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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春色】第十二集[河图实体]

2016-05-03 10:37:53


小村·春色12
作者:猎枪
出版日:2009-05-15


  【第十二集】内容简介

  兰花竟然在村里失踪?!心急如焚的成刚与兰家人四处寻找,左思右想之下,把矛头指向了兰花的旧情人——牯子!因缘际会,在玲玲和众人的帮助下,成刚一路追着牯子的脚步来到M市,更恰巧遇上了风雨荷,他跟雨荷能及时将兰花救出魔掌吗?

  

  【第十二集】第一章:失踪之谜

  成刚带兰雪去饭店吃好吃的。兰雪心情很好,正当这个时候,家里打来电话说兰花不见了。这消息使两人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都暗自祈祷,希望兰花不会有什么事。

  出了这事,哪还有吃饭的心情?成刚发动摩托车,载着兰雪以及抽奖得来的东西,飞似地向家里赶去。

  到了家,只见风淑萍一个人在院子里焦急地徘徊,时不时地叹气,双眉紧锁。两人忙跑过去。成刚问道:「婶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兰雪则问:「大姐呢?关键时候她怎么不见了呢?」她的脸上带着指责,显然对兰月还是有意见。

  风淑萍嘴唇都有点抖了,说道:「兰月出去找人了。她让我在家等着。」

  成刚上前扶住她,说道:「咱们进屋说吧。你要冷静一点,不要激动。」

  兰雪也上前拉住风淑萍的手,说道:「妈,你别紧张,先把事情往好的一面想。」

  风淑萍勉强点点头。三个人进屋去了。兰雪还把自己抽来的奖品给风淑萍看。要在平时,兰雪肯定会被夸奖,可是在这非常时刻,风淑萍也不过扫了一眼,并没有出声。

  喘了几口气,风淑萍才说道:「你们早上走了以后,兰花也出去了,说是在家里有点没意嗯,要去村子里散散步。这一散步不要紧,但直到这时候了,也没有个影子。唉,她这是跑哪儿去了?中午也不回来。这孩子向来是懂事的啊。」

  兰雪宽慰道:「妈,你别急,也许二姐正在谁家跟谁聊天,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风淑萍唉了一声,说道:「要是真跟你说的一样,那可谢天谢地了。」

  兰雪问道:「妈,大姐上哪儿找二姐去了?」

  风淑萍回答道:「还能去哪儿啊?在咱们这个村子里面。她说,只要在村子里到处问问,一定可以找到。」

  成刚嗯了一声,说道:「这话有道理。」

  风淑萍抬眼望着成刚,说道:「成刚,现在可怎么办呢?」见到成刚之后,她的脸色稍稍好转些,心里稍安。她知道这个女婿是个有本事的人。

  成刚想了想,说道:「我看,咱们还是跟兰月一样分兵几路,在村子里寻找。不管找得着、找不着,一会儿大家都回家会合。」

  风淑萍赞成,说道:「行。就这么办吧。」

  兰雪也点头说道:「二姐要是在村子里的话,绝对能找到。」说着,便跑出去了。成刚与风淑萍也随后出了门。他们出了胡同,分成三路,仔细地打探消息。

  成刚一边寻找着,一边想着心事。他心想:兰花向来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今天突然失了踪,一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她绝不会是到谁家作客,这个时候还不回来,以她的个性,会议家里知道消息,至少会打个电话。

  又一想,家里没有电话,可是兰花有手机,打个电话给自己也是应该。

  成刚想到这,便拨通了兰花的手机。没想到竟然关机了,这使成刚更增加了几分担心。他心想:看来没有别的可能,她十有八九是出事了,不然她不会关机的,电池没电的可能性更低。唉,兰花,你到底上哪儿去了呢?

  成刚忧心忡忡地挨个胡同走着,挨家敲门问着。经过几条胡同之后,他开始有点灰心了。他问到的结果都差不多。不错,是有人看到兰花在村里的大路上溜达,也有人跟她说过话,可是后来她的行踪却没有人说得出。

  又走过几家,成刚的心里不禁开始发凉。他坐到一家门外沟旁的一块石头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此时,他的心里乱成一团,这种事他可是头一回经历。他经历过丧母之痛、经过父亲重病之忧、经过继母带来的紧张、经过失恋的打击,但那些跟这次不一样。那些都是清清楚楚的事,这次却令人琢磨不透。

  他足足坐了五分钟,心里才稍稍平静下来。他心想:兰花家这个村子的治安向来不错,她们家跟别人家的关系也挺友好,一般村民不会对她不利的,那么谁会对付她呢?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就是她以前的对象——牯子。那小子不是还跟自己谈过话,要自己将兰花让给他吗?这小子被我骂个狗血淋头,他一定还不死心吧?会不会是他绑架了兰花呢?嗯,这倒是很有可能。

  想到这儿,他马上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寻嗯一下,急匆匆向村长家走去。到了门口一看,村长家大门紧锁、寂寂无声。成刚双手扒住墙,双脚在地上一蹬,身子一躐高,人便到了墙上。这下子便可看清院子了,里头空荡荡静悄悄,没有半个人。

  成刚从墙上下来,站在地上呼呼喘气。他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什么事难倒过呢,这次算是栽了。他心想:要是雨荷在我身边就好了。她不但是警察,而且主意多、脑子灵活,一定可以帮我出点主意。我们俩要是配合起来,什么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村长家没有人,这可怎么办呢?回去等大家吗?要是没有谁带来消息,那么看来只有报警之路了。他是不希望报警的,他知道那些警察可能帮不了他什么忙。听人说,这小地方的警察能力有限。

  他站了一会儿正要往家里走,这时从胡同口快步走来一人。距离还远呢,但成刚已经感到对方胸前的伟大、走路时的微微颤动了。再看脸,艳如桃李、冷如冰霜,只是看到成刚时,那冰霜突然消失,改为春风和煦。

  成刚忙冲过去拉住她的手,说道:「兰月,怎么样?有消息没有?……」个人自然是兰月了。

  兰月看了看周围,忙挣开他的手,说道:「别动手动脚,注意点。」接着说,「没找到。有些人曾看到兰花在村子里转,后来的事就没有人知道了。」

  成刚长叹一口气,说道:「兰花可能被人绑架了。」

  兰月望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成刚苦笑,说道:「我有那种预感,而且还猜到是谁了。」

  兰月睁大了美目,望着他的脸,一张俏脸充满了疑惑。然后一指村长家的大门,说道:「你也怀疑兰花的失踪跟牯子有关?」

  成刚点头道:「是啊,不然的话,我怎么会跑到这来呢。你呢,你怎么也来了?」

  兰月缓缓说:「我找了半天、问了半天,想到了牯子,想到了村长家,于是就跑来了。我也觉得牯子挺可疑,想过来找他问问。」

  成刚说道:「咱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兰月淡淡一笑,说道:「这个时候你还挑逗我。要是平时,我一定会给你下面一个耳光。」

  成刚真想说,我可求之不得呢。可是兰花的事像一片乌云笼罩在心头,现在哪有心情说这种话呢?他苦笑了几声,没说什么。

  兰月掠了一下额上的秀发,动作很优雅。一双美目含情地看着他,柔声问:「成刚,现在咱们怎么办呢?难道要报警?」她跟成刚又想到一块去了。

  成刚沉默数秒,说道:「要是真的没有线索,只有报警了。也许警察有办法。」

  兰月哼了哼,说:「要是雨荷在,报警还行,她不在,咱们报警的事就得多想想了。」

  成刚的目光在周围转了转,说道:「兰月,咱们不如到村长的邻居家问问,看村长他们都去哪里了。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找点有用的东西。」

  兰月说声:「好。」便进一户人家了。

  成刚没有跟着,而是奔向另一家。过了一会儿,成刚一连打听好几家,都没有什么进展,很失望地返回到原地,只见兰月正站在那里,稳如泰山。见成刚回来了,便说道:「成刚啊,有点眉目了。」她美目炯炯。

  成刚哦了一声,说道:「你说什么呢?兰月。」

  兰月说道:「成刚,我刚才到村长家右边那家去,那家的人跟我说,他上午出院子倒水时,看见一辆车开到村长家门口,牯子下车开了门,车又进院子里了。」

  成刚咦了一声,两眼二兄,忙问道:「有没有看到兰花从车上下来?」

  兰月说道:「那人说,他倒完水就回院子里。他还说,牯子这几天经常开车回来,都是那辆车。听说是城里朋友的车。」

  成刚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眉头紧锁,说道:「要是兰花被骗或者被绑架,那么她很有可能就在车上。」

  兰月想了想,说道:「这个牯子是大家公认的好人,他会绑架兰月吗?」

  成刚说道:「是好人还是坏人,有时候只在一念之差。一个好人,情绪反常时一时冲动,也会干坏事的。」

  兰月疑惑地说:「那这个牯子胆子也太大了,大白天就敢干绑票的事!」

  成刚一脸深沉地说:「这人要是一时的脑袋发热,什么事都可能干得出来,这件事我敢说就是他干的。在你们村子,除了他之外,谁还会对兰花不利呢?」

  兰月静静了想了想,说道:「除了牯子之外,别的小伙子也对兰花有意思,但都知难而退了。」

  成刚胸有成竹地说:「这就对了。牯子这家伙,明争争不过我,就使了这下三滥的手段。呸,这家伙,这次要真是他干的,我一定饶不了他。」

  兰月望着那锁得紧紧的村长家大门,说道:「这么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牯子的下落了。」

  成刚点点头。要想找到牯子,得找到村长。村长这个时候成了重要人物。

  直到下午村长才回来。成刚带着兰月、兰雪来拜访。成刚直接说明来意,说是要找牯子,要村长说出牯子的下落来。

  村长脸上带着世故的笑容说道:「牯子这小子,我哪知道他死哪去了?他一整天都不在家,哪他妈的有什么正事啊?还不如二驴子呢。你们要是找二驴子,我还能帮你们找到。」

  兰雪急道:「村长啊,我们找什么二驴子,我们是来找牯子的。我二姐不见了,有人看到她被牯子带到你家来了。」

  兰月也说道:「村长叔,兰雪说得不错。你快点告诉我们牯子的下落,如果我们找不到牯子,只有报警一条路了。那时候,你这个当父亲的前途都会受到影响。」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很有分量。

  成刚望着村长少了几分笑容的脸,说道:「她们说得都对,你快点找回牯子吧。至少你得打个电话给他,叫他回来。」

  村长脸色变了,说道:「要是你们冤枉他了呢?要不是他干的呢?」

  成刚毫不犹豫地说:「要真不是他干的,我们向你陪礼道歉好了。」

  村长看了看他们,半晌才说道:「那好,我打个电话给他。」

  村长抄起大块头手机按了号码,好一会儿才有人接听。村长大声道:「牯子,你个混蛋,你死哪去了?老兰家的人在找你呢。你他妈的,是不是把兰花给绑跑了?」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得意的笑声说道:「我说爸,兰花是跟我在一起,好好的,啥事都没有。你替我告诉她男人,就说我用几天再还给他。」

  村长显得很不安,骂道:「小王八羔子,你这放的是啥屁?你小子可不能犯傻,绑架人可是犯法的。」

  牯子嘿嘿笑,说道:「谁绑架她了?是她自己愿意跟我走的。」

  村长清了清嗓子,说道:「牯子,开玩笑得有个分寸,咱们可不能犯罪啊!你快点把人给送回来,不然他们要报案了。」

  牯子的声音变得冷漠而坚定,说道:「想报案就报案吧,我不怕这个。我要跟兰花走得远远的过日子,叫你们谁都找不着。等我再回来时,我给你抱个孙子回来。」

  成刚听了,眼珠瞪得老大,在旁边叫道:「牯子,你要是敢把兰花怎么着,我非把你剁了包饺子不可。」

  牯子嘿嘿冷笑,说道:「成刚,就怕你没有那个本事。有本事,你早就找到我了。」

  成刚抢过村长的电话,大吼道:「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你上天了,我把你拽下来;你下海了,我把你捞出来;你就是躲到坟里,我也会把你揪出来。不信,咱们走着瞧。」

  牯子哈哈大笑,说:「那咱们就走着瞧吧,反正兰花现在是我的了。」说罢,挂断电话。

  成刚将电话还给村长。村长一脸不好意思骂道:「这个小王八羔子,他真是疯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疯过,平时说话都慢条斯理,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成刚直盯着村长,说道:「村长,你告诉我,他那辆车是谁的?他以前都在哪里打工?」

  村长回答道:「他那辆车是县里一个修车行的,他跟那个修车行的老板是朋友。他以前在M市打工,至于干了什么活儿、在哪里干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成刚见问不出什么来,便记了牯子的电话号码,领着二女离开村长家。村长送出门时还哀求道:「求求你们了,看在咱们是同乡的份上,你们可别报警。这要是报警了,我得有多大的麻烦,闹不好,下届村长就不是我了。」

  成刚严肃地望着村长,说道:「那就要看你儿子识相不识相了。」

  村长拍了一下大腿,一脸苦相说道:「牯子这个王八蛋哪是我儿子,他是……」突然意识到这话不好听,连忙说道,「总之,我不管他了。」说着,气哼哼转身回去了。

  三个人回到家,风淑萍正在屋里等着,见三人回来,忙问结果。成刚摇摇头,简单地汇报目前情况。

  风淑萍往炕沿上颓然一坐,双手直拍炕沿,说道:「这可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呢?兰花落到牯子手里,那不是羊羔落到狼嘴里了。兰花可苦了。」她说着,眼泪在眼圈里转。要不是强忍着,早就泪如雨下了。

  兰雪连忙过去坐她身边,安慰道:「妈,你可别这样。那个牯子那么喜欢二姐,他怎么舍得伤她呢?再说,姐夫本事大着呢,他一定会将二姐救出来的。」

  风淑萍抬起头,望着成刚,问道:「成刚,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兰月也用美目看着成刚,说道:「我也想问你,你有什么打算?」

  成刚坐到椅子上,沉思片刻,说道:「这事还能怎么办?我立刻找他去。」

  三女齐问:「到哪儿去找啊?」大家都想,世界这么大,你又不知道他躲在那儿,到何处找?再说,牯子也猜到你会找他,一定会故意躲起来,让你找不到。

  成刚站起来,说道:「我先到县城里找找看。」

  兰雪马上说:「姐夫,我跟你一起去。」

  兰月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也去吧。」

  风淑萍也站起来,说道:千成刚,我也跟着吧,没别的用,跑跑腿也行。」

  成刚摆摆手,说道:「不用,还是我一个人去的好,你们都帮不上忙。兰月、兰雪,你们在家里照顾好婶子,我单枪匹马去就可以。你们等我的消息吧。」他一脸的坚决与自信,使兰月不再坚持,兰雪也没有再多说。

  兰月含情地望着成刚,说道:「那你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

  兰雪也说:「姐夫,见了那个坏蛋要使劲揍他一顿,可不能便宜他了。这个狗娘养的,真不是人。」

  风淑萍阻止道:「兰雪,别骂人。」接着对成刚说,「成刚,你去吧,随时打电话回来。你可一定得把兰花救出来啊,兰花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每一个孩子都是我的命啊!」

  成刚答应一声,向大家挥挥手,像一个将军出征般出了屋,上了摩托车,发动之后向县城而去。这时候天色还早,他也顾不上路的好坏,加快速度向县城骑去。时不时地被颠起老高,要不是他技术好、臂力强,只怕真会从摩托车上甩出去呢。

  他心里是多么焦急啊!他担心兰花,他更害怕牯子会对兰花不利。虽说大家都认为牯子是好人,可是万一牯子一时情绪激动、失去理智,对兰花用强,那可怎么办?不但失身,只怕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受到伤害。他心想:要是这个牯子敢动兰花,我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半路上他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家里人打来,一看来电,才知道是玲玲。他停下车,以脚支地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玲玲的娇声细语:「成大哥,我有点想你了。」

  成刚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点,然后才说:「玲玲,咱们不是刚干过、刚分开吗?」

  玲玲笑道:「我还是想你啊!」

  成刚望着前方的路,心里着急,说道:「玲玲,你打电话给我,不是只为了向我表达相嗯之情吧?我正办急事呢。」

  玲玲说道:「成大哥,是这样的。我经过一家旅店时,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进去了,那女人好像是你老婆兰花,但我也拿不准是不是,就想说打个电话问问你。」

  成刚啊了一声,心中激动,大声道:「玲玲,你快告诉我,那家旅店叫什么名字?」

  玲玲顿了顿说道:「好像叫什么『利民』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的老婆怎么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看你老婆好像不醒人事。」

  成刚问明了具体位置之后说道:「玲玲,我现在非常急,心里非常乱,等我把兰花救出来之后,我再向你解释。」

  玲玲说道:「好吧。成大哥,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出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成刚不禁露出笑容,说道:「好,咱们回头见。」放下电话之后,他的脸又变得冷峻。他仿佛听到了兰花的呼救声、牯子的狂笑声以及自己内心的哭泣声,他加了速,摩托车继续向前奔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县城,直奔利民旅店。到那儿一问,老板说道:「是有这么一对男女,那女的像晕过去了,男的非说是喝多了,根本是扯蛋。」

  成刚急得眼珠子都红了,说道:「我说老板,他们现在在哪个房间呢?」

  老板摸摸秃顶的脑袋,说道:「那个小子他有病,刚开了房十几分钟,又出来退房,抱着那个女的又走了,而那个女的还没有醒过来呢。」

  成刚唉了一声,心想:我运气怎么这么背呢,又来晚了!成刚急问道:「那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

  老板眯着三角眼想了想,说道:「我问那个男的干什么退房?那男的说,女的不舒服,他们得坐火车上大医院。妈的,这本地哪有什么大医院,还坐个屁火车啊!」

  成刚不再跟他废话,转身走了,继续寻找兰花的踪迹。

  成刚来到自己的摩托车旁前,开始仔细思索。他想:他们能去哪里呢?既是坐火车上大医院,指的一定不是本地。本地没有大医院,要去本地医院也不必坐火车,一定是去外地!但牯子会去哪里?听村长说,他以前在M市打过工,会不会把兰花带到那儿去了?这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他骑上摩托车直奔县里的火车站,到那儿一问,开往M市的火车已经走了一会儿。下趟车要两个小时以后。成刚心想莫非他们就在车上?不管对不对,我得去找找看。

  想到这儿,他打了个电话给家里,告诉他们自己的行踪,然后想着该如何去M市。虽说离那里不算远,可是自己不能骑摩托车去,摩托车只是短途工具,不宜跑长途,还是得找辆车。找计程车那可不容易,得了,还是雇辆车去吧,管他多少钱。

  他在计程车行附近找了个地方,将摩托车牵去寄存,接着去雇车。简单地问了问价,便坐进去了。他跟司机说,自己有急事,请他开快些,多加点钱也不成问题。当然那也得保证安全。

  人哪有个不见钱眼开的呢?只要掏钱,万事无忧。那司机满口答应,将车开得飞快。还别说,他的技术相当不错,连成刚都大为佩服。这车开的果然是又快又好,照这个速度,车到M市的时间不会比火车晚多少。

  成刚心急如焚,不时看着时间。可这车再快,也终究是车,不是飞机。等他到了M市的火车站时,那搭火车的客人已经走光了。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还是慢了十分钟,这十分钟的时间能改变多少事情啊:

  他失望地从火车站里出来,两眼茫茫不知该往何处去。他在站前的广场里慢慢走着,心情坏极了。不时有陌生男女凑上来,问他住店不住。成刚大声道:「不住,不住,老子今天露宿街头。」吓得那些人连忙离他远点,以为遇到了暴徒。

  成刚在广场旁的长椅上坐下,望着暗淡的天色,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浩荡乾坤、大千世界,自己到何处去追牯子呢?要不,直接打个电话过去,问他在哪?

