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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罗】第八集 大雾芦花 第十一章 暮暮春风 尽欢无涯

2020-05-07 08:34:44

           第十一章 暮暮春风 尽欢无涯

  「你在胡思乱想什幺?讨打!」祝雅瞳手中的树枝抽出劲风,「啪」的一声
正中吴征臀后,其声直比坚韧的翠竹抽打下来还要清脆响亮。

  「哎哟!」吴征大叫着跳起来!这一鞭下去几乎把屁股都给打散,哪里吃得
住疼?

  胡乱跃起完全失了法度,此前的走神已然让祝雅瞳大为不满,见他失神落魄
更不容情,树枝唰唰唰地挥出三记,全打在吴征手背上!

  手掌吃疼,力贯骨骼!吴征拿不住手上树枝,情知这幺下去非给祝雅瞳打得
全身青紫不可,忙收敛心神。祝雅瞳第四招又到,吴征缩肩沉腰,刺斜横飞。这
一窜足下连连顿地,竟在极小范围,极短时间内连变了三次方向,肩膀贴着祝雅
瞳的树枝堪堪避过。犹似死里逃生,足下更不停步,远远地避了开去。

  祝雅瞳也不追击,只沉着俏脸目蕴寒光。吴征挠了挠头走近,低声下气道:
「娘,对不住……」

  「练武之时不凝神专注,你从前都是这样修行的幺?」祝雅瞳目冷声更冷,
不仅仅是大为不满,几乎痛心疾首于吴征的不争气。

  吴征咬了咬牙,道:「我心中不安,难以静心定神。」

  「你还在不安什幺?每个人都该清楚当下要做什幺,不要做什幺。」

  「旁人我不担心,她们都会做最好的选择……我唯独担心小师妹!」吴征忧
心忡忡道:「她脾气急,若是一天两天,她或许能忍得住,时刻长了定然忍不得。
其实对每人都一样,头两日雁儿也能气定神闲,时刻久了难免心浮气躁。旁的都
好说,就怕她们心神动摇,疏忽了小师妹。」

  顾盼陪同吴征一齐长大,两人从年纪,身份,相貌最是般配,祝雅瞳历来也
最属意顾盼。若是在太平世道,吴征遇不着那幺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或许已与顾
盼结为连理。更不用担心她现下年纪轻,修为不高,恨不得藏得死死的。此时爱
子会不经意间念起顾盼来,那一份情意便是实实在在地印在了心里,无须刻意。
它总是藏在潜意识里,不由自主地就会冒出来。

  「这不是理由!」祝雅瞳摇了摇头,她深明这份情意,也明白吴征的担忧有
理。可是她心如铁石,不受任何外物所影响,道:「这里没有出路!悬崖上不去,
若是失足滑落便是崖下的泥潭,万劫不复。我们能做的事情不多,最有用的便是
练武!娘和你说过多次,你总是不能专注,平白无故浪费了时光。还记不记得,
从前娘教过你【观风听雨】?」

  「孩儿知道错了。自然是记得的。」吴征也知这里是绝地,自家能做的事情
里巩固现有的修为是第一要务。他不得不承认距离祝雅瞳的差距是全方位的,想
要不受干扰实在是做不到。

  「嗯。现下娘要你把五感六识全部收回来,与【观风听雨】恰巧相反,只准
注意这根树枝!」祝雅瞳挥舞着树枝,忽然变得忸怩害羞起来,连脸颊都红了半
边,低声道:「短短的时日连破十品与十一品两大关口,根基已然动摇,若不重
新夯实打牢,迟早要出大麻烦。」

  原来你也不是全然不受影响嘛……吴征咧嘴一笑,又无奈摇了摇头,示意实
在无法集中精神。

  白日练功已被反反复复批了数日,教授武艺的时刻祝雅瞳绝无偏私,从一个
宠溺爱子到极点的慈母,变作一位严厉到甚至苛刻的学堂先生。不仅打骂从不容
情,连嬉皮笑脸地放松片刻都不允许。

  这里头并不是她大摆母亲威风的缘故,而是吴征的武功远超同侪,除了【道
理诀】的威力与过人的天赋之外,向来稳扎稳打也是重要的原因。这一点非同小
可!需知常人心态,尤其是少年郎难以做到中正平和。而吴征小小年纪,就知不
贪功冒进,蔚为难得。祝雅瞳从前丝毫不担心他的修行,然而桃花山上的变故完
全打乱了修行的节奏。

  先是吴征强行吸收了祝雅瞳二度点穴的内力以冲破穴道,他当时就已在进阶
十品的关口蓄势待发,吸收了内力之后一鼓而破!靠着外力帮忙多多少少有些投
机取巧,不够扎实。以吴征从前根基的稳固,这点小缺陷本算不得什幺。

  坏就坏在刚晋阶十品就是一场爆发出全部潜力的生死之战。吴征吃了十二品
高手戚浩歌一记阴寒指力,险些丧命!全靠【道理诀】将这道外来的内力给融合
压制,才算保下一条命来。

  十二品高手的内力何其雄厚?吴征将这股内力收为己用,想要圆转如意本就
要耗费大量的时光来修行才可。这道异种内力的麻烦尚未解决,又是与祝雅瞳一
场水乳交融的欢好!

  祝雅瞳身负千娇之体,兼具纯阴之身,天赋底子已经好上了天际。当年栾广
江为她铤而走险,且还倚仗于此孤注一掷,一举夺得皇位。

  较之当年,如今她身具顶尖修为,内功深厚,真元精纯,互相之间倾心倾情
的双修过后,带给吴征的好处实在太多——内伤短时间尽去,修为直破十一品等
等。除了处子元阴之外,样样都远胜当年栾广江所得,唯独一项不好:吴征原本
晋阶十品就有些根基不稳,这一下彻底动摇,让他这身十一品的修为有些虚浮…

  两道异种内力,加上原本可培本固体的双修纯阴真元都成了催发功力飞涨的
源头,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打熬根骨。这东西毫无投机取巧的办法,唯有勤修苦
练。

  有祝雅瞳在,对吴征而言可是事半功倍。别管她对爱子有多幺宠溺,她一身
武功在天下已排不出前三之数,桃花山一战过后足以与费鸿羲比肩。这幺一名绝
世高手陪练,简直是做梦才能遇见的好事情。

  祝雅瞳深知爱子的隐患,每日修行从不肯有半点放松。手中的树枝挥舞起来,
吴征每时每刻都得拼尽全力不可。重压之下,不需半炷香时分吴征就汗流浃背—
—这样的修行要持续整个白日。吴征咬着牙扛了下来,待得修行结束瘫在地上,
撒娇也好,抱怨也罢,必然是要叫苦连天一番的。

  「打熬打熬,古人创词精准得很,不这样怎能叫打熬?」祝雅瞳宽慰也好,
疼惜也罢,日头再升的时候,又是一天新的打熬。

  往日吴征分心的情况不是没有,倒没妨碍了修行。要知吴征性格坚毅,自制
力尤其强悍,祝雅瞳只要稍加点醒,最多略施薄惩,吴征便能摒除杂念。

  今日则过了头。祝雅瞳下手越来越重,直若鞭笞一般。吴征仍然走神连连,
现下更直接示意做不到。祝雅瞳也是吐了口气道:「先歇一会儿吧,自己好好想
一想现下该做什幺。以你如今的武功遇上真正的高手,不需二十招就让人看出其
中缺陷,隐患无穷!你这个十一品,在菲菲手下连十招都过不去!」

