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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艳史】(第7章 12-16) 作者:云渐生

2020-12-04 09:23:49

【萧齐艳史】第七章 深入虎穴(十二)(十三)(十四)

作者:云渐生
首发po18
2020年3月5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十二)

  后入的姿势比之方才更容易发力,云知还一口气狠插了数百下,次次露首尽根,直捣花心,伴着粘腻的浆水,当真是爽利无比。

  萧棠枝上身衣襟大开,露出秀颈到肚脐的大片雪玉肌肤,一对沉坠如瓜的嫩乳上抛下荡,迷人眼目。下身裆间片布不存,两瓣雪臀向后高高翘起,被撞得啪啪作响。晶莹粉嫩的花唇间,一根粗长坚挺弯翘的肉棒,正以惊人的速度飞快进出,棒身上盘绕的血管、棒端处浮凸的沟冠,每一次有力的刨刮,都会从里面带出许多清粘的蜜液。两条修直美腿紧绷着不断颤抖,小腿向后斜斜翘起,一条还裹着杏黄娟裤,穿着长筒马靴,另一条却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殿中灯火经过多次反射,仍很明亮,照在裸露的左腿肌肤上,耀眼生辉,犹如冰雕雪砌。

  云知还看得眼馋,便空出左手来,不断抚摸她雪滑的大腿、修长的小腿、蜷起的玉足,最后干脆右手也离开了她的腰臀,拿着她纤细的足踝,左手则插进她粉嫩的趾缝,捏着嫩笋似的足尖,提缰执辔一般,尽情驰骋。

  萧棠枝曼妙修长、仿佛羊脂白玉的身子被撞得前摇后晃,只能凭着手臂和膝盖勉强维持着平衡,嘴里呜呜叫着,胡乱摇着螓首,眉眼晕润如化,满脸皆是难耐的春情。

  云知还见她一身英气被自己插得荡然无存,柔媚得像要滴出水来,心里又爱又怜,「啪!」一下刺到最深处,顶压着她娇嫩的花心,俯身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唤了一声:「萧姑娘。」

  萧棠枝从迷迷糊糊中醒转,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表现实在太不堪,不禁大为吃羞,勉强开口道:「怎么了?」清冽如泉的嗓音,柔媚得不成样子。

  云知还在她绯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你还没说你喜不喜欢我。」萧棠枝贝齿轻咬下唇,问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云知还道:「当然重要了。」

  萧棠枝想了想,道:「我有点拿不准。」

  「这是什么意思?」云知还不满地狠顶了一下。

  萧棠枝不由扬脖呻吟了一声,缓了片刻,微微白了他一眼,说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但是那时候我应该还没有喜欢上你。」云知还伸手到她胸前,发泄似的乱揉着她两颗绵弹嫩乳,「这也太不公平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可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萧棠枝微微一笑,道:「那不得怪你没定力么?可不关我的事。」云知还叹了口气,道:「你既然不喜欢我,那为什么还要跟我发生关系?」「我只是说拿不准,也没说不喜欢你啊,」萧棠枝道,「你离开以后,我每天没事干,有时候便想起你来了,想着要是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身边,跟我说说话,聊聊天,似乎也很不错。」

  云知还道:「你这是寂寞了。」

  「嗯,的确是这样,但是想一个人想得多了,那个人在心里的分量自然也就会变重。」

  云知还听她这么说,心里顿时高兴起来,掰过她秀脸,亲了一会儿嘴,道:

  「不管如何,有萧姑娘这句话,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萧棠枝笑道:「你还真好哄,好像小孩子一样。」顿了一下,接道:「那我接下来的话,你听了一定会更高兴的。」