  这么一想之后,自己都笑了。他心想:那个牯子明知自己要找他,他恨不得藏到谁家的祖坟里,怎么可能会告诉自己他的位置呢?他又不是白痴。

  想来想去,成刚还是决定打电话给牯子,希望能套出点话来,于是他拨通牯子的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牯子的声音:「谁啊?谁啊?」

  成刚尽量用着平静的口气,说道:「我是成刚。牯子,我劝你赶紧把兰花送回来。不然等我抓住你,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牯子露出狂笑来,说道:「成刚,我后悔个啥啊?我后悔个屁啊!告诉你,兰花已经是我老婆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时候,电话里传来兰花的声音:「刚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牯子笑道:「现在还不是我老婆,那也快了。今晚咱们就洞房好了。」

  成刚大吼道:「牯子,你要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牯子嘿嘿笑,说道:「我等着你呢。你来看看我怎么洞房,过了今晚,她就不是你老婆了。」说罢,电话挂断了。成刚再拨时,对方已经不接了。显然这是故意的,牯子不想再跟他对话。

  成刚长吁短叹呆坐十几分钟。这时候,有一个中年妇女走来问他要不要住宿。成刚反问道:「你对这火车站熟不熟?」

  那妇女胖得像一只大猫熊,个子却矮得不足一米五,而她的嗓门又粗又大。她说道:「自然熟了。我生在此地、长在此地,别说火车站,本市主要几个地方,我就是闭上眼睛找,都不会找错。」

  成刚笑了笑,说道:「这太好了。你今天一直在广场上拉房客吗?」

  胖女人说:「不是一天,是下午到现在,上午是我男人的班。」

  成刚心里暗笑,长这个模样的女人还有男人,看来她的男人也帅不到哪里去。成刚微笑道:「你男人一定很帅了?」

  胖女人发出了男人般的笑声,一双眼睛都笑没了,说道:「帅呆了,人家都说他像周润发啊。」

  成刚听了这话,几乎要把前天的饭都吐出来。他心想:这是瞎扯蛋,凭你这个模样,还想找到像周润发那样的男人吗?要说找个像肥猫那样的男人,我倒还相信。他忍住笑,说道:「想不到你这么有魅力,真是佩服。对了,大姐,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眫女人见成刚愿意跟她说话,心里也高兴。要知道,哪个女人不喜欢俊俏的男人呢?尤其是长相不好看的女人更希望帅哥青睐。

  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温柔些,说道:「兄弟,你说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成刚看了看火车站,说道:「就在这半个小时里,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经过这里?他们才刚下火车。」

  眫女人笑了,说道:「兄弟,这种男女太多了。你说的仔细点吧。」

  成刚想了想,说道:「那男的有二十几岁,长得黑了一点,一脸土气,穿着西装。女可能还没有醒,自己不能走路,长得很漂亮,才二十出头。」

  胖女人听到这儿,骂了一声:「他妈的,那男的挺不是东西。他抱了一个娘们,挺好看的。他说是喝多了,我看不像,倒像吃了迷药。」

  成刚大喜,忙问道:「你快告诉我,他们去哪儿了?」

  眫女人骂道:「那男的真浑蛋。我让他到我们旅店去,他不肯,结果九通旅店的小娘们拉他,他就跟去了。凭什么?还不是那娘们比我长得瘦,眼睛又会勾人,真不要脸。」

  成刚心里高兴,说道:「九通旅店在哪儿?」

  眫女人看看成刚,说道:「兄弟,我帮了你,你怎么谢我呢?」

  成刚说道:「你们买卖人爱的是钱,我给钱就是了。」

  眫女人嘻嘻笑了,露出了参差不齐的牙齿,使成刚望而生畏。胖女人说道:「兄弟,你真明白事理。得了,你给我五十块钱,我就告诉你。」

  成刚答道:「没问题。」说着,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却不递给她。

  胖女人指指旁边路上不时跑过的计程车,说道:「你坐计程车吧,十台有八台是知道的。」

  成刚听了感到自己真蠢,像头蠢猪,早知道这样,何必问她?又何必掏钱呢?唉,自己真够笨的。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他还是说声谢谢,将钱交给她。

  眫女人紧紧捏着钱,眯着眼说:「兄弟,你真大方,是个男子汉。不只长得好,性格也豪爽。有空去我们的『化仙子旅店』玩吧。你去了我不收你钱,只要你让我高兴了,我还把这钱还你。」

  成刚听得有点毛骨悚然,连忙说道:「定光顾,一定光顾。」说着,转身急走,仿佛后面有老虎追来一样。他心想:别说五十,就是给你五百块钱,我也不打算要了。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

  他随后上了一辆计程车,直奔「九通旅店」而去。他连声催促司机速度快些,可是城市不比乡村、也不比县城,车流量太大,只要陷入重围之中,半天都杀不出去。原本十几分钟就可到达的路程,居然花了半个多小时。

  车子才停妥,成刚急匆匆跑进旅店。柜台老板是一个瘦子,瘦得像一只非洲的猴子。不但瘦,长相也太差了。成刚正电视上见过不少谐星,觉得跟眼前这位比,那些可都是帅哥。

  成刚说明了来意。瘦子听罢骂起来:「他奶奶的,你说的这男人真不是人呐,都他妈的订好房间进房了,非说我家的房间不干净、床又小。操他妈的,不就是一男一女吗?怎么会睡不下?不行可以上叠啊。」

  成刚听得上火,又问道:「那他们现在去哪了?」

  瘦子摇摇头,说道:「谁知道这个吃错药的家伙跑哪去了?说是要住什么几星宾馆,扯蛋。说不定上街就被车给撞死、送火葬场去了。」他越说声越大,面部肌肉已经开始变形。

  成刚见他不知道,也没有心情在那儿耗着。他出了旅店在路上彷徨,心想:又差了一步。是上天在玩弄我吗?这是对我风流成性的报应吗?我风流归风流,但我并没有做什么大恶之事,老天爷不用这么惩罚我吧?

  现在的他像一只迷途的羔丰,不知该往哪里去了。这时候天已经快黑透了,眼前已亮起灯来。橘红的路灯、移动的车灯、以及周围店铺的霓虹灯等,五颜六色、流光溢彩,把这个世界打扮得那么妖艳、那么神秘,充满了诱惑性。这情景虽比省城逊色,但同样可以触动人兴奋的神经。要知道,在这种灯光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风流场所像美女一样张开了怀抱。

  成刚多希望这个时候有个人陪伴,若是有个美女相伴,若是没有兰花这事,自己该会是多么快乐啊!

  走着走着,他感到肚子咕咕叫,看来他需要吃点东西。他随便进了一家饭店,打算填饱肚子再说。

  他是一个人进来,没必要坐包厢里,于是就坐在大厅里吃东西。东西做得不错,但他却难以下咽。无论怎么宽慰自己,都不能保持心境柔和。这是可以理解的,自己的老婆被人绑架,换了谁也轻松不起来。

  他大概吃了有一半吧,就不想吃了,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看周围那些人,无不兴高采烈、笑逐颜开,只有他一个人冷冷清清悲悲戚戚。他心里反覆念叨着:兰花,你在哪里?我究竟怎么做才能把你找回来呢?

  这时候,几个警察走进来,找老板询问一些事情。成刚只扫了一眼,便低下眼皮,继续想心事。哪知道有一个人走到他的眼前,轻轻地啊一声,接着说:「成刚,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成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这好像是雨荷,这声音在梦里、回忆里不知道响过多少回呢!他一抬头,可不是雨荷嘛:只见悄生生的她站在眼前,一身黑色警装整齐威风,漂亮的帽下,一双美目明星般地照着成刚,使成刚感觉到一种被爱的温暖。

  人在脆弱与逆境中最渴望遇到帮手,成刚不由地站起来说道:「雨荷,你来了,太好了。」

  风雨荷朝那几位警察一挥手说道:「你们先去吧,不用管我。」那几个答应一声,迈着正规的步子出门。

  风雨荷将成刚带进一个包厢里去。成刚望着她的俏脸,又是欢喜、又是难过。他头一回感觉自己是那么孤独和无助,需要别人的安慰和帮助。

  成刚收起平时的嬉皮笑脸,变得很正经。他说道:「雨荷,在这里遇上你,真像是做梦。我有点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了。」

  风雨荷爽朗地笑了笑;笑容远胜任何一种鲜花,使人心神俱醉。她说道:「成刚,我刚从省城过来,是有任务的。你呢?看你这个样子,像是不开心,怎么了?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是不是背着老婆会美女来了?」

  成刚唉了两声,皱眉道:「言难尽。对了,你吃饭没有?」

  风雨荷回答道:「忙了一下午,还没吃呢。」

  成刚说道:「好,我请客,来,点菜。」

  风雨荷笑了,说道:「你请客,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咱们可是亲戚呢。」

  成刚看她的样子活泼热情,真想说,当然了,你可是我孩子的妈啊!可是兰花一事令他心情沉重,这话实在难以出口。

  风雨荷点了两个菜。成刚问道:「不喝点酒吗?」

  风雨荷摇头道:「我是想,可是我穿着制服呢,叫人看见不好,会影响形象。」

  成刚也不勉强,说道:「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喝吧。」

  等到酒菜上全,两人开始吃喝。由于心情不好,成刚也不像平常那么多话,就是一边夹菜、一边喝酒,眉头一直不能放松。

  风雨荷慢慢吃着饭,看着成刚忧愁的脸,便说道:「成刚,让你请吃饭你这么心疼吗?不如这顿饭我来付钱吧。」

  成刚冲她一笑,说道:「你这说什么话。我怎么会心疼呢?你只管随便吃吧。」

  风雨荷眨着一双明亮的美目说道:「你拉长着脸,叫我怎么吃得下?好像我这不是吃饭,是吃你的肉呢。」

  成刚苦笑,说道:「雨荷,你误会我了,我是有愁事啊。」说着,将面前的一杯白酒一口干掉。

  风雨荷忙说道:「喂,成刚,有什么愁事,只管对我说。除了找小姐的事帮不上,别的事都可以。」

  成刚望着她真诚热情的俏脸,心里觉得暖和多了、他虽然不能肯定风雨荷能帮上忙,但相信她如果出手,希望会大一点。于是他便说道:「兰花被绑架了,我正急得发愁呢。」

  风雨荷听了,不禁花容失色,激动地抓住成刚的手催促道:「有这种事。你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的成刚多么需要这样的手相握啊!

  成刚便把兰花的事以及自己追踪的经过仔细地说了。风雨荷站起来,在包厢的空地转了几圈,脸上做思考状。几分钟之后看着成刚,说道:「我想,我应该能帮上你。」接着,她详细地询问了牯子的姓名及经历,然后她又想了想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说着话,如一阵风地出去了。

  十分钟过后,风雨荷一阵香风似地回来,坐在成刚对面。成刚忙问:「怎么样?有眉目没有?」

  风雨荷面带微笑,说道:「成刚,你不要着急。我已经让局里用电脑调查牯子的资料,一会儿就会有结果。」

  成刚说道:「雨荷,这次得多亏你了。」

  风雨荷笑道:「这是什么话?就是一个普通百姓遇到困难,我也会尽力解决,何况她还是我的亲表妹。」

  成刚由衷地说:「看着你每次的表现,使我对警察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变。我以前对干你们这一行的有成见,现在好多了。」

  风雨荷很正经地说:「可不能因为一条鱼而腥了一锅汤啊。」

  两人说得正来劲,风雨荷接到电话。成刚在旁边没有听清里边说了什么,但风雨荷放下电话后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成刚急问道:「怎么样?有好消息吗?」

  风雨荷思了一声,说道:「经过调查,得知牯子以前在一家大宾馆当过警卫,那家的老板对他很不错、也很照顾他,牯子很可能投奔他了。还有,牯子还在其他一些场所服务过,我会叫别人去那些地方调查。」

  成刚问道:「那咱们俩干什么?」

  风雨荷美目中透着坚定而智慧的光芒,说道:「咱们俩的任务就是进宾馆调查。那家宾馆我住过,还认识那个老板。」

  成刚站了起来,急促地说:「那么,现在走吧?」

  风雨荷微笑,说道:「不急,等我再吃口饭。」

  成刚又坐下来,说道:「好,吃饱喝足,才好办事。」但心急如焚的他,恨不得长翅膀飞过去。

  由于有急事,风雨荷也不能再那么从容吃饭。她草草吃过两碗,成刚则将半瓶白酒干掉,热血沸腾,只觉得全身是劲,壮怀激烈,大有当年荆轲刺秦王的气概。

  算过帐出了门,风雨荷又打了几个电话。接着,两人上计程车,以最快的速度奔往那家宾馆。

  那家宾馆十几分钟便到了。下车一看,也不过是一栋三层的小楼。楼为白色,在恰当的部位涂了别的颜色,使它在色泽上不至于太过单调。

  风雨荷带着成刚,迈着方步进去。一进大厅,旁边柜台里的接待小姐立刻热情地招呼:「风警宫好,欢迎大驾光临。」

  风雨荷的脸上是静中含威,问道:「你们刘经理呢?他在哪里?」

  小姐回答道:「我们刘经理他这两天出门了,还没有回来。」

  风雨荷又问道:「那你们的副经理呢?」

  小姐说:「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风雨荷强调道:「我想知道他在哪里?」

  小姐回答道:「他在三楼跟一个客人说话呢,一会儿就下来。」

  风雨荷想了一下,说道:「我来你们这里是想办一件公事。我问你,你们这里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当保安叫牯子的?」

  小姐点头,说道:「是有这么一个人。」

  风雨荷直盯着小姐带着几许稚气的脸,说道:「他今天下午是不足过来?还带着一个漂亮女人?很可能这女的还是他抱进来的。」

  小姐听了脸色一变,说道:「这个嘛,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刚刚接班。」

  风雨荷严肃着脸,说道:「那好办。把你们的登记表给我看一下。」指着柜台上的电脑,说道:「在这里对吧?」

  小姐说道:「我们经理说了,没有他的允许,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给看。」

  风雨荷质问道:「是哪个经理?」她的声音有点严厉,像初冬的味道。

  小姐说:「是我们副经理。」

  风雨荷掏出警察证,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说道:「小妹妹,我是在执行公务,你可知道,妨碍我执行公务有什么后果吗?这个牯子是个犯罪嫌疑人,你们可不要包庇他。包庇犯罪嫌疑人可是有罪的。」

  这几句话使小姐露出紧张的表情,忙说道:「这是我们副经理吩咐的,我们要是不听话,也会被处罚的。」

  双方正争执下下时,那位副经理从楼上下来了。他是一个大胖子,眫得像一只北极熊,一见风雨荷就双手伸过去相握,风雨荷的手只在他的手里停留了一秒便抽了出来,说道:「副经理,我要看登记表,你可以让我看看吗?」

  副经理向后推了推额头上残存的十几根卷发,说道:「风警官,这个可不合规定。我们的登记表属于内部资料,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呢?」

  风雨荷直视着副经理,目光如剑,说道:「不看也行。我只问你,那个叫牯子的家伙是不是住进了你们宾馆?」

  副经理一副为难的表情,说道:「这个嘛,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风雨荷冷笑道:「你这个反应就是心里有鬼了吧?你可别跟我说,你也是刚接班,什么都不知道。」

  副经理皱眉道:「我倒是真的刚接班。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我们的服务生。」

  这时候,楼梯口那边一片嘈杂。一个声音叫道:「成刚哥,刚哥,我在这里呢……。」声音使成刚几乎跳了起来,这正是兰花的声音、也是自己现在最想听到的声音。

  【第十二集】第二章:心慈面软

  成刚循声望去,只见披头散发的兰花从楼梯冲下来,向自己跑来。成刚叫了一声:「兰花。」也迎了过去。

  哪知道,兰花刚离开楼梯口几步,后面牯子就追了上来。他一边追着、一边叫道:「兰花,兰花,你别走。我才是最喜欢你、对你最好的,你别离开我。」

  成刚几步蹿过去,将兰花紧紧抱住。等牯子跑到跟前时,成刚身子一转,将兰花护在自己身后说道:「兰花,你别怕,有我在谁也不敢动你。」说着,胳膊一伸,拦住牯子的去路。

  牯子瞪着成刚,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往旁边一拉,嘴里叫道:「你给我让开,兰花是我的。」尽管他使足了力气,也拉不动成刚的胳膊分毫。成刚的手向外一扬,牯子便急速后退,一时收势不住,扑通坐到地上了。

  成刚冷笑着走过去,说道:「混小子,你不是说我找不到你吗?我说过的,你就是藏到谁家的祖坟里,我也会把你挖出来。」

  牯子双腿一使劲站了起来,毫不畏惧说道:「你来得正好,咱们打一场。我要是打倒了你,兰花就是我的人了。」

  成刚提高音量,说道:「打个屁。兰花是我的老婆,我可不会让她变成赌注。就算是打,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况且你已经倒了。」

  牯子大声道:「我不服气,咱们从现在开始算起。」

  风雨荷这时候已经扶住兰花,问道:「兰花,你没有事吧?」

  兰花摇摇头,说道:「没事。幸好你们来得快,不然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呢。」

  风雨荷指着牯子说:「就是他把你绑架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兰花恨恨地说:「他请我上他家坐,我对他印象不坏就去了。谁知道他没安好心,竟然在我的茶里下药,把我给迷昏了。又把我用车带到县城去,坐火车到这里。本来我已经醒了,他又灌了药不让我醒。幸好那药不怎么灵光,这回我很快就醒了。趁他不注意,我就从楼上跑下来了。」

  风雨荷听了很生气,骂道:「我最恨人家对女人用卑鄙手段,这样的男人根本不是人。你看我怎么给你出气。」说着冲过去,没等成刚动手,上去就一阵拳打脚踢,把牯子打得在地上打滚,妈呀妈呀之声不绝。打得鼻青脸肿之后,戴上手铐说道:「你涉嫌绑架良家妇女,我不会放过你的。」

  牯子挣扎着说:「我不想绑架她。我只想带她走,让她过好日子。」

  兰花呸了一声,说道:「我是成刚的妻子,我根本不喜欢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怎么会看上你呢?你还是等下辈子吧。」

  一听这话,牯子呜呜地哭了,越哭声越大。风雨荷骂了一声:「臭男人,哭什么哭?像个娘们似的,你这种男人我最看不起了。像你这样没出息的男人,难怪兰花不嫁给你。」

  牯子哭道:「我好恨我自己啊:我当年要是不喝酒,不去找小姐,就不会有今天了,她早就是我的老婆了。我太恨、太恨自己了。」说着,用手铐直敲脑袋。

  一旁的兰花见了不忍心,说道:「牯子,你好歹也是个男人,能不能有点志气?你不是女人,你是个男人,处处得有个男人的风度,不然这辈子不会有姑娘喜欢你的。」

  牯子最听兰花的话了,他胡乱地擦了擦眼泪说道:「兰花,我听你的,我听你的。我以后一定有出息,像个大男人。」

  风雨荷冷笑数声,说道:「我说牯子,你哪里还有什么以后?你这次犯了法就得追究责任,你还是进里面吃几年牢饭,好好反省一下吧。」

  牯子睁大了眼睛,说道:「啥?难道我还要坐牢吗?」

  风雨荷觉得挺好笑,哼了一声,说道:「你是不是弱智啊?你绑架了兰花,害得成刚一路追踪。要不是我帮着找到这里,说不定得有多严重的后果呢。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就等着上法庭吧。」

  牯子听了急了,大声道:「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我坐牢了,以后可怎么出来见人。」

  风雨荷提醒道:「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最起码的法律常识你还有吧?」

  牯子哭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坐牢。」

  风雨荷冷冷地说:「这可由不得你。」

  成刚已经将兰花抱在怀里。好一会儿,成刚才放开她说道:「既然人已经救出来了,咱们走吧?」兰花没有意见。

  风雨荷点点头,说道:「好,咱们走。」说着,指挥着牯子往外走。成刚带着兰花跟在后面。

  在出门之前,风雨荷对着旁边呆若木鸡的副经理说:「你收留犯罪嫌疑人,还妨碍警察办公,这笔帐等你们经理回来,我会跟他算的。」

  副经理哭丧着脸,说道:「风警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吧。」

  风雨荷哼了哼,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开始做好事吧,保佑你之后运气会好点。」说着,推一推前面的牯子,走向门外。

  到了外面之后,牯子对兰花说:「兰花,求求你,看在咱们好过一场的份上,你替我说句话,让他们放了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干坏事了。」

  兰花见牯子戴着手铐,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怪可怜的。她心里一软,跟成刚说:「刚哥,我看,还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他并不算坏人,这次虽然绑架我、对不住我,可对我并没有什么太过分的地方。他是一个男人,要是真坐了牢,以后的人生全都毁了。」

  成刚见老婆回来了,心情不错。他跟兰花挽着胳膊,享受着幸福的喜悦,听了兰花的话后考虑再三,跟风雨荷说:「雨荷,你看这事怎么办?」

  风雨荷看着兰花,问道:「兰花,他那么对你,你真的要放过他吗?」

  兰花沉吟着说:「我想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实在不愿意他坐牢,这样以后人人会瞧不起他,好歹我们也是同一个村的。」

  风雨荷感慨道:「表妹,你的心可真好,但有点好过头了。我跟你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牯子也不顾什么场合了,扑通一声给兰花跪下了,连磕了几个响头,说道:「兰花,我今天让鬼冲着了,做了坏事伤了你,求你原谅我。今天,你要是放了我,我以后一定做牛做马感谢你的大恩。我以后一定会当个好人,我要是不改,叫我死了没地方埋,叫我死后下地狱。」

  这话连成刚听了都不舒服。他心想:一个大男人有头有脸,有必要这样吗?要是让我这样的话,我宁可去死。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人格?这个牯子实在不是男人,太丢男人的脸了。

  兰花看着成刚说道:「刚哥,你也是个好人,我想请你放了他,让他以后好好过生活。你看怎么样?」

  成刚故意为难似的叹了一口气,半天才说道:「既然你想放了他,让他好好过生活,那我还能说什么呢?你还是求你表姐吧?」

  兰花又将目光转向风雨荷。风雨荷直摇头,说道:「兰花,今天你放了他,难保他将来不会再害你。你有没有听过农夫跟蛇的故事?」

  兰花说道:「我听过。说的是一个农夫,见到一条冻僵的蛇,觉得很可怜,他便把蛇放到怀里给它温暖,结果蛇苏醒后却把农夫咬死了。」

  风雨荷严厉地说:「你知道就好。你这次放了他,就不怕将来他也像那条蛇一样,反咬你一口吗?」

  兰花想了想,说道:「我相信他不是坏人。他不过是因为太痴情、太感情用事,才会做出今天的事。我相信,他还是一个好人。」

  风雨荷直叹气,说道:「我的傻表妹,我可怎么说你啊?你真是太傻、太善良了。」

  牯子又说道:「兰花对我这么有信心,我要是以后再干坏事,那我还是人吗?我发誓,就算是为了兰花,我以后也得当个大大的好人。」

  风雨荷望着成刚,说道:「成刚,你也主张放吗?」

  成刚看着可怜兮兮的牯子,心里波涛起伏。他想到许多恩将仇报的故事,比如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吴王夫差跟越王勾践的故事、还有项羽放刘邦的故事,这些故事都使成刚提高警惕,认为不能姑息养好。可是兰花很坚执,怎么办才好呢?

  兰花问道:「刚哥,难道你不愿意吗?」

  成刚无奈地说:「好吧,你想怎么就怎么样吧,咱们以后多加小心就是。」

  风雨荷听了也没办法,将手铐打开,在牯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混蛋东西。你以后再敢干坏事,我就亲自抓你;要是罪大恶极,我便亲手枪毙你。」

  牯子又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说道:「兰花,谢谢你。为了你,我会好好活着、好好做人的。」说罢,一溜烟地跑了,一拐弯,跑到黑暗中,再也看不到影子了。

  成刚长出一口气,像是从恶梦中醒来一般,心想:今天要是没有雨荷,事情不知道会怎么解决呢!