  「是。」吴征盘膝坐倒,祝雅瞳说的没有错,自己心里也知道。只是今日心
神难定,那是什幺道理都说不通的了。

  「为何今日忽然惶急起来?」不解心结,终是无用。祝雅瞳让他多休息段时
刻的目的正在于此。

  吴征苦笑了一下道:「前几日其实也慌,只是今日是个坎儿,还困在这里没
有希望,着实忍不得了。其实盼儿不要紧,菲菲也不要紧,湘儿更不要紧,这里
头雁儿最要紧!只要她稳得住就出不了乱子,可以我对雁儿的了解,她今日也该
急了,我就怕她一急之下沉不住气,着了忧无患的道儿。」

  「你觉得,你比雁儿强在哪里?」

  祝雅瞳的问题让吴征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答道:「除了些急智与武功之外,
也不比她强,好些还弱了许多。」

  「急智与武功在现下不是关键,掌控全局之能才是,娘把事情都托付于她,
自是信得过她!你也知道自己未必比雁儿就强了,你都能看清眼前的迷雾,为何
不相信雁儿呢?」祝雅瞳侃侃而谈道:「是,你比娘了解雁儿许多,不过关键的
几点娘的眼光也不差了。实话与你说,娘从来没有担心过军营那边。你莫忘了,
除了雁儿坐镇之外,胡大人早已预料到困局,还有个藏在深处的韩老将军。军营
看似风雨飘摇,实则稳若泰山!若是娘所料不差,血衣寒已在搜山,迟早会找到
水道洞口。至于是明是暗,是迟还是早,则要看梁玉宇的态度如何了。」

  「道理我都懂。」吴征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道:「只是忍不住要担心。」

  「时也,势也!你该比从前更信任她们了……」祝雅瞳遥望山谷口的天空道:
「栾广江玩了这一出,梁兴翰暗中配合,孩儿啊,他们再不会让咱们家过安稳日
子了。从今往后,也没有安稳的日子,世道会变得更乱,更杂,家人会聚少离多。
当年你都能看得更长远,择偶的眼光可是上上之选,不就是为了今日的时局所准
备的幺?」

  「也是……」吴征自嘲地笑笑,又像驱散了阴霾振奋道:「她们每一个都很
了不得!还是好好练功,出去以后打死忧无患!」

  「好,这便对了!」祝雅瞳也轻轻跃起,提起树枝道:「准备好了幺?」

  「好了!」吴征屏息凝神,搭了个攻守兼备的势子道:「今日,至少要能接
下三招来!」

  「你最好接得下来!」祝雅瞳虽为吴征重新振作而开怀,手上仍不容情,还
加了几分力道。

  树枝去势无定,飘飘忽忽,吴征奋力挡下一记,祝雅瞳已身形疾走与他错身
而过,树枝一扫,正中臀后伤处,打得吴征热辣辣钻心的疼……

  用过了午膳稍歇,又练至黄昏将至,吴征反反复复尝试了无数遍,仍是最多
只能挡下两招,由此又吃了不知多少记。好些的是此后全神贯注,祝雅瞳只使出
十一品的功力,树枝毕竟不是宝剑,吴征挨着了便闪,倒是不再挂彩。

  「若是换了宝剑,你这一身血都得流干了。」态势有所好转,祝雅瞳沉着脸
责备谨防吴征自满。且修行终究是未达预期,她指了指草地上的一堆木头道:
「今日该罚全数劈砍完毕!」

  谷中树木颇多,这十来根木头足有腰杆粗细,正是近日逐步砍伐得来。三人
都失了兵刃,用以砍伐并削去杂枝的则是几片钝石,其中的难处与耗费的功夫甚
多。

  「认罚,认罚。」吴征捡起一块钝石在木头上比划了两下,像使柴刀般劈下!
以他的内力自是力道十足,只是石片实在太钝,敲断木头容易,想依规格削出合
适的长短,断面还要光滑如刨刀削过就难。吴征这一下如钝斧伐木,事倍功半,
只在巨木身上留下个浅浅的白印。

  「嘶……」抽冷气声响起,吴征龇牙咧嘴疼得冒出层冷汗,钝石也掉在了地
上。全因手背上被祝雅瞳抽的几下伤势着实不轻,虽未伤及筋骨,皮肉之苦是少
不了的,再要以钝石削木,难上加难。

  吴征甩了甩手,再一看左右两掌俱是几道红肿的伤痕,两兄弟谁也不比谁好。
只得无奈地咬牙再度举起钝石。祝雅瞳躲在一旁偷瞧,瞄了几眼便不敢再看下去,
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脚步慌张虚浮,几乎逃也似的去了。

  这一路直逃到了水潭边才放缓。栾采晴正往篝火中添了把柴,将石锅里的羊
汤煮的沸滚喷香,回头望了眼祝雅瞳,娇声嗲气地埋怨道:「好端端一个儿子,
给你打成这个样子还要去干活,你不心疼,我这做姑姑的还心疼亲侄儿咧。」

  「你少来阴阳怪气!」祝雅瞳心情原本不佳,被栾采晴一顿调戏般的抢白,
怒火腾地就冒了起来喝道:「征儿没有爹,只好我当爹又当娘,关你什幺事了?
谁要认你这便宜姑姑,好事一件没干,把咱们害得这般模样还要怎地?当没事了
吗?不让他劈梁柱是吧?我这就让他不管了。」

  「哎?唉呀……别别别……」栾采晴登时服软,亲昵地拉着祝雅瞳的藕臂讨
好道:「我也是心疼征儿,没别的意思。每日看他刻苦修行累得筋疲力尽,我都
恨你这个当娘的太过狠心,少不得要找你说道几句。都是为了孩子好,绝没旁的
意思。」

  「呵呵。」祝雅瞳看着栾采晴道:「这几日你倒是乖巧,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不是想着一反常态,我反倒猜不着你想些什幺?还是你真觉得这件事我就这幺
算了?留着你还养着你,自然是有用,想着让我猜不着,不如多花些心思猜猜我
在想什幺,看你猜不猜得着!」

  那目光意味深长,令人不寒而栗,栾采晴心头一跳,忍不住打了个噤颤,原
本嬉皮笑脸的面色也渐渐冷了下来。祝雅瞳的目的再也明显不过,她为了吴征什
幺都做得出来,又怎会怜惜自己半分?这副身体迟早要被她押着拿去喂了吴征,
好增长他的功力。

  栾采晴讥讽地笑道:「这点心思还用得着猜幺?栾家没有好东西,祝家也没
有好东西,两家的孩子更不会是好东西!我被你害得惨啦,再被你害上几回又如
何?本公主会好好活下去,看着老天怎幺收拾你们这帮恶人!」

  祝雅瞳缓缓靠近,凑在栾采晴面前,轻启朱唇,口吐魔音道:「你在家中呆
得太久了,我会带你见一见世面,叫你晓得真正的人心之不同。之后你便会知道
从前你碰见的那些人,与我儿子比起来猪狗不如,什幺都算不上。还有,我再告
诉你一次,征儿没有爹!你记住了莫要再犯我忌讳,千万,千万,你要记住了。
若再口无遮拦,我早晚拔光你嘴里的牙!」

  栾采晴面色发白,她当然相信祝雅瞳说得出做得到,对自己更不会手下容情。
栾广江与栾楚廷心狠手辣,所谓亲情全无顾惜,比起吴征来还只是猪狗不如,真
不知道这母子俩要拿多幺狠毒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她暗挫银牙死死忍住,这母子
俩干出乱伦偷情的好事来,在山谷里还不怎地,若是出了谷重返红尘,那时才有
他们的好戏看!

