜负,胡达和冯庆都怕自己的将官有失,于是鸣金收军。  第二天,双方又战,冯庆这边八员大将一齐出马,胡达也派八员大将出战,计是洪彬对何元龙;刘滔对裴凤;张志武对龙在飙;于得水对岳灵;女将张牡丹对朱梅、王菊花对齐兰、李月季对柳竹、赵水仙对秦菊。这场好杀,真杀得天昏地暗。  战至午后,何元龙一斧剁翻洪彬,裴凤砸死刘滔,张志武枪挑龙在飙,于得水却被岳灵刺死,另外四对女将还是个不了之局,总的来说是冯庆占了些上风。  胡达一见,心中甚恼,命把四员女将招回,对陶龙道:「陶将军,看来得咱们两个出马了。」  陶龙道:「末将愿听吩咐。」  于是陶龙一催座下的赤兔胭脂马,舞动凤嘴大刀出于阵前,道:「冯庆,我与你斗上三百合。」  何元龙一见,抡斧而出,道:「杀鸡焉用牛刀,只我何元龙便可擒你。」  陶龙架住大斧道:「你不是对手,回去吧。」  何元龙道:「只怕未必。」抡斧又剁。  陶龙接架相还,不出五合,陶龙让何元龙一斧向面门砍来,却不去架,等斧到了,无法变招儿之时,把马向旁边一拨,让这一斧自己身边擦过,手中刀却平端着,向何元龙颈顶一抹,何元龙一见不妙,忙向下一矬身,一刀砍在头盔上,吓得何元龙拨马回阵。  裴凤一见,忙纵马而出,抡动大锤来战陶龙,又斗了四、五合,陶龙一刀杆砸在裴凤护心镜上,震得他抱鞍吐血,败回本阵。  冯庆却待要出马,岳灵又挺丈八蛇矛而出。  陶龙接住岳灵大枪,口中说道:「谅你一个女子,有多大能为?战场上刀剑无眼,只怕伤了你,快回家去,嫁个好人家,此处不是你来的地方。」  岳灵道:「休出狂言,比过了再说。」  两人一交手,陶龙才发现岳灵比何元龙和裴凤厉害,枪法出众,身体灵活,是个对手,心中佩服。  冯庆在阵中看着,见岳灵与陶龙虽然表面上打得不紧不慢,其实险象环生,而岳灵是个女子,力量不足,还稍稍占了下风,便提马出来,要换岳灵。  胡达一见,忙舞蟠龙棍亲自出马,与冯庆打在一起。  这一场又是好杀,战至傍晚,陶龙挑掉了岳灵头上的绢帕,一头青丝如瀑布般飘洒下来,遮住了眼睛,岳灵知道不好,急忙跳出圈外,败回本阵。只剩下冯庆与胡太师打在一处,这一来,冯庆可真是见识了老太师的本事,招法精奇不说,胡达的力气还大,一对短棍上下翻飞,十分厉害。冯庆见不是对手,忙拨马跳出圈外,道:「胡达师,今日天晚,明日再战罢。」  胡达点头称是,双方各回本营。  当夜,胡达与陶龙领着五千人马悄悄到了冯庆的营外,发声喊,冲将进来,就如虎淌狼穴一样,把冯庆的兵杀得哭爹喊妈。  冯庆听得声响,知道是偷营,急忙出帐上马,往营外便走。兵卒们一见主将败了,一齐溃败,直跑出二十多时里,再回头看自己原来的大营时,早被一把火烧个干净。  冯庆收拢了军卒,见将官都在,心下稍安,领着剩下的十几万人马退至百里远的青山里。  第二天,胡达引兵追赶,追至山前,见只有一条小路,忙命士卒沿小路进山搜索,却被山上的乱箭射死不小,其余的吓得急忙退回。  胡达连打半月,不能攻入山里半步,朝廷的邸报却到了。  胡达见了邸报,不由大惊失色。  不知胡达为何心惊,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七)胡太师两路分兵,洪三娘姐妹遇难  却说胡达正攻青山,见了邸报,急忙把众将招集起来议事。  原来,邸报报的是王禀正接连破了西华关、盘山关和白虎关。  白虎关一破,王禀正便可长驱直入,进抵西亭关和南灵关,一方面可以向南切断御妹段灵凤的后路,另一方面也可向北来袭自己背后,与冯庆夹击自己。  众将一听,都知道形势不妙,你一言我一语的出主意。  胡达思前想后,最后决定,留大将关仝和五万人马协防玄武关,利用玄武关城高之利,把冯庆堵在关外,自己与陶龙进北古城关口,抄近路到西亭关,出迎王禀正,设法把他赶出白虎关。  谁知进了北古城才知道,御妹段灵凤已经兵败虎狼峪,如今被困在卓郡,里无粮草,外无救兵,朝不保夕。  胡达与陶龙一商量,决定兵分两路,自己领一半人马出西亭关,由北向南打,陶龙领一半人马出南灵关,由东向西,再向北打,两路齐攻,去救段灵凤。  兵贵神速,两支大军昼夜兼程,向卓郡而来,一场血腥的大战在这片土地上展开了。  却说陶龙,率二十五万人马,三员大将,八员副将,出了南灵关,直奔百花城而来。  要到卓郡,必须要由百花城到通镇,再北上才行,通镇无险可守,而百花城则是易守难攻,所以百花城是必经之路。  百花城的东北有一座小城玉花州,两城相距仅一里,中间就是一条小河和通往通镇的大路,所以何秀英把洪家姐妹派在玉花州中,以为猗角之势。  那陶龙已知守城的是三员女将,并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催动大军兼程急行,不时到了城下,离城十里扎营。  休息一日,第二天一早,点了两千人马,带着三员大将和八员副将出马,在城下列阵。  