  「那你还不快说?」

  「就是前几天,魔尊派人看住我,说要纳我为妃,我左思右想,怎么也找不到脱身的办法,就又想起你来了,」萧棠枝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那时候我就在想,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答应你,嫁给你算了。毕竟你这人虽然轻浮,滥情,油嘴滑舌,但内心还是挺真诚的,如果嫁给你,你一定会待我很不错。」云知还又好气又好笑:「萧姑娘这话,可真听不出是在夸我还是损我。」「自然是夸你了。」萧棠枝道,「接到魔尊命令的第二天,我找了个借口外出,表面上是去射箭,实际上是想等你,看看你会不会突然出现,把我带走。」她叹了口气,接道:「我还年轻,这种充满少女情怀的想法,在那个时候,不可避免地冒出头来。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不去试上一试,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所以我就去了,而你来了。」她的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你说过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在那一刻,我真的信了你的话。」

  云知还心中涌起一阵感动,把她抱得紧紧的,温柔地蹭磨着她的脸颊,说道:「那你还说拿不准?你这分明就是喜欢上我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很愉快,很安心,」萧棠枝道,「我没有恋爱的经验,不知道应该怎么命名这种感情。」云知还按着她的心口,凑到她耳边,轻轻地喊了一声:「萧姐姐。」萧棠枝心中一颤,只觉得一股欢喜甜蜜到极点的暖流从心口涌往全身,不由小嘴微张,像出神像发愣,久久没有动作。

  云知还感觉到她的心怦地跳了一下,跟着脸上浮起一抹娇艳绝伦的晕红,不由欣喜若狂,一边叫着「萧姐姐,萧姐姐……」,一边疾抽狠刺,猛插着她的小穴。

  「啊啊啊,啊啊啊!弟,弟弟,你、你慢一点……呜呜呜,太、太深了……呜呜呜,你、你要插死姐姐了……」

  萧棠枝似乎格外喜欢「姐姐」这个称呼,被云知还一边叫着「萧姐姐」,一边猛插小穴,很快就浑身痉挛,到了泄身的边缘。

  云知还忽然感到殿外吹进了一股暖风,再看到底下也到了爆发边缘的魔尊和叶染衣,心中一动,抱起萧棠枝,借着微风轻轻一跃,无声无息地到了他们头顶上方。

  萧棠枝本已将要泄身,云知还动作一停,便不由从巅峰降落下来,她看到底下失去水雾遮挡的两人,一个趴伏,一个跪立,正在忘我地激情交合,不禁大羞,想到自己之前也是这个姿势,被云知还从后面猛插着身子,一时心都酥了,身体软得好像面团,瘫在云知还怀中,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云知还伸臂勾起她的膝弯,把她整个人悬在半空,两条美腿大大分开,一抛一落地猛插着她的玉穴。

  萧棠枝反手搂住他脖颈,身子腾云驾雾一般,上下起落,嘴里呜呜哀鸣,底下花浆如漏,两条纤细匀称的小腿一甩一甩,无法着地,显得无助又可怜,裸着的那只玉足雪白纤巧,脚趾紧紧蜷起,软得仿佛没有骨头,甩起来格外勾魂夺魄。

  极度的刺激让云知还几欲发狂,「啪啪啪……」狠干一阵,不到十息时间,便在她紧窄如箍的小穴中进出了上百次,插得她哀叫不绝,身子乱挣乱扭,粉嫩晶莹的穴口微微泛红。

  「呜呜呜……」萧棠枝已叫得没声了,娇躯寸寸酥软,仰靠在他的肩头,星眼迷蒙,雪白的鼻翼一张一翕,娇弱无力的模样分外迷人。

  云知还感觉到她紧窄异常的玉穴收缩得更加厉害,像要把他的肉棒给掐断似的,便知道她的高潮就要来了,加紧了攻势,对着那朵软嫩花心一顿疾突狠刺。

  「啊啊啊!啊啊啊……」萧棠枝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亢声呻吟了几句,便全身颤抖着,大丢起来。