  之后,他们带兰花去吃了顿饭压惊,兰花的脸色也好多了,不似刚才那么惊慌。她吃饱之后问道:「咱们晚上怎么办?」

  成刚看了一眼一直在沉思的风雨荷,对兰花说道:「这都几点了?想回家也回不去。得了,在这住一夜吧,明天再回去。雨荷,你看我这么安排怎么样?」

  风雨荷哦了一声,说道:「这么安排挺合理。」会儿,我帮你们找个地方吧,还不用花钱。」

  成刚想了想,说道:「这不用花钱的地方是什么地方?难道是拘留所吗?」

  风雨荷听的咯咯笑起来,警帽下的美目眯成了一条缝,一张脸笑得胜似春花怒放,艳光四射。配上她的制服,这种灿烂的美有了一种庄严与凝重,使成刚有点着迷。要不是兰花在跟前,他一定会直盯着她,让她害羞低头。

  成刚心想:这次能在M市重逢,真是福气,他以为再见时应该在省城,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这次兰花能够顺利脱险,实在得感谢她。这个姑娘多好,不但美貌超群,而且还挺有用。人中之凤,不可多得。

  但现在毕竟是在兰花面前,他得注意自己的风度跟举止。他心里暗叹道:跟老婆在一起就是不方便,这要是单独面对雨荷,我一定会调笑她一番。跟她在一起说笑,那是一种享受啊。

  风雨荷笑完了才说:「要是你成刚一个人,我倒可以安排你住在拘留所,可是有兰花,我可不能那么做。我带你们去一家招待所,那里条件好,我带你们去可以免费。」

  兰花微笑道:「表姐,跟你在一起可真好,能省好多钱。」

  风雨荷望着笑靥如花的兰花,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了,哪天我穷了,上你们家借钱,你们可别装作不认识!」

  成刚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们可不是那么没有人情味的人。你要是真落魄到了那一天,到我们家来,供吃供住。要借钱也不在话下,一百块钱以内,我们绝不说个『不』字。」

  风雨荷脸一板,说道:「要是一百块钱以上,就没得商量了?」

  成刚一指兰花,说道:「百块钱以内,我可以做主;一百块钱以上,由她来做拦。」

  风雨荷微笑着扫了成刚一眼,说道:「你少跟我玩花样。告诉你,我要是有一天上你家借钱,你要是敢不借,我就不走。我连吃带住,非把你们给吃穷、住穷。」

  兰花拍手笑道:「表姐,我们可是随时欢迎你来连吃带住。」

  成刚故意严肃地说:「你要是不来的话,我会生气的。」

  风雨荷转着美目,说道:「你们夫妻一唱一和,想要气死我啊。以后,我可不帮你们了,这么没有良心。」

  兰花嘻嘻笑着,走过去搂风雨荷的脖子,说道:「表姐,你净拿我们俩开心呢。想你那么有本事、又那么有钱,你怎么可能会有落魄的一天呢?要是我们到你家借钱还说得过去啊。」

  风雨荷也笑了,随后感慨道:「人生一世,总是三穷三富活到老的。谁能永远得意洋洋呢?」年四季还有冷有暖,有晴有阴,人也不能例外的。好了,不多说了,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吧。」

  夫妻两人没有意见,跟在风雨荷后面。雨荷带着他们到了一家招待所,是一座不小的楼房。环境好,房间大,被褥也干净,两人一进房间都挺满意,纷纷向风雨荷表示谢意。

  风雨荷的美目一眯,说道:「说这个干什么,咱们都是自己人。」成刚听了喜欢,心想:这个「自己人」一词用得好。你是兰花的表姐,可不是我的表姐。我跟你要是自己人,那咱们一定是夫妻或者情人关系。

  兰花关切地问:「表姐,你住哪里?也在这个招待所吗?」

  风雨荷摇摇头,说道:「我得先回局里,还有别的任务呢。你们在这里安心住下吧,明天我再来看你们。」

  成刚望着她热情的俏脸,这如明星的美目,拱了拱手,说道:「雨荷,大恩不言谢。哪天我请你喝酒,让你开心开心。」

  风雨荷爽快答应,说道:「那好,我万分欢迎。到时候你可别被灌倒,钻到桌底下不出来。」

  成刚笑道:「我又不是怕老婆没出息的男人,我怎么能往桌底下钻呢。」

  风雨荷听了脸热,提醒兰花,说道:「兰花,他占我的便宜呢,你也不骂骂他?」

  兰花眨着美目说:「表姐,我可管不了他。在我们这个家里,他可是天啊!」

  风雨荷瞪了瞪成刚,说道:「成刚,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回省城的时候,咱们非得打一场,我一定会打得你想逃之夭夭。」她的目光中有了丰富的含意,使成刚不能不特别注意。

  成刚点头道:「好吧好吧,我回省城的日子也不远了,到时候我一定等着挨打。」

  风雨荷板起脸看了一眼兰花,然后对成刚说道:「咱们的帐应该好好算一算,我可不是一个健忘的人。」说着,朝兰花点点头,又瞪了成刚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她那穿着黑制服的娇躯在明晃晃的走廊里显得那么优美、那么匀称,动作又是那么潇洒、那么有力,腰肢的扭动、屁股的晃动,都是美的符号、美的气息啊!成刚多想冲过去伸出手、张开嘴,尽情享受一番她的滋味。这么上等的美餐,要是不好好品尝一下,实在太浪费了。

  等她消失了,两人关好门转身回屋里。兰花一下子扑到成刚的怀里,像没了骨头一般。

  成刚搂住她,问道:「兰花,感觉好点没有?」

  兰花闻着成刚的气息,说道:「倒是好多了。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牯子会对我使手段,这,行为不像是他这种人能干得出来的。人呐,真是难以琢磨。」

  成刚轻轻拍她的背,说道:「兰花,人是复杂多变的。同样一个人,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时间,他的表现都会不同。这个规律适用在任何人身上,不管男人女人、还是老人小孩,不管高人、矮人,好人、坏人。也许牯子不是坏人,可是他的这种行为就是不对。」

  兰花唉了几声,说道:「他怎么能这样?这一点都不像他啊:以后,我再也不想见他了,他让我觉得太心寒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曾经跟他感情不错的女人?人性太黑暗、也太可怕了。」她又想起了今天的不幸遭遇。

  成刚将兰花拉到床边坐下,倒了一杯水给她,望着灯光下她苹果般的俏脸、黑亮的美目、以及惹人怜爱的神态,有几分凄楚的脸色。

  兰花问道:「刚哥,你怎么知道我被人绑架的?怎么遇到我表姐的?又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成刚便简单地把前前后后、来龙去脉讲述一遍,听得兰花惊心动魄,忍不住再度扑到成刚怀里说道:「刚哥,你对我太好了。我到今天,更感觉你是真的爱我,拿我当你的生命。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更不会发牢骚,我一定要好好服侍你,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以后,你喜欢哪个女人,想干哪个女人,我都不干涉你。我是你的人,就应该听你的。」

  这一番话听得成刚很满意。他心想:要是兰花真能做到这一点,那就太好了。自己可以没有顾虑地追求艳福,而不用担心后门起火。

  他紧紧地拥抱着兰花,说道:「兰花,你一直是一个好妻子,我对你很满意。以后我也会好好待你,不让你有什么烦恼。」

  两人抱在一起,心里头都感到非常温暖,一种深厚的感情将他们包围。他们再次感觉亲情的伟大、爱情的伟大,感觉做夫妻真好。

  过了一会儿,成刚当然要关心她在这次事件里有没有受伤。兰花说道:「牯子虽然把我用药迷倒,但他并没有对我怎么样。我醒来之后,也对我挺规矩的。他口口声声要带我走,要给我幸福日子,我没有同意,反而劝他不要干傻事。」

  成刚问道:「兰花,他怎么迷倒你的?同样是喝茶,为什么他没有事,而你却晕倒了呢?」

  兰花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说道:「我也不明白,特地问了牯子。牯子显得挺得意,他说药并不是下在茶里,茶没问题,问题出在杯上,他把药涂在茶杯上了。」

  成刚哦了一声,感慨道:「真是想不到,这么一个看起来老实的男人,还这么有心计。人性真是不好说清的。」`

  兰花说道:「牯子说,他也想不出这招来,这都是听别人说的。」

  成刚唉了两声,说道:「跟这些人接触哪能学到好的?环境可以把一个好人变坏。」

  兰花叹几声气,说道:「我以后再也不会随便到别人家里了,连这么可信任的人都会搞阴谋,别人更不好说了。」

  成刚说道:「以后多留意就是了。对了,你已经脱险了,家里人还不知道呢。快打个电话给家里吧。」兰花答应了一声,马上跟家里报平安。

  打完电话,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都觉得有点累了,这才关灯休息。这一天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寻常的,尤其是兰花,在梦里仍觉得心有余悸呢:

  次日醒来,夫妻两人起床吃饭,饭后不久风雨荷就来了。兰花拉着风雨荷的手,说道:「表姐,你那么忙就不用来看我们了,我已经没事了。再说还有成刚照顾我呢。」

  雨荷照例是一身制服,显得八面威风。她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成刚,说道:「男人嘛,总是粗心的。再说,我已经跟他们打好招呼了,特地来送你们回家。」

  成刚想了想,说道:「送我们回家,你不会是要开车送吧?」

  风雨荷抱着膀微笑,说道:「还真叫你猜着了。我今天借了一辆车,直接送你们回去,你们也不用坐什么火车、客车了。这多方便。」

  兰花欢呼一声,说道:「表姐,你人真好,太可爱了,我太喜欢你了。以后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得多送点礼物给你。」

  风雨荷笑了笑,说道:「结婚?这可远了,我根本就没有想过结婚。不结婚的日子多好啊,神仙日子。人家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兰花,我说得对不对?」

  兰花看了一眼成刚,说道:「表姐,这话可不对。你看看我,像是活在坟墓里的人吗?」

  风雨荷扫了一眼成刚,说道:「你倒是不像,可是我看到许多的男女成家后都愁眉苦脸,再也潇洒不起来了,活得一点都没有个人样。」

  兰花甜甜地笑着,说道:「表姐,我跟你说吧,别人我是不知道,可是我自从结婚后,就觉得是进了幸福窝里。现在让我再过婚前那种日子,我可不干,给多少钱我都不干。」

  风雨荷撇了撇红唇,叹气道:「傻女人、傻女人呐,你太容易满足了。你会感到幸福,是你的要求太低了。」

  兰花微笑地看了看成刚,说道:「表姐,你没有结婚,哪里知道结婚的好处?等你要是结婚了,保证你会后悔以前的日子都白过了。」

  风雨荷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也许你说得有道理,不过嘛,我就是不想结婚,至少五年以内是不想的。我那个男朋友倒是经常催我结婚,可我这么年轻,我还没有过够这种野马生活。等我过腻了之后,再想结婚的事吧!」

  成刚听了直笑,说道:「雨荷,趁着现在你还有优势,赶紧嫁了吧。要是你男朋友等不及了,他可是会被别人抢走的。到时候,你想哭都找不到地方。还有,等再过几年,万一你男朋友变心了、不要你了,若是你想嫁人,只怕一时也找不到理想的。」

  风雨荷听了哼一声,满不在乎地说:「成刚,你少来气我,我又不是那种嫁不出去的女人。再过十年,追求我的人也是成群结队,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再说,我男朋友要是变心了,我可以一脚踢开他让他滚蛋,我再换就是。中华儿女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再换。」

  兰花听了都咯咯笑。成刚眼睛一斜,说道:「反正吹牛不上税,也不用负法律责任,你可以随便吹啊。」

  风雨荷睁圆了美目,说道:「成刚,我是跟你吹牛吗?难道你不相信我的魅力?」

  成刚笑而不答。兰花望着成刚,说道:「刚哥,你就别跟我表姐斗嘴了。以我表姐的条件跟魅力,就是再过二十年,也有的是人追她,她这辈子是不愁嫁的。」

  成刚双手一摊,说道:「那可拉倒,二十年?再过二十年?我跟你说,再过二十年,即使追她的人多,那也没有用了。因为那些追求者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头子了。」

  兰花听了咯咯笑,说道:「刚哥,你就别再气我表姐了。」

  风雨荷也被气乐了,指着成刚说道:「成刚,你再这么气我,我可跟你动武了。」

  成刚眯眼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不说了,我想要回家了。」

  兰花说道:「刚哥啊,咱们要不要买点什么东西回去?」

  成刚说:「不用了,这里有的,县城里也都有吧。」

  风雨荷说道:「要不是时间紧,我真想逛逛街,让你们买点礼物带回去。兰雪可是很喜欢礼物的。」

  兰花说:「不必了,表姐。兰雪那是小孩子性格,不用理她。」

  风雨荷一挥手,说道:「好,那咱们启程吧。」说着,便带着两人出了门。

  到了门外,只见一辆红色轿车停在外面,看起来那么新、那么气派,像贵族似的。

  三个人上了车。夫妻两人闻着车里的崭新气息,都精神抖擞。兰花问道:「表姐,这不是你新买的车吧?这么漂亮,得多少钱?」

  风雨荷坐在司机位置上,发动引擎说道:「这不是我的,是一个朋友的,我借来用一用!」

  兰花笑问道:「朋友,什么朋友啊?不会是你的粉丝吧?」

  风雨荷从后照镜上看着兰花,说道:「就算是吧。我跟他没见过几面,他对我特别热情。一听说我要用车,便主动把车开到我住处门口,把钥匙交给我之后雇车走了。」

  兰花一边摸着这车里的东西,一边惊呼道:「表姐,你太厉害了。我要是有你那么漂亮,那么大的本事就好了。」

  成刚懒洋洋地靠在座位上,说道:「兰花,你要是像雨荷那么漂亮,有那么大的本事,对你来说可能是好事,可是对当老公的来说一点都不是好事。」

  兰花忙问道:「老公,这是为什么呢?」

  成刚看看风雨荷的秀发,说道:「当然不好,这样的老婆会让当老公的心里没有安全感。你想,这么优秀的老婆出门在外,当老公的能不担心吗?总是会怕她被别的男人拐跑了。」

  兰花听得咯咯直笑,笑声那么悦耳动听。风雨荷多聪明,知道这话是针对自己说的。她哼了几声,说道:「成刚,别再指桑骂槐了。漂亮怎么了?有本事又怎么了?你那么说,那是因为你缺乏自信。你要是有自信跟厉害,还怕女人被人拐跑吗?还怕女人变心吗?」

  成刚哈哈大笑,并不回答。兰花望着成刚,说道:「刚哥,娶我这样的女人,你特别放心、特别有安全感,是吧?」

  成刚握了握兰花的手,说道:「你这样的姑娘比较适合当老婆。」

  兰花说道:「我表姐也一样很适合啊!」

  成刚下巴一扬,笑咪咪地说:「反正我不娶她。」

  风雨荷气得转过头来,朝成刚一瞪眼,来个金刚瞋目的表情,说道:「成刚,你别做梦了。你就算现在是单身,我也不嫁你。我说过,你当我的候补男朋友还不够格。」

  成刚微笑着,很和气地说:「足足是,我当候选人不够格,当丈夫倒是绰绰有余。」

  兰花听了,笑得嘎嘎响。风雨荷气不过,突然就是一拳。她打得快,成刚躲得也快,一不头,打空了。

  兰花连忙止住笑声,说道:「表姐,你真的生气了?刚哥是跟你闹着玩呢。」

  风雨荷斜了成刚一眼,说:「你这个家伙,幸好不是我的追求者,不然,我早就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了。」说完后转回身,将车开走了。

  因为走的是高速公路,车速也特别快。由于她在开车,成刚便不再逗她了。车在飞跑的时候,可不能刺激她,万一她的手一哆嗦,大家都会没命的。因此,他老实沉默,即使从后照镜里看到风雨荷不时瞪他也视而不见。倒是兰花,偶尔跟风雨荷说说话,努力使她心情好些。

  小轿车就是好,跑起来追风逐电,特别过瘾。不用多久,车已经进了县城。风雨荷还要将两人送回家,两人拒绝了。兰花说道:「表姐,不用了,你公务忙,还是回去忙正事吧。」

  成刚也说:「是啊,雨荷,你的事比我们的都重要,别耽搁了,到县城就可以了。你把我们送到存摩托车的地方就行,等下回见到你,再好好请你喝一顿。」

  风雨荷见两人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坚持。她放慢了车速,使车平稳地跑在大街上,嘴里说道:「好吧,那我就送到这里。喂,成刚,我可跟你说,下次咱们见面,要做的第一件事可不是喝酒。」

  成刚心里胡想道:不是喝酒是什么?难道是做爱吗?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啊!他问道:「不是喝酒,那还有别的什么好事吗?」

  风雨荷冷笑几声,说道:「好事没有,坏事倒有。咱们在喝酒之前要打一场,等我把你打得连滚带爬,我心情一好,喝酒的时候才能多喝几杯。」

  成刚心想,这可能吗?你虽然厉害,我也不一定会输给你吧?再说,即使打不过你,也不至于被你打得连滚带爬。我可是一个大男人,可是有着强烈的自尊。男子汉可杀不可辱,你当我是武大郎那样的窝囊废吗?也太小看我了吧。

  虽如此,但他嘴上却说道:「足足是,打完再喝,打完再喝,连滚带爬地喝……。」话使风雨荷的俏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好像她已经看到成刚连滚带爬的惨样了。

  一会儿,到了寄车的地方,两人从车上下来,风雨荷也下来了,站在车前,向两人挥手。她的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绝世的美貌令成刚留恋不已。他不由地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像丢失了一件宝贝一样。

  雨荷走了之后,成刚正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兰花用胳膊触了触成刚说道:「刚哥,别看了,大美女已经走了。」

  成刚如梦方醒,对她笑了笑掩饰道:「我在想咱们要买点什么回去。你这次能逢凶化吉,除了感谢雨荷的帮忙,也得感谢老天有眼。说吧,想吃什么?」

  兰花想了想说道:「刚哥,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不客气。走吧,咱们去买吃的。」

  成刚把摩托车取出来,载着兰花去买菜。兰花到底是一个聪明的老婆,很会为大家着想。除了为自己买了喜欢的菜之外,也为每个人都买了爱吃的菜。

  成刚已经看出来了,夸道:「兰花,你真是一个好老婆。我娶了你真是有福气。」

  兰花笑呵呵地说:「刚哥,你可别夸我啊。再夸我,我可要飞上天了。」

  成刚马上说:「你可别上天啊,你要是上了天,谁陪我过一辈子啊?」

  兰花突然想起了兰雪的告状,说道:「能陪你过一辈子的女人很多,比如说像严玲玲够漂亮吧,她也可以代替我的位置给你快乐、给你艳福、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啊!」

  成刚听得一愣,感觉像一条小船触了暗礁似的。他心里嘀咕,暗想:无缘无故,她怎么会提起玲玲?这是不应该的事啊。这里头肯定大有文章。难道说她知道我与玲玲的私情?还是说又有谁在她的耳朵边上乱说话了吗?

  成刚表面不动声色说道:「兰花,玲玲是谁?我怎么听了这么陌生呢?」

  兰花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笑笑道:「我是随便说说,开个玩笑罢了,你这就当真了?别那么小心眼。走,咱们接着买东西吧。」成刚答应一声,又跟兰花往别的商店去,可在他的心里,如同有一条绳子突然捆住了他的心,一时间紧紧的,不能松开,使他全身不舒服。他凭感觉也知道她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是有原因。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出原因来,要是谁在她的跟前乱说话,自己可不能原谅那个人。

  买齐东西后,两人上了摩托车向家里而去。从县城到郊外的一段,速度快些,等到上了破道后,那速度便降下来了。刚才要是像马车,这会儿就是变成牛车了。不过没有关系,两人都不着急。尤其是兰花,喜欢成刚骑得慢一点,这样两人还可以聊天、谈心。作为一个妻子,兰花喜欢把自己的心里话讲给丈夫听,尤其是刚刚才化险为夷,她想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让成刚知道。

  「刚哥,你知道吗,我喝了牯子泡的茶之后,刚开始没觉得怎么着,也没怀疑他这个人有问题,等我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时,已经晚了。我开始觉得头晕、身上没劲、手脚也不听使唤,那一刻,我多么希望你在我身边,给我帮助、给我平安。我在昏过去前,心里一直喊你的名字呢。对了,老公,我在心里喊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啊?」她说得非常动情,字字感人。

  成刚连忙说:「我那时候打了几个喷嚏,还以为要感冒呢,哪里知道是你在呼唤我啊。」心想:那时候我连打喷嚏的时间都没有,那个时候我正在享受无边的艳福呢,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啊!兰花,你可不要怪我无情无义,我成刚也是个普通男人,有着普通男人的优点,也有着共同的缺点啊。

  兰花还在说:「人家常说心有灵犀,咱们应该也有吧。」

  成刚回应道:「就是就是。」

  兰花又说道:「刚哥,你知道吗,我醒来之后是在旅店里,当时吓坏了,以为自己被他给糟蹋了。我当时想,如果我真的被糟蹋了,那么我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我怎么对得起你?虽说现在不足封建社会,不需要为贞操而死。可是我可承受不了那种致命的打击。作为一个妻子,我就再也不配再当你的人了。」

  成刚心里格登一下,真诚地说:「兰花,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一个人会遇到许多意外是由不得自己的。拿这件事来说吧,你是一个受害者,被人绑架已经很不幸了,大家都会同情你的。要是你不幸失身,我也不会抛弃你,毕竟那不是你自己愿意的。我还会要你,还会像以往那样对你好,像从前说的那样让你一辈子都快乐开心。」他心想:兰花要真是失了身,我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既往不究吗?这可不好说,我这个人好像没有那么伟大啊!