只听一声炮响,百花城和玉花州里同时冲出两支人马,合起来也有二千人,齐在官军的对面列阵。  陶龙往对面一看,见旗门下有三员女将,都是十分出色的美貌佳人儿,后面只有数员副将,同自己所率队伍相比,对面的兵马可就有些寒酸,不觉更有轻敌之意。  陶龙提马上前,与何秀英叙礼已毕,话不投机,便各派将交锋。  何秀英这边出副将何凤出马,陶龙这边有副将柴福接战,斗不出五合,何凤一刀斩柴福于马下,又有副将吴奇峰出战,也不出五合,被何凤斩了,陶龙大惊,看不出徐有亮身边还有这样将才,忙叫大将张志武出马。  张志武在玄武关前,曾枪挑龙在飙,武艺了得,与何凤战了二十几合,也是一枪,把何凤挑于马下。  何秀英一见张志武出马,知道自己再派副将是白给,便要亲自出马,一旁洪氏姐妹抢了出来,道:「何将军是主将,此事当由末将姐妹出马。」  「两位小心了。」  「料也无妨。」  张志武一看对面的两员女将,都在二十岁上下,长得十分相象。两人都不顶盔,不贯甲,一个穿着红色短打,红色绢帕罩头,手使一对流星锤,一个穿绿色短打,绿色绢帕罩头。面白如玉,腰似弱柳,真是美貌如花,香风十里。柳眉倒竖,目含娇嗔,真有十里的威风,百丈的煞气。  张志武禀手道:「两位姑娘是要单挑么?还是要双战?」  洪三娘道:「我姐妹一向联手,你来一人也是我们两个,你来十人也是我们两个。我不欺负你,且回阵去告诉陶龙,让他给你多派几个帮手来。」  张志武一听,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小妮子,长不满五尺,重不过八十斤,在我眼里就如小鸡子一般,左一捞,右一捞便捞在手里,轻轻一捏,便捏死了,哪里用得着帮手?」说着,挺起镔铁点钢枪,直取洪三娘。  「不知死活的东西,这却怨不得我们。」两姐妹骂一声,一齐打马而来。  等一交手,这两员女将的兵器一长一短,一软一硬,互相配合,扬长避短,十分默契,自己不光无法进招,还被逼得手乱脚乱,张志武才后悔刚才的托大,却已经晚了。  陶龙在阵中观敌料阵,见两女将一出手,便知道不好,才要派人去相助张志武,已经晚了,只见洪三娘的流星锤一抖,缠住了张志武的大枪,向怀中一拖,张志武急忙向回夺枪时,洪四娘已经抢入来,两柄短枪一齐刺入他软助,用力一挑,甩于马下,滚了两滚,气绝身亡。  陶龙疼得「啊呀」一声,忙叫余下的两员大将曹东升、卞玉出马,两个人一个使刀,一个使叉,双战洪家姐妹。四员将在那里厮杀在一起,斗了只有七、八合,洪四娘一枪搠在曹东升的户胛骨上,洪三娘的流星锤也把卞玉的护心镜砸得粉碎,抱鞍吐血,双双败下阵来。  陶龙一见心惊,只得硬着头皮亲自上阵。  交起手来,他发现对方的招数相互间配合得天衣无缝,除非把两人分开,否则无法取胜。  才这般想着,大腿上已经中了一枪,疼得他一声大叫,拨马便败,洪三娘两个在后紧追,直追入对方阵中,对方阵中的副将、偏将、牙将一齐过来拦阻,何秀英在后面怕有闪失,急命鸣金收军,不想却要了两姐妹的性命。  原来洪家姐妹并非顶尖高手,只是两人练就的联手武功,威力无穷。此时洪家姐妹去赶陶龙,虽然身边围着一群副将,但两人联手,却依然可以占些上风。  可惜锣声一响,三娘听到,急忙勒马,四娘却愣了一愣,只这一错愕间,两人之间拉开了三、四丈的距离。  对方几个副将一看,机会难得,急忙把两个隔开,武功立刻打了折扣。  那陶龙正在前面跑,听见对方鸣金之声,勒住马回头一看,却见两个女将被隔离开了,心中大喜,急忙圈马回来,抡刀去战离得最近的洪四娘。  两姐妹也知不好,拚死向一起靠拢,却难以如愿,陶龙又杀到,洪四娘不得已,只得先对付陶龙再说。  陶龙是何等人物,他的武艺是一流中的一流,单打独斗之时,就是胡达也未必比他高明多少,洪四娘哪里是对手。  陶龙那一口刀象一座铁笼把洪四娘死死缠住,她想逃也逃不出来,心中害怕,猛然间刀幕中露出一丝缝隙,以为是破绽,忙纵马跳出,却不知是计。陶龙见洪四娘向外一钻,正把后背亮给自己,大刀顺势一扫,正砍在四娘腰上。  那洪四娘柳腰粗只一掐,如何当得这一刀,登时断作两截儿,大叫一声,上半身跌落尘埃,下坐截还在马上,落荒而去。  陶龙杀了洪四娘,又奔洪三娘而来,三娘见妹妹死了,心如刀搅,连连娇叱,来斗陶龙,陶龙此时哪里惧她,把大刀使开了,三刀两刀,便把她的流星锤挡开,纵马欺近身去,原来使软兵器的最怕近身,见陶龙冲到近前,锤便使不开,忙要向外跑时,陶龙已经把刀挂住,伸手抓住她的锤索,轻轻一抖,把她的颈子缠住,然后另一手一抓,又抓住另一头锤索,用脚在她马鞍桥上一蹬,把马蹬开,将洪三娘拖下马来。  洪三娘只觉得脖子上被锤索紧紧勒住,透不过气来,两只脚乱踢,想解脱出来,却是万万不能。  何秀英在那里看见,想来救时,只怕失了城池,坏了大事。  她自知武功敌不过陶龙,若陶龙杀死了三娘再掩杀过来,只怕关城有失,于是急命撤军,全部退入城中。  