  云知还察觉到她的粘暖花浆一下喷了出来,急忙一抽肉棒。玉穴失去肉棒的阻塞,丰沛的浆水决堤而出,往底下的三人喷洒而去……萧棠枝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正在薛湛和另两人的头顶泄身,羞得玉脸通红,偏偏身体不受控制,越是羞涩泄得越是厉害,花穴急剧痉挛着,喷出一股又一股蜜液,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如兰似麝的浓烈气息。

  云知还抽出肉棒之后,在她庾软圆弹的雪臀间磨了几下,便一跳一跳地,对着她的腿心乱射起来,只一会儿功夫,就把她的圆臀、粉菊和玉穴射得一片狼藉,乳白色的精液粘在她的下体,慢慢地拉长滴落,画面看起来淫靡无比。

  (十三)

  这一次,萧棠枝花了更长的时间才从巅峰处降落下来。

  云知还把她放下,搂着她坐在半空中,左手五指梳玩着她纤长黑亮的阴绒,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底下的魔尊大人是看不到刚才的美景了。」萧棠枝想起刚刚自己狼狈万分的模样,脸上不禁微微发烫,「怎么,你很想我的身子被别人看了去?你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怎么可能,」云知还有些哭笑不得,「我这是假遗憾,真得意好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我现在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萧棠枝道:「那你就错了。」

  「什么错了?」

  「我是我的,不是你的。」

  云知还眼珠一转,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干脆利落地倒在她怀里,搂着她腰肢道:「那我是你的。」

  「啐,我要你干什么。」萧棠枝笑着推了推他的头。

  云知还拉起她的一只玉手,圈握住自己胯下的阳物,揉摸了几下,阳根重新站立起来,「我能干的事情可多了,而且保证比别人干得都要好。」感觉到手中之物的火热坚挺,萧棠枝脸上微红,正想着怎么转移话题,忽听底下传来一阵争执声,便竖指唇上,嘘声道:「听听他们在吵什么。」云知还垂目看去,只见叶染衣以手掩臀,正满面惶急地向薛湛求饶:「陛下就饶了臣妾吧,这、这里真的不行……」

  「哦?为何她可以,你却不行?」薛湛指了指一旁的秦蕊仙。

  「这……」叶染衣显然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薛湛冷哼一声,道:「大战将起,你身为女子,却连一个屁眼子都不愿意献出,难道是想叛国吗?」

  他这话说得让云知还十分费解,不明白每一句之间有什么关系,叶染衣却被吓得全身一颤,玉脸苍白,忙俯首道:「臣妾不敢。」薛湛嘴角微翘,道:「以你的修为,在大战中起不了什么作用,不如放松下来,好好服侍君主,等朕玩得高兴了,替你上战场多杀几个敌人,才不算北朝白白养活你一场。」

  叶染衣迟疑再三,无话可说,只得乖乖挪开了手掌。

  薛湛微微一笑,在她臀上扇了一巴掌,道:「这才乖么。」掰臀,挺枪,在一片呼痛声中大力操弄起来。

  云知还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心中大为不忍,但是他知道自己此时救不了她们,忍不了也只能强行忍下去了。

  萧棠枝感觉到手中的肉棒慢慢软了下去,知道他没了干那个的心思,便顺势抽回了手,叹道:「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位新魔尊虽然不是老魔尊亲生的,某些方面却跟老魔尊很像呢。」

  云知还道:「萧姑娘是指什么?」

  「他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一种促狭的笑容,」萧棠枝道,「这说明他并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只是觉得为难、操纵别人这件事很好玩。」云知还回忆了一下方才薛湛的表现,点了点头,道:「果如萧姑娘所说。」「这种人挺可怕的,自觉看透了世间一切,行事随心所欲,人情礼法拦不住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云知还目光在吱嘎作响的象牙床上扫过,见床边摆着两张素锦手帕,上面血梅宛然,鲜艳夺目,不由心中一动,道:「萧姑娘把他说得那么可怕,但是依我看来,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罢了。」