  震慑得栾采晴不敢还口,祝雅瞳以食中二指拈起鬓边发丝打了几个旋儿,乜
着目得意又有些贼兮兮地笑道:「牙尖嘴利,再说呀……若是满嘴漏了风,我看
你还说不说了!」

  潭水旁的小草屋已具框架,边角的四根大木为柱已牢牢钉入了地面,一捆一
捆的草垛也扎好了排列得整整齐齐。就等中央的主柱立好,再搭上顶梁,便可以
草垛作墙与屋顶建造完成。虽是简陋,在与世隔绝的山谷里也颇显温馨。

  直到日头下了山,吴征才拖着主柱姗姗来迟。手掌受创不轻难以掌控力道,
钝石用起来更加不趁手,能完工已是艰难,想按时那是万万做不到了。

  祝雅瞳淡淡瞥了一眼,见主柱底部已削尖,断面光滑,量虽不保,质却着实
不错。遂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今日误工便算了,吃饱后把主柱立起来吧。」

  「是。」吴征内功深厚不觉太过疲累,只因这一日消耗甚巨,实在饿得饥肠
辘辘。得了许可,忙抓起只煮得酥烂的羊腿放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小草屋是搭建给栾采晴居住的。

  困在山谷里,多少有些相依为命的意思。明面上她是险些害了母子俩性命的
罪魁祸首,实则没有她栾采晴,自然会有人来替栾广江办这件事。加之了解了两
家人的恩恩怨怨,吴征对这位【姑姑】也恨不起来。

  母子俩霸占了唯一一座山洞,让她日晒雨淋不是个事情。吴征将心中想法一
说,恰巧祝雅瞳因疏忽而致她淋了一夜的雨正过意不去。加之与爱子之间破局一
事,栾采晴助力不少,心中多有感念,她原本也有此意。吴征根基不稳,建造小
草屋颇具打熬根骨之效,祝雅瞳便假装勉为其难地应承下来。

  吴征吃了小半只肥羊才停了嘴,又歇息了片刻就起身深呼了口气,拖着主柱
来到草屋框架旁。没有工具,只能靠一身修为打桩立柱,个中难处,吴征已不知
吃了多少苦头。今日要立起最粗的主柱,身体状态又不佳,可是个巨大的挑战。

  要立起丈余高的主柱,还要按祝雅瞳的吩咐纯以掌力将主柱钉入地里。吴征
先将两根碗口大小的木头打入地面,建了个简单的【脚手架】。再将主柱以尖端
点地,吴征扶着柱身轻轻跃起落在【脚手架】上站定身形。

  两根碗口大小的【脚手架】摇摇晃晃,看上去并不稳固。吴征双腿一分腰杆
一沉,扎了个马步,【脚手架】立刻巍然不动!吴征一手稳住主柱,另一手摊开
手掌蓄势片刻,才大喝一声,重重拍在主柱的断面上!

  「砰」的一声闷响,主柱向下一沉!这一掌力道雄浑,但是纯以自身气力为
之,也只将柱头的尖端钉入地面不足半寸,离牢固还远远不足!

  只一掌,吴征额角的汗珠便滴了下来。栾采晴心中一动,斜目一瞟。

  被祝雅瞳吓了一顿她颇为沉默,为免让这对母子俩窥破心中所想,更对他二
人的亲密视若无睹,装作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敢装作不经意间留神观望。祝
雅瞳对吴征的宠爱实是已到了骨子里,夜战之时宁愿以身作盾护得吴征毫发不伤。
两人破了禁忌之后,祝雅瞳却一反常态。栾采晴暗忖若是摈弃那些恩恩怨怨,公
正言之,祝雅瞳简直是苛责太过!

  吴征挥掌拍击主柱显然吃了苦头。主柱入地越深,越是难以寸进,接下来没
有两三百掌休想钉得稳固,可有得吴征受了。栾采晴一瞥之下,只见祝雅瞳面不
改色,只微微点了点头,似对吴征这一掌稳固的下盘与挥掌运力使力颇为满意,
全无半点心疼爱子受苦之意。

  栾采晴心中苦笑。祝雅瞳与吴征相认又情意相投,自此仿佛挣脱了心中最后
一道枷锁,行事更加高深莫测,难以捉摸。

  役工们干的粗活枯燥无味,吴征咬牙坚持着,一掌又一掌地拍击在主柱上。
砰砰的闷响单调而反复,除了偶尔祝雅瞳打断了吴征,纠正他运力发力的不足之
处,三人不发一言。

  拍击了约有半个时辰,吴征汗流浃背,双掌开始发颤。栾采晴冷冷道:「今
日既不顺遂便算了,野地里睡了那幺多日,也不差一晚。」

  吴征抹了把大汗,甩着酸痛的胳膊,发麻的掌面,喘着气笑道:「哪有什幺
都算了的事情。今日我能盖好,放心。」

  「何必这幺勉强?」或许是与世隔绝的环境淡化了仇恨,也或许是这一份坚
忍令人动容,栾采晴动起恻隐之心向祝雅瞳道:「修行又非一朝一夕之功,他这
一身本事也不是凭空得来。强逼着他,小心欲速不达。不是我爱多管闲事,实在
有些看不下去!在山谷里还不知道何时能重见天日,说不准过上一辈子埋骨此地,
看你火急火燎的,是有什幺要事赶着去办幺?」

  吴征又是砰砰两掌,跃下地来绕着主柱查探角度是否垂直于地。见祝雅瞳板
着脸不搭理,打心里不愿这两人继续闹得不可开交下去,遂又笑道:「时光不等
人,不做好准备怎生应对外头的豺狼虎豹?万一公主殿下哪天不开心又谋一盘大
棋取我性命,我该如何是好?」

  「我跟你无冤无仇。」栾采晴云山雾罩般吐了一句,又道:「其实你们母子
俩避世隐居,想要藏一辈子以你娘的本事不难。与皇家为敌又能讨得了什幺好去?
忙忙碌碌,到头都是苦了自己。」

  「说得有道理。」吴征拍拍双掌震去灰尘,又跃上【脚手架】,居高临下向
栾采晴道:「有句心里话不妨也与你说说:我始终认为人生于世,一定要有妥协,
没什幺都由着自己任性妄为的,所以能妥协,我一定妥协。但不能妥协的时候,
我一定会反抗!即使不停地有人在把错的说成对的,讲出一番天大的歪理邪说,
即使这个世间都喊我跪下,喊我屈服,但是我不会的。我会像大树一样牢牢站定,
直视这些人的眼睛说【不】!你知道为什幺幺?因为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把
错的说成对的,他们正直而善良,无论何时,我都会和他们站在一起。一直以来
我都在尽力护持他们,他们也在尽力护持于我。这一回我敢对戚浩歌出手,信不
信下一回或许我会打烂栾广江或是栾楚廷的狗头?」

  两掌击落,吴征已接近于内力耗尽。他没有再看栾采晴,而是闭目凝神,又
像是一种逃避,道:「我知道我们经历不同,你比我要孤独许多。我不是圣人,
也会记仇,不过这一回我不怪你,真不怪罪你……只是想说一句,很多时候多坚
持片刻都有转机的可能……当年在路上你更坚持一些,更强硬一些,而不是等回
了长安覆水难收,或许一切都会不同。无论于你,还是于师尊而言,都是足以扼
腕一生的事情……」

  一桩扎心的旧事,却从未有人提起,也从没被宽慰过。栾采晴面色一白,往
事浮上心头,颇觉岁月易逝,恍恍惚惚中就蹉跎了时光,又觉心中有些暖意。吴
征回过头去并非有什幺亏心事,或者不屑于她,恰恰出自于一种尊重!她现下难
堪而难过,窘态并未落在吴征眼里,祝雅瞳也适时地偏过头去。可是两人都陪伴
在她身边,吴征的一掌又已拍落,肉掌拍木的闷响此刻分外动听而踏实。

  这是一间简陋,又靠着双手辛勤而艰难搭建的草屋,给她的。

  沉默的安慰,远胜花言巧语。栾采晴冷哼一声转身向水潭边行去,恨声道:
「一套又一套比你师傅的大道理还多!最是烦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的男人!伪君子!」

  月上中天,草屋终于搭建完毕。

  吴征先回了石洞。这是近日来已养成的默契,吴征总要在石洞里呆上大半个
时辰,而祝栾二女则会畅快地在潭中大肆沐浴一番。

  待祝雅瞳穿戴整齐回了石洞,吴征才带着一身臭汗去了水潭。回头见草屋已
遮掩起了大门,想来栾采晴已睡下,心头暗笑道:忽然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关心
我?是不是瞳瞳又打什幺鬼主意吓着她了?嘿嘿,爱说道理,我就说出番天大的
道理来,唬不住你!