陶龙故意要打击对方的军心,拎着洪三娘,在阵前往往来来,跑了七、八趟,洪三娘挂在战马的旁边,一个柳腰紧扭,两条长腿乱蹬,最后终于软软地挂在马鞍边不动了,就如拖着一条死狗一般。  再说洪四娘被腰斩阵中,那马落荒跑走,一个副将见四娘的马好,纵马追上来换马,却见四娘半截身子依然稳坐在马上。陶龙那一刀不仅斩断了她的柳腰,也斩断了她的裤带,战裙和裤子往下一落,堆在马鞍上,把个少女雪白的美臀尽露在外面。  把那副将看得性致大发,把手去那腰后一推,将她骨盆向前推倒,伸手去她臀后伸进去,中指一抠,正由她的肛门抠进去,口中哈哈一笑,把她的身子提离马鞍,裤子向下一滑,连两条粉腿一齐露出来。  副将并未下马,直接在马背上一纵,换过马来,一边向回跑,一边顺手把洪四娘两只小蛮靴去了,又把裤子彻底褪下,赤条条的,把她倒过来,两手分别抓住她的膝盖,向两边一分,现出那阴毛半掩的嫩生生的阴户来。  回至阵中,众军卒一见,齐声喝彩。  此时四娘的上半身躺在地上,内脏洒了一地,却还没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在人家手中凌辱,羞恨难当。  军卒们看着四娘在那里羞耻落泪,更加激起了他们的虐待欲,一齐去剥四娘上身的衣服。  四娘待要反抗,怎奈下半截身子没了,失去了根基,又流了许多血,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从身上被扯掉,一双双手抚着自己的乳房玩弄,不由气迷氮涌,双目圆睁,绝气而亡。  陶龙此时也勒死了洪三娘,回来丢在地上,喝令号令了。  军卒们一拥齐上看时,只见那洪三娘瘫于地上,一张俊脸憋得发青,两个军卒抓住她的小蛮靴,扯起来,战裙向腰间一落,现出大红绸裤,只见那裤裆里已经湿透,紧贴在身上,把那玉腿和少女的私处都隐约现出来,那是在痛苦挣扎中失禁所致。  军兵们忙把她衣裳也剥了,却见裤子裆里黄色粪便糊在雪白的屁股上,臭气薰天。  军卒们就在路旁林中砍了两棵小树来,去了树枝,制长两丈高的两根高竿,把洪三娘两脚捉住扯开,现出那娇嫩的牝户来,使那小树往阴户里穿了,直捅到喉咙里,又把洪四娘的下半身也穿了阴户,再将上半身套在上面,一齐举着来到城下示威。  何秀英眼睁睁看着两姐妹在那里受辱,却无可奈何,强咽泪水,一边派人去搬救兵,一面命高挂免战牌,指挥守城。  陶龙刚才发现何秀英撤退时已觉后悔,但也来不及了,所以便一直拎着洪三娘直到把她勒毙,号令起来,这才来城下讨战,见对方免战高悬,忙命攻城。  那官军用旗竿挑着洪家姐妹的尸首,一面喊杀震天,强攻城池,何秀英同几员副将分守百花城和玉花州,拚死拒守,双方在这里混战起来。  一连攻打了数日,官军死伤两万之众,但毕竟城中守军人少力孤,眼看失守在即,忽然一声炮响,来了救命之人。  不知徐有亮到来,能否退了陶龙之兵,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八)战百花有亮鏖兵,抢城门秀英尽节  上文书说到,陶龙率军二十五万来攻百花城,阵前杀了洪三娘、洪四娘姐妹,然后猛攻百花城,何秀英率所部拚死守城。  双方在城上城下杀得你死我活,战过数日,都死伤过万,眼看不敌,忽听城后一声炮响,来了援军徐有亮,一阵猛冲,将正在攻城的官军杀了有两千多人,余者退回大营。  何秀英见有亮到了,出城迎接,说起洪家姐妹阵亡之事,不由放声大哭,全营举哀。  城中地方狭窄,容不得许多兵将,所以扎营在城外。  到了次日,徐有亮引兵出城,到陶龙营外讨战,一声炮响,两军把阵对圆。  此番却不比前番,前者陶龙手下兵多将广,只大将便有三员,如今三员大将一死两重伤,只有陶龙自己能出马,还是个瘸腿,而徐有亮则不同了,除了何秀英之外,还有凤翎、赵凤竹,共是三位女将,加上史文龙,只大将便有四员,徐有亮的武艺虽然不及凤家姐妹,毕竟也是一方节度使的儿子,勉强也能挤进一流高手的行列。  这样一看,好象优劣立判,其实不然,因为陶龙本身的实力决不是可以用人数来评价的,就象洪家姐妹的实力不能单纯累加一样。  两家见面,也不用过多的客气,也不用再叫副将们送死,真打实凿地就干上了。  陶龙这边两员大将都伤得不轻,根本上不了场,便只有他自己上阵,何秀英亲眼看见他杀了洪家姐妹,仇恨在胸,抢先冲上去,与陶龙战在一处。  陶龙的武艺不是盖的,可谓高超,不过论起单打独斗的本事,何秀英比洪家姐妹要强得多,所以两人战了七、八个回合不分胜负,但何秀英是守得多,攻得少,被陶龙赶得团团转。  徐有亮对这种局面早有防备,忙命凤翎出马,双战陶龙。  那边副将魏文亮一见,挺戟出马来拦,被凤翎一刀挥去了半边脑袋,副将花子美又舞刀出战,也只一合便被斩于马下,待其他副将再要出马时,徐有亮已经领着史文龙和手下副将一齐杀出接住,单派了赵凤竹去与凤翎、何秀英三战陶龙。  这一仗只杀得天昏地暗。  陶龙以一敌三,仍不见十分吃力,四个人堪堪打个平手。  