  兰花听了好感动,双臂抱紧成刚的腰像抱住他的心一样。她将头贴在成刚的后背上,听着他强烈而有力的心跳,像听到大海的澎湃声。她深情地说:「刚哥,你真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我能嫁给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成刚听了有点惭愧,说道:「兰花,你别这么说,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哪里有那么好?有一天你要是发现我也有许多毛病,只怕你就没有那么爱我了。」

  兰花用了坚决的口气说:「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像现在这么爱你。人家说,爱一个人,在爱上他的优点的同时也得接受他的缺点。我相信我可以做到。」

  成刚思了一声,说道:「行啊,兰花,想法越来越进步了,真可以跟城里入画等号了。」他看着前方,双手稳稳地握住把手,感觉那迎面而来的劲风也不凉了。是啊,谁有这么一个懂事明理的妻子,都会感到骄傲和幸福。他想,将来要真是有一天,自己的风流艳史被她知道,她要是真能做到她所说的那样,那她可真是个伟大的女人了。

  兰花柔声细气地说:「刚哥,在旅店醒来之后,我真怕失身。全身摸一摸,发现衣服都很完整,没有被脱过的迹象。还有,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不对劲的地方。我心里稍稍平静些,牯子跟我说,说他根本不会碰我,他要我心甘情愿地嫁给他。我说不行,我有老公,又有了孩子,他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伹他说,他什么都不计较,我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他会帮我养着。」

  成刚笑了笑,说道:「牯子这个人,虽说行为上很可恶、很固执,但是看来倒是挺痴情,心眼不坏。」

  兰花说道:「是啊。他不是一个坏人,心眼也不错,但就是有点死心眼,容易钻牛角尖。要是换了别的男人,见自己以前的对象有了家、有了孩子,早就死心了,他可不同,非得一条路走到底。他这个人又可恶又可怜,我之所以会放了他,也是觉得这个人还可取、会改过自新。」

  成刚思了一声,说:「你次放了牯子,也许是对的。」

  兰花说道:「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我想给他一个机会。我不希望一个大男人因为这件事一辈子毁了。」

  成刚感叹道:「兰花,你心太好了。」

  兰花说道:「这次,我能平安回来,除了老公你的努力之外,也亏了雨荷表姐的出力。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

  成刚说:「你不是说了,等她结婚的时候,多送她一些礼物。」

  兰花说道:「我是这么说,可谁知道她哪一天结婚呢?瞧她的意思,好像不大喜欢结婚似的。难道她不喜欢她的男朋友吗?难道说她不愿意当一个幸福的新娘吗?」

  成刚的眼前又晃着风雨荷的影子,心里一阵温暖,思想一阵起伏说道:「她的那些想法,咱们是看不透的。」

  兰花沉默了数秒,忽然说:「老公,你说要是我表姐给你当情人,你觉得怎样?」

  一听这话,成刚激动得差点没把摩托车扔了,幸好他的定力还够。他稳定一下情绪才说:「我不干。」

  兰花啊了一声,说道:「刚哥,你在说什么呢?那么好的姑娘给你当情人,你都不要?你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成刚忍不住笑出来,说道:「问题是,她那种人可能给谁当情人吗?」

  兰花强调道:「我是说假如啊。」

  成刚斩钉截铁地说:「根本没有假如。她那种姑娘眼睛长在额头上,不但不会给人家当情人,就连给人家当老婆都还不大愿意呢。兰花,这种玩笑以后别再开了,要是传到雨荷的耳朵,她会生气的。真是奇怪,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说这种话?你是不是被绑架的事给吓坏了?」

  兰花解释道:「才不是。我是想,与其让你自己出去找情人,找我不太喜欢的女人当情人,不如我帮你找一个,让你高兴我也放心。我想来想去,总觉得我表姐最合适了。」

  成刚听得心里热流滚滚。他心想,这个想法好,我也举双手赞成。但问题还是那一个,雨荷能同意吗?

  成刚不由得大笑起来,没有再说别的。兰花见他笑了,也跟笑了,笑声好清脆。在一阵开心的笑声中,离家越来越近了。

  【第十二集】第三章:超市相逢

  两人一回到家,一家人心情都激动不已。兰月跟兰雪先后与兰花相拥,问长问短,使兰花忍不住流出了喜悦的眼泪。尤其是风淑萍,搂着自己的女儿不放,泪如雨下,难以自控,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一会儿大家才擦干眼泪,情绪稍稍平静,大家这才问起兰花的危险经历。兰花简单描述了事情的经过,听得大家不时大呼小叫,纷纷指责牯子的罪恶行径,对雨荷的大力援助表示赞扬与感谢。

  兰雪眉飞色舞感慨道:「表姐这么厉害啊,看来当警察也不错。不如我以后也去当警察,抓坏蛋宏扬正气,除暴安良,多威风啊。」

  成刚摆了摆手,说道:「兰雪,不是姐夫给你泼冷水,你的瞻子不够大,见到坏人手脚都不听话了,还能干什么事?比如上回那事就是个例子啊。」

  听他提起上回自己的狼狈事,兰雪的俏脸红如苹果,觉得很没面子,说道:「姐夫,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上次是上次,我是头一回遇到那种危险事没有经验,都给吓傻了。下回就不会了,肯定会把那歹徒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说罢,自己向地上呸呸了好几声,连声说:「不吉利,不吉利。」

  风淑萍慈祥地看着兰雪,说道:「兰雪,以你的性格跟体格,不适合当警察,将来还是选一行适合你做的吧。做人得务实啊。」

  兰雪嘻嘻笑了,说道:「妈,我知道了。我不过是说着玩,我将来还是想当歌星。我的歌声那么好,要是不当歌星,可实在是浪费了。」

  兰花点头道:「唱歌是兰雪的长处。」

  成刚也说:「天王巨星当不了,二流三流的小星星总是可以勉强当上的。」

  兰雪对他瞪了瞪眼,吸了吸鼻翼,瞋道:「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了,我懒得理你。」说着将头向旁边一转,作个不理会的姿态,使成刚觉得她很好玩。那装腔作势的样子还挺可爱呐。

  这时候,风淑萍站起来说道:「你们都好好陪着兰花聊吧,我去做饭了。」

  兰花站起来,说道:「妈,我来帮你。」

  风淑萍一按她的肩膀,把她按坐下,说道:「兰花,今天你就歇着吧。你受了惊吓,又大老远的回来,还是休息吧。妈自己可以做饭。」

  兰雪这时站了起来,说道:「妈啊,二姐歇着,我去给你当助手吧。」她说话时很自然,态度很积极,使大家都觉得奇怪,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及耳朵。因为她这个表现与平时正好相反,与她的性格完全不符。

  兰花笑咪咪地说:「小妹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行啊!」

  兰月半天不出声,这回也说道:「兰雪,你长大了,我们以后看来不能再当你是小孩子了。」

  成刚使劲一拍巴掌,也大发感慨,说道:「兰雪,人家常说』太阳不能从西边升起,河水不能倒流。』看来这话也不尽然。今天我要说,世界都是多变的,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我们应该用发展的眼光看待事物。」

  这些话把兰雪气得不轻。只见她双手掐腰,鼓着腮帮嚷嚷道:「怎么?我就不能勤快吗?我就不能干活吗?告诉你们吧,勤快能干、热爱劳动,这才是我的本色。」

  成刚笑呵呵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么平时怎么看不出来呢?」

  兰雪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沉默了几秒才说:「那是因为活都叫你们干了,没给我表现的机会。」

  成刚哈哈笑,说道:「你既然这么说的话,那么以后家里的活儿都给你做,别人都闲着好了。」

  兰雪哪里敢答应。她理了一下可爱的浏海,气哼哼地说:「你蛮不讲理,不通情理,岂有此理,不可理喻。我懒得理你了。」说着,跟着在旁边看笑话的风淑萍做饭去了。

  成刚与兰月又陪着兰花说了一会儿话。在说话间,成刚不大开口,他更多的时候是看着她们说话。他跟兰花坐在炕沿上,而兰月则是坐在地上的凳子上,他喜欢看她的俏脸、她的身体。她的俏脸永远都像是刚生的草芽那么嫩、那么水灵,她的美目永远都像大海那么深沉,耐人寻味,那眉宇间的清冷与高雅,更有不可言喻的魅力。

  再说她的身体,即使被衣服包裹,也散发出强烈的吸引力,使成刚总想进入她的身体里面,做最舒服的运动。最可观的是她的胸脯,虽然被衣服束缚抑制着,依然那么伟大、那么鼓胀,多美丽啊,哪个男人见了都会流口水,手和嘴会同时痒痒的。

  成刚也不怕兰花看见,眼光尽管上上下下在兰月身上扫视着。这种好色而炙热的目光兰月感觉到了,因此,她时不时地动一动身子,或者趁兰花不注意时,瞪他一眼要他收敛一点,可成刚就像没有看到似的。

  这个时候,大门响了响。成刚到窗前一瞧,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等走近时,看到他脸上有几个麻子,还有点盛气凌人。成刚认识这个人,正是村长。

  听到屋门一响,他已经进来了。村长一进来,声音就来了:「风大嫂,在家吗?听说兰花回来了?」

  风淑萍忙从厨房过来,看了他一眼忙把目光栘开,说道:「是村长啊,进来吧。你怎么知道兰花回来了?」

  村长哈哈一笑,说道:「我消息灵通着呢。兰花一进村子我就知道了。」说着,他已经走进了西屋。三个人站起来,让村长坐下。

  村长向大家点点头坐在炕沿上,风淑萍也走进来,离老远地坐在炕沿上,低着头没说话。很显然,一见到这个人,就让她勾起不愉快的回忆。

  大家坐好后,村长对兰花说道:「兰花,牯子没把你怎么样吧?」

  兰花摇头道:「没有,总算他还有点良心,不然我都想把他送进牢里待上几年了。」

  村长脸色变了变,说道:「兰花,你没有告他吧?」

  兰花回答道:「目前还没有。」

  村长长出一口气,微笑着说道:「这就好这就好,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乡里乡亲地住着,总有点感情吧?啥事都可以透过商量来解决,这样,对我对你们都好。」

  兰花板着脸,说道:「村长叔叔,我今天没有告他,并不等于明天不会告他。他这次的事做得有点太过分,任何一个有志气、有自尊的女人都不会原谅他。我正打算要起诉他呢。」

  村长听了,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摆手说道:「别啊,别啊,兰花,咱们有事好说。他干出这种事,我也气不过。他现在是没在我跟前,要是在我跟前,我非扒了这个小王八蛋的皮不可,真太他妈的不是人了。都是同一个村里的,怎么能这么做呢。」他一急,头上都有点冒汗了。

  兰花看了看成刚,成刚使个眼色,意思是说,不能就这么让步,得给他点压力。再看风淑萍时,她已经抬起头了,不过并没有看向村长,神情冷淡和深沉,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兰花又看看大姐兰月。兰月面沉如水,说道:「兰花,你在向我讨主意吗?这种事,咱们还是得征求一下妈的意见才是。」

  这时候,兰雪从厨房跑到门口大声道:「有什么好说的?俗话说得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牯子这混蛋干了这种缺德事就得负起责任,没什么好客气的。姑息养好,后患无穷!」

  村长听了吓得站起来,深吸几口气后才又坐下来。这回他连客气话都忘了说了。要知道,真要是牯子被抓去坐牢,这影响不知道有多坏,这事会直接影响到他的前途啊!

  村长毕竟是老江湖。他很快便冷静下来说道:「风大嫂,你是这一家之王,你说说,这事能不能通融一下呢?」他用含了哀求的神色看着风淑萍。风淑萍看了他一眼,又忙栘开目光,像是有点紧张。

  风淑萍沉默了足足有几分钟,才对着兰花说:「兰花,村长说得对,咱们都是同一个村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次的事虽说有点吓人,可你平安地回来了,这就是好事。你也说过,牯子也不是什么大坏蛋,咱们放过他一回吧。经过这次的事,他也该多想想他的不是,以后别再犯就是了。兰花,你看怎么样?」

  兰花看向成刚。成刚的意思是想多给村长一点压力,以换得村里日后对兰家多点照顾。但既然风淑萍已经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再讨价还价,于是他说道:「兰花,既然婶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那就听了吧。」

  兰花重重地点着头,说道:「好吧,那我就听妈的了。」

  村长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他感激地看着风淑萍,又看看兰花,说道:「那我可得谢谢你们老兰家。你们老兰家可真是有感情的人。你们放心好了,你们这么做,我也不能亏待你们。对牯子那个王八蛋我也不会轻饶了他。他要是回来,我非得狠打他一顿不可,让他三天起不来炕。还有,明年种地时候,你家的费用全免了,什么钱都不用掏,全由村里负责!」

  兰花跟兰雪拍手叫好,兰月只是冷静地看着、静静地听着。

  村长说完这些话后再次道谢,然后向大家笑了笑,心满意足地走了。

  风淑萍对着三个女儿一一看了看,说道:「我这么做,你们是不是不满意?」

  兰花说道:「妈,哪的话?我已经把牯子放了,就表示我已经不计较那事,我当然同意妈的做法了。」

  风淑萍点点头,又问兰月:「你怎么看?」

  兰月沉吟着说:「按照牯子的行为,他就应该去坐牢,不过妈的心意我明白,就饶过他一回吧。」

  兰月刚说完,兰雪就接话说道:「妈,我觉得你有点太软弱、太好说话了。那个牯子多可恨,差点害了二姐。这是多大的仇恨,怎么能说放就放?我们对于敌人,也得有个恰当的对策,不能姑息。不然,这些大坏蛋还不闹翻天了。」

  风淑萍摆了摆手,皱眉道:「兰雪,你虽是个孩子,说话倒也有点道理。可是很多事你根本不知道,也不能理解。不说别的,每年村长对咱们家都特别照顾,给咱们家省了多少钱?咱们兰家也是有良心的,可不能忘了人家的好处。不然,也太说不过去了。咱们家在最困难的时候,村长帮了咱们,咱们都还没有报答人家。这次人家上门来求咱们,咱们怎么能不答应呢?咱们也得讲点良心。」

  兰雪哼了哼,说道:「他家的好处我没看到,坏处倒看得太多,看得太清楚了。」

  风淑萍摇摇头,脸上现出对往事回忆的凝重神情,半晌没说话。接着,她跟大家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走吧,兰雪,饭还没有做完呢。」说着,向厨房走去。

  兰雪答应一声跟在后面,再也没敢说别的,因为她怕妈生气。

  过了不久,饭菜好了。一家人围坐一块儿,享受天伦之乐。最高兴的莫过风淑萍,兰花平安回来,终于可以让地下的丈夫安心,自己已经对得起他了。想自己一个女人家,把这些孩子拉拔大多不易。如今,兰月转正职,还被评为「优秀教师」,前途很看好;兰雪在高中上学,成绩好、名声好、歌也唱得好;最让风淑萍感到安慰的是兰花,她是多么有福气的姑娘,进城没几天,就找到了那么出色的男人当老公,从此一步登天,从一个农村打工妹,变成了人人羡慕的少奶奶。这种日子谁不想过?这是兰花命好啊!

  要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大女儿年纪一天天大了,却还没有婆家。虽说她那么出类拔萃,是万里挑一的姑娘,可是她的婚嫁问题一天不解决,当妈的就一天不能安心。她天天都在心里为兰月祈祷,盼着她能快一点找到心上人,过上像兰花那么幸福的好日子。

  因此,这顿饭上,她满面笑容,对儿女们个个称赞,就是对远在省城的儿子,也不再教训。她说:「兰强这小子虽说让我很操心,让我很生气,不过现在好多了。只要他要强、肯干活,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了。」

  三个女儿都表示赞成。成刚也说道:「有我父亲在省城照顾他,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风淑萍唉了一声,目光在三姐妹脸上看过说道:「我总算对得起她们的死鬼爸爸了。」听了这话,大家都不出声。别看过了这么多年,父亲的早死让她们在心灵上都受了伤。

  之后,风淑萍自己先露出笑容,说道:「好了好了,不提他了,大家吃吧,没什么好吃的。」说着,看了成刚一眼。成刚也笑笑,低头猛吃东西,心想:当女人不容易,当一个母亲更难。她能把儿女都扶养成人,挺叫人佩服。

  到了晚上,大家在灯光的照耀下聊天。又有邻居们来做客。他们得知兰花平安回来了,都挺欢喜。但兰家的人是不会把兰花失踪的真实原因说出去,只应付说是兰花坐车进城办事去了,没打电话。因为这件事不能说出去,怕会对村长不利。

  时间差不多时,一家人张罗着睡觉。成刚跟兰花回东屋,铺好被子关了灯,黑暗中夫妻两个相拥着说话。

  兰花想到绑架的事还心有余悸,说道:「这次要是换了别的歹徒,我就完了,不死也得受辱,咱们的好日子可能就结束了。」

  成刚轻抚着她光滑的后背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人好,上天不会亏待你的。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啊。」

  兰花笑了笑,说道:「刚哥,你说得对,我听你的就是。」

  成刚想起她提到的玲玲的事,心里始终抹不去那团疑云。他说道:「兰花,我看兰雪这次从学校回来,好像不太高兴。说是跟同学生气了,到底是跟谁?」

  兰花回答道:「还不是那一个严玲玲,她们俩在学校可是对手啊。除了她,还会有谁?」

  成刚静了一会儿,说道:「兰雪生气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那一点小事吗?我倒有点不信。你告诉我,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也许她告诉你了。」

  兰花想了想,说道:「刚哥,咱们是夫妻,应该一条心。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主要的原因,不过你听了可不要往心里去,更不要生兰雪的气,行不行?」

  成刚暗说:真教我猜着了,这里面果然有原因。他说道:「我生什么气?都是自家人了。再说,兰雪不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吗?我要是跟她生气,我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呢?」

  兰花轻声笑了,说道:「我就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人。是这样的,那天你跟严玲玲在一起,被兰雪看到了。」

  听了这话,成刚感觉一阵凉风从心上吹过去,顿时身上有些发冷。他忙问其中的详情。兰花便把兰雪所说的重复了一遍。成刚听完后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又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不过是偶然碰到她,用摩托车载她一程罢了,有什么好注意的呢?她真是多心了。这点小事也跟你说,可见你们姐妹真是情深呐。」

  成刚嘴里这么说,但心里却不这么想,他认定兰雪这孩子口风不紧,实在该打。联想起以前的事,更觉得兰雪这孩子非得教训一番。若不给她点厉害尝尝,她以后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呢。什么好事都有可能让她给搅和了。

  对女人太好了,往往会使她们恃宠而骄,生出乱子。兰雪这丫头是该得点教训了,可是要怎么教训她呢?这事得好好考虑一下,既要达到教训的目的,让她知道我的厉害,又要使她接受教训,以后引以为戒,不至于伤到她对我生恨。

  他嘴上虽跟兰花说着话,心里却一直在思考着教训的方法。这方法不易想,挺难为人的。

  到了周一,饭后兰雪和兰月都要出门,一个上学、一个上班。兰月只是跟风淑萍说了一声,跟成刚对视了一眼,便迈着轻盈的步子怀着愉快的心情走了,可她的脸上依然冷静矜持。这是她的性格。成刚知道兰月的脸上是冷的,心里却是热的。还有她的肉体,在床上翻滚时,比谁的身体都要热,热得像太阳照耀下的沙漠。这个美人实在太有味道了,就像一首含蓄隽永的诗:水远研究不透。要是一览无遗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味道了。

  她走了后,兰雪也该走了。她跟姐姐、母亲打过招呼之后,跟成刚说:「姐夫,帮我把摩托车打点气吧,气有点不足了。」

  成刚直盯着她,真想打她两下屁股。这丫头,做事也不先经大脑。可是,看她那副可爱的模样,谁舍得下手?兰雪穿着一套合身的牛仔服,干净清爽又有精神。再看脸,娇嫩白净,额上一排弯弯的整齐浏海,使她显得那么俏皮、那么活泼。那灵活的黑眼睛,红嘟嘟的小嘴,更增加了她的漂亮聪明及青春气息。这样的女孩子谁见了会不喜欢呢?谁能忍心对她动用武力,使她受到打击呢?