  萧棠枝也看到了,摇了摇头,道:「无聊的男人。」薛湛可不知道头顶上有人正骂自己无聊,狠干猛耸了一刻多钟,痛痛快快地射了出来,才放过了已泪痕满脸的叶染衣,摊在床上闭目歇息。

  过了好一会,云知还见他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不免心生焦躁之感:「他不会就这么睡着了吧?」

  仿佛听到了他的怨言,薛湛缓缓睁开了眼睛,对两女柔声道:「你们过来。」两女柔顺地爬到他身侧,垂首听令。

  薛湛伸手抚摸着她们的头顶,轻声叹息着:「好好睡一觉吧。」也不见有何异状,两女一声不吭地软倒在了床上。

  云知还见他掌中多了两颗豌豆大小的光球,吃了一惊,道:「他这是干什么?」不等萧棠枝回答,薛湛已经用行动告诉了他:只见他随手把光球丢到手帕上,与女子的落红混到一起,很快,水蓝色的光球就变成了血红色,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忽扁忽圆,不断变化着形状。待光球完全平静下来,薛湛张嘴一吸,把它们吞进了肚子里……

  云知还不由感到一阵恶寒:「这人好恶心!」

  萧棠枝道:「那两颗光球包含着那两个女子的全部修为,以及一些无法形容的东西,也不知道他这是在练什么诡异功法。」云知还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两个女子,担心道:「她们不会是死了吧?」「没有,只是非常虚弱,大病一场恐怕是免不了了。」「这么说,他还手下留情了?」

  「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是不需要。」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薛湛已穿好衣服,步出大殿,消失不见了。

  云知还道:「我们要跟上去么?」

  萧棠枝想了想,道:「我们先去找叶师妹吧,汇合之后再做打算。」「不知叶姑娘现在在哪里?」

  「永巷。」

  两人招来清水洗净了身子,换上新衣,便悄悄往永巷而去。

  云知还好奇道:「叶姑娘怎么会在那里?」

  「你等下自己问她。」萧棠枝显然不愿意多谈。

  两人运气甚好,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一会儿功夫,便到了一条幽暗狭窄的巷子里。巷子里有十间居室,皆屋漏墙圮,破败不堪,只有一修为低微的内监看管。

  云知还和萧棠枝大大方方地依次找过去,很快便找着了叶流霜。她显然十分无聊,正倚靠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夜色灯光,怔怔出神。

  云知还有两个月没见过她了,觉得她似是清减了不少,神色间有些疲倦、寂寥之意。于是他拉着萧棠枝,一下子跳到了她面前,笑着道:「叶姑娘,好久不见,你这是在想我么?」

  (十四)

  叶流霜被吓了一跳,见是云知还,不由大感讶异:「你怎么来了?」又看了看旁边的萧棠枝,脑海中掠过一个模糊模糊的影像,迟疑道:「这位是……?」云知还笑道:「她是你师姐,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叶流霜再看了萧棠枝一眼,脑海中的影像忽然变得清晰起来,惊讶道:「原来你就是萧师姐,你怎么也来了?」

  「这说来就话长了,」萧棠枝拉着云知还从窗口翻进去,牵起叶流霜的手,微笑道:「师父跟你说起过我?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嗯,他跟我描述过你的长相,不过你比我想象中的可漂亮得多了,」叶流霜想到师父,脸上露出难过之色,「他的腿一直没有好,这次下山,我本来想要找到龙骨星兰,带回去给他治伤的,没想到……唉。」云知还道:「这可真是对不住了。」

  「跟你没关系,你先发现的,又抢赢了,那自然就是你的。」叶流霜微微叹气,「这东西确实不好找,分开之后,我又回了妖族旧地,结果灵石补给都耗光了,也没找着第二株。」

  萧棠枝道:「师妹别急,这事可以从长计议,我们还是先考虑考虑眼前的问题吧。」

  「嗯,」叶流霜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云知还便把这几天的经历跟她略说了一遍,最后道:「叶姑娘怎么被关到这里来了?」