另一战团中,徐有亮的副将人数虽然不及陶龙的多,但加上一个徐有亮和史文龙在里面,实力便不可小觑,尤其是史文龙,除了武艺外,又多了几手暗器,只他边打边喊:「看暗器!着法宝」每每喊完,对方便有人或伤了眼睛,或伤了手,退出战斗。  双方混战了一个多时辰,徐有亮手下的副将死伤了七、八个,而陶龙手下也死伤了近二十人。  那边陶龙一看,照这样打下去,等自己的副、偏、牙将都死完了,人家再来群殴可就不美了,于是一舞大刀,来了个声东击西,趁机跳出圈外,道一声:「徐洞主,你远来劳乏,明日再战。」然后命鸣金收军。  徐有亮检点斩获,还是自己占了些便宜,心中十分高兴,不过,对于谁能破陶龙的武功心中却是没底,便把各位将官都叫至大帐商议。  凤翎道:「明日再战,我等五人一拥齐上,那陶龙再是英勇,也无济于事。」  大家也都以为只有如此,所以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又去挑战,对方列队出来,大家全傻了,因为人家的两员大将伤已经好了,一齐披挂了出来。这一回又是硬碰硬,徐有亮只得还叫三员女将群战陶龙,自己和史文龙每人接住对方一员大将厮杀。  打了一天,各无斩获。  第三天又是如此。不过这一回见了点儿动静,与徐有亮作战的是大将曹东升,使了个败中求胜的法子,详装败阵,诱有亮赶来,忽然回马一刀,那洪有亮是何等样人?心中早有警惕,这一刀只砍在他头盔上,有亮吃了一惊,败回本阵。那边与史文龙交手的是卞玉,史文龙见徐有亮败阵,被迫使出暗器来,饶他事先发话警告,卞玉肩头还是中了一镖,双方各胜一阵,还是打个平手。  回营后,徐有亮躺在床上,身边虽有凤翎解衣相侍,他却全无兴致,心中只盼着张圭押运粮草和铁浮屠快些到来。  有亮辗转反侧,夜半才睡,忽听得一声炮响,喊杀震天,猛然醒悟是有人攻城,急忙跳下床来,与凤翎顶盔贯甲,出得门来,街上四处火起。  两人找到自己的战马,上马提兵刃看时,已是火光冲天。  只见一骑战马迎面而来,大喝一声:「徐有亮,如今你往哪里走?」  有亮一看正是陶龙,身后是大将曹东升。  五个人战在一起,陶龙加上曹东升,实力极强,有亮两人本已不敌,后面又冲过来许多副将、偏将来,有亮一看不妙,只得与凤翎向北逃走,陶龙在后面紧追不舍。  跑到街北,见何秀英立马迎住,三个人一齐往北门杀,到了北门时,城门已经落锁,有陶龙的兵将把守,三个人一见不妙,只得往城西又跑,杀到西关,见已有陶龙的兵将,正在关门,凤翎喊道:「快走」,一马当先抢出门去。  到了有亮,门已经快要关严了,何秀英一见,忙把自己手中刀向门中一插一别,硬把城门别开,喊道:「洞主快走。」  有亮道:「何将军你呢?」  「休要管我,快走。」  有亮急忙出了城门,何秀英的刀插在门中,不用力别着门便要关上,用力别着她就出不去。  何秀英此时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把刀一抽,那城关光当一声关严了,只把她自己留在门里。  秀英抡起大刀,把杀进门洞的官兵一阵砍杀,死伤一片,其余的都退了出去。  此时陶龙追到城门前,见何秀英立马横刀,犹如神将一般挡在门洞中,哈哈大笑道:「陶龙,我家洞主已经走了,今番你侥幸赢了,我家将军自会报今日之仇。」  陶龙与秀英交过手,知道她的武艺在自己手下的几员大将之上,甚是爱惜,便劝她投降,秀英大笑道:「陶龙,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徐洞主大仁大义,不似那昏君,我岂能弃明投暗。」  陶龙道:「你如今已是孤身一人,我只要一声令下,便可将你敌箭穿身。」  「花盆不离床沿破,大将难免阵前亡,为将者,死有什么可怕?你来吧。」  「你难道不怕我将你走马活擒,象那洪三娘一样扼死马上,号令全军么?」  秀英早已想到了此一节,想起洪三娘挂在陶龙鞍边痛苦挣扎的耻辱景象,何秀英不由眼圈湿润了。  「怎么样?怕了吧?识实务者为俊杰,投降了本帅,我向朝廷保举你作将军。」  「哼哼。」秀英含泪一笑:「免了吧,你那个什么将军,本姑娘我看不上。」  「如若不然,拿住你时,只怕贞操不保。」  「你们这些男人,只会拿女人的身子取乐,我死便死了,决不会活着让你们羞辱。」  她转过头,看了看紧闭的城门,然后跳下战马,转身向城外跪倒,大喊一声:「洞主,秀英在此尽忠了。」  拔出配剑,向自己粉颈上一割。  众人一阵惊呼,只见她扔了宝剑,仍直直地跪在那里,良久,才向前一栽,歪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接着,两条腿便象一只垂死的小鸡在地上乱蹬起来,嗓子里发出一阵「嗝嗝」的吸气声,终于一条腿直直地伸向半空,发出长长的一声「嗝……」,然后软了下来。  陶龙一见,赞叹不已,命将她的尸体号令起来,开城去追徐有亮。  