  成刚哼了一声,拿打气筒到院里打气。兰雪出来了,站在摩托车旁边,弯腰看着成刚干活。打完气,成刚刚要走,兰雪突然对成刚露出了笑容,笑得那么好看,又那么狡猾、那么意味深长。

  成刚故意装傻,说道:「干什么?别这么笑,笑得我心里发毛。」

  兰雪对她挤了一下眼睛,说道:「姐夫,你表现的时候到了。我想,你一定不会拒绝吧。」

  这没头没脑的话引起了成刚的注意,他仔细看了看兰雪含情脉脉的眼睛,说道:「说吧,又看中什么了?一百块以内的马上兑现,一百块钱以上的让我考虑一周。」

  兰雪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为我买点东西,还考虑个屁啊。我可是你的女人呐。」

  成刚嘘了一声,抬头看看窗子责备道:「你给我小声点,你怕她们不知道是不是?」

  兰雪嘴撅了撅,说道:「我看中了一个皮包,你得买给我。」

  成刚思了一声,说道:「行。我给你钱,你去买吧。」

  兰雪摇头道:「不行,我要你亲自陪我上街买,我想跟你单独在一起。」

  面对兰雪那强烈渴望的眼神,任你是铁石心肠的男人也受不了。没办法,他只好点头同意。他也想趁机教训一下兰雪,使她以后不敢造次。

  兰雪走了之后,成刚构思着教训兰雪的具体细节。整个上午,他的心思都在这方面。表面上他陪着兰花说话,显出关心体贴,而他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

  中午之前,成刚找了个借口出门,骑上摩托车奔县城而去。到了那里,兰雪她们还没有放学。他便像一个浪子一样到处闲逛着,逛到一家新开的超市时,竟然碰到了李阿姨。

  当时两人隔着一堵墙一样的货架子。等到脚步移动、货架消失时,他们才看到对方。李阿姨先是一愣,继而露出喜悦的笑容。她一笑起来,端庄的脸上就显出浓浓媚气,不禁使人怦然心动。

  她像城里人一样穿着合适的粉色套裙,露出一段大腿来。虽说不算白,但足够直,也够长,还把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髻,插上一个金色的饰物,使她多一点贵气。走动时,偶尔还会露出腰上的嫩肉来。

  成刚上上下下看着她,像看着大猫能一。李阿姨说道:「成刚,看什么啊?难道几天不见面,就把我忘了吗?」

  成刚摇着头,说道:「哪的话啊,我可是经常想起来呢。不过,我说你今天这样子可真带劲呐。乍一看,跟那城里的人没什么区别。」

  李阿姨听了欢喜,摸摸脸,又碰碰衣服说道:「得了吧。我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再怎么打扮,也不如人家城市人漂亮。」

  成刚笑道:「我觉得你可比我更像城市人呐。」

  李阿姨听了咯咯笑。接着她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呢?又来县城干什么来了?不是在家受老婆气了吧?」

  成刚回答道:「我来办点事。你说受气?我这样的老爷,像是受气的命吗?」

  李阿姨减了几分笑容,低声说:「我可听说了,你老婆出事了。」

  成刚点点头,说道:「李姐,你一定是听村长说的了?」

  李阿姨凑近成刚,使成刚能闻到她身上新喷的外国香水味。她说道:「可不是吗?不过也听他说了,事情已经结束了。他还很感激你们家没告牯子呢,他说,以后要对老兰家更好一些。」

  成刚问道:「你觉得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傻了?」

  李阿姨摆了摆手,说道:「傻什么?你们这么做绝对正确。想你们告牯子无非就是为了出口气,可是那样会得罪村长。他要是为难兰家,兰家在村子里能好过吗?再说,牯子也不是秦桧那样的坏人,那小子只不过是一时冲动。你们心眼大点放他一马,他以后还敢乱来吗?大家都是乡亲,还是和解的好。再说,以后不足还得见面,还得相处吗?」

  成刚思了一声,说道:「你倒是说得头头是道。对了,村长为了你,把他老婆揍了,你心里也该舒服了吧?」

  李阿姨下巴一扬,做出得意状,说道:「当然舒服了。她一直看我不顺眼,还找人修理我。村长揍她我还嫌轻呢,我恨不得亲自打她两个耳光。这个娘们实在该打啊。」

  成刚笑问:「那你这回觉不觉得村长特别像男人?」

  李阿姨点头说:「那是,那是。这回才是真男人,平时像太监。」

  成刚忍不住笑起来,说道:「既然这样,那村长有没有叫你结束避难的日子,回村子里呢?」

  李阿姨说道:「有哇。这可不,我来买点东西,下午好回去。离开了这些日子,真的是太想家了。这个李三了好比土匪,让我有家也难回。」

  成刚的目光盯着她的腰臀一带,说道:「等你回村子里,咱们是不是不能像以前那么相会?」

  李阿姨感觉到成刚的目光热烈,便会心地一笑,说道:「可不是。以后想整几下子都有点困难,我总不能叫你去我家,不太方便。我男人经常在家,有时村长也会去。再说,经常有邻居注意着我家,被他们看见也不好。」

  成刚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留恋,便说道:「那咱们以后想玩玩,也很难了?」

  李阿姨点点头,说道:「我正在难受呢。回到村子里,我不就要失去你了吗?以后见到你只能眼馋,摸不着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是家庭也要、孩子和男人也要,可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啊。」她说着说着,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激动与深情。

  成刚倒是很洒脱,说道:「万事随缘吧,很多事我们是做不了主的。」

  李阿姨眼望着他无限爱慕,说道:「我好喜欢跟你在一起亲热的日子。每一次,都叫我恨不得死在你的身下啊。」

  男人都爱听这种话。成刚一脸骄傲说道:「那你现在还想不想『死』一次呢?」

  李阿姨听了,眼里便发出欲望之光,那么热、那么灼人,她的芳心像是打起鼓,她的体温也慢慢上升。她柔声道:「想是很想,只是你能抽出时间来吗?」

  成刚看了看手机,说道:「我还有一小时的时间。」

  李阿姨欣然说:「这够了。对了,你有什么大事,这么计较时间?是不是要会哪个骚娘们?」

  成刚很严肃地说:「你不要胡说八道。是兰花要我帮他妹妹买套衣服,我也不能自己乱买,得把兰雪叫出来试。」

  李阿姨点点头,说道:「当姐姐的对妹妹好是没得说,你这个当姐夫的可不要从中捞取好处,把心思用在小丫头身上啊!虽说她很嫩,可还是个高中生,要是吃了她可是有罪啊!」

  成刚瞪了她一眼,说道:「你这乌鸦嘴,又在胡说了。走吧,事不宜迟,快点行动吧。」

  李阿姨答应一声。两人便二刚一后出了超市,李阿姨低声说:「我亲戚家今天没有人,咱们去那里吧。」

  成刚说:「好的。你坐计程车先走,我在后面跟着。」对此李阿姨没有意见。

  于是,李阿姨上了一辆三轮车,成刚骑摩托车跟踪而行。不过才十多分钟,已经到了。打开门,李阿姨领着成刚进了亲戚家,这是一栋两大间的砖房,前有院子,后有园子。进了院子之后,成刚将摩托车放好,李阿姨又把门锁上了。

  成刚笑道:「你倒是细心,一看就知道是老手。」

  李阿姨斜了他一眼,瞋道:「去你的,我这可是为了你好。」说着,他们进了屋。

  卧室的面积挺大,除掉一铺大炕之外,还剩下不小的地方。屋里虽说不是那么豪华,倒也收拾得整齐干净,看了令人心里舒服。地桌上方的墙上挂着一个镜框,镜框里是一些照片,其中的黑白照片给人一种历史悠久之感。

  由于赶时间,成刚哪能静下心来看这些呢?他得先享受一下李阿姨,再去对付兰雪。连续作战需要实力跟智慧,成刚可不想当败将。

  李阿姨让成刚坐在桌前的一把椅子上,然后伸手拉开裤子,将手伸了进去。那里虽说没有勃起,可是好热啊。那软中带硬的感觉,使李阿姨眉开眼笑,说道:「成刚,这玩意怎么这么热呢?好像在锅里蒸过一样。」她的手连抓带捏,爱不释手。

  成刚深吸着气,感觉着那手指的灵活与技巧。他摸着她的脸,看着她由于弯腰而露出的一部分乳房,这种半遮掩的状态多么诱人,使人想将她马上放倒,一干为快。但他没有那么做,而是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他感觉自己的欲望已经升起来了,像是一颗子弹射向高空。

  成刚被她摸得口干舌燥,喘息着说道:「别光摸,快给它舔几下吧,她很担让你亲它,它最需要女人的嘴了。」

  李阿姨妩媚地横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这么喜欢这一招啊?有本事让你小姨子帮你舔,她年纪小思想新潮,只要好好训练,肯定能成为一个高手。」说着,将肉棒子从里面拉出来。那东西已经变成一根棍子了,朝上支愣着。龟头好大,棒上青筋根根清楚,马眼处还含着一滴眼泪呐!

  成刚在她的屁股拍了一下,骂道:「骚娘们,又来乱说。我最喜欢你舔我了,舔得那么仔细、那么内行。」

  李阿姨被打得啊地一声。她在屁股上摸摸哼道:「没良心的男人,打得这么重。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说着蹲下身子,一手执棒,伸出舌头,美滋滋地舔了起来,仿佛那上面抹了蜜一样。不然,李阿姨的表情何以那么兴奋、又那么甜美呢?

  那粉嫩的舌头把马眼上的眼泪拭去,又在龟头上扫来扫去。扫得成刚呼呼直喘,嘴里不时发出啊啊的声音。这种舌头的服务别提多爽了。李阿姨是地道的行家,一般的女人也比不上她。

  她的舌头并不只限于在一处活动。接着,棱沟、棒身、以及蛋蛋等处,都有福气,都受到李阿姨的宠爱与呵护,说有多细心就有多细心,说有多体贴就有多体贴,成刚舒服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他的手在她的头上、身上抚摸着,眼睛都眯了起来。这种快活也同样是销魂蚀骨啊!

  他深深感到李阿姨是天生的尤物,她就是为了取悦男人而生啊!

  一会儿,李阿姨张大嘴将龟头吞进嘴里,唧唧有声地吞吐着。成刚舒服得直挺肉棒子,说道:「李姐,你真有两下子。我很喜欢你。」

  李阿姨吐出棒子,冲他笑着,说道:「喜欢我,一会儿就卖点力气吧。」说着,又低下头继续刺激肉棒子了。在李阿姨的舔弄与吞吐下,那根棒子胀到最大,露出凶恶的面目。成刚感觉自己都要爆炸了,若不是极力控制着,早就一泄千里。

  成刚强忍着射的冲动,说道:「来吧,不要再舔了。我要忍不住了。」

  李阿姨这才放开肉棒子,站起了身子。她说道:「来,让我服侍你一下吧。」说着话,伸手帮成刚脱衣。

  成刚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很想马上操你。来,你扶住桌子,撅起屁股,我从后面插。」

  李阿姨媚笑道:「成刚,我的好男人,你想怎么干都随你,反正我就是你的人。」说着转过身子,一弯腰,双手扶着桌子。成刚凑上来,摸摸她翘起来的屁股,觉得好结实、好温暖啊。

  他将她的裙子卷上去,露出包着内裤的屁股。内裤为黑色,显得屁股白一些,成刚迫不急待地将内裤拉下来,李阿姨很配合地抬腿,内裤成功地拿掉了。成刚拿到鼻子下一闻,说道:「李姐啊,你发骚了。」

  李阿姨回头冲他笑,说道:「女人嘛,不会发骚的话,哪有汉子喜欢呢!」

  成刚笑道:「有道理,有道理。」看那屁股,虽不怎么白,但是也够圆实,那两个小孔还是挺迷人的。尤其是那淫水已经将下身流得一片湿润了,两片唇已经张开欢迎男人的光临。

  成刚伸手在那缝里拨动转动着,说道:「李姐,你这么多的水,会把我淹死的。」

  李阿姨扭了扭屁股,哼哼着说道:「淹死才对啊,省得你到处采花。」

  成刚哈哈笑,说道:「那我得先把你操死才行。」说着,握着肉棒子,对准那风骚的入口使劲一挺,唧地一声便进去一半。

  李阿姨啊了一声,说道:「真好,真够粗的,涨死了。」

  成刚再一使劲插到底,故意转动着磨着花心,说道:「男人的玩意要是不大,女人也不干呐。」

  李阿姨回过头,脸上全是春情,哼道:「成刚,我好喜欢你操我,每次都操得我魂都没了。」

  成刚说道:「吾欢的话,咱们可以常干,我不会舍不得种子的。」

  李阿姨扭动着屁股,使棒子在穴里动着,说道:「你别光说不练,我要你使劲操我,操得我骨头都软了才好呢。」

  成刚双手摸着她的光屁股,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还用客气吗?操吧,操死你。」说着,挺起屁股呼呼地干起来,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重,跟撞钟一样。

  李阿姨一边扭腰摆臀、一边浪叫道:「操得好、操得妙,我都要浪死了。」那声音如泣如诉,成刚听了特别过瘾。这声音像是乐曲一样在屋里回荡着,高低起伏。

  成刚呼呼干着,李阿姨啊啊地叫着。男人多享受,不但能操她,还可以过眼上的瘾。那根肉棒子有节奏地在穴里出出入人,流出的水把阴毛弄得精湿,菊花也跟着一动一动,像是在唱歌。每一下插到底时,李阿姨的身子就震颤一下,屁股肉也跟着动。

  再往上看,李阿姨的上衣还在呢,而下面光着。两下对比,效果非常明显。在他肉棒的攻击下,李阿姨时不时地回头看他,看这个男人如何操她。成刚也看到了李阿姨一脸风骚、一脸激情,那一张二口的红唇,使成刚知道了女人的心情。

  干了有一百多下吧。成刚说道:「来,咱们换个姿势吧。」抽出湿淋淋的肉棒,然后将衣裤全部脱掉了,再往炕沿上一坐。

  李阿姨也转过身,直起腰,以最快的动作脱起衣服。成刚看着一件件衣服离身,最终变成了光溜溜的原始人。那对奶子已经挺起来了,比平时都大些。再看她的下面,绒毛上正沾着露珠,闪着亮光。

  成刚见了直笑,说道:「李姐,你的下面下雨了。快过来,让我用棒子帮你烘干。」

  李阿姨对成刚妩媚地笑着,接着以模特儿的步子向他走来。她有节奏的扭腰摆臀,她的奶子便一颤一颤,两粒黑红的奶头也跟着动,使成刚看得大为开心,犹如见到世上最美的风景。

  来到近前,成刚指指李阿姨,说道:「来,再舔几下子。我很喜欢看它插进你的嘴里。」

  李阿姨向成刚抛个媚眼,说道:「你就是我的主人,我就是你的奴隶。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弯下腰,又舔起了肉棒来,舔得好认真,把上面的水迹全都舔干净了。又把肉棒子含到嘴里,一下下地套弄,使得那双垂下的奶子也跟着摇晃。成刚看到了,暗叫过瘾。

  舔了几分钟,李阿姨忍不住,抬起头说:「成刚,操我吧,我的玩意又痒了。」

  成刚望着她炙热的眼神,说道:「说得骚一点吧,我喜欢听。」

  李阿姨在肉棒上连亲了几下,娇声道:「成刚,快拿你的大鸡巴操我,我的屄已经痒得不行了。你不操我,我会痒死的……。」话听了真带劲,把女人的骚劲跟贱劲表现得淋漓尽致。

  成刚只觉得全身都是力气、都是热情。他叫李阿姨躺到炕上,双腿伸到炕外,他将她的双腿抬起来放到肩上,然后强劲有力地将棒子一插到底,插得李阿姨皱起了眉头哼叫道:「成刚,轻一点呀,别把我给操死了。我还没玩够呢。」

  成刚轻柔地抽弄着,望着她脸上的风情、奶子的颤动,嘴上说:「操死才好,那才叫舒服啊!」

  李阿姨呻吟着说:「我要的是欲死欲仙。来吧,使劲吧,死在你身底下,我也愿意。」说着,那双媚眼向成刚下撩。

  成刚见此,哪里受得了呢,便大力地抽弄着。每次进出都很快,每次抽插都很重,干得李阿姨呻吟声越来越大,浪叫声也越来越骚,那下面的淫水更像是闹灾,流个不止。这些表现,都令成刚的男人虚荣心大为满足。

  成刚有时把肉棒拔出来,望着那个水淋淋的圆洞。那里的毛和肉都是那么好看。别看她生过孩子,却也没有影响它的好看。成刚说道:「你的玩意长得真不错,男人见了就想操。」

  李阿姨眯着美目,哼哼着说:「我已经决定,你就是我最后一个男人了,以后,我再也不找别的男人。」说着直扭屁股,使小穴也跟着一张二口。

  成刚说道:「你那么风骚,能忍得住吗?再有帅哥勾引你,你能管住自己吗?」

  李阿姨喘息着说:「我能,我一定行,我也是个要面子的女人,不是贱女人。」

  成刚哈哈笑,说道:「那就要看看实际情况了。」

  李阿姨急道:「成刚,快插进来,别在外面待着,里头多暖和,哪个男人不想插进来啊。」

  成刚用龟头在她的穴上胡乱磨擦了一阵儿,然后再扑哧地干进去。别看李阿姨的穴大,照样被成刚被塞得满满,因为他的肉棒子也是大号的啊!

  在李阿姨的催促下,成刚的肉棒就像机器一样忙碌,干得李阿姨大呼小叫,每一声都透着喜悦跟兴奋。成刚干得多来劲,肉棒子顶进去都撞出啪啪的声音。随着他速度加快,那撞击声越发急了。

  李阿姨多快乐,什么话都叫了出来,不过她已经叫不出完整的句子了。快乐使她的理智变得薄弱,在肉棒的猛插之下,她很快便达到了高潮。成刚却还没有好,继续进攻。李阿姨并不求饶,而是全力配合着,表现出了强大的实力。要想玩女人玩得过瘾,就得跟这样的女人玩。征服这样的女人,男人们更有成就感。

  李阿姨说道:「成刚啊,咱们换个姿势吧。」

  成刚问道:「换什么姿势呢?」

  李阿姨说道:「我要你趴在我身上干。我愿意被你压着,会让我觉得你是我的主人……。」话谁听谁都会高兴。

  成刚说:「好。」从肩上放下她的大腿。李阿姨便自动往炕里移动着身体。等她平躺好了,成刚便脱鞋上炕,分开大腿,趴上去,将雄纠纠的大棒子再度顶进去,再度大显雄风。

  这次成刚变得温柔了,没有像刚才那么大刀阔斧般地猛干。这么玩同样让李阿姨感觉舒服,她伸出胳膊搂住成刚的脖子,又举高双腿将他的身体缠住,两人真可谓是亲密无间了。

  成刚微笑道:「李姐,喜欢这么干吗?」

  李阿姨甜甜地笑,说道:「只要你干我,怎么我都喜欢。」说着凑上嘴,吐出舌头,两人又亲起嘴。那根肉棒子也不停地出出入人,品尝这个女人的好处。

  干到后来,速度自然加快。李阿姨哼道:「成刚,玩命的操吧、玩命的干吧,把你的精液射进来吧。我没有避孕。」

  成刚问道:「你不怕怀孕吗?」

  李阿姨笑道:「不怕不怕,要是怀上了,我就帮你生出来。」

  成刚说道:「好吧,我很喜欢你这么做。」说着,又啪啪地猛干起来。也不知道干了多少下,终于一泄如注,一点都没糟蹋。

  【第十二集】第四章:姐夫买包

  休息了一会儿,李阿姨说道:「成刚,你不是要办事去吗?快点去吧。一个小时的时间要到了,可别影响你办正事才好。」

  成刚思了一声,从炕上爬起来。李阿姨虽说全身绵软,情绪还未从肉欲中完全挣脱,但她还是挣扎着起来帮成刚穿衣。

  成刚微笑道:「你还是躺着吧,我自己会穿。」

  李阿姨坚持道:「我帮你穿吧。我每次帮你穿衣和脱衣时,感觉自己就是你的老婆。」

  成刚说道:「当我的老婆很好吗?只怕未必吧?」

  李阿姨回答道:「至少比现在强。」她拿起成刚的衣服,往成刚身上套。成刚见她一片好意,便乖乖听话。偶尔能碰到她赤裸的身体,便不时地用手去摸去捏,使李阿姨不时咯咯笑,嘴里埋怨道:「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么淘气。你这么干,我还怎么帮你穿啊。」

  成刚笑嘻嘻地说:「谁叫你不穿上衣服。你一丝不挂地在我眼前晃,我能无动于衷吗?你当我是性无能吗?我可是再正常再健康不过的男人了。你再这么晃下去,我会忍不住再干你几炮。」

  李阿姨咯咯笑,说道:「那是你太好色了。你就不能像那些正人君子那样吗?你只当我是一张画。」

  成刚说:「哪有这么好的画啊?会喘气、有温度、还会服侍男人。」

  李阿姨笑道:「我要是一张画,就贴在你家卧室吧。那样,你每次跟你老婆有什么动作,我都会看得清清楚楚。」

  成刚说道:「你这画只能藏起来,要是真贴在墙上,早叫我老婆给揭下来扔到楼下了。她可是爱吃醋的女人呐。」说话间,李阿姨已经把成刚由一个原始人变成一个现代文明人了。依旧是衣冠楚楚,人模人样,风度不凡。

  李阿姨面对着成刚,感慨道:「这人也真奇怪,穿上衣服之后,马上就像一个正经人,跟刚才祸害我的时候像是两个人一样。」

  成刚伸手在李阿姨的奶子上一捏,捏得李阿姨啊地一声。成刚笑道:「不准损我,什么叫祸害啊?那是宠爱你啊!」

  李阿姨呵呵直笑,笑得奶子直跳,看得成刚有点心痒,若不是身有要事,他一定会再度按倒她,再享一下艳福。

  之后,李阿姨也迅速穿好衣服。这回,她也变成了淑女样的女人了。刚才的放浪女人不见了,大家都变成了正经人。

  李阿姨指指窗外,说道:「成刚,这就去会你小姨子吧,别让她等急了。」

  成刚点点头,说道:「你今天就要回村子里了吗?」

  李阿姨思了一声,说道:「是啊,我已经在外面待得太久了。村长已经把一切事都摆平,我也该跟家里的人团圆了。再待下去,我会疯掉的。」

  成刚注视着她的脸,说道:「是啊,应该回去了。那咱们以后不容易再相会了吧?」

  李阿姨叹气道:「足吧,要是想的话,咱们再想办法吧。」

  成刚说:「也只有这样了。」

  李阿姨提醒道:「那时候你可别装作不认识我。」

  成刚摇头道:「我不是那种人。」

  说了会儿话,李阿姨便送成刚出来。成刚骑了摩托车往外走,到了拐弯处时,回头看李阿姨还在门口站着呢。他心想,这个女人虽说行为不是很端正,可是对我倒是一片真情。可我只能跟你当当一时的情人,不会有别的结果。以后自己回省城,这段情缘也会结束的。

  这么一想,他的心中隐隐有一种失落感。

  他来到大街上,找个地方打电话到学校。这个时候已经接近放学时间,好一会儿,兰雪才来接电话。成刚告诉她自己的位置,要她放了学后叫车来。兰雪高兴地答应道:「好,不见不散。」那充满喜悦的声音,就像是小孩子过年前夕时发出来的。

  成刚等了有二十分钟,兰雪便坐一辆三轮车到了。她下车后,成刚便立即付钱。兰雪满面春风,笑得跟一朵鲜花一样,谁看了,谁都会赞不绝口,成刚也同样有种飘飘然之感。可是一想到兰雪的可恶之处,不禁就想拉过她来,使劲打她一顿屁股。

  兰雪的美目转动着,透露着聪明与活泼,撒娇的说:「姐夫,准备好钱了吧?」

  成刚说道:「就那么两个钱,还用的着准备吗?口袋里随时都有。」

  兰雪提醒道:「你得多准备一些,万一我突然改主意,买个贵一些的,掏不出钱来那可多没有面子。我以后可怎么出去见人呐。」

  成刚笑道:「那还不简单吗?要是钱不够可以先把你押上,我出去张罗就是了。」

  兰雪嘻嘻笑道:「我这么漂亮的姑娘,他们敢要吗?谁要是要了我,我非得让他倾家荡产,才不会便宜了他们呢。还是把你押上吧,你能干活,不像我不爱干活。」

  成刚嘴一撇,说道:「我这样的人,他更不敢要了。你想啊,我这么帅的男人,哪个老板敢往家里领。年纪大的老板,会担心女儿被拐跑;年纪轻的老板,担心老婆会出墙;再小点的,会担心女朋友变心。」

  兰雪笑得咯咯响,说道:「姐夫,你少臭美了。你想得多好,好事都叫你给遇上了。万一是个女老板呢?」

  成刚眼睛一眯,做出个认真的样子,说道:「那就更简单,直接拿下就是了。」

  兰雪笑得直摇晃,说道:「拿下?拿什么下啊?万一那女老板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骨瘦如柴奇丑无比,谁看了谁恶心呐。」