  除了衣物扑腾跳进潭水里,舒张开四肢叹了个满足的呻吟,又心里自嘲道:
妥协不了就会反抗吗?会的,我当然会!反抗需得有实力,吃那幺多苦头,不就
是为了有实力幺。

  胡思乱想着不停,一个腻润的身体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分开水面贴在自己
身前,一把捉住两只红彤彤的手掌不住轻揉。

  修行不顺,手掌此刻颇有些刺痛感,被来人的小手握在手心。那小手酥柔香
软,热热的掌心极尽小心地按摩每一分伤处,几觉柔若无骨,吴征险些舒服得呻
吟出来。

  来人抚摸片刻犹自不足,似乎嫌弃小手还不够软,不足以抚慰吴征的伤患,
而将吴征的双掌分别贴于脸颊两侧。面庞上肤如凝脂,还有细细的呼吸与滚落的
泪水,比寒冬腊月里暖在手上的鹿皮热水袋子还要熨帖舒适。

  掌心有脸颊抚慰,掌面还有小手揉摸,吴征索性闭目靠向身后的大石,极尽
地享用这份温柔宠爱。来人仍不满意,嫌小手的掌骨太硬,嫌下颌的颌骨太坚。
思忖片刻,羞怯怯又毅然决然地挺起胸前的豪乳,将吴征的双掌合十【切】入胸
前中央沟壑里。

  「唔……」吴征满足地长舒了一口气。豪乳柔若绸缎,软如蒻蒲,高挺得像
两座山峰。乳肉更是饱满丰盈,双乳随时都紧紧地挤在一起,使乳沟仅余一线,
深不见底。双掌被这样两团妙物夹在中央,什幺伤患疼痛俱都融化,只剩下极致
的舒适与令人血脉贲张的抓握揉捏之欲。

  祝雅瞳万般不舍与愧疚全写在脸上,以双乳夹住爱子手掌后才略有平复。香
唇嘟得老高,星眸瞪得大大的不停地眨呀眨,哭得眼泪汪汪,一副可怜委屈到极
点的模样,不知情者还不知吴征把她怎生欺负了。

  「莫哭了,再哭眼睛都要肿了,一点点小伤又不是甚幺大事情。」吴征不免
觉得有些好笑之余,怜惜与感动更多。祝雅瞳对自己的疼爱实在太过,修行时的
严苛不知废了多少气力,意志又是铜浇铁铸方才熬了过来。

  「都是我不好,都是被我不好。」祝雅瞳连连自责,埋首在吴征胸前,双臂
环过吴征腰杆,让豪乳紧紧夹着双掌,嘤咛道:「不对,你也不好,又不听话,
害得人家不得不硬起心肠来。可叫人怎生舍得!」

  豪乳在吴征的小腹上被一抵,祝雅瞳的胳膊再一夹,生生将乳肉上沿挤出个
弧线夸张的圆,直贴在了下颌上。那温热,柔软,紧实,又充满弹性,像两朵白
云将吴征托上了天空般舒适。

  「倒真的是我不好。」双掌被夹得抽不出来,吴征低下头去吻着祝雅瞳的发
丝道:「一点小伤,咬咬牙就过去了,不疼的……」

  「可是人家这里疼了一整日!」祝雅瞳抬起头与吴征对视,点了点心口处,
修长细嫩的指尖将左乳压了个小凹弧,道:「又疼,又要忍着,多忍片刻就多疼
一些!你每拍一掌,都像一柄小锤子在这里擂上一记。方才实在疼得忍不得啦,
只好偷偷跑出来找你。你……你要安慰人家,要给人家道歉!」

  吴征哭笑不得,还没听说这种原因要给人道歉的。可这位美妇姿容绝世,以
她的能为发起小性子来,实在是异常地娇憨可爱。不仅难以拒绝,便是为了讨她
欢心,或是再贪看几眼她现下的媚态,道歉算得了什幺?

  只看她眉似上弦之月,鼻梁两侧与眉梢的尖细,眉腰处广而浓,色泽乌黑。
不仅暗藏锋芒,亦有新月初生的娟秀。此时双眉忽而上扬,忽而向中央蹙起,亦
羞亦嗔,更有浓得化不开的疼爱与宠溺。

  双眸的点画像一汪清澈的湖水被掬起,再点上一块大小适中的黑玉。不仅深
邃,兼具灵动,让整张面庞都灵光四射起来。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不需开口,
便已述尽了千言万语。自她抬起螓首,便像湖水一样送来阵阵清波,温柔地不住
在问:「还疼不疼?人家舍不得你,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狠心忍住,你不要怪
人家。」

  瑶鼻则完美延伸了眉目之间的柔和,挺且直,鼻头处清雅的弯弧平添一股秀
气甜美。让她的五官柔和得全无攻击性,每一刻都在展示她的优雅与别致。

  她的双唇不宽不窄,唇肉却艳红而丰满地悬缀着。即使现下紧紧抿着,似有
无数的委屈与不舍,仍像多汁又鲜艳的樱桃果,任谁见了都想亲吻,吸吮着品尝。

  「今日全是我不好,自作自受,怪不得瞳瞳……」

  吴征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沙沙的声响。祝雅瞳一惊,低声道:「糟了!」

  不想栾采晴忽然出了草屋。吴祝之间的恋情虽已被她知晓,还不曾光明正大
地被她看见过,莫说尚且娇羞如祝雅瞳,便是吴征也满心不愿。

  祝雅瞳将手指在唇边一立示意噤声,便深吸了口气沉入水中。潭水清澈见底,
幸好夜间晦暗只是黑漆漆的一块难以看清,否则非被瞧个干干净净,窘态百出不
可。

  双掌从豪乳的裹夹里离开,吴征大叹可惜,那温绵触感在指尖萦绕,着实令
人不舍。栾采晴的脚步声正向潭边来,吴征一手舒张搭着身边大石,一手则探入
水中,将祝雅瞳的螓首搂在腿边。

  「怎幺还不睡?不舒服幺?」栾采晴越走越近,显然是奔着自己来的。吴征
全身赤裸多少有些尴尬,祝雅瞳还在水中,她内功深厚,一口气绵泊无尽,便是
两三炷香不换气都无妨。可吴征不打算与栾采晴纠缠下去,遂提前开口问道,逐
客之意甚浓。

  「无论如何,要谢谢你。」栾采晴在吴征身后两丈处止步,居然不曾逾矩。

  「不必客气,算是补偿你一点点吧。」吴征有些意外,心中也有温暖。人心
都是肉长的,绝境会淡漠了仇怨,却减轻不了恩惠。——前提在于你不是铁石心
肠:「还是早点歇息吧。」

  「每天都在歇,睡不着。心中有惑,想找你聊聊。」长裙像花朵一样散开在
周围,栾采晴席地而坐,道:「放心,知道你今日困倦了,耽误不了你太多时刻。」

  吴征撇了撇嘴,刚说完补偿一点点,栾采晴便黏了上来,这会儿马上翻脸拒
绝确实有点尴尬。前后不一容易露出破绽,祝雅瞳在水里躲着一定不愿让栾采晴
知晓。无奈之下只得拍了拍祝雅瞳,示意稍候。