可怜何秀英,出世以来,只在南阳关立了一功,便命断百花城。众兵卒走上前去,见她的脖子被自己割断了三分之一,鲜血染红了征袍。  军兵们才不会在乎她忠不忠,只要是女人就行,剥了她的盔甲,见里面大红的中衣已经被失禁的尿液弄湿了,又去了衣服鞋袜,露出一个美妙的肉体来,肌肤白晰,阴毛浓密,玉乳如钟,臀如满月。  只可惜这般一条身子,不曾嫁为人妇,却落在敌兵手里。  把两条粉腿分开来,现出两片蚌肉,众人挤过来你摸我摸,把一条玉体尽情把玩。然后取了一杆大矛,自那牝户插入,用力一捅,没入两尺,直扎到下颌骨里,挑起来,举在半空,出城追赶陶龙而去。  原来陶龙一边在攻城,一边也在想速胜之法,他找到一位山里的药工,发现了百花城南有一条小路,直通南城墙外,那里的墙有一处只有三尺来高,只是道路狭窄,大队人马无法展开,必须用小部队偷袭才能得手。  陶龙于是暗暗派了大将曹东升领了五百勇士,趁夜自小路到了城边,摸掉了城上卫兵,换上他们的衣服,乔装改扮到了南城门,此时陶龙也率数千人摸到城下。  一声炮响,曹东升杀散守门兵丁,打开城门,把陶龙接入城内。余下大军由卞玉率领,见陶龙得手,一齐杀进城来。  陶龙追出城来,直杀向驻扎在城西的徐有亮大营。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城池一失,徐有亮大军士气大挫,陶龙趁机一攻,又放起一把火来,徐有亮全军溃败,一齐向西逃走。  陶龙掩杀到天亮,大获全胜,斩首七万余级,得了许多锱重,全军振奋。  休息一日,大军向西进发,陶龙在马上意气飞扬。  不一日,已到桃花沟外。  陶龙以前是到过这里的,知道桃花沟名为沟,其实只是一个山口,长仅有两里,东高西低,出了山口是一个山环儿,象个大瓶子一样,桃花沟就是瓶口。山口两侧的小山东面是缓坡,西面是峭壁,所以如果是东边的军队用来阻挡西边的军队推进是十分容易的,反之则十分困难。  正因为如此,陶龙知道,对方恐怕不会在这里设什么埋伏,但小心无大妨,还是派了两支小部队去占住两边山顶。  不多时,派出的部队让传令兵下来回话,说山口中并没有敌兵,但徐有亮已经亮全队在山口外的山环里摆开了阵式,等着陶龙来攻。  陶龙一想,虽然徐有亮此时没有什么险要地形可守,但桃花沟狭窄,要是打起来,很难补充兵员,必须要抢时间,争取多派一些兵出去。  想到此,急忙传令:「偏将以上将官全都集中到前面来,与本帅一同冲出山口,牙将率军卒速速通过,在沟外列阵。」  那陶龙传过令,与众将一齐冲出沟去,见徐有亮亮了全队呈半圆形在沟外列阵,相去有两三里,正把沟口围在当中,形势十分险恶,陶龙恐后援不足,一面叫各位将官严防对方进攻,一面命部队加速跟进。  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有两万余人出了沟口,在背后列阵,却不见徐有亮来攻,不由暗笑,低声对曹东升与卞玉道:「我还道这徐有亮出身武将之家善于用兵,却不知他表面精明,其实全无韬略,他若彼时来攻,人多势众,我等难于抵挡,再过得一时,我等阵式列好,他再要来攻时,却难了。」  曹东升道:「我听说他手下有位张圭,多有谋略,莫非有诈?」  「此地地势于我等我有利,退可守,进可攻,他便有诈,又待如何?」  说着话,两万人马已经列好阵式,沟口的地方已经不够用了,于是全队向前推进,以便给后面出沟的让出地方,突然对面炮声一响,惊天动地,徐有亮的阵忽向两边一闪,把个陶龙吓得魂飞魄散。  不知徐有亮有何诡计?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九)有亮张圭炮打陶龙,子俊美玉攀墙钥城  上文书说到,陶龙由小路偷袭,攻下百花城,何秀英自刎,徐有亮大败,向西溃败。  陶龙追到山外,正遇有亮在沟口相候,为了有足够多的兵力与有亮抗衡,陶龙领着所有偏将以上将官抢出沟来,再让队伍跟进,却不想徐有亮并未进攻。  正在奇怪的时候,徐有亮的阵式突然向两边一分,只见对方阵式闪开处,露出一片要命的兵器来,在半圆形的阵式中,六十多辆铁插车和三十几座铁浮屠交错着排列在那里,炮口正对着陶龙的队伍,一步步向内压过来。  陶龙一见,大呼:「上当了,快退!」  话音未落,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对面的铁浮屠中喷出一条火舌。  这铁浮屠就是当时的火炮,里面装了半下火药,然后是成斤的铁砂子,炮声一响,铁砂子扑天盖地打去,什么样的大将也抵挡不住。  此时陶龙的两万军队已经出了山口,列成队伍,陶龙与众将正在队伍的最前面,离对方只有百步之遥,而且为了给后面新出沟的兵卒让路,队伍还在不停地向前移动,正在对方的射程之内。  一排炮声响过,陶龙和他身后的曹东升身上中了无数弹丸,被炸得血肉模糊,卞玉那时正巧在曹东升身后,没有炸到,上百名将官加上已经列阵的军卒死伤一片,惨不忍睹。  