  成刚摸了摸脑袋,笑道:「那还是趁早逃跑吧,趁她还没来得及强好我之前。」

  兰雪听了笑得前仰后合,她的笑容让成刚心跳加快、想入非非,也让经过的人多看了几眼。

  成刚碰了碰兰雪胳膊,说道:「走吧,兰雪,咱们买包包去。」

  兰雪说:「姐夫啊,我还没有吃饭。买完包包之后,你可得请我吃好吃的,那天的那顿饭根本没吃好。」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使成刚根本无法拒绝。

  两人奔一家店而去,那店里的包包多得令人眼花。兰雪进店之后,乐得合不拢嘴,明明已经看好了一个,还要把别的好看的都摸摸试试,直到成刚提醒她要珍惜时间,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别的包包,拿起自己心仪的那个。

  那是一个黑色、小巧、亮皮、做工精致的包包。兰雪拿起来后,在镜子前照着。一会儿正身,一会儿侧身,一会儿又背着身,从不同的角度打量着自己的风采。

  成刚在一旁看得仔细,心想:兰雪的外形跟气质都不错,绝对是千里挑一的小美女。只不过年纪还小,脸上的稚气未退。相信再过几年,她会更漂亮,她的美貌跟魅力只怕不下于兰月。她拿着这个包包,倒是显得像个大人了。

  兰雪看得心满意足,然后从镜子里斜视着成刚,说道:千姐夫,你看怎么样?」

  成刚答道:「绝对一流,无与伦比。」

  兰雪抿嘴笑了,露出小白牙,这个包包她要定了。一算帐,不是二百多,而是三百多。出了店,成刚问道:「兰雪,你怎么骗人?不是二百多吗?」

  兰雪嘻嘻笑道:「我看花眼了。」说着,用手不停地抚摸着那个包,爱如宝贝。

  成刚看着她的得意样儿,说道:「兰雪,你以后可不准骗我。我要是生气,会打你屁股。」

  兰雪笑道:「知道了,姐夫。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让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高高兴兴。对了,咱们上哪吃饭呢?」

  成刚故意皱眉,说道:「还能上哪啊?我口袋里的钱都要花光,只能去两元一位的地方吃。」

  兰雪笑咪咪地说:「没关系,姐夫。你不用怕,就算没有钱,咱们也能吃上饭。咱们可以把你押上,给人家做几天工也就是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攀上一个骨瘦如柴、奇丑无比的有钱老太太呢。」

  成刚气得一伸手。兰雪多机灵,马上酸出老远,回头直做鬼脸。那样子又调皮、又可爱,使成刚什么气都消了,只剩下对她的喜欢跟怜爱。这样纯真浪漫的小姑娘,哪个男人能不为之着迷呢?虽说已经得到了,照样在心中魅力不减。

  稍后,两人找个地方吃饭。这可不是小吃店,而是一家有名的大饭店。他们进了一个包厢,环境不但好又宽绰,就连女服务员一个个都长得特别带劲,连成刚这样的花丛老手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兰雪双手抱着包包,还不忘注意成刚的眼神。她撅起嘴冷冷地问:「这些妞好看吗?要不我把她们都叫到跟前让你看个清楚?把她们的三围尺寸记下来。」

  成刚哈哈一笑,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说道:「我只是走马观花的扫几眼罢了。你以为她们有多么吸引我吗?以他们的姿色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兰雪直勾勾地盯着成刚,一字一字地问:「要是跟我相比呢?」

  成刚嘴一撇,毫不犹豫地说:「她们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啊!」

  兰雪听了特别舒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因为,她也是这么认为。别看她年纪小,她对自己的外貌跟风采可是充满了自信。

  这顿饭吃得挺满意。兰雪是尽挑好吃的点,成刚见她高兴,不再给她泼冷水,随她的意。只要她高兴,不管多少钱的东西都尽管上来。兰雪再一次觉得成刚对她不错,是一个好男人。

  兰雪吃饱喝足了,成刚问道:「兰雪,咱们还上哪去?」

  兰雪摸着崭新的皮包,说道:「我的目的都达到了,没有别的事自然是回学校。」

  成刚笑咪咪地瞅着兰雪,说道:「兰雪,咱们有几天没有做运动了吧?你应该陪我乐一乐了吧。」

  兰雪听这话脸上一热,不禁低了一下头含羞说道:「不好吧,姐夫。我可是一个高中生,万一要是让熟人看到传了出去,我以后可怎么做人。」

  成刚说道:「咱们小心一点就是了,不会让人知道的。」

  兰雪抬起头,一双美目带着几分紧张和几分喜悦,小声说道:「只要能做到安全,怎么安排都随你好了。不过,可别影响我下午上课。」

  成刚思了一声,把剩下的一杯酒喝掉。喝完酒以后的成刚,虽然不至于有什么变化,但是看兰雪的目光可不一样了。酒前看她还能保持冷静,酒后则带着冲动,很想将她脱光,尽情玩耍,犹如猫追老鼠一般。虽说之前他已经在李阿姨的身上折腾过了,但是他的欲望依然强烈火热,很想再在兰雪身上冲锋陷阵,同时达到惩罚的目的。

  算完帐出了饭店,成刚载着兰雪来到靠近郊外的洗浴中心。那里好,既是洗澡之处,也可以当旅店,以前成刚跟玲玲来过,对那里的设施和环境较中意。

  他们要了一间房,兰雪低着头跟成刚进了房。关上门之后,就是两人世界了。兰雪打量一下里面,够大、够明亮、够干净,散发一股现代化的气息。不用说在这里洗澡,就是居住也是个好的地方。成刚指指卧室,说道:「兰雪,咱们先操练一下,再洗澡怎么样?」

  兰雪摇头道:「姐夫,我想先洗澡。你先去床上等我吧,我一会儿就来。」

  成刚答应一声后便走进卧室。那个卧室为方形,面积不小,白色的地砖,泛着柔和的光。」张大床平平整整,床头为铁红色,放着两件摆饰,看起来都像是新的。

  成刚往床上舒服地一躺,又是伸胳膊又是踢腿,特别惬意。他心里不停地想着,一会儿该怎么玩、该怎么收拾兰雪。这个小丫头要是不教训一下,以后自己都可能会管不了她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像那种事怎么能告诉兰花呢?虽说兰花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女人,但当老婆的哪有几个不计较这事呢?这个小丫头说话有欠考虑,教训她一下,以后她就会记住了。

  等了十多分钟,兰雪还没有过来。成刚喊道:「兰雪,你怎么还没有过来呢?是下是几年没洗澡了?」

  兰雪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显得沉闷:「你才几年没洗澡了呢。你再等一会儿,我会尽快的。」

  又等了大约五分钟还没过来,成刚等不及便下了床,去推浴室的门。门一开,只见在明亮的灯光下,兰雪正站着,手拿一个莲蓬头全身上下喷着呢。那密集的水线落到她纤细白嫩的身上,像花一样跳起散开。成刚正看到她的侧身,她的曲线多么流畅、多么优美,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奶子比以前更高了,两粒奶头跟樱桃一样红,一样令人垂涎三尺。她的腰够细、腿够长,屁股是半圆形的两股,胯下的毛也似乎增多了。这些迷人之处,都在水中泛着光芒。

  兰雪转头向他一笑,笑得那么纯真、那么甜美,说道:「姐夫,你怎么那么急?我记得你可不是一个急色鬼啊。」

  成刚的目光在兰雪的身上扫视着,夸道:「兰雪,你身子长得真好,以后一定会比你姐姐强。」

  兰雪眯着美目笑着,莲蓬头不时变换角度,使水线射击的焦点不同。她说道:「姐夫,你指的是哪个姐姐啊?是兰月还是兰花?」

  成刚很认真地说:「你会超过她们两个人的,你会成为兰家姐妹中最美的一个。」

  兰雪听了喜欢,嘻嘻笑着说道:「那你可得对我好点,不然等我年纪大些,大学毕业了,追我的人多了。你若对我不好,我可是会被别人追走的。」说着,下巴一扬,做了个示威的神情。

  成刚看着眼馋,嘴上说:「谁要是敢把你追走,我一定让他当不成男人。」

  兰雪听了嘿嘿笑,说道:「你可真够狠,我又不是你老婆,我自己可以决定我的将来,咱们可是说好了的。」

  成刚哈哈笑,说道:「兰雪,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人。」说着,他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衣服。

  兰雪眨着美目,问道:「干什么?姐夫。」

  成刚得意地笑着,说道:「还用问吗?当然是洗鸳鸯浴了。」说罢,伸手将背心拿掉,又从腿上腿去内裤。这下子,男人的全部就展现在兰雪眼前了。那健壮结实的肉体固然令人欢喜,而那根已经翘起像棒槌一样的玩意却令她芳心狂跳。

  她不由得退了一步,转过身去,说道:「丑死了。好难看呐。」

  成刚拨弄着肉棒,使其弹跳几下,骄傲地说:「多好的东西啊?只怕你喜欢得想亲它呢。有什么难看的,你又不是没有玩过它。」说着,他凑了过去,贴在兰雪的裸体上,有节奏地磨擦着。

  兰雪还是不转过身来。成刚便伸手搂住她的腰,挺着肉棒胡乱地顶着。兰雪被骚扰得直笑,说道:「你可真烦人,惹火我了,我会把它割掉喂狗,省得你老是缠着我。」

  成刚笑道:「看我怎么玩你。」双手上栘,握住她的奶子,一手一个抓着、揉着、捏着,只觉得这是天下最好的玩具,又软又有弹性,真好玩。对两粒奶头更是夹着转着,使力稍大些,使兰雪呼痛连声说:「不敢了,不敢了,姐夫,你轻一点。我这可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

  成刚哈哈笑说道:「以后不听话,我就修理你。」一只手继续玩奶子,一只手伸下去梳理绒毛。好滑好湿啊,不用眼睛看,手指便准确地夹住小豆豆,一阵捻弄顶动,逗得兰雪娇喘吁吁、全身发热。哪个女人受得了这么调戏啊!

  兰雪喘息着说:「姐夫,别弄那里,我好痒,我受不了的。」说着,她扔掉手里的莲蓬头,转过身子来,伸双臂搂住成刚的脖子,将火辣辣的红唇凑上去,跟成刚吻在一起。

  成刚巴不得她这样。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摸着她的屁股,大嘴猛亲猛吸。兰雪的热情也渐渐提高了,她主动张开嘴让成刚的舌头进来,让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一会儿在你的嘴里,一会儿在我的嘴里,玩得不亦乐乎。」会儿两条舌头都伸到嘴外,在外面舔起来,舔得那么激情、那么缠绵。在这种忘情的狂吻里,双方都感觉到了强烈的需要。

  成刚将兰雪推到墙边,一手搂她的腰,一手提起她的一条腿,然后挺着那根硬邦邦的玩意剌去。由于没用手和眼睛的帮忙,第一下竟没有进去,顶到小穴附近了。兰雪忍不住笑道:「姐夫啊,没进去。」

  成刚低头在她的奶头上各亲了两口说道:「兰雪,没进去不要紧,咱们慢慢来就是了。」说罢扭着腰,使肉棒子在兰雪胯下乱顶乱撞,当龟头顶在了柔软处时,他知道对准靶子了,便猛地一使劲,龟头噗地进去了。

  兰雪哦了一声,说道:「这玩意可真大。」

  成刚笑道:「还没有进完呢。」扭动屁股,让肉棒在里面乱搅相着,几分钟后才再一使劲,插个尽根。

  兰雪呼呼喘着气,感慨道:「姐夫,这玩意跟杆面杖一样粗、一样长,要把我的小穴都给挤坏了。你的简直跟马一样了。」

  成刚自豪地说:「鸡巴不大,那是男人吗?鸡巴跟个小拇指一样,跟太监还有什么区别呢?」说着,他使足力气,一下一下地干着小穴。这种干法,虽说新鲜好玩,究竟不能插得太深,也就不能让成刚过瘾。

  兰雪搂紧成刚的脖子,呻吟着说:「你好有力量,你干得太猛烈了。我会散架的。」

  成刚将她的另一腿也提起来,令兰雪缠着她的腰,自己抱着她的小屁股干起来,一边干一边唱:「爱要说,爱要做……」声音粗犷豪迈,透着男人的威风跟贪婪。

  兰雪被大肉棒干得很舒服,一缕缕快感由小穴向全身传递着,使她的呻吟不绝于耳。她见成刚唱起来了,她也配合着唱道:「死了都要爱……」她的嗓子好,唱得好听,再加上些呻吟腔,销魂的鼻音让哪个男人听了都会冲动得犯罪。

  成刚听了举高采烈。他马步蹲好,抱着兰雪的屁股,以最强的战斗力猛抽猛插,使兰雪的歌声不能稳定而带着些颤抖。这种歌声多么美妙,不是一般听众能听到的。

  两人都陶醉在腾云驾雾般的好事里,谁都不想醒来。

  浴室里的光线不是日光而是灯光,灯泡虽然亮,毕竟照耀的范围有限,而且会形成阴影,这种光线会使人产生压抑疲倦。因此,两人在干了千八百下之后,便转移了阵地。成刚一边干她一边往门外走,一直走进了卧室。

  卧室里真亮,一部分日光直接洒在窗台上,屋里的每个角落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种光线,连人下面长了多少根毛都能看出来。

  到了床前,兰雪松开双臂,上身往后一仰,便躺在床上了,而她的屁股跟大腿还在成刚身上呢。成刚调整一下姿势,肉棒不抽出来。他将她屁股放下,双腿弯曲并尽力推着,令兰雪把着,然后大力抽干。这个姿势挺好,两人结合处一目了然,一根黑不出溜的大肉棒频频出入粉嫩的小洞里,洞外的绒毛已经黏成一缕缕的。那淫水也相当多,把两人的下半身都洗了。

  成刚像是猛虎下山没命地捣着,每一下都干得直出声。每插一下,兰雪都哼哼两声。那声音像是鼓励,又像是痛苦。

  之后换成小狗式,兰雪大弯腰,撅起白花花的小屁股把小洞露出来。那小洞淫荡地泛着水光,成刚挺着大棒子插到底,感觉着那里的紧凑和多水。毕竟是高中生失身不久,小洞就是好,把大肉棒包得那么密切。每一下抽插都能感觉到动作受阻,每一个动作都令人快感连连,留恋不已。

  成刚呼呼地干着,撞得兰雪屁股啪帕直响。他伸手抓弄着她的奶子,两个不大的奶子晃晃的,在男人的刺激下已经膨胀一些了,成刚揉捏奶头,又给兰雪添了些快感。

  兰雪哼哼着说:「姐夫,你的棒子插得好深,好像都插到我的肚子里、插到我的心里了。」她的屁股和腰也不安地扭动着。

  成刚双手又在她的屁股上抓着。那上面正滑,好像是玻璃一般。别看她屁股不大,撅起来不够壮观,但那形状挺好,已经预示着以后的美好前景。成刚心想:再过个十年八年,兰雪的身体之美只怕连兰月也会惊讶吧!`

  他的肉棒时而慢、时而快,感觉着不同节奏下的滋味。他不时看看两人的结合部位,那淫水流得够多,却还在流着,沿着结合处、沿着兰雪大腿向下流着,亮晶品的多么香艳。

  成刚也盯着那个小菊花。多么紧凑、多么精致的一个圈,颜色淡淡的,张开火柴头大的小眼。并且顺着成刚的肉棒进出节奏,还时不时变化,时而大张,时而收缩。

  看到这个玩意,成刚教训的念头又像烟花一样在眼前绽开。没错,他的意思就是想开垦这块处女地,把它变成玩物。他以前只是从影片上看到过肛交,感觉挺新鲜,至于当事人双方好受不好受,他可不知道,因为他也不曾玩过。

  成刚把节奏放慢了,伸出食指触碰那里。兰雪啊了一声,那里猛地一收缩。成刚笑道:「兰雪,你的屁眼长得也好看,我看了就想摸。」

  兰雪回过头,瞋道:「姐夫,别碰那里,怪痒的。」

  成刚说道:「兰雪,我想玩啊。」说着又伸手去触摸,还沾了点淫水抹在上面,用手指试探着插入。费了好大劲,指尖才进去。兰雪被弄得直晃屁股叫道:「姐夫,别玩那里,要玩还是玩小穴吧。那里不好玩。」

  成刚心想:要想插进去,得有点耐心才行。这么一想后他便有了主意。他收回手指继续猛干小穴,干得小穴扑哧扑哧响。稍后让兰雪躺在床上,自己趴上去,又是一阵子疯狂做爱,干得兰雪浪叫不止:「姐夫,轻点,你想干死兰雪啊。兰雪要是死了,你可没得玩了。这下干得好,干得兰雪飞上天,飞到天外去了。」

  成刚听着过瘾,便将速度提到最高,兰雪叫声也高,一口气又干了一千多下,兰雪在长声叫喊中达到了高潮。

  第一个回合过后,成刚从兰雪的身上翻身下来躺在旁边。兰雪眯起美目,胸脯起伏,两粒樱桃挺立,好鲜艳呢。而腹下绒毛水光闪闪,小穴半张,露出粉红的嫩肉。那是多么诱惑人呐。

  成刚将兰雪的双腿分得很开,伸手指进小穴乱插,插了一会儿,把好多的淫水抹到菊花上再次伸入。兰雪哼道:「姐夫,你又来了,难道你想学那些外国人插屁眼吗?那里有什么好玩,也不怕插出屎来。」

  成刚笑道:「原来你也知道。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好玩不好玩呢?」经过努力,总算插入一半,弄得兰雪直扭屁股,眉头都皱起来,嘟囔道:「姐夫,别玩这里了,还是玩小穴吧。小穴任你玩。」

  成刚哎了一声,说道:「兰雪,我就想玩玩你这里,看看是什么滋味。」

  兰雪强忍着来自那里的不适,说道:「姐夫,你好变态。」

  成刚开导说:「兰雪,你没有玩过,我也没有玩过,咱们正好试试。要是真舒服的话,咱们以后在床上不是多了一种玩法吗?」

  兰雪嘴硬,说道:「我可不想,万一玩坏了,以后上厕所都成问题。」

  成刚说:「倒从来没有听说过玩屁眼也能玩出问题。那些男同性恋不都是玩屁眼吗?也没有见谁玩出病来。」

  兰雪问道:「难道你接触过那些男人吗?你不会是同性恋吧?」

  成刚爽朗地大笑,说道:「兰雪,你都想哪去了?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兰雪没好气地说:「平常不像,今天可像极了。」

  说话问,成刚已经将食指完全插入菊花里,并沾着淫水反覆抽插着,努力拓展狭小的空间,希望尽快地能扩大些,好叫棒子能过瘾。兰雪虽然不愿意,但成刚坚持要那样,也只好由他。成刚插的同时,也不停地讲道理,让她在思想上更开通些。

  经过成刚的劝说,兰雪的语气开始软一些了。成刚活动着手指问道:「兰雪,你爱我吗?」

  兰雪哼哼着说:「那还用问吗?除了我妈之外,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了。为了你,我什么都豁出去了。你就算要我的小命,我都会考虑。可这插屁眼,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她由衷地说着,表达着真情。

  成刚相信她的话,就说:「既然那么爱我,那你就让我玩一次屁眼吧。如果能玩出乐趣,那么咱们以后常玩就是了,也使咱们之间多一种快乐。如果不好玩,以后咱们再也不玩了,你说怎么样?」

  兰雪想了想,说道:「好吧好吧,你这么想变态,那我就豁出去了,死了拉倒吧。」

  成刚见她同意了,心里非常高兴,说道:「兰雪,只是玩一次罢了,怎么会搭上命呢?没有那么严重。」说话间,他的食指已经畅通无阻地在菊花里进出。为了更顺利些,成刚又把大拇指塞了进去。按照这种方法,一点点将菊花孔增大,后来,把两根手指都塞进去了。为了配合成刚,兰雪翘起双腿,将下身挺得高高的。那个小穴张着嘴儿流着水,别提多可爱了。

  成刚感觉差不多时,就叫兰雪跪伏在床上,把屁股撅得高高的,只用胳膊肘撑着。成刚跪在她的屁股后,先把肉棒子插入小穴,慢腾腾地干着,使兰雪的欲望又升起来。与此同时,又伸出手指,往菊花上抹淫水,尽量使那里湿润些,为一会儿进去做准备。

  成刚一口气干了几百下小穴,使兰雪淫声浪语,他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抽出肉棒,向菊花里塞去。那里太紧了,比给处女开苞的难度要大多了。成刚费了半天劲也没有插进去,倒使兰雪大呼小叫。怎么办呢?难道就这么放弃,他实在不甘心呐。

  为了进去,他决定再认真开发。他低下头,将嘴凑上去吸了些淫水,吐在菊花上,然后津津有味地舔了起来。这下可不得了,简直要了兰雪的命一般。她啊啊地叫着:「姐夫,我受不了了,别舔那里了,我要让你给折磨疯了……。」种叫声分明透着强烈的兴奋跟喜悦。男人舔女人屁眼,女人当然很舒服,那里的神经很敏感。

  舔了一会儿,又用手指插,这回勉强塞进去三个手指头,兰雪疼得直咧嘴,说道:「姐夫,你真想要我的小命啊?我不想玩了。」使劲扭着屁股。

  成刚心一横,说道:「兰雪,再挺一挺吧,咱们离大功告成的时候不远了。你不要乱动。」说着,又挺着肉棒塞。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随着他的努力,那龟头渐渐推进,终于整个进去了。兰雪想晃屁股躲开,可成刚不让,按住她的屁股说道:「兰雪,坚强点,你不是爱我吗?」

  兰雪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哭道:「姐夫,你欺侮人,我回家告诉我妈去,看她怎么骂你。」

  成刚微笑道:「兰雪,哭什么啊,已经进去了。」

  看那肉棒缓缓而入终于尽根,成刚的阴毛碰到兰雪的屁股上了。这一刻,成刚感到多高兴啊,好像是多干了一个处女似的。

  肉棒在菊花里进出是非常吃力的,想加速也不成。成刚只好耐着性子慢慢抽动,让菊花早点适应肉棒的尺码。每一个动作都令兰雪啊啊直叫,她的泪水还流着哭道:「姐夫,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整我?我跟你没完,我要跟你拼命。」