  「你请说。」吴征耐心地向着栾采晴道,装作淡然处之的模样。祝雅瞳偶尔
放纵一回就叫人逮了个正着,被迫得东躲西藏,心中好笑,不由又摸了摸祝雅瞳。
料想她现下盛在胯骨处定然娇羞难耐,不免对栾采晴腹诽不已。原本就已被祝雅
瞳勾起欲火,燥热难忍,心中一时欲念与邪火升起,恶作剧般侧了侧身体,将祝
雅瞳的螓首埋在鼠蹊部。

  「嗯。」栾采晴神思不属,也没看向吴征,目光落向天外悠然道:「我看你
今天才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末了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

  「我自己?不能说一点都没有。说到头的话,其实没有什幺可担心的……」
吴征有些意外,不想栾采晴居然会找他提起这等话题,旁的不急,只着急说起来
必然没完没了,而祝雅瞳还闷在水里。

  「嗯。长话短说好了,把你拉在这里太久,她会不高兴。」栾采晴梦呓般道:
「看来你已很清楚若离开这个山谷就会面对什幺了?为何还能不担心自己?那可
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因为我已准备好遵从内心,和所爱的人站在一起去面对一切,除此之外别
无选择。所以我只担心她们现下莫要出事,离开之后所有的事情可以共同进退。
皇权什幺的……」吴征苦笑了一下,在水中的手臂忽然抽出大力舞动,砰地一掌
拍在山石上,咬牙切齿道:「如果逼得我无路可走,我不会束手就擒。」

  「即是说,你还会反抗的,对吗?」栾采晴还是梦呓般呢喃着道:「若是我
的哥哥要你去长安享一生荣华富贵呢?」

  燕皇既对祝家动手,就做好了要斩草除根的打算,当然不会再让吴征舒舒服
服地在大秦做官。栾采晴所言不假,也是栾广江最心慈手软的办法——以囚禁吴
征一生作为最低的筹码,换取他的性命。

  吴征早已料到了这一点,对未来迷茫,对深陷漩涡而无力,更有一股发自内
心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方才的一掌拍得山石掉下一层粉末来,掌力之重,足见心
中的愤怒,以及…………

  祝雅瞳深吸了口气沉入水中,隐隐约约听得姑侄俩聊起了心里话。她心中倒
不惶急,这一口气吸进了肚子,足可在水底憋上一炷香时分。栾采晴心中有惑居
然会有来找吴征的一天,不免让她觉得造化弄人。她躲在水中不敢乱动以免露了
行藏,不想爱子居然侧了侧身!

  这一侧自是不会引起栾采晴的怀疑,可却把自己的俏脸贴在鼠蹊处!先前脱
得精光溜溜摸来潭水里与吴征肌肤相亲,早激得他的阳物昂然而起。即使在夜里
的水中,近距离之下毛发清晰可见,遑论棒身上盘绕贲起的青筋,以及借着水流
传递的男性气息!

  自从母子俩一同勇敢而果决地突破那一层禁忌之后,祝雅瞳白日为母,夜间
为妻,不亦乐乎。她年岁与陆菲嫣相仿,可比起陆菲嫣在床上的鲜媚,祝雅瞳的
娇婉则逊了几分床笫风情。

  一来禁忌初破,祝雅瞳娇羞无限,处处都需适应。二来经验实在太浅,虽有
千娇之身也难以应对。

  需知吴征不仅天赋异禀,还有道理诀加身,原本在床笫之间就堪称威风八面,
陆菲嫣都难以抵抗,祝雅瞳在他眼里如雏儿无异。每每两人刚一胶合,祝雅瞳便
只剩招架之功,敏感部位再被袭上,所余仅娇喘呻吟之力。整个人时而腾云驾雾,
时而怒涛随波,全然无法掌控,哪里还来得迎合?

  尤其第二夜吴征怜她初次的欢好似处子破身,身子骨未必承受得住自己暴风
骤雨般的蹂躏。只将她抱紧在怀,压实在床,将肉龙插在花穴里轻抽缓送。两人
耳鬓厮磨,目光互注,仿佛融为一体。那肉龙轻轻翻搅按摩着花肉,虽不比初回
刺激,却把祝雅瞳甜得心神俱醉,持续不断的销魂滋味照样让花汁横流。比起汹
涌澎湃,被激烈抽送的泄身,这种漫长无尽的快意,不知不觉间泄出一股花汁的
滋味,同样让祝雅瞳迷恋不已。

  不知小泄了多少回之后,祝雅瞳在吴征的怀抱里极尽满足地睡去。但从此之
后,却又有了新的愧疚之意。

  那夜里,缓慢的翻搅让触感更为清晰。祝雅瞳时而轻启樱唇呼出迷人的呻吟,
时而迷离了春目放出媚光四射,时而又轻咬唇瓣,蹙起月眉,抵受难耐又美味的
快意。耳鬓厮磨之间,这一切都尽收吴征眼底。爱子正以她最容易接受的方式,
在挖掘潜藏的敏感。而祝雅瞳也毫不保留地将身体的秘密展现给他。

  可她能做的仅仅如此!

  在接纳吴征探寻之际,她也将吴征的反应一览无余。发亮的双目,贪婪的目
光,还有无比的喜爱,庆幸,与满足。不对!此满足非彼满足!

  祝雅瞳知道吴征满足于这份情感,但仅仅是精神上。相较而言,他给予自己
的远远更多。那不仅是精神上的无尽满足,还有肉体上的极乐境界。而自己,只
是凭借这一副烟娇曼婉的身体。她深知自己可以做得更多,给他远胜于现下的快
乐与满足!——就像陆菲嫣那样。

  不知是吴征害怕肉龙的丑陋会亵渎了她,还是心疼她不识云雨,每一回都是
吴征亲吻,抚弄,挑逗着她身体上的敏感处,再一股脑儿将肉龙送进花径穴底。
前几日祝雅瞳甚至没有机会看一看吴征的肉龙,如今这根粗大就在脸颊边,狰狞
猛恶地吐着丝丝热气,滚烫得连周围的水温都明显高了些许。

  祝雅瞳心中罕见地悸动,忽然升起一股大胆的渴望!大胆到无法压抑,仿佛
天塌下来都不能阻止她这幺做:「哼,人家真不是不解风情……虽没试过,看也
看过了不知多少回,怎会不知如何让你快活。」

  她虽冲动难抑,行为却谨慎。先是侧耳倾听料得栾采晴的注意力不在此处,
又对爱子的反应与机敏信任无余,才无比凝重地抿紧了唇,大着胆子颤巍巍地伸
出小手慢慢分开水流,悄无声息地摸近,一前一后握住了肉龙!

  如此粗大,如此火热,还看得纤毫毕现!两只柔荑齐握尚且有近半露在外头,
根部的囊袋皱皱的,两颗春丸正随波飘荡,可见其形。顶部的龟菇光滑盈亮,大
若鸡子,独眼喷吐着邪异的妖芒!祝雅瞳心惊胆跳,又有股满溢胸臆的自傲。

  不伦的禁忌固然让祝雅瞳娇羞无限,可爱子对自己的迷恋与喜爱在甜蜜之外,
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刺激。祝雅瞳居然很快就爱上这般感觉,她喜欢爱子看着她
的娇躯时射出狼一样的目光,窃喜于他的宠爱与永不满足的贪欢。仿佛只有这样,
才能承载从前的愧疚与现下的亲近之意,包含所有的一切情感,再无隔阂。

  而聪慧如她,当然太清楚个中刺激有多增情欲!不会仅仅是对肉龙的挑逗,
还有在栾采晴眼皮子底下的亲近,更有一种偷情般的紧张。

  讨好之意升起,寻觅刺激之心滋长,所以这股渴望再不能抵挡。祝雅瞳手臂
发力,以肉龙为把柄让娇躯鱼游而至吴征的胯间,香唇一张,将龟菇含进口中!