可怜陶龙是大真朝知名的大将,却葬送在这百花山前。  卞玉一见,急忙叫活着的军卒抢了陶龙与曹东升的尸体,向沟内撤退,哪知由于前面陶龙急着出沟,命后面队伍快行,此时前面的要退,后面的不知道还向前冲,两下里纠缠在一起,乱作一团。  等卞玉明白已经不能后退,挥军冲锋的时候,已经给徐有亮装炮提供了时间,第二排炮又打过来,直炸得儿郎鬼哭狼嚎的。  卞玉从士兵手里抢了一块藤牌,挡在身前,虽然被炮打中,却只有马被炸死,他自己幸免于难,急忙换了一匹马,趁着对方装炮的空当向前冲来。  离对方的铁浮屠还有三十几步远了,只听梆声一响,铁插车轰隆声响,一齐向他压过来,卞玉知道不好,想回马已经来不及了,被二十辆铁插车团团围在当中。  此时才从队伍后面闪出徐有亮和张圭,有亮把手中枪一举,领着凤翎和赵凤竹、史文龙也一齐向官军队伍杀过来。  主将一死,唯一的大将又被困铁插车,其他副将、偏将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士卒更是士气低落,只剩下投降的份儿了。  不一时,战事结束,官军众将中,副将有一人投降,偏将、牙将降者二十余人,其余尽数被斩,只有卞玉还在插车阵中左冲右突。  有亮命收了铁插车。  卞玉见插车去了,正在莫名其妙时,徐有亮已经到了面前,劝他投降,卞玉道:「我乃朝廷命官,理当尽忠报国,今日战败,有死而已。」乃引刃自刎。  徐有亮大获全胜,挟势冲入山口,官军没了主帅,哪里有胆量把守,逃的逃,降的降,有亮重新夺回了百花城。  原来徐有亮兵败百花城后,急忙向西败退,一直退出了百花山,正遇上押粮到此的张圭。  这些铁浮屠和铁插车都是当初虎狼峪中的物件,破阵之后,被有亮得了,派人运出山来,以备所需。但山路艰难,这些铁家伙动起来可就慢得多。  那日张圭押粮到了通镇,正赶上一员副将把这些东西押往卓郡,张圭知道陶龙厉害,徐有亮怕有闪失,所以便带了这些东西赶来助战。徐有亮一见铁浮屠大喜,两人于是便在百花山外布下了阵式,单等陶龙上当。那桃花沟虽然易守难攻,但同样也不易撤退,所以陶龙等于是自己把自己的手脚给捆住了挨宰。  徐有亮得了这场胜利,便把段灵凤南逃的道路彻底断绝了。  但有亮也损失不小,三员女将何秀英和洪三娘、洪四娘阵亡,兵卒也损失了超过十万之数,而官军的军卒大部分逃回南灵关,只收降了两万多人,这也导致了徐有亮整体军力的下降。  百花城十分重要,徐有亮不敢大意,虽然舍不得,也只好把凤翎和赵凤竹两个留在百花城,千叮咛,万嘱咐,又给她们运过来五门铁浮屠架在城上,在城东大路上挖了许多深沟,以减缓官军可能进攻的速度。直到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才回兵卓郡。  到了卓郡,询问曹化这边的情况,道那段灵凤已经突围数次,都被挡了回去,如今城里大约已经粮尽,每日缒城来降者多达百人。北边王禀正与胡达见了数阵,各有损伤,听得说冯庆已经攻破了玄武关,此时正赶往奉郡,打算与王禀正兵合一处,以破胡达之兵。  徐有亮大喜,忙命张圭去约王俊,商议攻城之事。  见有亮得胜回来,王俊知道卓郡指日可取,急忙到有亮营中共同计议。  还是张圭出的主意,说要想割头,先去膀臂。不如围着卓郡,单攻钥城。  彼时卓郡和钥城之间可以相互以弓箭射杀攻城士卒,如今可以铁浮屠压住卓郡城上的弓箭手,使其无法对钥城进行协防,如此一来,攻克钥城就容易了。  众人都赞同这个意见,当夜,徐有亮派人把铁浮屠悄悄推到城东门外的空地上,装好弹药,瞄准两边的城头。  徐有亮命点起号炮,号炮一响,城上人知道是要攻城,急忙准备弓箭、灰瓶、炮子、辊木、擂石之类,跑到城垛儿处向下张望。只见下面空空荡荡,并无一兵一卒来攻,正没理会间,忽听惊天动地一阵炮响,黄豆大的铁丸射上城来,把那些兵丁登时炸死了不少,其余人吓得忙从城垛处跑开,不知道什么东西竟能从下向上打上来伤人。  放炮的兵丁们没有点灯,就是摸着黑儿偷袭,所以城上的人挨了揍,却看不见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过了许久才知道是铁浮屠,哪个还敢到城边去看,只得蹲在城垛后面,把箭向外乱射,却对徐有亮和王俊构不成任何威胁。  有亮命人,速速攻城,兵丁们立刻冲过护城河,把云梯搭在钥城的墙上,齐声呐喊,用手抓着云梯乱晃。  里面的兵卒看着云梯在动,以为有人爬城,便躲在城垛后,等对方上来好把他们搠下地去,可是晃了半天,就是没人上来。兵丁们莫明其妙。想看又不敢看,因为有个人刚露了一下头,便引来铁浮屠一声巨响,把头都打烂了,其他人便不敢再看。  打了有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城上大乱,有人高喊:「不好了,王禀正和徐有亮大兵已经破城,快逃命吧!」  