  成刚抽动着肉棒,看着那菊花已经张得够大,那一圈皱肉大了之后,连皱纹都没了。他说道:「哪里得罪我了,我问你,兰雪,你最近有没有胡说八道啊?」

  兰雪哼哼道:「我没有,你指的是什么?」

  成刚想到这事就有气,将肉棒拔出来,沾了些淫水又猛地刺进去,刺得兰雪呻吟一声,表明了自己很痛。成刚大声道:「你难道没有跟兰花嚼过舌头,胡说八道吗?」

  兰雪心里明白,嘴上说:「什么事?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成刚嘿嘿笑,说道:「兰雪,你这么聪明的人,还跟我装糊涂。既然你想不起来,那我告诉你好了,你跟兰花胡说我跟严玲玲的事,使她心情不好。这事有吗?」

  兰雪回转头,一张泪光闪闪的脸成刚看得有点心软。她说道:「我是说过,可那也只是怀疑啊。我作为你的情人,难道就不能管管你的私事吗?你的女人已经不少,不该再花心了。」

  成刚问道:「你说什么?我的女人有几个?你都知道些什么?」

  兰雪哼了哼,尖声说:「姐夫,别以为我不知道,除了严玲玲之外,连我大姐兰月都是你的女人,我看过你干她。」

  成刚哦了一声,倒不觉得那么意外,只是说:「兰雪,知道就知道了,反正早晚你也会知道。可你应该管住自己的嘴,不该跟你二姐乱说。我早就提醒过你,乱说会把我的家庭搞乱,会使你二姐受到打击。你难道真的那么狠心吗?」

  兰雪说道:「我一想到你找别的女人,心里就不舒服。我不让你找,你也不听,我有什么法子,只有让二姐管你。」

  成刚问道:「这么说,兰月的事你也都告诉你二姐了?」

  兰雪说道:「她早知道了。不过,我可没有告诉她,那次拉柴火的中午,你跟大姐在屋里干,二姐她看到了。这可怪不了我。」

  成刚哦了一声,说道:「难怪那几天她的情绪不对劲呢,原来是因为这事。这一定都与你这个小家伙有关,一定是你带她去的。」

  兰雪直摇头,说:「没有我的事,你不要冤枉好人呐。」

  成刚瞪着眼,说道:「兰雪,你太过分了,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枉费我对你这么好。」说着像是报复似的,按住她的屁股加快速度挺动。那肉棒就像在小穴里运动一样,出出入人,猛干不已。

  他呼呼地喘着粗气,感受着另一种紧迫的快感。而兰雪呻吟着,啊啊叫着,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

  成刚连干边说:「不听话的孩子就得管教管教。不然,以后会闹翻了天。」

  兰雪不服气地说:「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可以乱玩女人,我说说就不行吗?你讲理不讲理?」

  成刚将肉棒拔出来,然后轰然而入。兰雪叫道:「干死我了,我的小命……要交待……交待了……」

  成刚哼道:「在我面前以后不许顶嘴,要是惹火了我,我以后不要你了,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肉棒一下下抽动着,每一下进去都顶到最深处。由于沾了淫水,并不觉得干涩,渐渐的,也像插小穴那样自由和轻松。那种紧致暖和的快感越来越浓,成刚越干越快,嘴上说:「听清楚没有?」

  兰雪再度哭道:「你是陈世美,你没有良心。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去死。」眼泪又止不住流出来,真是泪如雨下。

  成刚又让兰雪换个姿势,换成正常的男上女下式。这次,他压在兰雪的娇躯上,将巨无霸的大棒子先插入小穴里,连干了几百下,干得小穴冒出好多水来。然后,再度相菊花作战。这次抽插容易多了,兰雪啊啊地叫着,从痛苦中感到了一些快感。她的眼泪还没有干呢,一张小脸真像带雨的梨花一样好看。成刚见了心软,将她的眼泪给舔干净。

  兰雪伸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献上香吻。成刚呼呼地干着,干了不知多少下,干到后来,兴奋劲来了,啊啊地叫着,全射入菊花里了。兰雪叫道:「怎么射到那里了?真讨屄呐。」

  成刚拔出肉棒子,再看菊花,已经变成一个大洞了。那刚注入的白花花的精液正往外溢着。兰雪连忙屁股抬高,双腿弯曲,手把腿弯,说道:「姐夫,快点找东西擦,脏死了。」

  成刚笑道:「有什么脏,往肚子里吃的时候忘了吗?」说着,还是去找卫生纸。做完这些善后工作,两人躺在床上,兰雪半天不跟成刚说话。成刚伸手在她的身上抚摸着说道:「兰雪,生气了吗?」

  兰雪背对着成刚气鼓鼓地说:「能不生气吗?你在外面尽打野食,我说说都不行,你根本不讲理啊。」

  成刚解释道:「我是个男人,打野食也是正常,但你不能跟你二姐说,那不是添乱吗?」

  兰雪猛地转过身来,说道:「照你那么说的话,是我的不对了?现在可是讲究男女平等。好,以后我不说,我也跟你学。以后你上外面找一个女人,我就去找一个男人。咱们比着干,你说这总行了吧?我保证不再乱说。」

  成刚照她的屁股拍了一记,训道:「又发疯了。你要是那样,咱们现在就分手吧。以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我马上回省城,以后都不要见你。」说罢,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兰雪急了,推着成刚的背说道:「姐夫,你别这么狠。你这么说,简直是没长人心,跟那些禽兽有什么区别?你要是真这么做,你会遭报应、会遭雷劈。你强好了我又抛弃了我,老天会罚你的。」

  成刚转过身,说道:「兰雪,把话说明白,我有强好你吗?还不都是你自愿的?」

  兰雪不由笑了,说道:「就算你没有强好我,你总有勾引我吧?你要是不要我,你说得过去吗?」

  成刚拉着她的手,说道:「不分手也行,但是你以后得管住自己的嘴,不可以口无遮拦、没有管束。要是我的家庭被你破坏了,我可不饶你。」

  兰雪板起脸,撅起嘴来说道:「好,我答应你,不再乱说话,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成刚沉着脸,说道:「你还跟我讲条件?」

  兰雪说道:「咱们都是平等的,我为什么不能讲条件呢?大家都是人。」

  成刚说:「什么条件?说吧。」

  兰雪不客气地说:「以后你得老实点,不准再勾引别的女人。现在有的女人也就有了,不准再发展新的。」

  成刚心想:我不勾引别的女人,那也不难。要是别人勾引我,那我可没办法。要是我把持不住,那也不能怪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并不吃亏。再说,现在的女人也不用放弃,对自己还是有利。于是,成刚说道:「好吧,就这么办。」

  兰雪很正经地说:「那咱们拉勾才行。」

  成刚说:「好。」两人各伸一根指头勾在了一起。

  之后,兰雪蹭着身子躺在成刚的怀里,埋怨道:「坏男人,你也太狠了,插得我屁股生疼。一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走路。」

  成刚抱住她,安慰道:「这就跟处女开苞时一样,不要紧的,过几天就好了。」

  兰雪问道:「那你也干过我姐姐的屁眼吗?」

  成刚摇头道:「我没有啊。我宠着你,拿你当第一个。」

  兰雪哼道:「不会吧,是拿我当试验品吧?」

  成刚说道:「哪有的事?我最喜欢你,才把第一次的快乐给了你。别人想要我还不给呢。」

  兰雪嘴一撅,说道:「滚你的吧,快乐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刚才都要疼死了。我只玩这一次,以后再也不玩了,弄不好会得什么肛肠病的。你这个人呐,越来越变态。你要是再这么干,我可不敢靠近你了。」说着,兰雪伸手去摸受过创伤的屁股眼,轻轻揉着,心里好乱。

  成刚继续安慰道:「兰雪,你是一个坚强的姑娘,什么事都难不倒你,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兰雪瞋道:「站着说话不腰疼。疼的是我,又不是你,那种漂亮话我也会说。」

  成刚想到刚才的好事,心里觉得很美,将兰雪抱得紧紧的,让她感觉到自己多么珍惜她、多么在乎她。

  时间差不多时,两人起来穿衣服。这回兰雪以受伤为借口,摆起了架子,非得让成刚服侍她。成刚见她泪痕斑斑,实在不忍,便乖乖地帮她穿衣服。兰雪好开心,说道:「要是每天你都对我这么好,那可开心死了。」

  成刚说道:「那你就不是我的情人了,倒像是我的女儿。」

  下地走时,兰雪走路有点别扭,不敢迈大步,眉头还一皱一皱,这使成刚有点歉意。临走时给了她二百块钱,让她买好吃的,兰雪的脸上这才多了些笑容。

  【第十二集】第五章:乡间趣事

  离开洗浴中心,成刚骑着摩托车载兰雪往学校去。兰雪一路上不停地抱怨成刚心肠太狠,干了自己的屁眼,要是得了病,可跟他没完。成刚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有事,经过店铺时又帮她买了一大堆东西,有瓜子、水果、零食等等,使兰雪的怨言立刻变少了。

  一直送到学校门口,兰雪下了摩托车,一手拎着新买的皮包,一手拎着好吃的。她望着成刚说道:「你让我做的,我会做好。但你也得说话算话,可不能再勾引那帮骚娘们了。」

  成刚笑着说:「没问题。在学校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打电话给我。还有,不准再跟玲玲呕气,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兰雪瞪了他一眼,说道:「知道了。」心想:以前不能确定时,我还能对她容忍。确定之后,我更不能跟她和解。他们俩能勾搭在一块儿,姐夫自然有责任,可你严玲玲就没有责任吗?你一定是处心积虑地勾引他,一定是这样。

  兰雪向成刚摆了摆手,便高高兴兴地往校门走去。隔着校门,看她迈步那么小心,脚落地都不敢太重,成刚心里头有点难过。他心想:自己这次的教训是不是太重了?也许这么做是错了,可是这丫头,要是不给她点苦头尝,她会爬到自己头上的。正如一棵小树,长出畸形枝干,若不及时修整,会使整棵树都受到不良影响。

  他掉转摩托车刚要走时,一辆轿车正好停下,从车上走下了如花似玉的玲玲。玲玲穿着一条长裙子,别有风情。她一见到成刚,矜持的脸上一下子有了笑容。她慢慢走近成刚说道:「成大哥,来送兰雪吗?」她刚在在车上已经看到他们在一起说话。

  成刚看到她,心里也像被阳光照耀一样舒服。他说道:「玲玲,我是送兰雪来的。我老婆让我帮她买了一些东西。」

  玲玲含情地望着他,说道:「放心好了,成大哥,我没有那么小心眼,我还挺明白事理的。」

  成刚点点头,说道:「玲玲,你是个好姑娘。对了,我要告诉你,兰雪已经知道咱们的事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她已经答应我她不会乱说,以后你们要和睦相处啊。这回咱们可真是一家人了。」

  玲玲哦了一声,感到很意外。她说道:「我就说呢,咱们那天从游泳池相会以后,她跟我说话时都不一样了,总把我和你扯在一起,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成刚便把那些事说了一遍。玲玲叹口气,说道:「看来,是咱们太不小心了。」

  成刚安慰道:「玲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事早晚会教人知道。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玲玲点点头,说道:「看来,以后跟兰雪相处,还真的会有点变化了。」

  成刚说:「只要别生冲突就行了。」

  玲玲看了看时间,说道:「成大哥,不能跟你多谈了。我得进去上课了。」

  成刚笑着说:「玲玲,快进去吧,好好念书。」

  玲玲思了一声,放低声音,说道:「成大哥我爱你,我会想你的。我期待着下次的约会。」

  成刚对她灿烂地笑了,玲玲也对他抛个媚眼,转身便走进学校里了。成刚望着她青春而优美的背影消失,这才骑摩托车走人。但他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去买了一些肉和蔬菜。

  他回想着今天的好事,心里头又甜又苦。头一次尝试那么玩,滋味倒还行,只是让兰雪受苦了。经过这一次的教训,兰雪应该会长点记性,再也不会乱说话了吧。她也不小了,应该长大一些了。想想将来若是她上大学,她还会一心跟着自己吗?只怕那时候思想就复杂了,也许会另有选择吧?唉,过一天算一天好了,不想那么多了,免得会生烦恼。

  他骑摩托车回家。一路上不紧不慢,总是忍不住想着心事。一会儿想小村里的事、一会儿想省城里的事,一会儿是父亲、一会儿是女人。他心想:离开有一段日子了,不知道父亲的病怎么样了?老天保佑,他可别活得那么短。他的那一摊子交给我,我可就累了。

  走到半途,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接起来,竟是公司老板打来的,这倒使成刚感到奇怪,因为老板是不轻易打电话给自己。尤其是休假以后,他从来没打电话给自己,这使成刚意识到有事情发生了。

  老板说:「成刚,你在农村待得挺舒服吧?比省城舒服吗?我都要羡慕你了。」

  成刚含笑说:「还行还行,跟省城比各有好处吧。老板,有什么事吗?」

  老板语气变得严肃说道:「通知你一件事,咱们公司要换老板,我不当了。」

  成刚啊了一声,说道:「怎么了?老板,你要高升了吗?」心里想:怎么了?莫非你被人抓到了小辫子,罪行暴露导致下台吗?但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

  老板笑了笑,说:「董事会决定,让我到咱们另一个部门当差,你得回来一趟了。我的变动,会使公司的一部分人员也跟着变动……。」

  笑声有些勉强,透着一点凄凉味,使成刚觉得这背后可能有许多人所不知的内情。

  成刚应了一声,说:「老板,那我得快点赶回去为你饯行才行。」

  老板苦笑两声,说道:「免了吧,咱们不玩这些俗套。要真想喝酒,我请大伙好了。」

  成刚又跟老板聊了一会儿才挂电话。他心想:老板的下台一定有原因。早就风闻老板的手脚不干净,不会是被人查到问题了吧?说的好听是到别处工作,该不是被降职戴罪立功吧?他下台后会有新老板上来,那时我的那份工作会不会受到冲击呢?看来非得回去一躺不可了。等兰月调到省城,自己就不必再回来,那时候把风淑萍跟兰雪都接到省城,大家过着好一点的物质生活。

  他回到家时,风淑萍在西屋睡觉,兰花正东屋剪纸。她在纸上画了小孩衣服的样子,正认真地剪着,已经剪成一条裤子。成刚往炕上一坐笑道:「兰花,你现在琢磨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兰花跪坐在炕上,笑看了成刚一眼,说道:「早什么?孩子有三个月了,离临盆还差多久啊?时间过得很快的。」

  一想到宝宝,自己即将要当父亲,成刚脸上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容说道:「孩子、我的孩子,太好了。等咱们儿子生下,满月时我非大摆宴席庆祝一番不可。」

  兰花端详着自己的作品,吱吱地剪着说道:「要是生个女儿怎么办?」

  成刚笑道:「儿子和女儿都一样,我都一视同仁。生女儿,我一样庆祝。」

  兰花放下剪纸,说道:「好,我没有意见。」她伸了伸胳膊腿,说道,「在家一天,我都有些腻了。刚哥,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成刚说道:「没问题。」

  两人出了东屋。这时候风淑萍已经睡醒,走出来见到两人,说道:「要出去吗?」

  兰花上前拉着风淑萍的手,说道:「妈,我在屋里待得闷了,要他跟我出去透透气。妈,你要干什么活吗?我帮你。」

  风淑萍露出慈爱的笑容,眼角露出几条淡淡的皱纹,说道:「没有活儿,一会儿才要做饭呢。你出去透气吧,多玩一会儿再回来。」

  兰花答应一声,便拉着成刚往外走。两人并肩出了院子拐出胡同,走在乡间的大道上。这时候,太阳从西边照过来,金灿灿的光芒把收割后的田野照得通亮,处处耀眼。小村子也在阳光里变成一个受宠爱的孩子了。

  他们往学校方向走,阳光落到他们的身上都有了光彩。他们愉快的说着话,谈着人生最美好、最得意的一面,他们都对恋爱时的光景记得清清楚楚,都把那时候的事情当作宝贵财富。

  兰花转头望着英俊的成刚,说道:「我那时候要不是跑到你的门口,咱们就不会有今天了。想来想去,那都是缘分呐。」

  成刚微笑说:「可不是嘛,我当时要是把你赶走,咱们也不会结为夫妻啊!」

  兰花一脸的甜蜜,说道:「刚哥,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你一个城市人,条件那么好,怎么会找我一个乡下姑娘当老婆呢?这多么令人笑话啊。我跟你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成刚说道:「别那么想。每个人找对象的标准不同,我的标准就是喜欢她、跟她在一起高兴就行,什么门当户对、才子佳人,那都不适合我。我觉得你是个好妻子。」

  兰花听了愉快,伸手挎上他的胳膊,两人走在温暖的阳光里。

  走了一段路,从前面的一个胡同里闪出一个小子,手里拿着根棍子,愁眉苦脸。一看到兰花时,张嘴笑了,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来。兰花一瞧,却是二驴子。

  兰花问道:「二驴子,你这是干嘛?」

  二驴子唉了一声,说道:「别提了,我可够倒霉的了。对了,你们看到我家的鹅没有?我家鹅丢了。」

  兰花笑了,说道:「满大道的鹅多了,长相都差不多,谁知道哪只是你家的?」

  二驴子说道:「我家这鹅和别人家不一样?」

  兰花跟成刚对视一眼都笑出声来,然后都看着二驴子,看他能说出什么话。

  二驴子说道:「我家这鹅,有自己的德性。别人家的鹅都是白的,我家这鹅有点黑;别人家的鹅都长得又大又结实,我家鹅长得又小又瘦。别看都成年了,还跟一只鸭子差不多大。」

  兰花听了直笑,说道:「二驴子,你尽在那胡扯什么。你说的那是鹅吗?我怎么不知道你家有这样的鹅呢?」

  二驴子笑咪咪的,样子好粗俗,使兰花联想起癞虾蟆。只听二驴子说道:「怎么就不是鹅呢?谁也不能说那是鸡,是吧?这只鹅到我家不到一个月,是别人送的。」

  兰花摇了摇头,说道:「听你这一说,这鹅也不怎么样,丢了就丢了吧,找回来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吃肉也不好吃。」

  二驴子眯起眼睛,哭丧着脸说:「我也是这么想,可我爸非要我把鹅给找回来,说啥活要见鹅、死要见尸。真他妈的一只鹅啊,快赶上我祖宗了。」

  兰花看了一眼成刚,说道:「刚哥,这话你信吗?这是什么鹅啊,这么重要?」

  成刚哈哈大笑,说道:「这只鹅可能是企鹅吧,不然谁会这么在意它啊,再不就是金子做的。」

  二驴子使劲点点头,说道:「差不多,这只鹅可重要了。不只我,连我爸、我妈都出来找鹅了。」

  这更使兰花觉得有趣,说道:「堂堂个大村长,没事闲着啊,不干别的,出来找鹅?这村长也太清闲了吧?对了,你妈不是让你爸打跑了吗?怎么也出来找鹅?」

  二驴子说道:「这只鹅对于我爸来说可赶上命根子了,他能不出来找吗?我妈虽说被我爸给打跑了,这不是气消了又回来。回来了就没法闲着,得出来使劲找鹅柯。」

  兰花瞪着二驴子,说道:「喂,我说二驴子,听了半天,我还是挺糊涂的。不就是一只破鹅,别说你家那只瘦得跟鸭子一样的,就是一只比普通大鹅肥的,对你家来说,丢了就丢了,也用不着出动这么些人来找啊:以你家的经济能力,买多少鹅买不到啊。」

  二驴子晃了晃手里的棍子,唉了两声,说道:「我说兰花,这也不怪你,只怪我没跟你说明白。这鹅丢了,可不是钱的事,这是我爸当官的事。」

  兰花听得更糊涂了,说道:「只破鹅丢了就算了,跟你爸当官有什么关系?难道这鹅是一只有仙气的鹅吗?你爸当官全指着它吗?」

  二驴子嘿嘿笑了,笑得好傻,成刚听了都觉得笑声难听。二驴子说道:「兰花,我告诉你,你可别往外说。我爸说了,让人家知道会笑话的。那不是什么光彩事。」

  兰花说道:「一只鹅还有什么秘密不成?我都不想听。」

  二驴子小声说:「跟你说吧,这鹅倒是一只破烂鹅,可是送鹅的主儿不是破烂,我爸怕人家啊。」

  兰花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谁那么神气啊,连你爸都怕他,难道是皇上的二大爷吗?」

  二驴子说道:「我爸不怕皇帝的二大爷,可怕那个人。」

  兰花责备道:「少卖关子了,说实话,到底是谁?」

  二驴子用手一挡嘴角,低声道:「是乡长啊,我爸的顶头上司。」

  兰花听了咯咯笑了,用手点指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人物,原来不过是乡长啊,也是个豆饼官而已嘛!」

  二驴子苦笑道:「可我爸就是怕。」见兰花笑得比花开好看,不禁有点看呆了,但见成刚在旁,又不敢多看。

  兰花笑了一会儿,说道:「乡长送的鹅也是鹅啊,丢了就丢了吧。」

  二驴子说:「我也是这么跟我爸说的,你猜我爸说啥?我爸说,你这小子瞎说什么,这鹅是乡长送我的,要是鹅没了,乡长下次问起来,我可怎么说好呢?我说,你就说实话,说鹅丢了。我爸说,那乡长会以为我变着法表示对他不满意。我又说,就说鹅好好的,比大熊猫还幸福,啥事没有。我爸说,要是乡长哪天上咱家看,让他知道鹅没了,准会整我的。没法子,我就这样被我爸给赶出来找鹅了。」

  这番话出口,兰花与成刚相视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兰花笑得肚子都疼了,断断续续地说:「这啥事都有,一只鹅也跟当官有关系了。哪天我要是听到一只公鸡下出蛋来,也没啥奇怪的了。」