  叶流霜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扭捏之色,咬了咬唇,道:「他们见我漂亮,就把我抓进来了。」

  云知还笑道:「这我当然知道,我是想问,为什么你被打进冷宫里来了,照理说,以叶姑娘的姿容,起码也能捞个贵妃的位子坐坐才对啊。」叶流霜不由自主地看了萧棠枝一眼,犹豫片刻,才道:「因为那位魔尊大人不喜欢被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觉得她们很脏。」「呃……」云知还一时无语,「他这是什么毛病?女人被男人碰过就变脏了,他这不是歧视男人吗?」

  「我哪知道,」叶流霜眼睛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样不是更好?

  他要没这毛病,有人头上就要多戴一顶绿帽子了。」云知还不由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

  萧棠枝适时插进来:「师妹,你来这里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叶流霜知道她想问与魔尊相关的消息,想了一想,道:「我自己没发现什么,倒是听别的被抓进来的女子说过,有一次魔尊在行房的时候,突然吐了几口血,把她吓了一跳。」

  云知还问道:「你平时还能出去?没人看住你吗?」「没有,反正我也出不去,他们没必要费那个劲。」萧棠枝沉吟稍许,「你觉得他这是受伤了,练功走火入魔,还是境界不稳定导致的?」

  「现在信息太少,我还不能确定。」

  「怎么样才能确定呢?」云知还问。

  「如果让我藏在暗处,运起望气之术,把他好好观察一番,也许可以确认。」云知还道:「那简单,我们现在一起去瞧一瞧他不就行了?」萧棠枝道:「他修为那么高,主动去找他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行踪,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另一个地方看看,如果没有什么发现,再去找他也不迟。」「去哪里?」

  「太极殿,老魔尊生前从没有想过身后之事,现在刚去世不久,皇陵肯定没有修好,他的灵柩应该还停在那里。」

  「有道理,他和燕姬都死得那么突然,是该去探一探情况。」云知还对她们两人笑了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趁她们还没反应过来,迅速出手,一边夹着一个,从窗口飞了出去。

  两人被他搂得紧紧的,脸颊几乎贴到了一起,不由羞恼起来,齐齐出手,在他腰间用力拧了一下。

  云知还哎呦一声,仿佛被两只蜜缝蛰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的,赶忙放开了她们。

  萧棠枝没好气道:「别动手动脚的。」

  叶流霜忍笑看着他,道:「怎么,你还想享齐人之福啊?那得我师姐同意了才行。」

  「不敢,不敢。」云知还忙摆手求饶。

  萧棠枝哼了一声,伸出一只手,道:「抓着。」云知还抓住了。叶流霜也把手伸过来,他也抓住了。

  于是,由萧棠枝带头,一行三人往太极殿飞去。

  宫墙巍峨,殿宇重重,三人虽有天机符护体,仍然颇为小心,飞的速度不快。

  但是与一般的刺客杀手不同,他们没有选各种阴暗角落潜行,而是专挑开阔明亮的地方走,因为他们怕的只是突然撞上潜伏的暗桩,普通的宫女太监,却是不需要担心的。

  花了一刻钟左右,三人来到一座构造宏伟的大殿之前。

  萧棠枝道:「这张符纸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动作要快一点。」三人走近殿门观察了一番,里面烛火摇曳,白幡晃动,冷冷清清的,并没有人看守,便缓缓走了进去。

  云知还看着殿中摆放的格外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柩,问道:「我们是要直接开棺验尸吗?」

  萧棠枝道:「这里既然没人看守,那我们可以简单粗暴一点,你用羲和剑把棺盖切掉一块,我们看完之后盖回去就行了。」云知还嗯了一声,取出羲和剑,嚓嚓切了横竖各一剑,然后小心提防着,把一块磨盘大小的棺盖取了下来。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投了进去。