不多时,已经有人开了城门,冲出许多兵丁来,要往卓郡城逃走,徐有亮早已把大军埋伏在护城河边,见城门一开,立刻挥军入城,钥城登时破了。  徐有亮冲到城心里,看见王俊从另一头赶过来,两人会合,十分高兴。  有亮:「不知那庞奇现在哪里,我等速速去找。」  王俊得意道:「不必找了,庞奇老贱已经被我擒获。」  有亮听了,急忙向他祝贺。  原来有亮这边放炮的时候,把两边城上的守军注意力都集中到这边来了,王俊却带大军悄悄摸到城东墙下,派了丰子俊和丰美玉两兄妹自城脚徒手攀上去。  由于西边炮声响亮,又有铁浮屠轰城的消息,所以那些朝廷军兵心只在铁浮屠上,再不曾想到会有人用这样的办法登城,所以被他两兄妹轻易爬上城头,杀了守门兵丁,打开城门把王俊放入。  王俊入了城,如生龙活虎一般,摆动手中方天画戟,见人便杀。  那些官军见城池已破,没命向西城门逃走。  庞奇听见炮声出来,先跑到西城门处,又听得东城门失守,急忙打马向东而来,才到街东头,迎面正碰上王俊。那庞奇心无斗志,与王俊只战了几合,便被王俊一戟杆打落马下,命军卒捆了,然后向西杀,正遇见有亮。  一群人在城中东杀西杀,全歼守军。  因为钥城的地势要比卓郡高出十几丈,徐有亮要利用钥城驾炮,王俊便把城池让与有亮。  有亮命把铁浮屠拉进城来,在西城墙上一字排开,对准了卓郡城。  天亮之时,炮已架好,有亮命军兵把铁砂子换成大块的鹅卵石,然后一齐开炮,立时炮声如雷,飞石越过两城之间的天空,落在城里,虽然并没有那么准,却从心理上震摄着卓郡的兵丁,使他们惶惶不可终日。  有亮在城头,看着对面卓郡的士兵被炮打得藏在城垛后面不敢露头,十分快活。  正在那里看士兵们打炮寻开心,张圭赶来,说王禀正和冯庆两位节度使已到卓郡,正在大营等候,请有亮回去会面。  有亮听了十分吃惊,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忙起身,叫兵丁们继续炮击,自己随着张圭往自己的大营而来。  不知三家会面,如何商议,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高人助阵破玄武,胡王鏖兵各损伤  那么,冯庆又怎么这样快就取下玄武关,赶来合兵的呢?  原来胡达走后,冯庆那边就没了压力,专心想着如何取下玄武关。怎奈守关的守备张得海和大将关仝谨记胡达教训,避不出战,冯庆面对坚壁高城,有天大的本事也奈合他不得,整日悉眉苦脸,忧心忡忡。  一日,冯庆同几员大将出得营来,正在查看玄武关周围的地形,忽听身后何元龙一声惊呼:「将军小心。」  一道白光擦着自己的鼻子尖儿飞过,钉在身边的树上。  「有刺客,保护将军!」几位大将急忙把冯庆围在当中扑面,四下看时,人影也无一个。  冯庆惊魂未定,向那树上看时,原来是一支柳叶钢镖,镖上还夹着一张小纸条儿,心下松了一口气道:「各位将军莫怕,这是飞刀寄柬,不是行刺。」  何元龙忙过来取下飞镖,把那纸条儿拿下来,见上面写着:「今夜四更,前来打城,红灯摇曳为号,便可进关。」  冯庆道:「此人是友非敌,要助我等攻下玄武关。」  「不知他姓甚名谁,哪里去谢他?」  「只看那镖上便知。」  何元龙拿镖来看时,上面錾有一个「周」字。  何元龙道:「此人姓周,但不知名姓,须防有诈。」  正说间,忽然嘴唇上中了一块硬土疙瘩,疼得「啊呀」一声,接着暗处有一男子的声音道:「不识好人心,该打!」  冯庆忙道:「哪位高人相助,请留下名姓,日后也好相谢。」  「山野之人,无名无姓,无说也罢。国家兴亡乃天下人之事,也无须相谢,将军还是速速准备,前去攻城吧。」  冯庆再要说时,已经没了声音,知道是世外高人,不喜世俗烦扰,也便罢了。  到了半夜,冯庆引军悄悄离了大营,摸到城边,埋伏起来。  起初,还见城上兵丁乱走,过不多久,那些兵丁便一个个消失了,接着,城楼处有人把一盏红灯摇了三摇。  为了防止有诈,冯庆没敢全队进攻,事先安排了何元龙前去。  何元龙率两千人马,悄悄摸到城下,却只见城门大开,何元龙小心翼翼地进了城门,只见左右守门的兵丁都睡在地上,推也推不醒。  过了瓮城,何元龙一面派人守住城门,一面从马道上了城墙。  只见城楼处的兵丁也都睡在地上,何元龙知道,这些兵丁大约都中了毒了,心中大喜,忙放起一支响箭,外面冯庆一看信号,忙命点炮进城,将士们发声喊,一齐闯进城来,此时远处城墙上的守军才发现不妙,一齐向这边城门杀来,已是不济。  冯庆率领手下将士如猛虎一般进了城,一部分士兵随裴凤上城墙击退两边的敌兵,保证城门的安全,自己率岳灵等五员女将直奔守备府。  一直跑过了半条街,才到守备府前,只见守备胡得海连盔甲都顾不得穿便抢出门来,爬上战马来战,被灵凤当胸一矛刺个对穿,猛然一挑,飞起在半空,直落到守备府的门楼上,又从上面滚下来,当即身亡。  杀了胡得海,冯庆又来找那关仝。  