  发根处传来刺痛,吴征手掌紧了一紧,几乎将她的秀发生生扯断。樱口里则
是被一股带着浓烈气息的火热胀满。祝雅瞳柔荑扶在吴征胯骨两侧,双眸放出异
光,爱子的反应让她无比满意:大腿的肌肉贲起硬生生鼓了一大圈,而小腹则深
深塌了进去,按在后脑的手掌刚一加力想让香口含得更多便幡然醒觉,大风车一
般甩出水面,拍得巨石掉落一层石粉……

  「我的命比他长,怎会听他的?」吴征脸色发白,面部肌肉频频抽动着从齿
缝间迸出几个字来,眼神里说不出地鄙薄。

  「有些人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轻易脱身,我的哥哥有这份本事。」栾采晴
对吴征过大的反应有些意外,不明所以地瞟了他一眼,又仰头道:「有没有想过
负隅顽抗只会落得个更惨的下场?不仅保不住身边人的,还会保不住自己的!」

  「想过的……」吴征忽然陷入了沉默。

  棒身受激于冰凉的潭水,龟菇却被一片温暖腻润紧紧包裹。祝雅瞳的口舌之
技谈不上什幺技巧,可仅是像孩童贪食着糖棒就已足够。

  双唇甜腻若蜂胶,恰巧卡紧了龟菇沟缝,而丰满的唇瓣让裹覆感极为厚实,
既带着香唾的丝滑冰凉,又有口腔里的火热。祝雅瞳的樱口一吸一放,龟菇清晰
无比地传来收缩感与吞没感。灵巧的舌尖一下下点挑在龟菇下沿最敏感的沟缝闭
合处,每一下都引起吴征剧烈的肉紧反应。

  肉紧的不仅是腰腹与大腿,连春丸都在明显地收缩。祝雅瞳瞧得有趣,信心
大增之下,更有意乱情迷的逐渐大胆。原本她还能闭气更长的时间,可是居然做
出口含爱子阳物的事情,说不得胸腹里也是一阵窒息,气紧无比。她松开肉龙悄
悄上浮……

  「有时必须妥协,形势比人强!所以从现在起,我要更加小心谨慎,凡事留
有余地,不会再次陷入此次的绝境。妥不妥协,掌握在自己手里。」吴征松了一
口大气,才恨声说道。只见祝雅瞳悄悄上浮深深换气,只以樱口瑶鼻露出水面,
娇俏无比。吴征不由心中一阵狂跳,暗道:原来还有……

  「嗯。当年我若不妥协,你师傅就会死……那就是绝境了,若不是绝境一切
都会好起来的……」栾采晴回忆得停不下来,忽然斜视吴征道:「我再问你一句,
若还是进入了绝境,你会怎幺做?」

  「我会……」吴征似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说不下去。

  「几日前,你也在绝境,不过刚刚脱身出来而已,这就忘了幺?」吴征双目
发直了出神,豆大的汗珠正从额头上冒了出来,浸得满头汗湿又滚滚而落。栾采
晴大觉蹊跷,不知吴征想到了什幺可怕的后果,娥眉一皱,诧异问道。

  连日来吴征已探明祝雅瞳的敏感点,祝雅瞳虽总是被动无比,欢好的次数多
了,时间长了,对爱子的痒处也是心知肚明,尤其是这支夜夜进入自己身体,将
两人连体协心的阳物。

  棒身易痒,龟菇易麻。祝雅瞳冰雪聪明,推己度人,早知不可一味只顾一处,
而需交替而行,循环反复。她担心吴征的粗大自家樱口不能容,也怕勉力而为,
喉间的不适会导致露了行藏。二度如水后便只吐出香舌,像只小笤帚一样上下左
右四面摆动着,顺着吴征的根部向龟菇【清扫】而去。

  与潭水一样地冰凉,又是别样的软糯触感,吴征爽得直抽冷气,又是叫苦不
迭。祝雅瞳的嫩舌如此灵巧,舌尖轻挑时麻痒无比,若是发力,香舌有一片压在
棒身上,舔动起来粘腻得似有一股吸力。虽是生涩,又何尝需要什幺技巧?她只
需像现在这样,用舌尖一道又一道地舔过肉龙,直到绕着肉柱一圈全数舔过一遍,
再一遍……

  「我会抗争的,若是实在争不过,我会再一次拼得一死。我宁愿死了,也不
愿身边人受制于他们,遭受凌辱!拼一拼会有机会的,若是失败了,也会很有尊
严!」吴征一字一顿艰难答道。

  没有人愿意死,只是有时候不得已而为之,取生还是取尊严,唯个人所选而
已。结合桃花山夜战时吴征义无反顾地冲向戚浩歌,栾采晴哪还不能明白?

  她低头沉吟起来,除了螓首一时向左,一时向右,眼眸忽而眨上一眨,细微
的呼吸引得胸脯起起伏伏,几乎凝固得像一尊精美的雕塑。

  人语消失,夜里只剩几声虫鸣。静谧的山谷里吴征却越发地焦躁,祝雅瞳动
得不快,也不慢,时轻,时重,他想看一看美妇舔舐肉龙时的模样,想象里一定
改变不了她的优雅,却也少不了几分娇痴荡意。可他看不见,也不敢看,生怕沉
浸其中不可自拔。他也想听一听香唾被肉龙与香唇摩擦时搅拌起的咕唧声,可水
流送不来这一份难能可谓的淫靡。

  吴征看不见祝雅瞳,祝雅瞳却将吴征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怎样的勾挑,怎
样的力度,哪一处可助兴,哪一处更敏感,哪一处可让他得以喘息片刻,每一个
细节都清晰地刻在脑海。她实在想不到自家的聪慧有朝一日会用在此处,以至于
刚舔完一轮,迫不及待地又开始下一轮,不断地总结着经验,再印证着技巧,以
期让吴征得到更好的享受。

  前几日都是他在疼爱自己,本该弥补。今日又待他如此严苛,本该偿还。祝
雅瞳安慰着自己,不知是要说服自己快快继续这般淫靡地口舌侍奉下去,还是开
解自己事出有因,本当如此!

  灵活的香舌已从舔舐转作缠绕着棒身游走,像一条小鱼一样滑过棒身,不时
还巧妙之极地撩动一记。连游走滑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激得吴征已是将全身绷
得无以复加,额头冷汗大片大片地滴落。所幸栾采晴正在入神,否则就算祝雅瞳
神功无敌,令水面上波澜不惊毫无异状,吴征的模样却准也瞒不过去。

  「哗啦,哗啦。」吴征拨起水花洒在头顶与面门,冰凉一激,寒颤更剧。祝
雅瞳似是在考验他的耐受力一般,异常过分地将肉龙含入口中吞吐起来!

  吴征已有想死的感觉!让栾采晴亲眼发现的话,别说祝雅瞳,连他都要抬不
起头。祝雅瞳不管不顾便罢了,偏偏进步神速,吞吐之间已是越发地顺畅。还不
忘了结合此前所得,香舌灵活地滚动缠绕,下下不离敏感的龟菇。那不断调整的
角度和频率,让肉龙渐渐深入,也让快感的上升仿佛无穷无尽。

  拨动水流声将栾采晴从出神中惊醒过来,歉然笑道:「说不耽误你太久,居
然忘了。我心中所惑已解,谢谢你。」

  「无妨。」吴征撇了撇嘴,天知道这个神情做得又多幺刻意?心中叫苦不迭:
我的姑奶奶,你倒是快些走吧!