  然后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魔尊薛殷和一个极为美艳的女子并肩躺在一起,神情恬淡,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栩栩如生。

  但是任何人一看到他们此时的样子,都会马上意识到,他们已经死了。

  这不仅是因为散落在他们四周的金银玉器,提醒着人们他们死者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们给人的一种空洞感,仿佛一对蝉蜕,整个人的生命、意志、情感皆被瞬间抽空,只留下了两具完美的壳子。

  这种古怪的,似死似生的状态,看久了,会让人头皮发麻,脊背隐隐发凉,好像有什么极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并且再也无法挽回。

  云知还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邪门,他练的究竟是什么功法?能把人变成这个样子?」联想到薛湛在秦蕊仙两人头上的那一拍,云知还几乎立刻就认定了,肯定是他干的好事。

  【待续】

  (十五)

  萧棠枝对叶流霜道:「师妹,你怎么看?」

  「能吸取别人真元甚至修为的功法不少,但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却不多,」叶流霜面色凝重,「依我看,他修的恐怕是邪极殿的『吞天噬地』魔功。」「邪极殿?吞天噬地魔功?」云知还道,「这名字取得可真不咋地。」叶流霜笑道:「他们这些邪魔外道,向来喜欢装神弄鬼,吓唬世人,取的名字自然一个比一个夸张。」萧棠枝道:「但是真才实学也是有的,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快晋入天衣境。」「嗯,我听说修习这门魔功的人,只要积累足够,可以凭借至亲之人的生命精华破境,也许这就是他能这么快进阶的原因。」云知还想起当初罗节跟他说,有的功法没被选入后天五彩石的原因是「进阶方式伤天害理,有违伦常」,这么看来,这种吞天噬地魔功也许就是其中之一了。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邪极殿这个门派,是不是它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覆灭了?」云知还问。

  「是的,他们所修的功法如此可怕,根本就无法持续下去,别说其他门派容不下他们,就是他们自己,天天互相算计、坑害同门,也能把自己给灭了。」「那我们把这位新魔尊的秘密公开,能不能让北朝的修士倒戈相向呢?」萧棠枝道:「恐怕不行。一来他可以把我们的话打成敌对势力的谣言,二来他已经晋入天衣境,至亲之人所剩无几,对一般的修士来说,威胁不大,他们即使相信我们的话,也很可能不会站出来反对他。」「萧姑娘所言有理,」云知还无奈地点了点头,「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萧棠枝道:「我们把他引出来,让叶师妹远远看他一眼,确定他是否修炼出了什么问题,然后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萧姑娘是觉得我们很难再获得其他消息了么?」「能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见好就收吧,」萧棠枝道,「早点离开的话,还可以省下一张天机符。」叶流霜问:「师姐准备怎么引他出来?」

  「我们把六合惊杀阵的循环系统破坏掉,不信他不出来。」「妙啊,到时候换气孔一定也会打开,我们正好可以逃走。」云知还拍手叫好。

  叶流霜道:「事不宜迟,那我们这就出发吧?」三人便又由萧棠枝带头,一起去搞破坏。

  萧棠枝显然另有考虑,并不打算把六合惊杀阵的循环系统全部破坏掉,带着云知还两人,这里放一张符纸,那里搬动几块石头,没有做什么大的手脚,很快就完成了。

  三人站在一棵柳树梢上,面前是一口圆叶如盖的荷塘,萧棠枝深吸了一口荷叶的清香,面带笑容地弹出一张符纸。

  轰隆一声巨响,打破了皇宫之内略显压抑的寂静,一时之间,人影幢幢,仿佛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伴随着惊呼喝斥声,许多条人影往这边电射而来。