关仝没有住在守备府,而是另安身于一家大宅,听得炮响,也惊醒了,披挂整齐,上马提棒,赶来战场,迎面遇上冯庆。  冯庆把手一指,喝一声:「关仝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我乃朝廷命官,岂能投降反贼,冯庆,还不与我拿命来!」说完,纵起胯下乌骓宝马,手舞金钉狼牙棒,直奔冯庆当头砸下。  岳灵一见,忙飞马挺矛拦住,别看岳灵身量娇小,力气可不小,胯下宝马墨脚玉龙驹,手使丈八蛇矛枪,也是武艺超凡。  两个人战了一、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岳灵道:「你这厮是个对手,似这等方打得称心。」  又战了十几合,岳灵突然把马一圈,向外一跳,关仝以为她要跑,纵马一跟,岳灵的马却又圈回来,绕到了他的身后,关仝不曾防备,见对方已然到了身后,知道不好,想逃时已经来不及了,被岳灵一矛刺在软肋,疼得他大叫一声,被挑于马下。  得了玄武关,再找那助战之人,却遍寻不见。只在那盏作信号的灯笼上又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王禀正正与胡达鏖战,速去奉郡合兵。」  冯庆于是休兵一日,然后往奉郡而来。谁知到了奉郡,胡达却撤了。  再说王禀正,自那日离了卓郡,不久到了奉郡,正遇上胡达大军开到。  双方在城外列队交兵。  胡达本来从京里带了十员大将,计是计是洪彬、刘滔、张志武、于得水、曹东升、关仝和女将张牡丹、王菊花、李月季、赵水仙。  洪彬、刘滔、于得水已经在玄武关交战中被斩,关仝后来又死在玄武关,胡达进了北古城后,又从东三关调了大将卞玉、卢德强、孙凤鸣、张海涛、刘子鱼五人,张志武、曹东升和卞玉被陶龙带去南灵关,已在百花山桃花沟外被徐有亮的铁浮屠炸死,此番胡太师带着的大将就剩了卢德强、孙凤鸣、张海涛、刘子鱼和四员女将,共是八人。  王禀正方面,计有大将王柯、关元、丁奇、古风、柯良、毕福星、马有道和女将王银屏、齐巧云、华明玉共是十人。  双方见面,话不投机,随即交起手来。  王禀正这边新出道的大将毕福星要立功劳,抢先出马,胯下青鬃马,手中金柄枣阳槊,出马到阵前叫战。  胡达命东海龙首关守备卢德强出马,卢德强胯下枣骝马,也使一条金柄枣阳槊,两个使槊的打在一起,全凭实力,完全讨不得巧。  虽然武艺上并不差,但毕福星初出茅庐,而卢德强是一镇守备,经验老到,所以战了有二十几合,卢德强大吼一声,将毕福星挑下马来,下马割了首级,挂在马脖子下,回归本阵。  王禀正帐下大将马有道看见,急忙冲出阵前,高声向卢德强叫战,马有道骑一匹胭脂马,使一杆九耳八环刀,对面的龙尾关守备孙凤鸣看见,也挥刀而出。  孙凤鸣骑的是一匹素霜驹,手中一口金背砍山刀,这回两个都使刀,又是讨不得巧的,战了三十几回,孙凤鸣将马有道连头带肩砍去半边。  连输了两阵,这边王禀正心中恼怒,正要派将,古风、柯良两匹战马一齐飞出,向卢德强和孙凤鸣挑战,两将刚刚得胜,杀意正浓,应声出马,与古风和柯良分别交手。  那古风骑的是乌龙驹,使方便连环铲;柯良骑的是姜黄马,使八棱紫金锤。  四员将在阵前打了二十几合不分胜负,胡达阵上龙背关的守备张海涛和青龙关守备刘子鱼怕自己的两个人刚刚打过一仗体力不支,出马来换,关元、丁奇一见,忙出马接住。  张海涛骑的马名叫花斑豹,使一条镔铁戟;刘子鱼骑的是玉花骢,使双枪。  八员将在阵前各举兵刃,两边主将亲击催阵鼓,八个人杀得性起,吼声如雷。  又打了三十几合,卢德强和孙凤鸣比竟是刚打过一阵的,体力明显比对方差了一些,渐渐不支,阵中张牡丹、王菊花、李月季、赵水仙四员女将看见,出马来救,却被关元、丁奇、齐巧云和华明玉接住。  胡达也看出不好,自己抡棒出马,王柯看见,飞马上前,阻住胡达。  胡达老当益壮,奋起神勇,王柯堪堪不敌,这边王银屏急忙飞马迎出,双战胡达,胡达仍是不惧,攻多守少,王禀正于是也加入战团。  这样一来,阵前一场混战,共是二十员将在那里厮杀。  战够多时,古风一铲把卢德强的人头齐颈铲下,柯良则抡锤把孙凤鸣的脑袋砸了个稀烂。  古风与柯良得了胜,赶来助阵,胡达恐自己的手下有失,急忙跳出圈外,高喊收军。  此后打打停停,战了七、八场,双方再无斩获。王禀正正为无法打破胡达的军队着急,忽然一夜之间,胡达的人马不知去向,把他吓了一跳,害怕是胡达寻到什么不为人知的路径绕到自己身后去了,急忙派了多路探马去打探消息,结果胡达的消息未到,冯庆却到了。  这便是事情的经过。两人在奉郡驻扎了几日,打听到胡达退到西亭关内布阵,知道他已经没有进攻的力量,于是让古风和柯良守奉郡,冯庆也派何元龙和裴凤分驻翔凤与会州两城巩固奉郡的防御。然后王禀正和冯庆两个领着各自的部队赶奔卓郡来与徐有亮会合。  不知三家会兵之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