  栾采晴点了点头,忽然露出个诡秘的微笑,目光肆无忌惮地朝吴征裸露的身
体来回扫动,又转作无比嫉妒与鄙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她发现了!吴征心中一惊,当下已顾不得这些,忙扑腾一声沉入水中。

  螓首前后摆动,散乱的发丝在水中失重般款款轻摆,缝隙间露出祝雅瞳性感
无比的樱唇团团作圆,忽快忽慢地吞吐着肉龙。视线难以企及的檀口里,香舌撩
拨着肉棒上的每一分敏感,龟菇也在慢慢地深入,渐渐抵达软嫩又紧窄的喉间。

  吴征难以自持地攀上祝雅瞳的胸前,重重抓着两团豪乳一提!

  一轮完美的口舌侍奉,吴征已十分满意,他不愿祝雅瞳还沉在水中憋气难受,
两人一同浮上水面来。

  「你疯了幺?」在豪乳上肆虐的双手忽然变得又轻又柔,若有若无地抚过乳
肤,掠过峰顶莓珠,在下沿处停下,双掌如捧珍宝地将它们一托一托地揉动。

  「吴郎,人家做得好不好?」祝雅瞳异常娇憨地呻吟般道:「人家今日做错
了许多事,正要赔给吴郎,这些,还不够的……」

  「嘶……」吴征抽着冷气道:「要命了你!」

  心中的悸动几将全身热血都逼上了头顶,吴征急吼吼地揽住柳腰,就要抱着
祝雅瞳离水而去!

  发力,振起,居然丝毫不能动弹!祝雅瞳双腿环过他腰杆交叉缠稳,还使了
个千斤坠将他牢牢按在水里,目色迷离,细细娇喘着道:「不……就在这里……
菲菲能做的,人家也能做,还能比她做得更好……」

  「会有动静的!」十五年前的往事浮上脑海,吴征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有大石挡住,远处她看不见,也不敢过来……这些……都不要紧……」祝
雅瞳终于羞红了娇颜,双眸却异彩连连,坚定道:「人家只问你想不想,喜不喜
欢?旁的都不重要!告诉人家,在一个绝色美人面前,另一位绝色美人在悄悄地
侍奉于你,是不是特别的刺激,特别的快活!」

  「你……你……」吴征终于彻底崩溃,嘶吼着一挺腰低喝道:「今晚你会死
在这里的!」

  「呃……」空旷许久的幽谷被激烈地撞开,侵犯,充塞而满,祝雅瞳忽然断
了气一样瘫软了娇躯,缠着吴征的四肢却收得更紧,半点不舍分离,娇弱无力地
酥声道:「那你试试看!」

  居然敢顶嘴!今晚这是反了天了?吴征彻底被激起了性子!

  泪滴状的豪乳被结实的胸肌挤扁,可胸前分明传来它们顽强的抵抗,彰显着
十足的弹性。花穴里自肉棒插入起便紧紧缩起,密布的肉齿对着肉龙似咬似含,
像春芽一样细嫩的肉齿咬得紧致却不疼痛,正像呼吸一样频频蠕动着一收一缩。
盘在腰杆上的双腿不仅让花穴更紧,也让两瓣满月般的丰臀高高隆起,正自行款
摆着,在水中舞动着波浪,小幅度吞吐着肉棒。实不知水波更美,还是臀浪更销
魂。

  「捧起来!」吴征托住祝雅瞳的两瓣臀儿,怒目切齿地喝道。能忍到现在还
没动作,几乎已到了崩溃边缘,这一声吼得甚急。

  「不要嘛……」吴征狂躁之中依然不忘她的最爱,祝雅瞳心领神会,却先忸
怩着低下了头状甚不依,可双手依言及时捧起了一双豪乳送在吴征面前。

  「挤在一起!」勾魂!吴征已开始发抖,花径里的温暖嫩肉一层层地包围着
肉棒,蠕动着,仿佛要把肉棒磨碎融化一般。幸亏潭水的浮力减轻了压力,否则
打起摆子的双腿现在已站不住身形。

  「嗯?」祝雅瞳一错愕,旋即会意。她异常可怜地撅起樱唇,羞羞怯怯地自
抚美乳向中央一挤,将两颗莓珠对在一处。别样的刺激之下,两颗莓珠正缓缓膨
胀,长高,像正在盛放的蓓蕾。

  「你完了!」吴征一托祝雅瞳的雪臀,龟菇刨刮出一抹浆滑融于水中,也让
幽谷留出一段冲刺的空间。头一低,张嘴便衔住了两枚莓珠重重一吸,舌尖缠绕
撩点,肉棒又反身一冲而入!

  粗犷,贪婪,凶猛的侵犯忽如其来!吴征像一头凶相毕露的猛兽,突进的猛
烈连两人胯间的水流都来不及躲开,来回鼓荡着撞击发出大哗之声,而啪地一声
撞肉脆响则像是一次终结,又是另一轮撞击的开始!

  祝雅瞳被一记重顶撞得娇躯一冲又一沉,湿透了的乌黑秀发仍飞扬了起来,
力度之强,几乎已是全力,再不见怜惜。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疯狂,祝雅瞳失声尖叫!肉棒的粗大,火热,坚硬前所未
见,花唇已竭尽全力地吞吃着这只发怒的巨枪,仍觉招架不住!何况分开的双腿
令花肉自然而然地收缩,花径更加紧致。下身已是这般难熬,胸前被吸得火辣辣
便是双倍的刺激,双倍酥麻。

  自峰顶两颗硬翘如石子的敏感蓓蕾为起始,引燃了一股火焰,将胸际的两团
豪硕美肉烫得如燃烧着的火球,逐渐扩散向身周,烫得毛孔都舒张开喷吐着热气。

  下身受到强有力的冲击,几乎把她撞散。吴征选取的位置精妙无比,无论角
度,距离都像精心计算过一样。肉龙的每一次插入,待两人胯间贴合之时,都是
力道最大,速度最快之时。且弯翘的肉龙正卡着花径的角度,顺畅无比地直透花
底。

  最为爽快之时,被撞击弄得戛然而止,意犹未尽,于是急急忙抽了出去,又
是一轮猛撞。强有力的冲击将快意像汹涌的浪潮一样高涨,扩散。美乳与幽谷的
两团火热汇聚在一起,泛滥向身体最深处的敏感点,一轮又一轮地冲刷,荡涤!

  强劲的抽送节奏跌宕上升,祝雅瞳情不自禁地死命搂着吴征,将爱子深深埋
进自己的胸口。婉转的酥啼声在他耳畔乐曲般奏响着,或尖,或沉,娇喘吁吁,
高潮迭起。

  吴征只觉深陷于一处漩涡中,蜜肉随着每一次抽送更加紧密地包裹,那纠缠
的咬力几乎要将他的阳物夹断。尽根插入,尽情发泄着情欲,爽快得几欲疯狂的
吴征被祝雅瞳的娇吟声唤回几分神智。见她星眸迷离,竭力承受自己毫不怜惜的
抽插,心中矛盾无比,一边是怜惜她难当暴风骤雨,一边却又恨不得将她插得更
深,更重!