  萧棠枝早带着云知还两人飞到了高空之中,仔细搜寻着薛湛的身影。

  云知还只觉得之前所布置的许多东西被一根无形的丝线连接了起来,那一声爆炸之后,各处纷纷起了反应,最终化为一股浊气,越来越浓,弥漫于天地之间,令人呼吸不畅。

  头顶的位置忽然开了个口子,四周的浊气找到了宣泄之处,潮水般涌了过来。

  正游目四顾的萧棠枝眼睛骤然一亮,道:「他来了!」叶流霜也发现了从远处姗姗飞来的薛湛,凝神运起师父所授的望气之术,目光如电,往他身上照去,只一个瞬间,心中已有判断,当即向萧棠枝两人道:

  「我们走!」

  此时皇宫之中一片混乱,嘈杂异常,守阵之人也已察觉到阵法出了问题,自行打开了换气孔,便立即派出数位高手前去驻守,可惜却慢了一步,待他们赶到之时,云知还三人早已逃得没了踪影。

  萧棠枝带着他们片刻不停,一口气飞出了百余里,直到天机符时限已到,才降低了高度,钻进山林之中,施了隐身术,小心潜行。

  云知还想起刚才闹出的动静,心里还忍不住怦怦直跳,看了看旁边气定神闲的两位美人儿,不得不感到佩服:「你们的胆子可真够大的,简直是天生干坏事的料。」叶流霜道:「那是因为我们就算被抓到,也不会怎么样,倒是你,要是被魔尊发现拐跑了他的妃子,下场恐怕十分凄惨。」萧棠枝打断了他们的闲扯:「叶师妹,你刚才可有何发现?」「有,」叶流霜道,「虽然不能百分比确定,但是这位新晋的魔尊,应该是身上有伤,很可能是晋阶的手段太过粗暴导致的。而且他最近应该在练一门什么邪功,有疗伤之效,看起来就快大功告成了。」「依你看,他最近是否需要闭关潜修?」「很有可能。」

  「闭关多久呢?」

  「这个我不能肯定,按照常理,起码要十天半个月吧。但是不知道这常理,放在他身上是否还能成立。」萧棠枝嗯了一声,不说话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云知还不敢打扰她,向叶流霜道:「叶姑娘,你觉不觉得这事好像有点不对劲?」「什么不对劲?」

  「太顺利了,」云知还有点苦恼,「我出了好几次任务,还从来没有这么顺利过,现在心里反而有些不踏实了。」叶流霜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可能掉进了什么陷阱里,被他们给骗了?」「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可能当然是有的,但是好像很难,」叶流霜道,「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你会来?如果没有师姐,你根本进不了六合惊杀阵,而你和师姐的关系,在此之前恐怕没几个人知道,他们又怎么会提前布置好陷阱等你呢?」云知还想了想,似乎确实如此,知道自己和萧棠枝认识的,只有师父师姐,神后、左右圣使,她们显然不可能向北朝泄密,时间上应该也来不及。他的心情放松了一些,正好看到萧棠枝从出神状态中醒转,便笑着问她:「萧姑娘可是想到什么了?」「我有一个方案,也许能以很小的代价平定两国纷争,」萧棠枝语出惊人,「但是还有一些细节问题,需要回去认真商讨。时机稍纵即逝,错过就来不及了,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赶回去。」两人听了皆是精神一振,叶流霜道:「我们可以走直线,直接从邺城飞到建康,虽然不能用全速飞行,但是应该也花不了太长时间。」「嗯,」萧棠枝道,「你带着我们两个飞。」「好。」叶流霜居中,拉着两人手臂,往建康的方向疾飞而去。

  (十六)

  有薛湛魔尊之威控场,北朝皇宫内的混乱没有持续太久。侍卫成群结队,有条不紊地巡视了数遍,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回报之后,薛湛便让他们各回各位,一一散去了。

  他皱着眉头望着天空。

  六合惊杀阵的循环系统受到的破坏十分轻微,修复起来并不困难,浊气也随着阵法的自主运转排尽了,天空之上清晰度良好,可以看到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停在一层无形的屏障之后,迅速融化掉了。