  二驴子见兰花笑得开心,自己也嘿嘿地笑了一阵儿,也觉得舒服。之后,二驴子说道:「兰花,哪天再聊吧,我得去找鹅去,要是让我爸知道我偷懒,又得骂我了。」

  兰花忍住笑,说道:「一驴子,快去吧,说不定那只鹅正在哪里等着你去跟它聊天呢。」

  二驴子贪婪地看了兰花两眼,恋恋不舍地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兰花啊,对了,我跟你说,今天晚上放电影,你知道吗?」

  兰花摇摇头,说道:「什么放电影?不知道。」

  二驴子说道:「是这样,今天晚上在学校操场放露天电影,你也去看吧。」

  兰花哦了一声,说道:「好久没有看电影了,怎么今天就有了呢?」

  二驴子说道:「是我爸今年的工作干得不错,我爸就跟县里提出这事,县里答应了。」

  兰花说道:「有这样的好事,那我不会错过的。」二驴子对她笑了笑,头却舍不得转回去。这时,只见村长从北边的一个胡同里走出来,手里也握了一根棍子,一脸铁青,头上都冒汗了。

  二驴子见了,吓得一伸舌头,连忙转回头,匆忙地去找鹅。

  兰花跟成刚往前没几步,就跟村长迎面遇上。村长向他们笑了笑,说道:「兰花,路跶呢?」

  兰花微笑道:「村长叔叔,你拿着棍子干嘛?」

  村长说道:「我家鹅丢了。丢了也没啥,我家老娘们非逼我出来找不可,好像这鹅是他爸似的。」说着,向他们挥了挥手,继续忙活去了。

  这父子两个走了,成刚又忍不住笑起来,笑得都蹲下了。等缓过气,站直了才说道:「兰花,可逗死我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只鹅就把人给折腾成这样啊?你们乡下可真是热闹啊!」

  兰花也笑道:「我也觉得挺好玩的。你要是在我们乡下待久了,会看到好多好玩的事呢。这些好玩的事,保管你在省城里看不到。」

  成刚笑呵呵地说:「就冲这点,我也得在你们这个村子里多待一阵子才是。」

  兰花收起笑脸,问道:「刚哥,我有点想咱们的家了。不如咱们回去吧,以后不回来了吧?」

  成刚说道:「你不是很喜欢回来吗?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兰花很正经地说:「这里虽好,虽说是我的家乡,但究竟不如省城里好。那里可是要什么有什么,真真正正的花花世界。这里到处是草味儿、大粪一味儿、土气、粗野。我还是爱省城。」

  成刚见她如此说,说道:「好吧,你既然这么想回去,那么就回去吧。咱们一起走。」接着就把自己接到公司电话一事说了一遍。兰花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两只美目都露出了亮光,说道:「好,咱们一起回去。」说着,很激动地拉着成刚的胳膊,一脸幸福。两人接着散步,看着乡村风景,各自想着心事。

  走到半途,没想到正好遇到下班的兰月。这个大美女仪态万千,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而来。她的脸是冷静的,美目中透着聪明与坚毅。她的胸脯挺得那么高,像是藏了什么宝物在其中,走起路来那里一涌一涌的。

  兰花远远望见兰月,不由站住赞叹道:「成刚,你看,那是大姐。大姐真美,越来越美了。我见过那么多女人,包活电视、电影里,没有一个比我大姐美时。」

  成刚也看见兰月了,她走在夕阳里,走在树林的土路上,这路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明亮高雅。他望着她走过来,心里热乎乎的,心想:我的情人就是有魅力。我每次见她,不但敬她爱她,更想干她,干这样的姑娘可有成就感。可他的嘴上说:「你不是说过嘛,说雨荷比大姐强多了,这时候怎么又改调了呢?」

  兰花对他一笑,说道:「我以前对大姐不够了解。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才发现她是第一美女。我表姐虽然也很棒,但是在魅力上,比不上我大姐。谁要是娶了大姐,那男人得高兴死吧?」

  成刚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跟兰月的私情,但他并不说破,觉得这样装糊涂不错,便说道:「你别看我,我可不想犯重婚罪。」说着,兰月已经走近了。兰花连忙笑脸相迎,过去拉她的手说道:「大姐,你真好看,我正劝成刚娶你呢。」

  兰月一愣,看了成刚一眼,接着一笑,说道:「这种玩笑可别乱开,我会生气的。」说着,迳自往前走了。兰花喊道:「等等我啊。」快步追过去了。

  成刚望着两人动人的背影,没说什么,也跟上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兰月也说今晚上放电影。因为下午有工人在操场上干活儿,挖坑埋杆挂大幕。风淑萍听了,也一脸笑容说道:「上回看电影是几年前了吧?这个热闹咱们可不能错过了。」

  兰花也说:「是啊,妈,咱们都去,不能错过。」

  成刚笑道:「这露天电影我倒没有看过,我也去感受感受一下。」

  兰花转头看兰月,说道:「大姐,不用说了,你一定也不会不去吧?」

  兰月轻轻摇头,说道:「那么多人,乱糟糟的,有什么好看,不去也罢。」

  风淑萍望着兰月清丽高雅又带着落寞的面孔,说道:「兰月,去吧。咱们村里放电影那可不多见,过了这个村,可没有那个店。谁知道下一回是哪一个猴年马月的时候啊。」

  成刚也看着她说道:「兰月,一个人在家多没意思,一块去吧。」他的眼睛向她放电。兰月感觉到了他的热情与渴望,便点点头说道:「那就去转一圈吧。」

  饭后,大家各拿了一把椅子或凳子,一起出了胡同。这时候是傍晚,夕阳已落,空留一段残霞。每个人的脸上被照得红红亮亮的,他们也加入看电影的人潮。由于机会难得,各家各户的人们也都跟兰家人一样带着椅凳出来。他们愉快而真诚地跟兰家人聊天谈心,对兰家的两位美女投去喜欢的目光。这条往学校去的队伍虽说称不上人海,也足以当得起「人河」了。

  下了道,已经看到操场上立着的木杆,以及木杆间的银幕。银幕下已经聚集着一大帮人。有站、有坐、有喊叫的、有吹哨的、有痛斥的、有使横的、也有追逐的、摔皎的,看起来倒十分热闹。映着淡蓝的天、红砖的校舍、宽阔的操场、以及南边的民房、东边西边的田野,倒是一幅典型的农村画。

  成刚仔细看了,心想:这里跟我们那里就是不同。城市有城市的风采,农村有农村的特色。

  他们拎着椅凳找地方放下,便坐下了。这时候,电影还没有开演,大家便跟乡亲们说话。等电影开演时,天已经黑透了。眼前挺暗的,放映机射出的光束以及电影画面上的光倒显得很亮了。

  这是一部老电影,叫(马路天使),主角是三十年代的两位当红影星,现在已经不在了,当时很年轻。他们青春的面孔、抖擞的精神、以及质朴自然的表演风格,使人们感到非常亲切和喜欢。尤其影片是黑白的,更给人一种辽远的历史感及深重的怀旧感。

  女主角很漂亮、很有气质,她的歌声清亮多情,使大家都不禁伸长了耳朵听。成刚由这主角想起了自己的一个女人,他向兰月望去,兰月隔着兰花坐在风淑萍旁边。在昏暗中,她的影子朦胧,像是一个人像的剪影。

  成刚真想伸手搂搂她、摸摸她,跟她谈谈爱情和性爱。若不是中间隔着个兰花,他一定会动手。反正光线暗,别人也未必注意。一想到后天要走了,真有点舍不得她。

  不能碰兰月,那就碰兰花吧。他伸出胳膊环住兰花的腰,兰花就势往他身上一靠。她的身体很温暖也很柔软,她的体香是成刚所熟悉的,这香气虽使成刚动心,但不会那么快产生性欲。不是兰花没有魅力,可能因为她是自己的老婆吧。

  成刚搂了兰花一会儿,又把胳膊伸直,在兰月的背上按了按,又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兰月一惊,还以为哪个色狼乡亲轻薄她呢,等到转头发现是成刚在作怪时,她狠狠瞪他一眼,在他的手指上使劲掐了一下。成刚吃痛一吸鼻子,却不敢出声,连忙收回手,回到兰花的腰上。他看兰月时,兰月的脸被银幕映得一亮,分明是一副胜利的表情,既好看又可气。成刚心想:这娘们掐得也够疼的,找机会再收拾你。

  第一部电影结束之后,又放了第二部。这是战争片,硝烟弥漫,飞机轰炸,动不动就看到平民的死伤和呻吟。风淑萍看得难受,不想看了,兰花也看得想闭上眼睛。风淑萍叹了口气说道:「这个片子我不喜欢。我想回家,你们谁陪我回去?」

  兰花马上说:「妈,我陪你回去。」看这种片子,我就想哭。」

  兰月说道:「我一会儿再回去。」

  成刚不想走,说道:「我等到最后拿凳子吧!」

  风淑萍思了一声,说道:「告欢的话就看下去吧,看一回电影可不容易啊。」

  兰花笑道:「有什么不容易?妈,等以后你跟我们去省城,那里有的是电影院。你喜欢的话,每天都有电影看。」

  风淑萍说:「那敢情好了,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福气。」说着,起身走了。

  兰花为了让成刚省力,拿走了一个凳子,临走时跟成刚说:「好好照顾我大姐,别让她被人欺侮了……。」声音别人听来平静,而成刚却听出了醋意。他心想:兰花已经知道我跟兰月的事了,她虽然大方,但终究是一个女人,不可能不吃醋。何况她还那么爱我,我以后得多关心她才是。

  成刚温和地说:「你好好照顾婶子吧。我跟兰月很快就回去,不用担心。」兰花仔细看了看成刚跟兰月,没再说什么,跟着母亲走了。

  她们走了之后,成刚便跟兰月凑到一起,表面上若无其事地看电影,看着画面的变化,实际上他的手已经在黑暗的掩饰下伸过去拉手了。兰月推了几回都推不开,低声说:「成刚,你又在欺侮我了。」

  成刚低声笑,说:「我是喜欢你呢。你刚才掐得好疼啊,够狠的。」她的手好柔软、好纤细、好光滑。

  兰月说:「谁叫你调戏我?胆子可真大,兰花可在跟前呢。」

  成刚说道:「怕什么?我啥都不怕。」说着,伸手在她的大腿上抚摸。可惜的是,她此时并没有穿裙子,摸起来没有那天在车里摸着过瘾和刺激。那天在车里摸才叫爽,把兰月的胯下都摸得流水了。

  那手很放肆,滑来滑去跑兰月的双腿间,往胯下挪去。到达后连抠带按,虽隔着裤子,也让兰月面热心跳、不得安宁。她推了几把没推掉之后,便双腿使劲儿,把成刚的手夹住,使他不能自由活动。

  兰月挑衅地说:「这下你没招了吧?」

  成刚嘿嘿笑,说道:「兰月,你信不信,我敢当着这些人的面,搂着你亲嘴。」

  兰月听了紧张,提醒道:「你可不准胡来。你要是那么干,我会活不下去的。」

  成刚说道:「我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倒当真了。好了,咱们走吧,我有话要跟你说呢。」兰月被他弄得看不下去了,也没有反对。于是,拿起凳子往人群外走去。两人出了人群,成刚松了一口气。在人群中,他感觉呼吸都没有那么顺畅。

  他大口吸了几口气,说道:「要闷死我了。以后,我可不再参与这事了。」

  兰月笑了笑,说道:「我怎么不觉得闷?是你的贼心有问题吧?」

  成刚说道:「没有贼心,哪有快乐。你说是不是?」

  兰月脸一板,说道:「你这个家伙,三句话不离本行。我跟你没有共同的语言。」说毕,装作生气似的快步走。成刚哈哈一笑,扛着凳子随后追去。在这种追逐之中,体验到一种得不到却很想得到的急迫感。

  离开学校一段路之后,两人并排走,兰月身上的香气令成刚感到无比愉快。他说道:「兰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希望你听了之后不要失望。」

  兰月脚步放慢,说道:「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说,也不知道你想听不想听。」

  成刚微笑道:「你先说吧。你的话我没有不爱听的,你说好了。」

  兰月说:「不,你先说。」

  成刚说:「女士优先,你先说。」

  兰月思了一声,说道:「我想告诉你,我们学校获得『优秀教师』称号的教师在下周就要动身了,按照事先说好的去省城旅游和讲课。」

  成刚听了高兴,说道:「这很好啊,兰月。恭喜你了。」

  兰月轻叹一口气,显得心情沉重,久久没有说话。

  成刚不解,忙问:「兰月,你怎么了?这么好的事你居然会不高兴?你应该对我笑、对我唱歌和跳舞才是啊,怎么会愁眉苦脸呢?这也太奇怪了。」

  兰月停住步子,将凳子放在地上,慢慢地说:「咱们就要分别了,我怎么能高兴得起来呢?你对分别可以没有感觉,我却不能。我们女人很重感情,虽然你不是我的丈夫,可是我从跟你好的那一天起,就当你是我的老公了。这次分别,我实在有点想哭的感觉。」

  成刚听罢,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来。

  兰月见了有点不悦,瞋道:「我都要烦死了,你还有心情笑?你长没长人心呐?」说罢,拎起凳子就走。

  成刚忙上去,说道:「兰月,你听我解释。你怎么变得这么急躁冲动呢?我记得你一直是一个冷静慎重的人啊。」

  兰月冷哼道:气我再冷静慎重也受不了你的无情和残酷,我没法子不急躁激动。」

  成刚收起笑脸,说道:「兰月,你误会了,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后天也要回省城……。」

  话犹如一声霹雳,在兰月的芳心里炸响,她立刻停步放下凳子,颤声说:「真的吗?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吧?你为什么回去呢?」

  成刚很冷静地说:「我自然没有骗你,我怎么忍心骗你呢?」说着,便把回去的原因说了一番。

  兰月欢呼道:「太好了太好了,那咱们可以双宿双飞、随心所欲了。」她兴奋地握着小拳头。紧接着,她又高兴不起来了。

  成刚不解地问:「又怎么了呢?」

  兰月说道:「兰花怎么办?她可一直想回省城。你这次回去,她怎么可能不跟着?有她在旁边,我实在乐不起来,更不会上你家住。你跟她同床共枕、风流快活儿,我看着憋气。」

  成刚也觉得这是个问题,说道:「你不要想得太多了,兰月。这个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要是解决不了,我也可以帮你找地方住,尽量给咱们一个好的空间。这样的机会太好了。人生苦短,怎么能不及时行乐?」

  兰月摇头道:「这个问题若解决不了的话,我便不去跟你相会,我可不想与我的妹妹公开撕破脸皮。我虽然爱你,可我也不能不顾姐妹之情。」

  成刚思了两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想那么多,一切有我来解决。」说着,把兰月的那个凳子叠在自己的凳子上,一起扛了起来。两人继续往前走。

  经过两人上次做爱的路段时,成刚看了看旁边的林子,想起那次的好事,心里有说不出的快乐。快乐之外还有骄傲和兴奋。谁能跟兰月这样的妞好上,谁能不觉得是世上最有福的男人呢?

  兰月见成刚不走了,便也停下来看着他说:「成刚,你怎么了?让人给点穴了吗?你看啥呢?」

  成刚笑着说:「我想起了咱们上回在这林子里的风流事。」

  兰月早想到了,只是没说出来。她听了不禁害羞,说道:「你这个家伙,越来越没个正经,那事有什么好想,还不是跟动物一个样子。想想真教人脸红啊。」说罢,转身要走。

  成刚忙拉住她的手,说道:「兰月,咱们再去乐一乐,好吗?」

  兰月摇头道:「不不,成刚,还是别干了。今晚经过这路上的人多,要是不小心出声,被人家听到了,那咱们以后怎么出去见人?我不是你老婆,你也不是我老公。你干我,在大家的心中是不合规矩的。」

  成刚笑道:「我可不管它,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现在想要你,你怕被人听到,咱们小点声就是了。你说好不好?」

  兰月被他缠得没法子,又听他语气可怜,不禁心软说道:「好吧好吧,不过做几下就得了,别无休无止,家里的兰花还等着你呢。」

  成刚听她答应特别开心,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很快就好。」说罢,扛着凳子往林子里走。兰月看了看路南路北,确定附近没有人,才小心地跟进去。

  进了林子,放下凳子,成刚搂住兰月,将嘴凑上去,亲吻着她的脸蛋,另一只手攀上高峰,使劲推动着。那里真大,真有弹性,是成刚摸过最好的奶子。

  很快,成刚就将舌头探入兰月嘴里,兰月也不示弱,把香舌迎上。二舌战在一起互不相让,两人的脑袋都在转着晃着,受舌头的影响,兰月的腰还不时扭着,因为成刚的手太过分了,摸完这个奶,又摸那只,时不时地还用肉棒子顶她的胯下。没一会儿,兰月的呼吸就急促起来,鼻子也有了哼声,像是病了一般。

  兰月轻轻推开成刚,说道:「成刚,快点,别浪费宝贵时间了。这可不是在咱们家的炕上。」她的声音多了娇媚跟柔美,鼻音稍重,跟平时的正经和严肃截然不同。

  成刚思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来,坐在凳子上。」推她坐下了。

  成刚解开她的衣服,使她敞开怀,露出只有胸罩的上身,将胸罩费力地推上去,然后双手各握一只,像玩球一样把玩着。推、按、揉、转、抓、拉等等动作先后用上。兰月的奶子真好,滑如凝脂,软如棉花,大如二碗,暖如阳春。这些优点使她的奶子绝对第一,更何况还弹性十足呢,怎能不教成刚爱不释手呢?

  他贪婪、仔细地玩着,对两粒敏感的大奶头更是宠爱有加。之后低下头,用嘴含住一奶头,像婴儿般地吸了起来。兰月虽然极力抑制,也还是呻吟出声:「成刚、成刚,别吸了,我会挺不住的,我会大叫出声的。」

  成刚吐出奶头,说道:「我就是想吃你的奶,要是以后有了孩子,你的奶水一定可以喂好几个孩子。」

  兰月不禁笑了,说道:「去你的吧,我又不是猪。」

  成刚哈哈一笑,又伸嘴舔起了另一只。兰月便轻声地啊啊叫个不停,声音那么骚媚、那么性感,男人听了肯定会雄风乍起,跃跃欲试。

  成刚还没有过足瘾呢,兰月就催他「上马」。成刚考虑到此时此地,实在不宜「持久战」,只有来个「闪电战」了。采取什么姿势呢?他把三个凳子一字排开,令兰月躺上去。

  兰月说道:「不是很舒服啊。」她还是躺上去了。成刚凑上去,扒光她的下身,蹲下来凑上嘴,兴高采烈地舔吸起来。没几下那里已经溪水潺潺了,散发着姑娘家特殊的气味。这股味,把成刚刺激得要爆炸了。

  兰月呼呼喘着,说道:「快干吧,成刚。你要是再舔下去,我就会躺不住了。」

  成刚忙解开裤子,腿到脚踝,挺着肉棒在穴口上转了几下后,一使劲便进去大半根。再一使劲,已经顶到花心了。之后,成刚便一下一下地抽动着,那种暖暖的、痒痒的快感,使他喘起气来。

  兰月低声呻吟道:「成刚,你的玩意好像比以前更大了,我都要装不下了。」她感到那肉棒将自己的花瓣都撑得开开的,那种胀满感使她爽快。肉棒动起来更使她全身都舒服,好像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成刚得意地笑道:「再过两年,还能长得更大呢,你就有更大的艳福了。」抱起兰月的大腿猛抽猛插,下面发出了扑哧扑哧的淫靡声。这声音使兰月害羞,使成刚兴奋。

  一会儿,兰月要躺不住了,成刚决定换姿势。成刚将裤子脱掉后,坐在凳子上。兰月走近他,扶着他肩膀,往肉棒上坐。双方宝贝结合后,双方一起扭腰晃屁股,使肉棒子在小穴里放肆地活动。

  成刚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抓奶子,抓完这只、抓那只,反覆玩弄着,玩得两只奶子都胀得大大的。若是白天,看起来准是很壮观。兰月哼道:「成刚,我亲爱的老公,你可真会玩。兰月迟早得被你给害死。」

  成刚亲了亲她的脸,说道:「什么害死,是乐死吧。」说罢,双手捧着她的屁股使劲干起来。那根肉棒子尽量撞击着小穴,兰月啊啊地叫着,鼻子哼哼着,表现着自巴的无比愉快。若不是极力抑制,她的浪叫就会惊天动地,引来无数观众。

  成刚一边干、一边问道:「兰月,好受不好受?」他的血液都沸腾了。

  兰月答道:「好受、好受极了。」她忍不住乱亲着成刚的脸。

  成刚问:「怎么个好受法?」

  兰月回答道:「好受得想变成一团棉花,包在你的身上。」她的声音令人销魂蚀百,充满幻想。想想她的身份跟美貌,谁能不豁出命干她呢。

  成刚欣喜地站起来,让兰月搂紧他的脖子,他要边走边干了。这一式多么好玩咧,肉棒不停在穴里进出,美女在男人的身上弹跳,那结合处的淫水已经流湿了他们削大腿。他们只顾乐了,顾不上别的。

  干了上千下之后,兰月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快点射了吧,我已经好了。」

  成刚抱着她丰满的屁股,说道:「兰月,我一时间射不出来。你跟我说点好听话吧,让我兴奋起来才好结束啊。」

  兰月知道他想听什么,摇着头说:「我不说,我不说,说那话多贱呐。」

  成刚微笑道:「你那么爱我,什么都给我了,难道还会吝啬那几句话吗?快点说吧,咱们好回家。」肉棒照样干着她,干得好有力量。

  兰月还是说不出口,说道:「我不会,我忘了。你教我吧。」

  成刚说道:「你就说,『我要老公的大鸡巴操兰月的小骚屄,兰月的小骚屄要痒死了。』」

  兰月鼓足勇气照学:「我要老公的大鸡巴操兰月的小……骚屄……兰月的小骚……屄屄要痒死了……」声音好小像是呼吸一样轻,但那含羞带辱的腔调还是让成刚冲动了。他变得凶恶,像是猛兽一般猛干着兰月,几百下之后终于射了。

  两人做好善后工作后,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第十二集完】


本贴由[小脸猫]最后编辑于: 30日/12月/2012 6时22分9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