  「不许慢下来,就这样……可美……」抽送变得轻缓,祝雅瞳第一时刻感受
到吴征的犹豫,忙在他耳边娇羞呢喃道。

  「瞳瞳今日这幺浪……」吴征心中一荡。祝雅瞳的娇声又酥又媚,并非只是
在承受,分明也在享受其中乐趣。

  「就要,就要……浪死你……」祝雅瞳挺起美背,以柳腰为轴,上身将美乳
贴在吴征胸膛上旋磨,丰臀配合着吴征的节奏微微起落,迎来送往。

  以极为亲密的姿势融为一体,吴征大肆征伐了一阵,欲火稍解,忽然促狭心
起,顶送的腰杆一停。

  祝雅瞳的丰臀动力十足,吴征的忽然停下让她猝不及防,腰肢依然前后摇摆,
臀肉依然甩荡不停。待得反应过来,正要大发娇嗔之际,吴征及时一棒直插穴底!
将美妇的嗔怨之言全化作如泣如诉的娇吟。

  欲罢不能,就像悠长而迷离,喜悦亦复难熬的呻吟声,在极乐与痛苦之间往
返交替。快意攀升,稍作平复,又是攀升,一点一滴地带动着两人身体之间奇异
的变化。

  肉棒变得更粗,更硬,抽送中不停地律动。花径的媚肉吐露着浆滑的汁液,
肉芽越发凸起,连穴底的花心都回回准确地吸住突入的肉棒,胶合在一起直至再
也无法延展,才依依不舍地迸开,缓缓回复原位。

  两人有节奏地扭动着,天衣无缝地配合着,对视的双目光芒越来越明亮,越
来越亢奋。美妇娇嫩的花径里全是浆汁,即使在潭水中也不见稀薄,让肉棒的抽
送越发顺畅。助燃着腾升的火焰,越发强烈,越发深入骨髓,贯穿着身体的每一
处。

  春潮滚滚,爱欲泛滥,祝雅瞳的羞意有多深,喜意就有多浓,娇颜上浑然天
成地将羞怯与舒畅融为一体。她已泄了不知多少回,可花肉仍然无视肉棒撑开的
饱胀,倾力反击紧包着,密不透风。

  可是双腿已开始发麻,意识开始模糊,快意越发令她沉醉,激得呻吟之声忽
高忽低,起起伏伏,像压了块巨石的胸口却没有随着媚吟有半分舒缓。祝雅瞳知
道最大的一次快意狂潮即将到来,吴征放开了性子狂抽重插,这一回的极乐巅峰,
会比从前每一次都更汹涌,更澎湃。

  「吴郎,吴郎……」祝雅瞳调整着呼吸,放松着心情与身体,静静地等候吴
征带她登上巅峰。视线所及,尽是爱郎分明的轮廓。

  吴征咬紧牙关,以无力分心。美妇实在太诱人,正让他卡在最为关键处,祝
雅瞳在期待,他同样在期待!

  双臂钻入祝雅瞳的膝弯,将她的娇躯折叠而起,一双小腿扛在肩头。玉壶仅
裂一线,丰满的花肉在肉棒插入时带来极大的包裹感。而这羞耻的姿势让祝雅瞳
涨红了俏脸,分明我见犹怜,却恨不得将她插得魂飞魄散!

  「吴郎……人家好期待……」知道到了最紧要关头,祝雅瞳已不管不顾地甩
起了螓首,声声曼妙:「又酥又痒……不想停下来……好舒服……」

  莲足像雪玉铸就,趾甲则在一片雪色中嵌上几片肉红。修长的足趾忽而舒张,
像绽放的莲瓣,忽而收紧蜷起,像新剥的蒜月,散发着成熟妇人特有的体香,悠
然,深远,沁人心脾。吴征一口含住两枚趾颗吸入口中,大大吻了起来。

  酥麻之意已然如狂潮席卷,陡然又加了一层,祝雅瞳如遭重击,玉背弓成了
一座拱桥,腻人的娇声越发高亢,清亮。

  「啊………………」地一声悠长尖叫,花心深处一沽一沽的浆汁像开了闸的
洪水一样,带着炸裂身体的快感倾泻着激射出来!

  贴在吴征的耳边,祝雅瞳畅快地酥啼,叫喊。吴征的冲击仍未停止,仍然差
了那幺一点。一场水乳交融的完美欢好,就差了这幺一点点。祝雅瞳花汁仍倾泻
不停,一注一注地浇淋在龟菇上,又轻启樱唇,在情欲的催促之下,释放出内心
深埋已久的话语,热辣大胆又娇怯无比地道:「瞳瞳好快乐……瞳瞳想要吴郎一
起快乐……吴郎……吴郎……快些射给瞳瞳……唔唔唔……征哥哥,快些射给妾
身……」

  吴征大脑一片空白,魔音灌脑,快感排山倒海一样奔来,粗大的肉龙胀到了
极限,幽谷也被撑到了极限。肉棒几乎顶到了祝雅瞳的心坎,充实而畅快。两人
紧紧地抱在一起,忘情地呻吟呼叫,歇斯底里地扭动厮磨,又像火山爆发一样一
同痉挛起来,又忽然定住,一同缓缓沉入水底……

  潭水波动着平息,又是一声大哗。吴征与祝雅瞳紧紧抱在一起浮出水面。

  「你刚才叫我什幺?」

  「吴郎……」

  「不对,另外一个!快说!」

  「征哥哥……」

  「自称什幺?」

  「瞳瞳……」

  「别装傻!再装傻打屁股!」

  「妾身……」

  「再叫几声来听听。」

  「征哥哥……征哥哥……」

  潭中的动静终于渐渐平息,栾采晴讥讽地望着石洞处,几乎疯狂,又觉自怜。
乱伦之行有违礼法,为何祝雅瞳天生命就好,与爱子欢好就是情投意合,而她,
便是被逼无奈!

  她怨毒地一哼,自言自语道:「你休想!你休想!我不会什幺都让你得逞!」

  天色微明,迷迷糊糊睡去的栾采晴尚未苏醒,便被几声轻唤惊醒过来:「你
要干什幺?」

  祝雅瞳眉目含春,甜甜的笑容说不出地娇俏道:「我的宝贝儿子修行正在关
键处,当然要拜托你与他双修一番,助他突破关窍啦。是你自己乖乖地去,还是
我动手绑你过去?」

  同为女子,栾采晴自然知道她的笑容只有发自内心的喜悦,才会如此赏心悦
目,可惜她说出的话却是如此恶毒。

  「不用你动手!」栾采晴起身,梳了梳秀发,整理好衣衫,淡淡道:「我去
就是了。」

  「这就对了。」祝雅瞳神秘一笑,对栾采晴嘲弄讽刺的目光视而不见。

  石洞里吴征刚刚睡醒,忽见二女联袂而来,尴尬地掩住羞处,挠头道:「你
来干什幺?」

  「那就要问你的贴心人了。」栾采晴声若寒冰,却又蕴育着无穷的怒火道:
「世间谁又能猜透迷蛇要做什幺恶事!」

  「额……」

  吴征向祝雅瞳投去询问的目光,美妇一指栾采晴道:「你的修行正至关键处,
当然不能放过她了!」

  祝雅瞳自傲地挺了挺胸膛道:「她的冰肌之体当然不如我的千娇,不过收了
她大有裨益。今日正是最好的时机!」

  吴征吓了一跳,脸也沉了下来。疑惑地看着祝雅瞳片刻,看不出端倪,只得
暂时不理,向栾采晴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也不反对?」

  「呵呵。」栾采晴忽然后退两步,背脊贴在冰凉的石壁上,泪水止不住落了
下来道:「我当然不同意!凭什幺要我同意!」她自言自语般呢喃道:「我再也
不允许有人为了修行碰触我!除非我愿意!你们逼我,有死而已!」

  「我也不同意!」吴征举起了手,向祝雅瞳无奈道:「娘的心情,孩儿理解。
孩儿比谁都迫切希望身具绝顶武功,可是孩儿不会去勉强一位女子。」

  「为何?」祝雅瞳也沉下了脸,怒道:「不抓住提升功力的良机,你还待想
什幺?」

  「我可以加倍用功,唯独借用她不可以。因为她不愿!」吴征批了衣物起身
向洞外走去道:「佳人无人不爱,但君子好色,取之有道。我每日都在鄙薄栾广
江,若是这幺做了,又与这个卑鄙小人何异……」

  身离声远,栾采晴目瞪口呆,祝雅瞳绷紧的面容忽然春花绽放般舒展开来,
大是得意地拍着栾采晴的肩头道:「你现下知不知道我为何这幺骄傲了?他不姓
栾,从前不是,今后任何时刻也都不会是!顺道教你一个道理,事情从来都不会
错,错的只有做事的人!」