  薛湛静立了一会,对一旁束手恭立的总管公公道:「冯总管,你去召司马家主进宫。」总管公公冯宝应了一声,退下去了。

  过了不久,司马长平应召赶来。

  薛湛把方才发生的事对他说了,然后问道:「司马家主觉得入侵者会是谁?」司马长平知道他这是要考校自己,稍作思忖,便答道:「恐怕是萧家的人来了。」「哦?司马家主如何得知?」

  司马长平道:「萧明远布阵之时,微臣也曾出过一份力,再加上先皇陛下厚爱,这阵法的秘密,微臣却是知道的,弱点便在于那三个换气孔,入侵者一出手便正中要害,显然对此阵十分了解,除了萧明远之女,不会再有别人。」「嗯,」薛湛赞许地点了点头,「朕早有此忧虑,故而前几日派人去把她请来,没想到派去的人不知所踪,她却偷偷地潜进宫里来了。」司马长平道:「陛下派了何人前去?」「路西衍,柳平阳。」

  「这两人修为不错,她一个人带着一群老弱病残,照理说不是他们的对手,看来是有人在暗中帮她。」「司马家主觉得会是谁?」

  「以如今的形势,除了南朝人,应该没有哪方势力有此胆量。」薛湛道:「听说此女十分聪明,司马家主可知道父皇为何没有重用她?」「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点,也许是因为此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从前的神后,先皇容忍不了第二次背叛。」「司马家主果然聪明,」薛湛道,「难怪父皇生前最喜欢与司马家主议事。」「陛下过奖了。」薛湛突然问道:「听说司马家主在十年之前,修炼出了问题,导致终生无望进阶天衣境,可有此事?」「确有此事。」司马长平没有隐瞒,老实回答道。

  「好,司马家主是个爽快人,那朕也就不弯弯绕绕了,」薛湛道,「聪明人当然讨人喜欢,但是对一个君主来说,最重要的却是忠诚二字。父皇生前看重、信任司马家主,最重要的恐怕还不是因为你的聪明,而是认定了你无望登顶此界之巅,无法抛弃你的家族,所以不必担心你的背叛,朕说得可对?」司马长平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薛湛会直接到这种程度,随即回过神来,问道:「陛下可是要微臣去做什么重要之事?陛下只管明言,微臣绝不敢有任何推托、违逆。」薛湛此举,为的便是敲打敲打他,让他不敢小瞧自己,忠心办事,这时见效果已经达到,便见好就收,随手施了一个敛息术,递给他一枚刻有「如朕亲临」的金牌,微笑道:「那位萧姑娘来此探听消息,想必收获不小,估计不久之后,就会有大动作,所以我要闭关三日,修习一门剑法,好应对危局。在此期间,北朝一应事务,便由你全权处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陛下抬爱,微臣必定不敢有辱圣命。」司马长平拜领了金牌,起身问道:

  「不知陛下可否告知微臣,那些南朝人探听了什么消息去?也好让微臣有个准备。」「他们以为朕受了伤,有机可趁。」「原来如此,」司马长平道,「这么说来,陛下是有意欺骗他们了?」「倒也不是有意的。此前,朕示弱于人前,故意吐了几口鲜血,又以秘法掩盖自身元气,作出亏损之相,让人误以为朕已受伤,为的其实是防范可能潜进宫来的妖族探子,只是没想到无心插柳,却钓到了南朝这条大鱼,」薛湛颇为自得地一笑,「朕听说,南朝最近得了一本厉害无比的《九皇剑经》,却不知与朕的『咫尺元阴剑』相比,哪个更厉害一些?朕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与他们一较高下了。」司马长平笑道:「那自然是陛下的更胜一筹。」薛湛沉吟片刻,道:「这样吧,在这三天里,就请司马家主集结好我朝高手,待我出关,一起踏平建康城,把南朝的神后娶回家来,司马家主觉得如何?」「陛下圣明。」两人一起笑了出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